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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臨危受命

維多利亞已經筋疲力盡了,艾薇兒那種幾欲瘋狂的哭喊也讓她難以應付。

即使露絲雅也在幫住安扶著這位侯補聖女,但是她能夠做到的,也僅僅是阻止艾薇兒那種不要命的衝動。受到法羅爾山的制約,即使是露絲雅,也很難發揮出自己的全部實力。

說實在的,維多利亞的心裡也沒底,盧傑已經失蹤了太長的時間了,就連喀秋莎與翠花也沒辦法與之取得聯系。唯一能知道的,就是盧傑一定還活著,因為翠花並沒有消失,而小白等人也一再肯定,他們的主人一定沒事,僅管連一絲精神波動也感應不到。

法羅爾山上肯定發生了什麼驚人的變故,因為山上傳來了巨大的震動,還有著那些異相。這一切都說明著,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肯定發生了什麼大事。

但是,他們沒有辦法去親眼目睹,因為在他們的四周,一股強大而又奇怪的能量將他們困住了。每當他們想要衝出那股能量的時候,便被重重地彈回來,摔倒在地。

不過,沒有人因此而受傷,彷彿那股力量只是不希望他們離開這裡,而並不希望傷害到他們。

在此期間,他們先後看到了幾撥人從山上下來,有教廷的人,也有墮落者。但是他們似乎都沒有發現這群被困在半山腰上的“同伴”或是“敵人”,只是如同剛剛經歷了一場可怕的惡夢,飛快地逃下山去,甚至都沒有往維多利亞等人的“藏身之地”多看一眼。

這些逃下山去的人,包括了教廷的幾位騎士團團長,還有恐懼騎士阿奇頓、血腥狂屍布加迪……這些舉世聞名的強者們,居然就如同一條條的喪家之犬,飛快地逃離法羅爾山,如同在逃離死神的追捕。

眾人的心越發地懸了起來,盧傑顯然是跟他們去了同一個地方,而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出現。

“露絲雅,放開我!我要去找盧傑!”艾薇兒從露絲雅的懷抱中掙脫出來,手裡發出一道聖光彈,朝著那片阻攔她腳步的能量護罩轟了過去。但是,之前的反彈並沒有出現,聖光彈毫無停頓地飛了出去,轟到了不遠處的一株大樹上,幾乎將那株足有兩米粗的樹杆完全轟斷,留下一個可怕的凹洞。

“能量消失了?!”艾薇爾心中一陣狂喜,立刻就要向山上衝去,但是,一種奇怪的氣氛讓她回過頭。

露絲雅的嘴唇不住地顫抖著,臉色變得如紙一般蒼白。她的眼睛已經變得慌亂而失神,渾身也在顫抖著,如同一葉汪洋中的扁舟,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被淹沒。

“爺……爺爺……父親!”露絲雅的口中發出一聲尖叫,其形容比起之前的艾薇兒更為癲狂。

她發了瘋似地朝前衝去,一瞬間便已越過了艾薇兒。但是,在下一秒鐘,她卻撞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裡,同時迎來了一連串的驚呼。

“盧傑!”艾薇兒第一個撲了上去,分享著露絲雅佔據的懷抱。其他的人也紛紛湧了過來,臉上滿是激動的淚水。

“傻丫頭,快別哭了。”盧傑一手樓著露絲雅,一手緊擁著艾薇爾,不住地出聲安慰著。同時,他也看到了站在身前的維多利亞、喀秋莎、翠花、維埃裡、小白……

這麼多人都在關心著他,期待著他。即使是為了這些人,他也必須要找到修復封印的辦法,不能讓這片大陸被惡魔佔據。

“爺爺……他怎麼了?為什麼我突然感覺不到他了。”感覺到盧傑的胸前傳來的體溫,露絲雅突然冷靜了許多。但是,她的嘴唇依舊沒有血色,整個人也在繼續顫抖著。

“他沒事。”盧傑輕輕地拍打著露絲雅的肩膀:“不過,他想在法羅爾山多待一段時間……不要胡思亂想,他真的沒事,我用我的生命起誓。只要幾年……幾年的時間他就可以出來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相對於其餘眾人,實力最弱的維多利亞反到是最為冷靜的一個。

“一言難盡……”盧傑嘆了口氣,回頭望向似乎已歸於平靜的法羅爾山頂:“巴倫大陸,恐怕再沒有安寧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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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想不到,法羅爾山一場意外的變故,居然使得平靜已久的巴倫大陸發生了一場驚人的變化。

由封印中逃出的魔王薩切爾直接收服了深淵領主、幽靈龍王,以及恐懼騎士阿奇頓,佔領了冥者之都。原冥者之都的五大巨頭,除了留在法羅爾山填補封印的李靖之外,就只有不知所蹤的冰魔王博格坎普還沒有被薩切爾的隊伍收編。

