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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水結晶第一節與你邂逅PART123

野豬闖進人潮如湧的集市會是何等情形,雞飛狗跳、驚慌失措、四處奔逃肯定是恰如其分的寫實詞語,誠然這是形容人群會有的反應。而要描述蠻橫的野豬,那只能用上橫行無忌、橫衝直撞這樣的字眼,那麼,如若野豬身後還跟著一隻窮追不捨的猛虎又該如何描繪呢,豬蠻虎威?這種混亂得不得了的情形實在很難形容得細緻貼切,況且,借勢的小阿狸也不肯輕易讓位,但這樣稀罕的事件絕對會嚇得人們魂飛魄散,繼而慌失地四處躲藏。

步行街裡闖進了兩個非同尋常的不速之客,一輛殘破的馬自達,還有一匹霸氣十足的悍馬軍用越野車,這同樣會嚇得人們四處閃躲,就像熱油鍋裡潑進了一瓢冷水。

“古小姐~古小姐~~你不能這樣啊!不能這樣啊!啊!小心!”葉夏鋒看著紛紛閃躲的人群惶恐地苦言相勸,但句句忠言古美女又豈能聽得入耳,既然不是緊箍咒,古大美女全當旁邊坐了個神嘮著的唐僧,誰管會不會傷著花花草草啊,老孃我正在犁地呢!

話口未完,古寧娜就直直撞向一售賣服裝的攤檔,小鋒只能揮著雙手側頭不敢直視地大聲喊叫,店主與顧客都看到了來勢洶洶的馬自達,但剎那被嚇瞢的他們在最後一刻才慌張地跳閃開,萬幸,他們總算避得及時,萬自達蠻橫地呼嗖掠過,隨著嗡噔嗡噔的一陣響動,簡易搭建而成的攤檔被糟蹋得面目全非,此外,還有一輛呼嘯著警鈴的悍馬緊隨其後,風刮過似的追著馬自達揚長而去。

飛到空中的一件衣服最後落在驚魂未定的老闆頭上,彷彿是為出嫁的新娘遮上紅蓋頭。

這是一件紅底色的文化T恤衫,但是,與紅蓋頭的喜慶之氣不同,上面可是邪乎巧合般地印寫著“衝我來吧!”四個大字,標語本身就有點挑逗的意味,這個時候還非常不幸地成了招來災劫的符咒。

這算是應了此景,還是還了所願呢?

服裝攤的老闆是個四川人,一位中年大叔,他一把扯下罩在頭上的蓋頭用川調嘆道:“不用這樣子吧~~在步行街擺個地攤攤兒還能遇到車禍噻,你們兩個是不是開的飛車噢。”

“老闆!你招它了~~你看衣服上面的字。”縮閃在另一邊的一對情侶中的女子伸手對這位嚇得手腳才開始一併抖震的老闆提醒道。

這位老闆於是拎起衣服細看並念道:“衝~我來吧~~~格老子的,倒黴到牙縫裡羅!”

這對情侶倒聽得懂攤檔老闆在唸叨什麼,猛地點頭附和。

“這套衣服我不要羅,送你們。”這位老闆遞出衣服作贈送狀。

這個時候的突然慷慨可沒有人會願意接受,這對情侶的頭不由撥浪鼓一般地搖動起來。

殘馬與悍馬在步行街進行的追逐仍在持續。

古寧娜看似要在人來人往的步行街裡胡來一通,藉著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來為自己逃遁作掩護,但事實上並未造成重大的人員傷亡,歸結起原因那是因為她把握好了分寸,這可不是常人能夠拿捏的平衡,用萬丈深淵之上走鋼絲來形容也不為誇張,這需要十足的勇氣與高超的技術。此外,她擺出的姿勢儘管顯得非常兇狠,車速倒是控制得比公路上的慢得多,這樣的速度給別人預留了反應時間,最大程度避免了人們閃避不及被撞上的後果,而說到受傷的人,至大的程度也就是摔了個鼻青臉腫。

人是能躲,但一些擺出街外的促銷攤位,以及擺在街道中央的眾多小攤檔卻無法閃避,它們畢竟沒長出腿腳可以自由行動,於是乎,在古寧娜的橫衝直撞下,它們統統被撞翻、撞飛,各種商品與搭建材料狼藉地飛濺一地,馬自達所到之處就像遭受過龍捲風的吹襲,一副稀裡花啦的慘狀。

