“武林衛現在是有很大的問題，可也不能說全都有問題。”方敬說道，“至少我見到的不少都是值得敬佩的。”
“是的，黎姐姐，你這有些武斷了。”王惜月說著將韓森，還有青山縣和白水縣千戶所的那些武林衛解說了一下。
“我收回剛才的話。”黎寒蝶嘆道，“有這樣在北地流血流淚的武林衛豪傑，也有在北地收受突厥好處的武林衛敗類，我的確不能以一方的作為否定全部人。”
接下來幾日，方敬照舊每天去指揮使衙門點卯報道。
氣氛和以往是完全不同了。
每個人都顯得心事重重，平時有些嘈雜的衙門變得有些安靜，讓人有些不適應。
不少人私下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對整個衙門來說，受到影響的還是小部分，就是那些身居重要位置的，心神不寧的畢竟還是少數。
大部分人還是打下手的，或是一些不怎麼重要的位置，他們倒不是那麼擔心。
私下的談論的內容當然是誰會倒黴，誰倒黴之後，他的位置誰有機會頂上。
方敬來去如風，大部分人對他還是無視的。
就在方敬快要走出衙門大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喊聲。
“方大人，閔大人找您。”
“哦？”方敬臉上有些疑惑，“好，我知道了。”
閔大人，在指揮使衙門專指指揮同知閔振遠，說起來，他才是指揮使衙門真正掌權的。
另外一位同知姚旭芒的權力比起他來說要小不少。
閔振遠在衙門中的勢力是最大的，兩大指揮僉事名義上差不多都是聽命於他。
當然秦墨石有些不同，他背後是朱文仁，所以看似在衙門聽命閔振遠，實際上也不會給姚旭芒難堪。
差不多是誰也不得罪。
另外一位僉事馮總達是完全站在閔振遠那邊了，他幾乎不賣姚旭芒任何的面子。
衙門中的人都知道。
由於閔振遠在的緣故，姚旭芒心中就算有氣，一時間也奈何不得馮總達。
現在在衙門中任職的十六個鎮撫使，起碼有十個是站在閔振遠那邊的。
剩下的六人中中立的大概有一半，也就是說堅定站在姚旭芒這邊的只有三人。
閔振遠是誰的人，大家有不少的猜測，可就沒一個定論。
方敬現在也沒得到準確的訊息，閔振遠背後肯定是站著某個皇子的，就是不知道是哪個。
在去閔振遠那邊的路上，方敬心中思索著這傢伙找自己過去會有什麼事。
自己現在不過是一個閒職的鎮撫副使罷了，他還不至於看重自己吧？
為了方家商號，為了明州商會？
這個可能性較大。
自己現在掌握的財力，那些大皇子想必都是眼紅的。
“進來。”
方敬走進屋內後，閔振遠不由從書桌後面笑著站起道：“恭喜方大人了。”
“卑職惶恐，不知喜從何來？”方敬恭聲道。
閔振遠六十上下，氣勢不凡，這是久居上位者該有的氣勢。
實力不弱，地境高手。
“從今天起，你便是鎮撫使了。”閔振遠將手中的任命書遞給了方敬。
方敬愣了一下。
自己突然又升官了？
他有些疑惑了。
在朱文仁的操縱下，明升暗降，將自己調離明州府，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沒必要再升自己的官。
那麼不是朱文仁搞的鬼？
會是誰？
“現在還是閒職，不過接下來相信會有機會，你完全可以爭取一下的嘛。”閔振遠又笑眯眯道。
“是。”方敬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閔振遠的做法他現在有些看不透。
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十六位在衙門中的鎮撫使肯定是要清理一些的，那麼到時候就會空出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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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振遠話中的機會就是指這個。
讓自己爭取？
是閔振遠的客套話還是他背後的人有所指呢？
“下去準備準備吧，說不定馬上就有重任在身了。”閔振遠揮了揮手道。
方敬退下了。
他本以為閔振遠會透露一些什麼，哪怕不透露他背後的某位皇子，也可以以他自己的名義來拉攏自己。
比如支援自己在衙門中爭取位置，讓自己投靠他。
現在什麼都沒有說，就這麼讓自己離開了。
方敬又換了塊身份令牌，鎮撫副使變成了鎮撫使。
當他離開指揮使衙門後，讓這個原本沉寂的衙門多了一些活力。
方敬換身份令牌一事立即在衙門中傳開了。
雖說這些人不大搭理方敬，但對方敬這個年紀輕輕就是鎮撫副使還是關注的。
對於方敬突然升官，他們心中還是有些驚訝的。
眼下衙門中不少人都在自保，哪還管得上升官這樣的事。
就算有，也得等這件事過後再來討論升官降職這樣的事。
所以說，方敬升官一事透露著古怪，大家一時間琢磨不透。
當然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方敬和突厥這件事肯定沒什麼關係。
難道是因為沒關係，才讓他升官？
眼下衙門中都是人心惶惶，生怕牽連到自己。
也就是說，現在無過便是功了。
方敬很有可能是沾了這個光。
這倒是讓不少和突厥這件事沒關係的人心思活絡了一些。
如果真是如此，方敬有機會，那麼自己這些人應該也有機會提升一下吧？
可這些念頭很快就被擊碎了。
他們想到了方敬背後的身份，方家商號，明州商會，那算是一個財神爺。
自己這些人可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
方敬回府之後，大家得知他現在是鎮撫使，也非常意外。
“還真被玉繡說中了。”許霓裳笑道，“大家也別太擔心，升官就是升官，就算後面有人還有什麼算計，我們難道怕了嗎？”
“娘說的沒錯。”梁靜薇點頭道，“誰敢打方大哥的主意，那是找死。”
“紫燕，你不知道這個閔振遠是哪邊的人嗎？”王惜月問紫燕道。
大家夥的目光都看向了紫燕。
紫燕搖頭道：“還未查清，此人有些神秘，和這些皇子都有來往，都有交情。以往那些皇子有什麼交代的話，他一般都會滿足。”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不是這些皇子的人？”黎寒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