薩切爾一改墮落者們的保守作風,迅速針對周邊各大種族發動了一系列的戰爭,所到之處,只剩下一片死亡之地。

除了冥者之都三巨頭之外,薩切爾的麾下還有幾名和他一起逃出封印的惡魔首領,與此同時,一些沉睡於地下的惡魔,也紛紛被喚醒,加入到了魔軍之中。

一時之間,巴倫大陸各個種族人人自危,而不少原本就搖擺不定的法師更是自甘墮落,投靠冥者之都,成為薩切爾的爪牙。

為了防備薩切爾魔軍的到來,各個種族對於力量的追求,已經達到了瘋狂的邊緣,在大陸上掀起一陣陣腥風血雨。

其中,位於大陸南部的巨魔部落,發掘出了遠古戰爭遺蹟,獲得了血神的可怕力量。雖說他們的初衷是為了對抗薩切爾的惡魔軍團,但事實上,任何與之遭遇的種族都遇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作為大陸一支古老的勢力,精靈族也面臨了前所未有的危機——與嚮往生命與光明的木精靈相對的暗夜精靈,也在這時向精靈森林發動了戰爭爭。雖然在樹人以及半精力的幫助下,精靈族暫時將暗夜精靈阻擋在了珍珠河以南,但是暗夜精靈似乎也獲得了某種神秘的力量,他們甚至不惜與巨魔聯手,突破防線只是遲早的事情。

與此同時,一些隱匿已久的稀有種族也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他們各自打著不同的旗號,心懷詭胎地想趁著大陸混亂之際,以爭得一席之地。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原本紛爭不斷的人類終於被迫停止彼此間的征戰,臨時達成對抗協議。在教廷若有似無的推動之下,人類諸國以古蒙國為首,聯同希班牙帝國、羅薩帝國等二十多個大小國家,結成雷奧聯盟,聯合大軍保衛著在這場戰火中搖搖欲墜的家園。

盧傑帶領著眾人剛剛回到勃蘭德林,便接到雷奧聯盟最高首領,也就是維多利亞的父親下達的命令——前往戰爭最為激烈的——因斯坦尼亞。

說起來還真是有點無奈,盧傑剛剛將因斯坦尼亞的人民從墮落者的手中拯救出來,而轉眼之間,這片剛剛屬於他的封地,卻又已經淪為魔王薩切爾的地盤。看來,那裡的確還隱藏著什麼秘密,否則的話,為什麼那些墮落者們總喜歡將那些視為首要的爭奪目標。

例行的命令宣讀之後,如今的雷奧聯盟最高指揮貝爾鮑肯將盧傑叫到了一個單獨的會議室,而一起的,還有已回覆青春的六芒星。

對於這次單獨召見,盧傑的心裡充滿了疑惑,因為六芒星分明是在會議室內佈置著一個陣法,而據他所知,這個陣法是專門用來防禦精神探測的。

“不用覺得奇怪。”貝爾鮑肯伸出一隻手,按到盧傑的肩膀上:“別看人類現在已經達到了聯盟,但是誰也不敢保證,這些昔日的敵人能在這私有短的時間裡重歸於好。我敢保證,如果沒有結界,眼下至少有二十雙耳朵正在偷聽我們的談話。”

聽到這話,盧傑不由得縮了縮脖子。不過,有著六芒星聯合佈下的結界,別人就算是想要偷聽,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六芒星的法力雖然憶經不在了,但是他們的智慧卻仍然存在,由他們聯合佈置的禁制,相信這個大陸上已經幾乎沒什麼人可以解開了,怪不得貝爾鮑肯要挑選在這樣一個地點與盧傑談話。

既然將事情做得這麼隱秘,那接下來的這番話一定十分重要。

雖然被最近一連串的壞消息弄得有些疲憊,但盧傑還是打起精神,豎起耳朵傾聽著貝爾鮑肯的囑託。

“聽著盧傑,這次派你去因斯坦尼亞,是教廷直接下達的命令。”古蒙國王低聲說道。

“教廷?不是聯盟會議決定的嗎?”

“聯盟。”貝爾鮑肯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容,“說得好聽一點,是教廷化解了人類諸國的仇怨,說得不好聽一點,現在的人類,已經完全地受控於教廷了。所謂的聯盟,不過就是教廷的一些傀儡而已,我這個最高領袖的稱謂,也不過就是一個好聽一點的幌子而已。”

“什麼?”盧傑吃了一驚。

不過這也並不奇怪,巴倫大陸原本就是一個信仰光明的世界,不僅僅是人類,就算是其他種族,在提到教廷的時候,總也會帶著無限的敬仰。只有少數人才會抱有不同的想法,而這些人此時大多數都已經被異端裁判所送上了火刑架,或者逃亡到了冥者之都,甚至更進一步,已經成為了薩切爾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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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盧傑的表情,貝爾鮑肯笑了笑,“其實現在我也不在乎什麼權力了,不管怎麼樣,教廷所擁有的力量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你從法羅爾山帶回來的訊息實在太讓人震驚。知道嗎,盧傑,教廷為什麼會特別指派你前往因斯坦尼亞?”

