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嗆入喉嚨，無比的痛苦。
為什麼……
秦笛感到難以置信，淚水從眼眶裡流出，與池水融合。
與秦樓在一起的那些畫面，開始一幕幕閃現，最後又漸漸裂縫，破碎。
她睜開眼，望著那黑色的陰影在凝視著她。
一口一口的池水，卻還在不斷湧入口鼻。
黑貓開始在旋轉著往上游，不斷靠近。
她的腦海裡，只剩最後一個片段：
秦笛坐在臺階上，形單影隻，自說自話。
忽然身後響起一聲，“寒酥。”
她會過頭看見秦樓正在望著他，眼神裡從欣喜漸漸跌到失望。
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心臟揪得好痛。
緊接著，這副畫面開始碎裂，一千片，一萬片，可是無論怎麼碎，都沒有辦法將它徹底撕裂。
一股難以名狀的痛苦，讓她的心臟以完整的姿態，裂成了萬片。
她發出絕望地哀嚎，但也只來自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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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被自己按在水中的秦笛，秦樓的目光讓人無法說清，慌亂，恐懼，卻又有絲絲堅決。
他的腦海被寒酥佔據著，內心燃燒著灼熱的火焰，似乎毀掉整個世界都在所不惜。
當他這麼想起時，抓著秦笛的手就更加堅定。
他看著那陰影終於徹底進入秦笛的身體，他終於驚恐地鬆開了自己的手，就好像是午夜夢迴從夢魔驚醒的人，臉上惶惶不安，腦袋裡卻一片空白。
秦笛伏在池邊，從粗重的喘息到漸漸平息。
她直起身，抬頭望著太陽，然後緩緩轉身，“秦樓。”
秦樓心頭一顫，只有寒酥才會這麼叫他！
而轉過來的那張臉，赫然也已不是秦笛，而是寒酥。
他上前一把將寒酥抱抱住，“寒酥，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喜悅的淚水從臉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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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別千年，終於再見到愛郎，寒酥緩緩抬起頭，剛要抱住秦樓，卻突然在半空僵住。
也就是在這一時間，秦樓勐然被推了開。
“不要靠近我，求你了，不要靠近我！”
秦樓一臉詫異，看到她臉上的表情無比痛苦，淚水在一顆顆地往下落。
“你怎麼了，寒酥？”
秦樓還想靠近她，可是寒酥卻勐然後退，彷彿他是野獸一般。
“寒酥……”
寒酥不停地搖著頭，眼淚止不住地掉，“我想要抱你時，總會看到一個孤單落寞的身影獨自坐在臺階上。”
“你在說什麼？”
“你還不明白嘛，我現在有秦笛的記憶，那個身影是她的……”
“寒酥……”
秦樓還想要過去，寒酥突然吼道：“別過來！”手中凝聚的妖氣直接將秦樓擊退。
寒酥望著她，目光悲切：“對不起，你先讓我冷靜冷靜。”
說完就變成一隻黑貓，一躍衝上天際消失了。
“寒酥！”
秦樓含恨望著空蕩蕩的空氣，內心無比淒冷。
“為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人人都說，我們妖怪恐怖，可是相比人心，你們人類要更恐怖。”不知何時楊貴妃已經坐在了身後，小黑貓也伴在她身邊，兩人正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秦樓，你變了。”
秦樓陷入了沉默，也許人心和妖怪的心真的不同，妖怪可以千年不變，人心卻不可以。
他轉頭看著仍然瀲豔的水池，心頭突然季動，是眼淚。
整整過去一個月，都沒有見到寒酥再回來的身影。
“秦樓，你走吧，只要有你在，她是不會回來的。”楊貴妃說，“給她點時間吧，我會幫你勸說她的。”
秦樓望著天空，想想也只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