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川，你！”
韓元不可思議的看著已經朝吳所為跪拜的曹川，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曹川，你···”
吳所為則是略有些驚訝的看著跪拜在自己面前的曹川，活了幾百年的腦袋竟是沒能轉過彎來，就這樣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還對自己眨了眨眼的年輕修士。
直到自己的徒弟將進酒躺在椅子上打了一聲響亮的酒嗝後才終於回過神來。
沒想到自己活了幾百年了還會為這樣一件事情而心情悸動的吳所為急忙伸手把曹川給攙扶了起來，然後一邊觀察著這個自己在天河聖地遇見，又在妖獸山脈遇見過的年輕人，一邊感慨道：“當初我在天河聖地見到你時，只覺得你是一個有天賦的年輕人，即使後來在妖獸山脈再次相遇也不過是因為青蓮秘典和將進酒才對你有所關注，可對你這個小家夥越是瞭解就越是意外···”
“然而多大的意外都抵不過今天這個意外。”
“曹川，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是不是真的要拜我吳所為為師？那位韓長老在內院的地位，可要比我高不少。”
“你要是選擇拜他為師，能夠獲得的修煉資源可要比拜我為師多不少。”
說著，吳所為還瞥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韓元，隨後就看到了韓元那雙老眼中轉瞬即逝的興奮。
可吳所為雖然這麼說了，但臉上可沒有絲毫覺得後悔的表情，反而是用帶有一些老奸巨猾的神態和聽到剛才那番話而好奇抬頭的曹川對視著。
曹川很擅長察言觀色，在抬頭看到吳所為臉上表情的下一秒就立刻反應過來，知道了這是自己這個未來師傅想要藉著自己去嘲諷壓在其頭上數十年的韓長老，好好的給自己出一口氣。
“看來我這個便宜師傅其實還是個老頑童啊···”
曹川心裡直搖頭，沒想到活了幾百歲的老頭都還有這麼強烈的勝負欲，只覺得有些好笑。
但他還是立刻用最堅定的語氣回應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曹川可不會做那三姓家奴，既然已經決定了要拜吳長老為師，那就已經將吳長老視作長輩，所以曹川的決定不會更改，還請吳長老收曹川為徒！”
言語振聾發聵，就連吳所為都覺得是不是有些太過火了，因為他已經看到韓元那張老臉上浮現出了濃重的殺意。
他們兩個老家夥相識已經數百年，哪能不知道對方的脾性。
於是趕緊一邊說好一邊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弟子令牌遞到了曹川的手裡，然後朝著還在椅子上喝酒的將進酒喊道：“我還有事情要去忙，酒兒，小川的時候就只能讓你多多費心了。”
然後回頭與曹川說道：“小川，我還有些事情要忙，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就由你將進酒師兄幫你，你要是有什麼需要或是不懂的就去找他。”
“謝謝師傅，我知道了。”曹川自然是乖乖的擺出了徒弟的姿態。
也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他正式成為了天靈院的弟子，還是多少外院弟子窮極一生都難以觸及的內院弟子。
“好好好，那我就先走了，你等會兒就和酒兒一起回去。”
曹川如此懂事，吳所為自然也很是滿意，隨即渾身輕飄飄轉身離開，走得時候還特地從韓元身邊擠了過去。
現場雖然有人，可數量卻沒有多少。
韓元看著吳所為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咬的牙都快要咬碎了。
但曹川拜師吳所為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就算他在內院的地位再高也不能違背天靈院的規矩。
於是只能不著痕跡的瞪了一眼曹川和將進酒就生著悶氣離開了。
至此，吳所為和韓元都已經離開，練霓裳倒是成了唯一留下來的長老，便只好代替吳所為宣佈入院考核結束，讓眾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然後自己也帶著對曹川依依不捨的餘勝男先行回去了自己的霓裳閣。
現場，便只剩下了滿身酒氣的將進酒和曹川兩人。
見現場就只有自己和曹川兩人，剛才還一副酒鬼模樣讓人看不起的將進酒突然雙眼清醒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還伸了個懶腰，然後才笑嘻嘻的走到曹川身邊，說道：“那個韓元還真是陰魂不散，自從劉辰去了中州之後就想盡辦法在師傅面前出風頭，師傅也是，每次嘴上說著不在乎，背地裡還不是會因為被韓元比下去而生氣。”
“真不知道這兩個老家夥是不是等到化作黃土了都要比誰的棺材更大。”
“那師兄你呢？”曹川看著酒葫蘆不離手的將進酒，揶揄道：“師兄你恢復清醒後到底想了什麼，明明已經可以重新修煉，而且輕而易舉的就從凝神境突破到了神藏境七重圓滿，想必以後突破紫府境都是水到渠成，可為什麼還要把自己扮成一個酒鬼呢？”
“難道是因為那個劉辰嗎？”
“師兄是怕那個劉辰會從中州回來？”
和將進酒相處久了就知道這個酒鬼師兄其實非常不擅長把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
曹川也正是摸透了這一點才敢當著將進酒的面問出這些問題。
而且在他看來，當年劉辰和江幽雪的時候其實根本就沒有因為青蓮秘典而解決，只是被將進酒給壓制在了心裡，並且由於這件事情實在是難以忘卻，所以清醒過來的將進酒依舊需要喝酒來麻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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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劉辰雖然去了中州，但他始終還是天靈院的弟子，所以誰都無法保證劉辰哪天就會回來。
在曹川眼裡，自己這個師兄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一邊修煉又一邊喝酒。
簡直就是個矛盾結合體。
至於被曹川追著問的將進酒並沒有因此生氣，反而是非常聽話的點了點頭，還主動開口回答說：“劉辰那個傢伙雖然去了中州，但其實一直都有安排手下在天靈院監視我的情況，再加上他本就是天靈院弟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回來，所以為了不讓師傅為難，我就只能繼續扮做一個酒鬼卻又暗中修煉。”
“唉···人吶，有時候就是這麼無奈。”
說著，將進酒就又拿起酒葫蘆開始猛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