“總不會因為我實力強大。”盧傑自嘲地聳了聳肩膀,雖然他已經擁有了接近黑徽的實力,但是在整個教廷的勢力面前,他的那一點力量顯得是那樣地微不足道。

“在這種時候還能保持輕鬆的態度,這樣很好。”貝爾鮑肯讚賞地點了點頭,但是他接下來的話,卻是讓盧傑輕鬆不起來。

“你應該知道,在這一次的事件之中,有大量法師投靠了墮落者,而其中,有九成以上,都是亡靈法師。”

“您的意思是……”盧傑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個預感,但是還不能完全確定。

“針對這一情況,教廷發動了對所有亡靈法師的清洗大行動。”

“這不是逼著亡靈法師們全都投靠墮落者嗎?!”盧傑叫了起來。教廷怎麼能做出如此輕率的決定,特別是在如此關鍵的時候。

“是啊。”貝爾鮑肯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們的確都能意識到,這樣的做法,無疑是在增加敵人的力量,但是沒辦法。事實上,的確有太多的亡靈法師為了追求力量,投入了墮落者的行列之中。教廷做出這樣一個決定,我們也沒有辦法反駁,只能想辦法將行動稍稍緩和一點。”

“緩和一點的意思……就是把所有亡靈法師送上戰場?”盧傑終於弄清楚了導致自己剛一回來就被指名派上戰場的原因,也是他為什麼只看到宮廷六芒星,卻沒有看到他的導師艾德拉倫的原因——因為他們都是亡靈法師。

“不錯。”貝爾鮑肯點了點頭:“這也是沒有選擇的選擇。不過與其被送入異端裁判所,去接受那些生不如死的審問,或者直接被送上火刑架,還不如上戰場,靠自己的信念與實力決定生死,不是嗎?”

盧傑嘖地笑了一聲,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

貝爾鮑肯的臉色沉了下來,他說道:“盧傑,你是我的女婿,我不希望你死在戰場上。雖然因斯坦尼亞現在很危險,但是我相信你的實力。你已經創下過無數個奇蹟,我希望這一次也是。”

“盡力而為吧。”盧傑撇了撇嘴,貝爾鮑肯不希望他死在戰場上,其他人未必就不會這麼想。

“在那之前,我還希望你去另外一個地方。”貝爾鮑肯看了看站立在一旁的六芒星,從懷裡摸出一封信,鄭重其事地交到盧傑的手中。

信封是用考究的魔法紙張書寫而成的,上面還帶著一個紫色的封印,一絲淡淡的精神波動正從封印上傳來。這封信的年代應該是相當久遠了,但是由於上面有著一層魔法的保護,所以看上去竟然還和新的一樣。

“永恆之塔?”盧傑認出了封印上的那個標誌,同時也感到萬分地驚訝。

如果不是他擁有法拉利的記憶,他根本不會認出這個標誌。那幾乎是一個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地方,而這個名字所代表著的,是整個大陸最為頂尖的力量。

“你居然知道?”貝爾鮑肯也稍稍吃了一驚,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繼續說道:“永恆之塔裡擁有數百位高明的法師,他們最低的等級,也應該是在黑徽以上。不過,由於當初異端裁判所的逼迫,他們已經退隱,幾乎沒有什麼人還能記得永恆之塔的存在。可以說,永恆之塔是這個世界是最後一片淨土,如果你能得到他們的幫助,巴倫大陸或許還有救。”

“為什麼是我?”盧傑問道。如果貝爾鮑肯早知道永恆之塔可以救得了巴倫大陸,為什麼他不早點派人前去,而是要把這個任務交給盧傑來執行呢?

“我們的行動都已經受到了教廷的監視,除此之外,也只有你能夠取得我的信任了。”貝爾鮑肯說道:“更何況,我也不能確定,永恆之塔會不會為了這片曾經拋棄他們的大陸而迴歸,說實在話,讓你去那裡,其實比因斯坦尼亞更加危險。至少,在戰場上,你還能知道自己的敵人在哪裡,而在永恆之塔,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到底是什麼。”

“我去!”盧傑將信收了起來。他突然想到,如果真的能找到傳說中的永恆之塔,說不定能從那些老家夥那裡得到修補封印的方法。在法拉利的記憶之中,永恆之塔裡可是一個聚集了這個世界最偉大的法師的神奇殿堂。

“不過……”盧傑突然又想起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我該怎麼樣找到永恆之塔?”

“永恆之塔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貝爾鮑肯說道:“那些偉大的法師們將它帶到了另外一個空間。不過,作為一絲留念,他們保留了一個通道。而這個通道的入口……據我們剛剛得到的訊息——就在因斯坦尼亞附近。”(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