悍馬緊跟在後,而且也只能緊隨在其後,因為,阿華無法另尋它道去避讓人群,這個時候只有古寧娜闖過的路才是“安全”的。另外,她就像被束縛了手腳再也使不出狠招,故技重施的後果是預料得到的,假如阿華再用撞的方式迫使古寧娜就範,肯定會讓萬自達失控繼而傷及無辜,所以,儘管被古大美女惹得氣急火撩,我們這位華小美女卻不敢輕易造次。

“古小姐,不能這樣啊!不能這樣!你會撞死人的!到時候,你的罪狀就更大了!”一些小商品從窗邊擦飛而過,這樣慘烈的無情破壞實在讓小鋒無法靜默緘言,他再次大聲試圖喝止。

“葉先生,你只需抓好扶手!其它的不用你管!”唐僧式的煩人嘮叨必定要被制止,況且,小鋒又豈能成為唐哥哥,古寧娜於是擰頭露出威容下命令狀地回道,這裡面的潛臺詞淺白易懂:“你最好閉嘴並且老實點!”這位美女忽然露出難得一見的兇蠻狀,就像可愛的喵咪忽地化作怒吼的獅子,一聲施加威脅的吼叫過後又隨即變回靈動嬌俏的小貓咪,“喵”與“嗷”的區別可真是天差地別~~這一下子就把葉夏鋒震得緘言住口沒了下文。

但小鋒的擔心與警告古寧娜豈能不加以重視,現在的她正是需要專心致志地操控車輛,而不能被葉夏鋒的吱吱歪歪擾了心神,因為,一絲的分神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誠然,若按類分,這還屬於技巧上的全神貫注,更甚的還有行動與謀略上的謹小慎微,所以,古寧娜將要面臨的困難現在只能算剛剛開始,之後的危機將不斷地接踵而至,而且,顯而易見還會越來越難,但有著堅毅意志的古寧娜已經做好迎接一切挑戰的準備。

所以,古寧娜肯定不會在這場與同僚的對抗中甘於落敗,這並不是好勝鬥勇的意氣行事,而是若然她連這種困難都不能克服,那也就沒有資格接受國家賦予的重大使命與歐陽國文的委依交託。當然,並不能因此就認為美女特工的行為值得諒解,古寧娜還是要在此後承擔起該付的責任。不過,話也說回來,在如此境況之下古寧娜還能捏著分寸做事,不失為一個優秀特工該有的本色,而且,這種經歷絕對是對一個特工的極限考驗,也是難得積累的寶貴經驗。

雖然古寧娜來了一場大破壞,但不代表攔在她路上的攤檔都必定遭到毒手,擺在街中央的一個雪糕飲料攤就倖免於難,得以避過這場無妄之劫,既然古美女並不是喪心病狂,那肯定有理智的全盤考量,這種場所無疑聚集有兒童與家長,再怎麼說她也不會選擇這樣的目標下“狠手”。古美女一個大拐彎避繞過,然而,善心偶發過後還是要繼續行惡,隨後的右拐她又往一處推銷電信產品的攤檔徑直衝去。

緘言的葉夏鋒也只能張大口盯望著另一筆大破壞的到來。

攤檔外,人們聽著前方傳來的響動就覺得外頭似乎有事發生,突聞與突見有兩輛車往這邊衝來,夾著一副遇佛殺佛、遇神殺神的狂猛勢頭都紛紛作鳥獸散。

在攤外遞發傳單的一名男工作人員更是嚇得把手裡的大疊傳單往頭上一拋,轉身大聲呼醒檔口裡的同伴與顧客趕緊逃命。

“這部索愛T618啊,雖說是去年的主打產品,但到現在效能還是不錯的,趁現在有優惠,你就買一部吧,絕對物有所值哦,而且,保證百分百是行貨新機喲。”在此之前,櫃檯邊,一名小夥推銷員正在賣力地向顧客推銷一款即將退市的手機。

“這~~”這位女顧客才應口說到“這”,就聽得在外頭發傳單的工作人員大聲高喊:“快跑啊!有車撞過來了!”

