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釋了?這三人一個小時前才抓進來,你跟我說就被保釋了?”審問員氣沖沖地問道。
“這,這所長發來的訊息,李叔你自己看,”小同志把手機螢幕擺在審問員眼前。
“誰傳出去的訊息?”審問員指著小同志罵道,“是不是你這個小兔崽子?”
小同志愧疚地低下了頭,小聲道:“李叔,我......“
“好啊你小子,我不跟你說了少跟你那些狐朋狗友來往了嗎,要是以後升職了被人抓住了把柄怎麼辦?那時候你爸送再多的紅包也沒有用了,聽到沒有?”
小同志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額,我能問個問題嗎?”我小心翼翼道,:保釋是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有人交了保證金讓派出所放人,”女警官在一旁解釋道,”在沒有犯大錯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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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是誰會這麼好心,甘願花錢保釋三個陌生人?難道這個世界已經多了許多見義勇為,深知我們三人是無辜的好人,還是說......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熟悉的面孔,不禁大叫道:”猴子!是猴子嗎?“
”什麼猴不猴子,我看你才像個猴子,“審問員回道,轉身又對小同志說:”我這個月就差最後一個案子就達標了,你小子欠我幾頓夜宵,自己看著辦。“
小同志如釋重負,趕忙應了下來,從口袋裡掏出鑰匙,幫我解開了一直束縛著雙手的銀手銬。審問員把燈光調暗至正常亮度,我這才發現一直居高臨下的審問員竟然是一個四十來歲,滿臉胡茬的矮個子,而那位女警官倒是花容月貌,也怪不得審訊員對他言聽計從。
我一邊活動著關節,一邊往審訊室外走去,突然聞到了一股奇香,好像正是從女警官身上傳來的。女警官等著好奇的眼睛問道:“你不會沒見過香水吧?”
我搖了搖頭,又記住了一個新世界的新發明。與此同時,老夏和眼鏡也被放了出來,神情倒是比較輕鬆,想必當我正在強光下被審問時,他們正在漆黑的房間裡睡得正香。
“留步!”審問員突然叫道。我們三人下意識地同時轉頭,只聽“卡擦”一聲,審問員已經用手機拍下了一張照片,道:“你們三個可小心點,被我盯上了,遲早還得回我這裡。”
“可我們沒犯法!”我無力地呼喊著,小同志只好出來圓場:“行行行,別吵了,你們跟我走,我帶你們去個地方。”
”但衣服......“還沒說完,小同志就已經急匆匆地拉著還穿著橙馬甲的我走出了派出所,眼鏡和老夏也只好穿著橙馬甲跟著。回想起來,冬日的晚上,只穿著內衣和橙馬甲在街上溜達的場景竟那麼讓人難忘。
小同志用黑色大衣的領子遮住口鼻,小聲對我們幾個說:“你們被別人保釋出來,就要替別人辦事,聽到沒有?”
我點點頭,隨著小同志拐進了一個漆黑的小巷子。
“我帶你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無論如何,記住一句話:別多問。”小同志告誡道。
在巷子裡左拐右轉,小同志終於在一扇生鏽的鐵門前停了下來,連敲了三下,裡面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誰這麼晚還來敲門?“
”是我。“小同志小聲說道。
”你是誰?“沙啞的聲音又問。
”我鐵柱,快開門。“
”鐵柱呀,早說嘛。“門伴隨著咯吱咯吱的刺耳聲開啟了一條縫,一個光頭老人探了個頭出來,機警地看了看四周,這才放心地把門全開,對鐵柱說道:”這就是那三個人?“
鐵柱點點頭,對我們介紹到:”這是王叔。“
王叔穿著一件滿是油漬的白背心,左胳膊紋著一隻兇狠的狼頭,但表情甚是和善。我朝他點了點頭,他樂道:”還懂點規矩,老大在裡面等你們。“
鐵柱帶著我們三人走進了一條比巷子還要狹窄的長廊,比一人寬一點,左右兩邊每隔五米就會出現兩個沒有門的房間,桌上都擺放著一層層白色的粉末,幾個穿著白大褂,頭戴面罩的人正在用小勺子包裝。我不禁問道:“這是什麼工作,這麼晚還不下班?”
小同志走到一個房間前突然停下,深吸了一口氣,問我道:”我讓你記住的唯一一句話是什麼?“
”不要提問。“我無奈答道。
”bingo。”鐵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進入了房間。
這個房間沒有桌子,左右兩側站著兩個穿著與王叔同款白背心,紋著同款狼頭,滿臉橫肉的漢子。
鐵柱與站在右邊的漢子交換了一個眼神,那漢按下了身後的一個按鈕,一扇暗門緩緩向左右兩邊開啟,進入眼簾的是一個相當豪華的房間。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叼著一根沒有點著的煙,悠然地坐在皮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而他的整張左臉,赫然紋著一個白色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