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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萬物本源,陰陽之道

“太極,便是陰陽。而陰陽之道,包含世界一切萬物。說大可大,大到極致,說小可小,小至微塵……”

盧傑與小白端端正正地盤坐在地上,聽著旺財搖頭晃腦地講述著陰陽大道。而羅賓、維埃裡、艾薇兒等人,居然也都坐在一旁,安安靜靜地“旁聽”。就連三百狼眼死士,除了安排一部份作為防守之外,居然也都湊了過來,以領略一把華夏文化的風采。

只有露絲雅,晃著兩隻腳坐在馬車上,時不時地投來不屑地一瞥。

“旺財先生,您說陰陽之道可大到極致,能大到什麼樣的程度,可以舉例說明嗎?”羅賓是第一個提出問題的,相對於純粹搞不懂狀況湊熱鬧的維埃裡,羅賓到還真有點對旺財所講的這些東西感興趣。

“宇宙的空間是無限的,我這麼跟你們講,你們也無法理解。”旺財搖著腦袋晃了一陣,然後說道:“這麼舉例吧,白天,整個世界充滿了光明,我們就可以稱之為陽。而晚上,黑暗降臨,萬物歸於沉寂,那就是陰。宇宙的誕生,可稱為陽,而萬物的毀滅,則能稱之為陰。這樣,夠大了吧?”

“既然您說陰陽之道包含了世間萬物,那我為什麼感覺不到呢?”維埃裡也傻傻地提出了一個問題。

“怎麼會感覺不到呢。”旺財笑道:“你是男的吧,這就是陽。而與之相對的,那就是陰。”

“嗨!就這啊!”維埃裡揮了揮手,覺得這種說法簡直有些可笑。

“不僅如此。”旺財輕搖手中的扇子,伸出一隻手掌,說道:“人的身體裡,也包含了陰陽之道。就拿這隻手來說吧,右手為陽,左手為陰;而掌心為陽,手背為陰;拇指為陽,其餘四指為陰……”

眾人紛紛抬起自己的雙手,翻來覆去地看著,也沒弄明白這陰陽二字是從哪裡來的。

“這……這都是怎麼來的啊?”羅賓被弄得有點糊塗了,趕緊問道。

“這麼說吧。”旺財說道:“數有奇偶,奇者為陽,偶者為陰……哦,就是你們說的單雙。單數的東西,往往就是陽的,而雙數的,就是陰的。而陽通常代表著活躍的、外放的,而陰則通常都是沉澱的、內斂的。”

“哦——我明白了。”小白叫了起來,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我的頭是一個,所以是陽的,而我的手有兩隻,所以是陰的。但你怎麼又說左手為陰,右手為陽呢?”

“這就是所謂的陰中有陽,陽中有陰了。”旺財說道:“對於你的整個身體來說,頭是陽,手腳是陰。但是你的右手往往比左手靈活,所以右手是陽,左手是陰。而掌心肯定比手背敏感、靈活,所以掌心是陽,掌背是陰。你再仔細看看,你的拇指與其餘四指上,各有幾個指節?”

“拇指是單數,應該是陽,但是偏有兩個指節,所以就是陽中有陰。而其餘四指是雙數,卻有都是三個指節,這就是陰中有陽!我明白了!”白掰著手指頭認真是數了又數,高興地叫了起來。

“這還僅僅是最簡單淺顯的道理而已。”旺財呵呵地笑了起來:“陰陽原本就沒有一個明確的界限,陰極便是陽,而陽極便是陰。陰陽交替,週而復始,輪轉不息,這便是萬物的本源,世間之大道。”

旺財又接著講述了一些陰陽的區分,一時之間,眾人頗覺有趣,紛紛指著自己所能看到的東西,非要分出個陰陽來。

“樹幹只有一根,所以是陽,而樹根有很多條,又埋在地下,所以是陰。”

“劍刃在外,具有攻擊性,所以是陽,而劍柄在內,所以是陰。”

“鞋面是陽,鞋底是陰,那襪子又是什麼……”

“……”

不同於其他人的玩鬧嬉戲,羅賓到還真的將這道陰陽之道放到了自己的學術研究之中,仔細地將自己所總結出的一套元素規律再度進行二次分類。口中還念念有辭:“沉靜凝實的為陰,那麼這些土元素明顯是屬於陰性的。而外放活躍的為陽,那火元素……”

至於盧傑本人,早已經聽得痴了。他分明能感覺到,旺財的這套陰陽理論,正好可以應用到自己身上。而經過一一印證,他完全可以清楚準確地從自己身上找出那些隱藏在內的陰陽二氣。

原來,那些陰陽二氣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消散,只不過是融入到了他的四肢百骸之中,而當他需要用到的時候,自然可以重新凝聚。一聚一散,正好也符合陰陽變化之道。

搞明白了體內的陰陽二氣到底去了哪裡之後,盧傑又開始尋找這陰陽二氣從何而來。

以往對於魔法的修煉,往往可以透過冥想而積蓄精神力,而亡靈法師,又可以透過吸收幽魂、晶石等等獲取亡靈氣息。自從修煉了冰火九重天之後,盧傑總是將自己從外界吸取來的力量轉化至冰火雙核之中,從而形成了最初步的陰陽二氣,但是現在聽旺財這麼一說,太極之道,顯然不僅僅是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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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生太極,太極分陰陽。而這太極既然可以包含世間萬物,那是不是意味著,從任何一件事物之中,都能吸收到陰陽之氣呢?

