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廳正坐,揹著英語詞匯的陳伊莧疑惑地看向自家女僕那緊閉的房門,清冷的臉蛋上出現疑惑的神情,“最近,竹清她好像經常躲在自家房間裡啊?是有什麼事麼?”
安洋來到公交車站面前,看著上面的路線指示牌,腦袋靈光一閃,突然意識到。
之前想去的那家道館,離這裡只有兩個站啊?
正好,早上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肉體強度好像又提高了一些,趁這個時機去測測看。
跟家中二老打了個招呼,理由是補課完遇到了許高峰,在外面吃飯。
提前把訊息傳達給了剛起床的許高峰。
下了站後,根據指示牌,安洋快步地走向了目的地。
“康盛武館”四個金紅大字的招牌的三層建築,看了看周圍冷清稀疏的人群。
就是這裡了吧。
店面不遠處的拐角,還有兩個身材高大魁梧的墨鏡男。
“噢,看來還另有貓膩。”安洋猜測,但腳下卻是義無反顧地進入了場內。
前臺招待的人是一個病懨懨的、面色蒼白的中年女子。
她看到有一名初中生進來,頭也不抬地平緩道:“每時5元,押金10元。”
但是在安洋的觀察角度裡,眼前的婦人,雖然看著體弱的模樣,但能清晰地察覺到她身上有一股混亂的血氣瀰漫,蒼白的臉上也有一絲不正常的紅暈。
“這個店果然有點問題,拐角那兩個壯哥估計就是來蹲點勘察的吧。”
“一個封閉房間,謝謝。”安洋隨意道。
交了錢後,根據提示,房間在二樓,也包括了中央大場,第三層因為施工原因,電梯無法上去。
“對第三層莫名地有點興趣啊,不過現在還是先測試下下身體能力。”
安洋來到了大場,周圍一片沉寂的氣息,奇怪的是,正午時間,在旁的窗簾被拉的嚴嚴實實的。
安洋走過去把有些灰撲撲的窗簾開啟,幾縷陽光立刻對映在紅木地板上。
看了看天花板四角都存在著執行中的攝像頭,於是安洋老實地拎著手上的鑰匙卡,走進被安排的房間。
空間不大,不過有一個較為老式的拳力測試機。
開啟窗戶,安洋做了幾組熱身活動。
按下按鈕,讓機器預備一會兒後。
安洋穩住下盤,合上眼睛,靜住不動數秒,以肩、腰作為支撐點,隨後右拳勢如雷霆般揮襲出去,精準地擊中了測試機的板塊。
機器頓時發出了轟鳴的響聲,資料赫然顯示著125kg,“有待提高。”安洋撇了撇嘴。
看了看有些還有輕微搖晃的測試機,少年搖了搖頭。
好在一旁還有裹著嚴實的沙袋。
半響過後,安洋摸著頭頂,一臉愜意地從房間出來。
“雖然這個地方無時不刻都在透露出詭異氣氛,不過這些器材用起來還真是趁手啊。”安洋感慨道。
一到中央大場,安洋立刻將視線移到了天花板。
因為在他耳中,聽來了源自樓上的一陣陣細微的挪動聲。
“鞋層裡夾有消音墊啊。”
安洋很快地轉移了注意力,“跟我也沒什麼關係。算了,早點回家準備學習了。”
正當他邁向電梯時,耳邊收到的一陣話語讓他的腳步停在了原地,與此同時,一陣攝人恐怖的灰色氣浪從少年身上無限地蔓延出去,安洋那雙靈動有神的眼也立刻黯然下來。
“聖裁議院,耀芒十六庭衛之一,斯託克,前來緝拿流亡罪犯,克裡斯蒂娜女士。”這一番話,帶著不能言語表達形容的,不可反駁的審判味道。
二樓已經被灰氣完全覆蓋。
而且現在的安洋,全身籠罩著不詳的濃稠灰氣,原本是俊逸陽光的眉宇,瞬間被轉換成一種說不出的邪性與桀驁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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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聖裁議院。”少年不屑地笑了笑,抬頭看著天花板,隨後他的身影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飛速地向上衝去。
面容威嚴莊重、身材高大的斯託克,他手提的是議會長親賜的利劍,對著眼前的混血種吸血鬼擺出了警戒的姿勢。
長相極其精緻,無時無刻都散發著名為青澀誘惑的克裡斯蒂娜,輕蔑地笑道:“就憑你們?三流的騎士,幾個廢物一般的劍士?”