聽著高喊與飄在空中亂舞的宣傳單張,再得見一部破破爛爛的小車繞過雪糕攤直直往這邊衝來,外邊的人群還一個勁地四處奔閃,店裡的人與顧客都觸了電似的跳閃跑開。

“啊!!”觀摩索愛T618的女顧客嚇得花容失色,一時間竟然不知措,那位向她推銷手機的男業務員倒是臨危不懼,美人當前,危險隨後,自然是男人大丈夫表現英雄救美的好時機。就在這位女顧客高喊的同時,他立馬閃出櫃檯,一把樓起這位女顧客就閃。

就在眾人剛剛來得及跑開的同時,古寧娜便把這個檔口撞了個徹底散架,櫃檯上的展銷產品被彈撞得七零八落,展銷攤的遮陽篷隨即落下,差一點就罩在緊隨其後的悍馬頭上,只是,悍馬才不會被這頂帽子套住,在它的衝撞下遮陽篷就像一團棉花糖似地彈開,往一邊滾開並撞倒了幾名閃避不及的路人,這一小會的功夫又一個攤擋遭了池魚之殃。

“媽啊,這是發了什麼瘋啊!警察追小偷有帶這麼玩法的嗎?!你們這兩個天殺的!”

驚呆得愣然的店長望著響著警鈴的悍馬怒喊道。

脫離了危險,那位被摟抱著的女顧客才停止了喊叫,她甚至不知道這一瞬間的經過是怎麼進行的,但這些都無關緊要,對這位救自己於危難之中的男業務員她已經頗具好感。

“媽呀!沒事了,放心吧,這位小姐,真要命啊!”

“謝謝你了,這太可怕了。”女顧客溫聲細氣地答道。

“那麼,手機還買不買?”

“不買了,不過,你本人賣不賣啊~~人我倒樂意購買。”

“啊!”這位女顧客尚不知道姓名,但望著她明眸裡傳導而來的濃濃秋波,這位男業務員立即神會意領,任何正常男人都能立即領會,不能領會的男人那真是白公子名痴。

“啊~~~小姐,我單身哦,價錢可是很貴的喲~~~”他摟著這位女顧客搖頭驚噓狀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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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再貴都要。”女顧客笑道。

“快點!快點!我們快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散落在地上的商品是不能置之不理的,沒準一陣子就會讓路人搶個精光,必須速速撿拾回收,這位主管轉而招喚店員趕快忙活起來然後他再轉過頭,對著因禍而交上桃花運的那位男業務員喊道:“嘿!你!聯絡感情另找機會去!現在把活幹完,再批准你泡妞!”。

儘管剛剛還得嚇得個魂飛魄散,但同事竟然這樣都能交上桃花運,沒準就是撿了個老婆,眾人都搖頭樂笑,替他高興之餘又急忙奔開撿拾散落在四周的貨物。

從這個攤檔“闖”過後,一部T618巧合地夾在前窗玻璃與發動機蓋的縫隙中,這讓小鋒覺得不可思議,想不到這樣還能順手牽羊~~擁有同一款手機的小鋒欲言又止,只好搖頭苦笑,但苦笑未完,小鋒又眼睜睜地望著古寧娜往另一個檔口撞去。

從這一連串的撞擊經歷過來,小鋒也不再恐懼地捂眼掩視,他對一段段激烈的場面已經麻木,他想,反正好死歹死都拴在賊船上,有空去害怕還不如看著,何況,既然這位美女特務要逃,想必也不會讓這艘由自己的愛駕變成的賊船輕易翻了,葉夏鋒這個時候才算擺正確位置,自然,這只是代表小男人心態的位置。

在步行街進行的追逐戰也像是古美女一陣旋風式地襲卷而過,緊隨其後的華美女隨即再糟踐多一腳,這副場景形像點比劃更像卡通片裡面的貓和老鼠,不過,他倆惡鬥之時做出的破壞比起現在的情景都算是小巫見大巫。另外,卡通片裡的鬧騰破壞那可是帶著讓人歡悅的喜感,而在現實生活中,這樣的惡鬥可是會傷及他人性命的邪惡行為,事實上已經等同於恐怖襲擊。一句話,這是天大的罪過。於是,不明內裡的人們都會義憤填膺地投來一頓臭罵,阿華也無暇顧及這些咒罵,她知道自己會擔責,但她卻不可以輕易地放棄,因為,遁常規角度而言,古寧娜絕對是一個不能放走的嫌犯,如果讓她逃脫,對國家安全而言無疑是個巨大威脅。而且,如果華美女是個遇到困難就妥協的人,她又何來資格成為一名國家特工。