想到這裡,盧傑已經進入了一種近乎冥想的狀態。他將自己的精神完全外放,透過最直觀的感受去細細體味著世間萬物的變化與規律。從星光之中,從微風之中,從樹木之中,從湖泊溪流之中……

漸漸地,他已經發現了一些規律,而這些規律,似乎正符合旺財所講述的八卦定論。陰陽兩極的排例與組合,足以囊括世間的一切。直到這時,盧傑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當初從麻將中領悟出來的技巧,只不過是太極之中最為膚淺的一些排例順序。

他就像無意間撿到了寶藏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塊金幣,卻因此而沾沾自喜了許久。殊不知真正包羅萬項的天道,距離他的手指,不過就是那麼薄薄地一層膜而已。

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盧傑調動起自己體內的陰陽二氣,將其各自分為四股,然後分別組合到一起,形成了所謂的少陽、少陰、老陽、老陰四象。隨後又再將其各自一分為二,分別注入不同程度的陰氣與陽氣,從而形成了八個有些相似,卻又完全不同的氣團。

其中,那個完全由陽氣組成的氣團暴發著最為強烈的能量,它不住地跳動著,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衝出太極的束縛,卻又像立刻就要爆炸似的。而另外一邊,那個完全由陰氣組成的氣團則安靜凝實,如同一塊毫無生氣的黑鐵礦石,靜靜地待在那兒,讓盧傑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卻又感覺無比踏實。

當以兩股陰氣包裹住一道陽氣的時候,盧傑能感覺到一種內熱外冷,卻生生不息的感覺,就好像水,輕緩流動卻又好似永無止靜。而當他將這兩道陰氣強壓於陽氣之上的時候,卻能感覺到陰陽的衝撞無比狂躁。

這種狂躁並不若純陽的氣團那樣外放龐大,也不像火那樣炙熱張揚,反而隱隱有一種即將暴發,且雷霆萬鈞的氣勢,彷彿隨時都能顛覆一切。

根據旺財所提到的八卦卦象,盧傑明白,這便是由陰陽排列轉化而成的雷,與巴倫大陸中的雷元素竟然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而它不過就是由陰兩二氣形成的,甚至不需要盧傑再去從自然界中吸收。

盧傑又先後嘗試了其餘幾種卦象的排列,熟悉了八個卦象的屬性與特徵之後,例又開始進行下一步的組合,同時也默默記頌著旺財傳授他的易經口決。

“潛龍,勿用。”

“見龍在田,利見大人。”

“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

當他念到乾卦中的第四句“或躍在淵”時,堆疊了四層的陽氣已隱隱發出一股氣勢強大的龍威,這使得坐在一旁的喀秋莎受到龍威的影響,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長嘯,驚得四周鳥雀四起,馬匹嘶鳴。

此時的盧傑早已是滿頭大汗,上下牙齒不住地碰撞,發出咯咯的聲響,全身的皮膚更是燙得嚇人。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體內的陰氣正瘋狂地聚集著,如同一頭剛剛飛起的巨龍。但是這頭巨龍正徘徊在天地之間,掙扎猶豫,起伏不定,進退兩難。

如果向上,則有可能衝破關卡,達到九天之外。而稍不留神,則有可能萬劫不復,墜入無底深淵。

盧傑知道自己此時絕對不能放棄,因為他不想面對那種墜入深淵的感覺。於是,他繼續往那個符號之中堆砌陽氣,讓原本的四層變成了五層。

“飛龍在天,不錯。”旺財看著盧傑此時的狀態,滿意地點了點頭,喃喃地說道:“只要他能領悟到最後一步,那這乾卦,他就算悟透了。”

圍繞在四周的眾人早已驚呆了,只見盧傑的頭頂上方出現了一道金光燦燦的巨龍,張牙舞爪,騰空而起,徑直衝向九天雲外。

而此時,盧傑只覺得全身上下的陽氣運轉得通暢無比,龐大滾燙的氣息沖刷著身體的每一條筋脈。源源不斷的陽氣匯聚成為那條金色巨龍,藉助巨龍的雙眼,他可以俯看芸芸眾生,整個巴比倫大陸都彷彿已經被他踩在了腳下。

“不,不對!”