斯託克露出了微笑:“悉聽霍爾審判長的指導,這次帶來了原初光鏡,做足了萬全準備。”
其身後的三名騎士隨從,彷彿也看到了很快就要到來的勝利場景,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少女面色變得凝重起來,如果真的是真版的原初光鏡,那就算是她棄逃出來的前族,實力數一數二的吸血大公都要飲恨當場。
突然,對峙的雙方都被來自地下的響聲驚動,很快,一個坍塌的空洞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揚起的灰塵中,隱隱地可見到一個瘦削的身軀。
“聖裁議院的?”低沉的聲音從中傳了出來。
“你是什麼人?膽敢阻撓聖裁議院辦事?”一名輕甲騎士止不住的質問著。
待飛塵盡數散去,安洋終於是看清楚了四人組身上那讓他難以忘懷的著名標誌,一個金色高貴的天平圖案,是腦海深處最常見的東西啊。
“好,非常好,果然是你們這幫自詡正義的狗雜碎。”邪氣少年止不住的狂笑道,與此同時,濃稠的灰氣也開始從他體內向外急速擴散開來。
斯託克也在第一時間讓部下做好了警備姿態,但,還是太遲了。
“嗵”地一聲,一團凝聚的灰氣瞬間穿過一名年輕的騎士隨從的身軀,他怔怔地看著自己胸前的那一大片空洞,茫然地回了回頭,看著表情錯愕的斯託克,一聲不吭地倒了下去。
而神色低沉的安洋保持著出拳的姿勢。
隱約地,眾人彷彿能看到一團乳白色的氣體從死去的隨從上飄出,迅速地被渾濁的灰氣纏繞,直至消失不見,相應的,空氣瀰漫的灰氣更加凝實。
“遠遠不夠呢,聖裁議院的各位。”綿長低沉的聲音再次響徹在眾人的耳邊,戮殺的血宴,在此升起。
斯託克打了個寒顫,這種邪惡至極的手段,根本是前所未見。
克裡斯蒂娜完全呆愣地看著眼前一邊倒的場景。
眨眼間,倒在地上的人又增加了兩位。
並且,以往威風凜凜的庭衛騎士—斯託克,此刻被一位年紀不大的少年死死地壓制著。
斯託克那一向威嚴莊重的表情現在徹底變成了驚恐的表情。
安洋全身覆蓋著一層濃稠的灰氣,隨之而來的效果就是他每次呼嘯的拳風,迸射出來的灰氣,都能一次又一次穿著對方的身體。
斯託克身上的傷勢在不斷的加重,心裡叫苦道:“劍技根本施展不開…為什麼,每一次的行動都被他洞悉了。”
安洋戲謔道:“你似乎想要問我為什麼能提前好幾步預測到你的行動?”
斯託克還在艱難地支撐,不過眼神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將死之人,還有必要讓我浪費口舌嗎?”暢快直爽地表達了意見的安洋,又是狂笑起來,更是加快了手上動作速度。
終於,接連的招架,讓斯託克耗費了太多精力,在被安洋不斷各種組合拳下了破開防禦,此時新力未生,空門大開的時候,他意識到了死亡逼近的恐懼感。
在一旁窺視已久的少女,突地發聲:“先別殺他,現在還有別的用處。”
安洋大力穿向斯託克胸處的手臂停了下來,聽到少女輕靈美妙的聲音,腦海裡回想起學校的同學,還有那萬里飄雪的聖山,躁動的情緒被稍微地安撫了些會。
一隻赤紅的眼睛也慢慢地褪去其中的殺伐氣息,逐漸平靜下來,瀰漫的不詳灰氣也開始消散。
過了些會兒,望著眼前被自己一手抓住頭髮,瑟瑟發抖的斯託克,狀態恢復的安洋,下意識地給他來了一記勾拳,直中他的下巴,庭衛騎士就這樣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看了看身旁的慘狀,安洋嘆了口氣,雖然對這段戰鬥是沒什麼印象,不過多少能猜測到真實狀況。
“這個病仍然是存在的嗎?”安洋苦惱了一會兒,然後視線轉換到未受到戰鬥波及的白皙少女。
“是你把我叫醒的?”安洋問道。
蒂娜沉默了片刻,“是。”眼前一臉平靜祥和的少年,讓她有些心驚肉跳,好像剛才他的瘋魔邪神模樣,是不存在的一樣。
“那麼,首先,要謝謝你。”安洋語氣誠懇地感謝道。
“哪裡哪裡,不用…”話說到一半,一隻有力的鐵手,直接地掐緊了她的天鵝般優美的脖頸。蒂娜瞪大著眼睛,看著眼前對自己施暴的陽光少年。
“不過我這種狀況,安全起見,不能讓更多人知道,抱歉。”安洋一點一點的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蒂娜纖長的雙腿已經開始下意識的蹬動起來,嘴角也開始吐著白沫狀液體。
“難道,躲避了這麼多年,最後居然要死在一個少年手上,真是…太諷刺了。對不起,伯德爺爺。”少女內心這樣無助的想著。
呈現在少女腦海裡的景象,是這些年來東躲西藏的狼狽,還有從小就對自己很好的僕役老人。
“認命吧,最終還是逃不出牢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