基於此,雙方都不會相讓,這場追逐戰只能以一方的落敗收場。但是,古美女現在處於困局之中,失敗的機率要明顯高於華美女,不過,雖然誰勝誰負是個未知數,但計算這個未知數的時間卻無需太長,有可能即刻便能見分曉。

除了撞擊攤檔製造混亂以阻擋追兵,古寧娜還採取左右遊走的方式以避開阿華的緊咬,忽左忽右的方式在馬路上或許不管用,但在步行街道裡卻好使得多,歸結起原因,這是由於一些地板以及車身高低的緣故。

悍馬的車身高大,底盤高,在野外與普通的公路上效能可謂十分優越,幾乎沒有能挑戰它的車型存在,悍馬車用輕型坦克來形容都不為過,儘管不能算是全能車型,但它的越野效能與防護效能卻是絕對不含糊的,這也是它在美國軍隊,尤其是中東地區得到廣泛應用的原因之一。但是,儘管悍馬的顯赫聲名在外,倘若要它行駛在光滑的地板上,那就得另當別論了,此時它的優越性能再也無從發揮,頗有點虎落平陽被犬欺的味道,幸虧這個時候不是雨天,否則溼滑的地板絕對無法提供足夠的摩擦力讓這匹狂飆的悍馬從容地擰彎。而古寧娜駕駛的萬自達卻不同,雖然已經殘損破敗,但得益於低車身的好處,相同的摩擦係數卻足夠讓這部爛車擰彎擰得輕鬆過悍馬。

以此看來,古寧娜的蠻橫招數還是挺管用的,阿華為了顧及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只能放緩車速,或者剎慢避讓。

“阿華,你怎麼駕車像喝了酒似的。”悍馬時不時打著溜蹄,像極了醉漢走路左右晃盪,副駕駛座上的男同僚雖然對此時的境況心知肚明,但還是有心思開阿華的玩笑。

“廢話,要是讓你來!可能要醉翻了!”

“啊!小心!”正說著,在前方的古寧娜忽然來了個右閃,跟著古美女的腳步起舞並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之處,這位男同僚驚的是,他忽然看到正前方冒出了一個消防栓。不用問,這是古寧娜隨機使出的陰損招數,剛才她肯定是看到了這個消防栓,然後計上心來誘著阿華跟了過去,直直朝著消防栓駛去的古大美女遮擋住了華小美女的視線,讓她看不見路中央的消防栓,然後古寧娜再在最後關頭來一個閃身,目的就是讓來不及反應的阿華撞上去。

悍馬的車身高聳,底盤也很高,如果阿華直直撞過去,倒也不會以車頭正面撞擊這個消防栓,即便是,那也是消防栓會被撞倒幹掉,車裡的人或許會碰個夠嗆,但絕對不會有什麼大損傷。而以悍馬的底盤高度,它也許不能從這個消防栓跨過,但強行去做也不是一件難辦到的事,以悍馬的悍,它肯定能壓到這節看似堅挺難摧的消防栓,只是,這最好是個禁選項,因為這個消防栓有可能撞損車盤底下的機械構件,再強悍的機械結合體也有薄弱之處,萬一傷及要害,悍馬再悍也得趴下,發生這樣的後果不正中對手下懷嗎。

所以,阿華急打方向盤,但仍然閃得不及時,車頭右側還是捱到了這個被古寧娜利用成路障的粗悍消防栓,只聽得當與嘭的一聲,這個看似粗壯的消防栓被撞得連根撥起,再被噴湧的水柱推了開去。

步行街的中央臨時性造就一個狂湧的噴泉,多添了一道人造“景觀”。

“這娘們壞心眼可真多啊!阿華,小心點!”撞擊令副駕駛位上的男同僚向前急傾,幸虧扯上了安全帶,不然他真有可能撞個頭破血流。

“還用你說!兩個沒用鬼!”

咬著牙氣道的阿華擰正悍馬的朝向繼續緊追上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