盧傑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那條金龍彷彿已不受控制,越飛越高,體內陽氣大盛,變得越來越張揚,如同一團烈火,即將摧毀一切。

“亢龍,有悔!”

一聲大喝自盧傑的口中傳出,那正直衝九天的巨龍彷彿輕輕一顫,龍頭輕轉,向後一望,頓時化為六道金芒,朝著四面八方飛散而去。每一道金芒都彷彿一條騰飛的巨龍,

那六道金芒在空中各自盤旋了一陣,又紛紛聚攏,彙集成為一道奇異的符號,隱沒於盧傑的眉心。而此時,以盧傑為中心,若大一片野地上充斥著浩然正氣,即使是在漫天星空、夜風微涼之下,竟然也讓人覺得猶如昊日當空,渾身上下一片暖意。

“你終於領悟到群龍無首的真諦,真是可喜可賀。”旺財輕撫雙掌,一臉欣慰地笑道。

盧傑舒展了一下筋骨,從地上站了起來,搖了搖頭:“到現在,我所領悟的,才不過一個乾卦,距離先生教的易經之道,還差得很遠。”

“不然。”旺財搖頭說道:“乾為八卦之首,而乾卦,也為易經六十四卦之首,你領悟了乾卦的真諦,對於其他六十三卦,自然能夠融會貫通,所需要的,不過是時間而已,你也不必妄自匪薄。”

這師徒二人聊了半天,周圍的人卻是滿頭霧水。

喀秋莎好不容易才從盧傑身上所釋放的龍威之下喘過氣來,小心翼翼地問道:“旺財先生,在我龍族看來,龍首無疑就是最重要的。為什麼您卻說群龍無首才是好的呢?”

旺財與盧傑相視一笑,呵呵說道:“瞧把這丫頭給嚇的,你總不會以為,群龍無首,就是要把龍的頭都給砍下來吧?”

喀秋莎縮了縮脖子,眼中一片遲疑。

“這裡的龍,跟龍族其實沒什麼關係。”盧傑笑著為喀秋莎解釋道:“乾卦是純陽魔法,易經之首,所以才以龍來稱呼。六道陽氣原本就已十分猛烈,如果再繼續往上疊加,肯定是物極必反。所以,必須將這六道陽氣的根源隱藏起來,所以才說群龍無首。”

“原來是這樣,可嚇死我了。”喀秋莎點了點頭,這才稍稍安心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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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的例行講課,使得眾人的行程被拖慢了不少,但收穫卻是巨大的。

在詳細瞭解了《易經》的真義之後,盧傑雖然還未完全領悟,但是已經將《易經》中的六十四種卦象,結合五行生剋、陰陽之道牢記於胸。再配以法拉利記憶之中對各種巴倫大陸的魔法理解,盧傑此時的實力,已經完全不能用等級來形容。

同樣是旺財的弟子,小白由於沒有修煉過冰火九重天,體內沒有陰陽二氣,所以對於武技的提高並不明顯。不過,他的一身功夫是源自華夏,而華夏武技或多或少都能有些聯絡。自從學習了《易經》之後,以往會用但不明所以的招數、步伐,現在也能領悟個一二了。

旺財更是因材施教,他沒辦法傳授小白法術,也不能讓他像盧傑那樣自行領悟,於是便將自己所回憶起的兵法陣道傳授給了小白。

小白晚上在旺財這兒學會了排兵佈陣,白天便一路上拖著三百狼眼死士進行演練,進步也十分神速。

在旁聽了幾天之後,羅賓也終於正式拜旺財為師,跟旺財學習陰陽五行之道,用以提升自己的鍊金技巧。

這一路上,三個年輕人就像海綿,瘋狂地吸取著知識。其他人雖然有些無所事是,但是看到這幾位的迅速成長,心裡也都感到無比高興。

不知不覺中,因斯坦尼亞已近在眼前,道路兩旁隨處可見被燒燬的村莊、荒蕪的稻田、廢棄的工場、磨坊,還有那觸目驚心、成千上萬的墳塋,這讓眾人原本輕鬆的心情一下子變得無比沉重。

再有半天路程,便能正式進入因斯坦尼亞的地界了。時至傍晚,盧傑決定最後再停留一個晚上,等天亮了再去前面二十裡以外的佈雷爾哨崗報到。

臨時的營地剛剛搭建起來,旺財也拿出自己整理好的筆記,準備在晚飯後開始講課。就在這時,一聲呼嘯自遠處傳來,同時,天空中竄起兩道光芒。一道為銀灰色,而另一道,為純正的金色。兩道光芒在空中各自形成一個符號,交相輝印,卻又針鋒相對。

“教廷第一軍團!”

“弗瑞塞克聯盟?!”

艾薇兒與露絲雅同時叫了起來,顯然是認出了那兩個符號。

教廷第五軍團不難理解,但弗瑞塞克聯盟又是什麼?眾人紛紛看向露絲雅。(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