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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疏離

雲母被隔在病房外面,從始至終都沒有見顧曉宇一面,沒有雲時良,這場道歉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一連幾天,醫院內,顧家人愁眉不展,醫院外,雲家人愁雲滿面。

顧曉宇依舊情緒不穩定,一旦不注射鎮定劑就會折騰自己和周圍的人,雲時良依舊沒有回家,學校裡也來了她=他沒去上學的通知。

雲時蘇想去看看顧曉宇,即使她並不確定顧曉宇是否願意見她,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出得去,更不確定顧孝哲是不是會責備她。

同樣是被監視,以往的她可以從這裡到顧家,甚至還去過一次禮品店,可是現在呢,她連這扇門都出不去。離了顧家,沒有顧孝哲的幫襯,原來她活的這麼卑微。

“媽,我想去醫院看看曉宇。”雲時蘇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也要試試。

“我那天也去了,可是連曉宇的面都沒見著,你去了又能有什麼用?”

“人是時良打的,同時還是我照看的,怎麼說都和您沒關係,但是這件事我有責任,我不能逃避。”

雲母看著雲時蘇堅定地眼神,感覺難以置信,一向膽小畏縮的女兒,什麼時候這麼有主見。

“可是,你出的去嗎?”

“事在人為,我想試試。”雲時蘇的眼神堅定,像是已經想好了方法。

連月亮都沒有的夜晚,黑的徹底。

雲時蘇換上了雲母的衣服,將臉上塗塗抹抹的化成蒼老的狀態。

“時蘇,你這樣根本就出不去的,身材什麼都還好,只是這臉也太不一樣了。”

“媽,這不是給百瀾社的人看的,只要外面的人不認識我就好。”

“那你……”

“出得去。”

百瀾社監視的人並不多,陳玲玲雖然抵禦術練習的不錯,但是她自我感覺對雲時蘇有虧欠,對雲時蘇的心理防線並不強,應該不難控制,至於其他人,陳玲玲都相信了,他們沒有理由不相信。

雲時蘇出來,陳玲玲與她對視的那一秒就認出了她,只是陳玲玲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什麼,就被雲時蘇控制了行為,說了句阿姨好。

百瀾社派來監視雲時蘇的人以陳玲玲為首,她既然這麼說了,其他人也沒有什麼疑心,再說了,環境漆黑,根本看不出來雲時蘇的模樣。

之後,雲時蘇出來了就打車直奔醫院。

來到醫院後,雲時蘇剛想進去,就發現醫院大廳的外面,顧孝哲靠著一根柱子,滿臉愁悶的吸著煙。

這樣無助的顧孝哲雲時蘇見到的這是第二次。回想起來,上一次因為她的事情讓顧曉宇的受到刺激,這一次是因為和雲時良的衝突顧曉宇受到刺激,說來說去竟然都有她的原因。

“孝哲。”雲時蘇試探的叫著。

顧孝哲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後抬了抬頭,只是一時間沒有認出雲時蘇。

“孝哲,我能去看看曉宇嗎?”

顧孝哲將煙又一次放到嘴裡,才發現原來已經沒有了。他看了看雲時蘇內疚的神情,沒有說話,只是從口袋裡又拿出一支煙,點燃。

雲時蘇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只是看到顧孝哲如此淡漠的神情依舊感到心痛。

雲時蘇鼓起勇氣又一次問:“孝哲,我……”只可惜話還沒有說完,儲伯就跑來了。

“先生,二少爺醒了,又在病房裡亂砸。”

顧孝哲扔掉手中的煙就往醫院裡面跑,當他跑了十幾米好像想起了什麼,他停住腳步,揹著身說:“過來吧。”

這句話顧孝哲說的沒有任何感情,但是卻讓雲時蘇恢復了一絲鬥志,至少能見到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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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病房,雲時蘇看到的顧曉宇的情況不是一般的糟糕。

左腳踝處打著厚厚的石膏,病服凌亂的穿在身上,臉上還有幾道沒有結痂的抓痕,眼裡寫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恐懼。整個病房內一片烏煙瘴氣,她進來的時候還被飛過來的枕頭砸到了臉。

醫生對這樣的顧曉宇根本就沒有辦法,每次都是在顧孝哲的鉗制下給他注射鎮定劑。

這一次醫生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顧孝哲示意先出去。

接著顧孝哲就看了看雲時蘇,沒有說話,只是示意她控制顧曉宇。

雲時蘇並沒有先開口,只是慢慢的靠近顧曉宇。

“滾開!”顧曉宇沒有認出雲時蘇,一把將她推到一邊。

顧孝哲剛要扶起雲時蘇,就被雲時蘇擺手制止了。

“曉宇,是姐姐。”

“姐姐?”顧曉宇停止了扔東西,有些戒備的看著雲時蘇。

“安靜下來,曉宇。”

……

顧孝哲確定顧曉宇的情緒漸漸平復就走出了病房,之後雲時蘇利用異能與顧曉宇聊了很多。

顧曉宇現在的心理承受能力還不足以面對那段痛苦的回憶,但是雲時良的暴力卻硬生生的將那段回憶從他腦海的深處挖出來,直接導致了顧曉宇的情緒又一次崩潰。

雲時蘇就這樣陪著顧曉宇,慢慢紓解他心中的恐懼,讓回憶漸漸變淡,直到他熟睡。

雲時蘇打開門的時候,顧孝哲就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他看見雲時蘇出來也能確定,裡面的情況基本算是穩定下來了。

“讓儲伯送你離開吧。”顧孝哲說完就起身走進了病房。

雲時蘇有些錯愕,更有些心酸。她過來這麼長時間,顧孝哲總共給了她兩句話。

他沒有責備她,也沒打算聽她解釋事情的原委,只是打算送她離開。雲時蘇想,如果她趕過來時候不是顧曉宇恰巧醒了的話,她是不是連顧曉宇的面都見不到,也聽不到顧孝哲的一句話?

“雲小姐,走吧。”儲伯做了個請的手勢。

雲時蘇臉上的笑尤其的苦澀,這麼疏離的態度和做法,確實很明顯。

“儲伯,我能不能留下?”

“雲小姐,我知道您擔心二少爺,也知道也只有您能讓二少爺的病情快速好轉,但是雲小姐,這幾次二少爺的病情惡化都和您有關係。先生並不好說什麼,那壞人就由我來做,以後還是請您和您的家人少接觸二少爺吧。”

雲時蘇聽著儲伯的話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也許要和她疏離的不止是顧孝哲,還有整個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