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絕塵像是沒有聽到湛帝生氣的話一樣，“皇兄應該知道，我為何而來？”
湛帝聽到這句話更是猛地咳嗽，而後氣惱的盯著鳳絕塵，衣服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手指顫抖的指著鳳絕塵怒道：“你，你真的是要氣死朕嗎！？朕可以不跟你計較你將穆源送回相府，朕也可以縱容你讓徐詢診治他，但是鳳絕塵，你怎麼能用自己的命去換他的命！？”
湛帝對於鳳絕塵懷著什麼樣的希冀，鳳絕塵並非不知道，但是有些事情他還是願意去做的。
湛帝說完話便咳嗽了起來，而後嘆道：“你明知道我這個做哥哥對你抱有多大的希冀，朕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整個南楚的天下還要靠著你，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朕怎麼跟南楚的皇室祖宗交代！？”
“皇兄，你明知道結果會如何，卻依舊一意孤行去做，不是逼我做個選擇嗎！？”
“........”
“江山如畫，美人無雙，為了江山捨棄美人，本王不會做，也不屑於做。”
“你.......男子漢大丈夫該舍應當舍。”
“皇兄，本王不想成為第二個你，也絕對不會讓本王成為第二個皇兄。”鳳絕塵沉聲說著，然後轉身準備離去，“相府是她的家，穆相是她的父親，皇兄若是不放棄，本王將不惜一切代價。”
“你......絕塵，你給朕回來。”湛帝看著鳳絕塵毫不猶豫直接離去的身影，猛地落在床榻上，用手帕捂住嘴巴連連咳嗽，然後猛地吐了一口血。
安公公匆匆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湛帝吐血，驚慌失措的喚道：“皇上，奴才這就去傳召徐太醫。”
“不必了。”
“皇上......”
湛帝用手帕擦拭嘴角的鮮血，然後將染紅的手帕隨意的扔在地上，抬頭看看漆黑的天，一種有心而無力的感覺瞬間湧了上來......
安公公跪趴在地上不敢出聲。
清泉宮。
皇后一直坐在軟榻之上等著訊息，如姑姑急急忙忙走到皇后的身邊，然後湊到皇后的耳邊說了幾句，皇后的臉色未變：“看來九王爺是真心跟皇上槓上了，這樣也好，省的本宮費神對付。”
“娘娘，太后娘娘那邊應該也在同一時間得到了訊息，估計太后娘娘都樂的睡不著了。”如姑姑說著。
皇后冷笑一聲。
“娘娘，天色已經很晚了，該歇息了。”如姑姑說道。
“衝兒的屍首安頓好了嗎？”
如姑姑看著皇后悲傷的面容，然後點點頭說道：“已經派人送去濱州厚葬了，葬在二夫人的身邊。”
皇后閉了閉眼睛，然後狠狠的嘆了口氣：“本宮對不起二哥。”
“娘娘，您也是無能為力，相信二少爺一定能夠體諒您的為難之處。”如姑姑說著便要去扶皇后去歇息。
皇后擺擺手，嘆道：“本宮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睛本宮就像是看到了衝兒一樣，小時候他那麼可愛，就是喜歡粘著本宮這個姑姑，而這一次他也是為了本宮才會喪命。”
皇后猛地捏起拳頭，眼底閃爍著恨意，“衝兒，你放心，本宮一定會給你報仇的，穆清歌。”後面三個字說的是咬牙切齒，恨不得食她的肉，喝她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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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絕塵再次給穆源運功製毒，因為消耗過大導致他臉色有些幾分的難看蒼白，風吟臉色越發難看的站在那裡，因為要內功非常深厚的人，風吟和墨言也只能看著鳳絕塵如同不要命一般給穆源輸送內力製毒。
鳳絕塵扶著穆源躺下。
這已經是第四天。
今日穆源的起色稍稍有些好轉，他費力的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九王爺喚道：“九王爺。”他雖然一直昏迷著，可卻能夠聽到他們的說話，也知道自己能夠活到現在，九王爺功不可沒。
穆源想要起身，旁邊的七姨娘連忙扶著他，然後將枕頭靠在床榻上，讓他靠著，穆源對著七姨娘擺擺手有氣無力地說：“你們先出去吧，我想單獨和九王爺說說話。”
七姨娘擦擦通紅的眼睛，然後率先走了出去，風吟看了眼王爺然後跟著走了出去。
“九王爺，不要為了臣在消耗你的內力了，臣這一切都是自找的。”穆源始終都忘了穆清歌說過的話，要時時刻刻提防著穆芷蘭，已經讓她得逞了一次，穆源沒有想到穆芷蘭居然還要置自己於死地，想到此處穆源的臉色非常淒涼，“臣活了大半輩子，養育了幾個子女，卻沒有想到自己教出這樣一個混賬女兒。”
穆源苦笑的搖搖頭說道：“不愧身體裡面留著趙家人的血啊。”
“你好好養著，清歌明日便能趕到。”
穆源嘆道：“我的身子臣知道，恐怕堅持不了那麼久了，我唯一的遺憾就是看不到清歌成親，她是我和雪兒的女兒，原本我該呵護她長大，卻讓她受盡苦楚。”
穆源看著鳳絕塵語重心長的說道：“九王爺，清歌受了十幾年的苦，原本我想要給她找一戶普通的人家，讓她過著平平凡凡的日子，卻沒有想到還是將她捲進了這血腥風雨之中，還愛上了你。”
“我並不認為清歌和你在一起能有好結果，那是以前，可是現在我知道了，清歌跟了你或許會幸福，你雖然是皇室中人，但是你為了清歌能夠和皇上作對，我便已經看清了你對清歌的感情，我也放心了。”
“......”
“九王爺，請你好好對待我的女兒，清歌，她值得擁有幸福。”
“對於她，本王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這樣，我也有臉去見她娘了。”穆源笑了笑，嘴角的黑血卻流了出來。
“穆相。”鳳絕塵猛地站了起來，然後扶住穆源要倒下的身軀，外面的風吟聽到聲音猛地衝了進來，鳳絕塵連忙叫道：“去叫徐詢過來。”然後坐到穆源的身後，雙手貼住他的手被運功。
風吟看著穆源的臉色連忙轉身衝了出去。
徐詢趕來的時候穆源也就只剩下一口氣了，徐詢臉色發白，任誰被拎小雞一樣被拎了飛過來誰的臉色都會不好看，不過現在徐詢顧不得教訓風吟了，連忙走到穆源的身邊給他把脈，脈搏跳動無力，氣息幾乎全無，徐詢連忙拿起銀針在穆源幾處重要的穴道之上刺下去。
“拿匕首來和茶杯來。”
風吟連忙將身上的匕首掏出來，然後急忙去拿起一個茶杯過來，徐詢將匕首抵在火上燒了一下，然後切開穆源手腕上面的血脈，黑血不斷的流出來，徐詢連忙用茶杯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