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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新世界

我平躺在地上,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點風聲,於是緩慢地睜開了雙眼。天空灰沉沉的,氣溫有些燥熱。我往右手看去,象徵著責任的步槍被我死死握在手中。

我深吸了一口氣,嘗試著站起,發現沒有一點困難。全身的肌肉似乎都能夠正常工作,只有頭疼欲裂。

等等,我還活著?

且不說爆炸時強大的衝擊波,炸彈碎片也足以讓我再死上四五次了。我試圖搜尋自己的回憶,卻始終記不起爆炸後的事情。沒有叫喊聲,沒有醫療兵,沒有手術臺上刺眼的燈光,只有漆黑一片。

百思不得其解,我決定先找到自己的戰友,如果我沒有死,那他們肯定也無大礙。不出我的意料,老夏和眼鏡都躺在幾米之外,呼吸聲很平均,就像是在熟睡一般。

我拍醒老夏和眼鏡,本想著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但只見眼鏡剛睜開眼,撓了撓頭,看見我,連忙握住我的手說道:“十年曾一別,徵路此相逢。嘿嘿,排長,咱又在地獄裡相逢了,緣分呀緣分。”

我差點沒忍住一巴掌扇過去,還是老夏頭腦比較清醒,問道:“怎麼回事,我們還活著?”

我點點頭,答道:“我知道的不多,只是比你們醒得早一點。”

老夏望四周看了看,問道:“猴子呢?”

我這才發現猴子已經不知去向了“

“猴子!猴子!”老夏高喊道,然而茫茫林海中沒有任何回答。

“也許他發現我們昏倒在這,以任務為重所以先行了一步,或者回根據地找衛生員了。”我推測道。

“我倒希望是前者,再說了,根據地裡還有衛生員嗎?我記得......“老夏道。雖然話未說完,但我已經明白了老夏所指。在六小時前的任務中,根據地的最後兩名衛生員死在了小鬼子的槍下。

”不管怎樣,排長您拿主意吧,我們怎麼辦您說了算。”眼鏡插道。

我摸了摸下巴,當下情況複雜,做過多分析只會浪費時間,指不定就錯過了大部隊。總而言之。最保險的辦法應該還是按照原計劃行進。

這時,眼鏡突然“咦”了一聲,問道:“瀑布呢?”

我回頭一看,這才發現瀑布發出的嘈雜聲早已消失不見了,而原來應該是瀑布所在的位置變成了幾堆矮灌木叢,周圍的樹木也是新栽的,還有木頭支架撐著,顯然不像是一片古老的樹林。不遠處立有一塊金屬牌子,在陽光下亮得刺眼。

眼鏡小步走了上去,讀道:“這寫得是:不許……踩踏草坪?”我和老夏也將頭湊了上去。牌子上面寫的字顯然不是中文,許多筆畫都比中文要少,但是輪廓又有些相近。除去不太可能出現的朝鮮文,這上面的字只能是日文了。唯一的問題是,“不許踐踏草坪”是某種日軍的接頭暗號還是隱藏著其他深層意思?有沒有可能是猴子給我們留下的訊號,想提醒我們這底下有地雷?如果是,為什麼要用日文寫?我們現在有沒有可能已經進入了雷區?。

數不清的問題在我的腦海中盤旋。這時,天空突然傳來馬達的的轟鳴聲。眼鏡又吼道:“臥槽!又有敵機!”這一次,我們三人都迅速趴在地上,兩隻手死死抱頭。許久,馬達聲漸漸變小,我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發現天遠處的戰機比我之前見過的都要長,應該是一個運輸目的的新機型;底部卻被噴成了白色,彷彿有意暴露自己似的,也許狡猾的日本人正想利用這一點讓我們以為這是屬於中立國的救援機。

我們整齊地趴在草地上目送飛機遠去,等到轟鳴聲完全消失後才松了一口氣。老夏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輕輕摸了摸胸前的口袋,說道:“我們現在應該是在日軍的封鎖線裡面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應該抓緊時間繼續前進。”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隱隱約約感覺嘴巴裡還吃到了幾根草。

眼鏡卻道:“萬一我們走岔了怎麼辦?我覺得就地等待救援比較靠譜,不然不僅碰不到,指不定還迷路了。”

“猴子是不是往回走了還不一定呢,我們身為軍人,自當以上級命令為重。”我回道。猴子見我難有地強硬,也預設了我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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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下一步的計劃已經逐漸清晰,但是我們三人是如何從瀑布到達這裡的仍然無解。一想到森林裡日軍的轟炸,我的大腦就疼得厲害。為什麼日軍這麼瞧得起我們這一支小小的游擊隊,還派出轟炸機來消滅我們呢?

我們沿著原來規劃的路線向西北方走去,原來茂密的樹林被零散的新樹所代替,路變的好走了許多。沒過多久,幾條鵝卵石路就出現在了眼前,上面時不時有平民走過。從他們奇異的著裝與無憂無慮地談笑,我猜想他們很大程度是日本士兵或是軍官的家屬。

眼鏡顯然與我想的一樣,拿起槍就想上膛。我趕忙把槍頭按下,教育道:“你是想讓我們都暴露嗎?還沒到研究所,不能這麼放肆!”

眼鏡只好作罷,把槍掛在肩上。我們分散開來,各自隱藏在樹的後面,四處檢視研究所的存在。日本平民的出現代表著研究所已經近在眼前。

這時,一隻大手毫無預兆的拍在我的肩頭。我猛地一回頭,發現一個陌生男人正仔細地打量著我。

我心想不好,暴露了。老夏和眼鏡也反應過來,連忙舉起手上的步槍,可那人卻絲毫不畏懼,臉上甚至還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頓時心生恐懼,被兩杆槍指著還能無動於衷的,除了傻子,多半是訓練有素的特工。只見那人拍了拍手,似乎是在讚歎道:“像。真像。”隨後雙手握在腰後,大搖大擺地離去了。

這一定是日軍想要迷惑我們的可憎詭計!企圖讓我們摸不著頭腦然後無功而返,而日軍則不耗費一兵一卒!猴子說不定已經掉入了圈套,這更加說明時間緊迫!我隱約還看見了那人胸前佩戴著一塊綠色牌子,寫著“n市森林公園”什麼的,想必是日軍已經把中國的財產當成自己的,甚至還稱之為公園,亦然把我們祖國當成了自己的遊樂場。這讓我加倍的氣憤,真想給那人的背後來一槍,但是老夏還是提醒我任務為重,應該先找到研究所的所在。

我們一直往前走,走到了一條大路上。我四處張望,卻沒有發現一輛黃包車或是馬車,也不見研究所的影子。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我們三人昏迷後,這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從我們眼前飛馳而過,相比我印象中有錢人家青睞的圓潤車型,這一輛轎車顯然更加具有肌肉線條,稜角更加分明,速度則快得像一道閃電,想必是日本製造的新車。

我們決定穿過公路,可沒想到這竟是一個如此危險的嘗試。幾輛車好像沒有看到我們一樣,仍然從我們面前全速駛過,還不停地鳴笛,簡直比手榴彈爆炸的聲音還要嚇人。我們輕鬆地翻過路中央的圍欄應該是日本人預備著在我軍發起進攻時使用的臨時掩體又有一輛車在我們面前來了一個急剎車。司機從車裡把頭探了出來,大聲嚷嚷道:“不知道走斑馬線嗎?”隨後又吐了一口唾沫,才繞開我們繼續行駛。

我不禁好奇起來,若這裡是日本某個軍營,為什麼所有日本人都會說中文?而且這裡盡然建有馬路,幾十公裡外的根據地,怎麼會全然不知?

好不容易到達對面,我們三人總算松了一口氣。毫不誇張地說,儘管從公路這頭到那頭只有短短不到二十米的距離,卻感覺比徒步穿越原始森林還要恐怖。

這時,眼鏡突然抬起頭來,下顎彷彿脫臼了一般,死死盯著遠處什麼東西,舌頭打結般地說:“那……那幾棟樓……怎麼這麼高?”

我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內心也是一驚,遠處幾棟高樓直入雲霄,上面的玻璃閃著的太陽光在幾公裡之外的這裡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原來只在報紙照片上看過一些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城市建有如此高樓。老夏也十分驚訝,難道我們被一個炸彈炸到出了國?還是說共軍戰敗了,中國慘遭殖民?

我頓時口乾舌燥,連忙朝前面的一個小商店裡走去。商店老闆是一個面色黝黑的老年人,顯然在年輕時幹過不少農活。我對著他說:“老鄉,藉口水喝唄。”

他奇怪地看著我,與之前那陌生男人的眼神竟出奇的相像。他指著旁邊的瓶裝水,伸出一隻手指說道:“一塊。”

“一塊?”我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這跟搶劫有什麼區別?豬肉都可以買上三斤了!”

誰知老人家非但沒有生氣,指向我引以為豪的軍裝,笑著說:“你們怎麼不去橫店?”這一句話立刻引起了我的警覺。難道這位老人家是在暗示中國被日軍佔領後,橫店是共軍最後抵抗的希望嗎?也許這位老先生是共軍潛伏在這裡的臥底?

想到這裡,我摸了摸身上的口袋,發現出根據地前並沒有攜帶錢幣,便看向老夏和眼鏡。老夏從揹包裡拿出了一沓毛票,眼鏡又掏出家當,勉強數出了一塊錢,小心翼翼地交給老先生。

我仔細觀察那位老先生的眼色,本想象他在下一秒會說出黨中央的新指示,又或是帶我們進入某個隱蔽在活動門後的密室,誰知他只看了一眼老夏遞過去的毛票,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樂道:“簡直就是那個年代的東西!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喏,這一瓶水白送給你們了。”

我聽得又是一頭霧水,突然間我發現老先生桌上擺著一份報紙,上面的年份,赫然寫得是201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