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剛剛情緒不太好，一直在衝他，翻舊賬然後他就和我道歉了。”
她宛如流水一般說出這番話，齊鬱歡卻有些不敢相信。
“天啊，沉星辭居然跟你道歉。”
丁佳意不置可否地點頭。
齊鬱歡搖頭感嘆不敢相信，視線一落剛好看到她手上的水。
她指著，“沉星辭水給你買的？”
剛剛他過去的時候沒看到她他手裡拿著水。
“嗯。”
齊鬱歡退後一步，鄭重打量她。
丁佳意被她看得滲人，“幹嘛？”
齊鬱歡摸著下巴，上上下下地看她，“我在想你到底有什麼魔力，居然讓沉星辭為你低下了頭。”
“你也太誇張了吧，他做錯事不就是要道歉？”
“那怎麼能一樣，那可是沉星辭，我都沒見他跟學校老師那樣過。”
丁佳意實在不知道她跟他老師有什麼好比的。
剛好公交來了，停在了不遠處的公交站牌處。
那三人依次上了車，方錦帆和江亦川還特別默契的朝這邊使勁揮了揮。
齊鬱歡噗嗤笑出聲來，“兩個傻子。”
沉星辭走在最後，進去前，微偏頭朝這邊看了一眼。
丁佳意對上的眼睛，兩人的視線膠著在一起幾秒。
被齊鬱歡推了一下，她才移開。
“行了啊，都要走了別看了，讓人家司機叔叔等著可不好。”齊鬱歡賤兮兮的聲音再旁邊響起。
丁佳意再抬頭看，已經沒人在外邊了。
車子駛離出去。
下一秒，丁佳意的手機上突然跳出一天資訊。
來自沉星辭。
她劃開。
“那個問題是，唐瑞雪問我是不是喜歡你？”
齊鬱歡揉了一團紙巾扔到他身上，“方錦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掃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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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錦帆訕訕，“實話，實話。不說了吃飯吧。”
吃完飯丁佳意沒再讓沉星辭他們送她回去。
“司機叔叔等會回來接我，剛好帶著歡歡一起。”
方錦帆本來還不情願，“那這樣豈不是顯得我們很沒風度？”
沒人理他。
江亦川：“你還去西西家？”
話是對著齊鬱歡說的。
“對啊，反正我爸媽也不在家。”
齊鬱歡爸媽是開小吃店的，平時節假日都沒有時間休息。
江亦川也瞭解，不再說什麼。
丁佳意她們跟幾人告別上了車。
方錦帆看著車開遠，“她們倆跟別的女生還真不一樣，一點也不嬌氣。點什麼吃什麼，也不讓人送。”
江亦川看著他的臉心想，那你可真是想多了。
丁佳意坐在車上看著後視鏡裡的人漸漸遠去，才扭過頭。
齊鬱歡雖是玩著手機，但也能明確注意到她的動作。
“這麼不捨，剛才幹嘛不叫他直接送你？”齊鬱歡刷著影片問她。
丁佳意把身後的抱枕抽出來抱著，“我爸都叫張叔叔來接我了，是吧張叔叔？”
她喚了一聲前面開車的人。
張叔叔從後視鏡裡笑著看了她一眼，“是啊，你們下次再和同學玩吧，西西你爸爸在家等著你呢。”
丁佳意頭埋在抱枕裡，“我爸還在等我？”
張叔叔想了一下，“我來的時候去書房了，現在不知道去睡了沒。”
“哦。”她點點頭。
“西西，”張叔叔熟練地操縱著方向盤，“聽你爸說他國慶要帶你出去玩？”
“我爸說？”她疑惑地抬起頭。
張叔叔笑了聲，“你爸今天吃晚飯的時候對我說的，說是把這些天的工作集中做完，好國慶帶你出去玩。”
“天啊西西，”齊鬱歡從手機裡抬起頭感嘆，“你爸對你太好了吧。”
丁佳意頭又埋進去，看著車窗外不斷飛閃而過的風景不再說話。
是啊，爸爸很好，但是她不好。
回到家客廳裡雖然室內燈火通明，但是卻沒有一人在那。
丁佳意拉住齊鬱歡，“你先進房間洗澡吧，我去找下我爸。”
齊鬱歡點頭，“那你們慢慢聊。”
丁佳意沒有直接去丁父的房間，而是先去了書房找他。
敲了下門，裡面很快響起丁父的聲音，“誰啊？”
丁佳意推開門，探出笑臉，“爸，是我。”
丁父笑了，摘下鼻樑上的眼鏡，揉了揉眉心，“進來吧。西西。”
丁佳意搬了把椅子在他對面坐下。
看著他面上遮蓋不住的疲憊，丁佳意有些心疼地開口，“爸，這麼晚了你還忙嗎？”
她剛剛進門前看的時間已經是10.17了。
丁父將面前的檔案合上，拿出另一份，“爸爸不忙工作，國慶怎麼帶你出去玩啊。”
他本來只是打趣她，但見女兒立即失落下去的臉色，趕忙安慰。
“不是西西，爸爸不是那個意思，爸爸這本來就有這些工作要做的，現在提前做也是一樣。”
“……”
“要不還是不去了吧。”沉默良久她低著頭說出這句話。
“什麼？”
“還是不去了，不出去玩了。”
她下定了決心，又好像是在說服自己一般重複了兩遍。
丁父嘆口氣，“西西，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丁佳意嗓子哽住說不出話。
“爸爸希望你永遠是那個快樂無憂的小公主，不用想那麼多其他的事。”
丁佳意抬起眼看他，眼裡有清晰可見的淚水。
丁父抽出紙巾給她擦拭，“西西，爸爸媽媽離婚是不是對你影響挺大的。”
見她不說話，“你說實話，你現在也大了，可以和爸爸說這些的。”
她接過紙巾自己隨意擦了幾下，扔進垃圾桶，然後開口。
“沒有，雖然小時候年紀小不太懂，但也隱隱約約地能感覺到你們會分開。”
她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眼神乾淨而澄澈。
“那你希望我們……”
“沒有，”丁佳意乾脆地打斷他接下來的話，“我不會那麼天真不懂事地讓你們和好的，就平時有時間我們一起聚聚就可以了。”
她說完露出有些苦澀的笑容。
丁父看著她的笑容有些愣神，他覺得這種表情是不應該出現在自己這個小女兒身上的。
她是被寵著長大的，應該是快樂而毫無心事的。
不應該這麼思緒重重。
他站起身走到她的身旁，輕拍了下她的頭，“去！”
丁佳意驀地抬起頭。
丁父捏了下她的臉，像兒時一樣。
“國慶出去玩，爸爸答應你的就一定會履行好！”
——
中秋節後回學校上學。
丁佳意坐到班上，能明顯地感覺到教室裡的人的無精打采。
身旁的齊鬱歡也在打著瞌睡。
丁佳意推醒她，“昨晚又打遊戲打到幾點了？困成這樣！”
齊鬱歡悠悠轉醒，懵著看著她。
丁佳意拿出數學卷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齊鬱歡徹底清醒，一把奪過她手上的卷子。
“你來的正好，剛好我卷子沒寫完。”
丁佳意：“那你晚上還打遊戲？”
“誰打遊戲了？”齊鬱歡將自己書包裡的卷子陽桌上一扔。
丁佳意看去，發現除了數學卷子，其他的基本上都做了。
丁佳意翻了翻那幾張幾乎空白的數學卷子。
“你就算不會寫，也不至於這樣啊。”
齊鬱歡認命一般，“不會寫，準備搜的，但是一想老師肯定不會放過我，索性就放棄了。”
丁佳意嘖嘖又翻了下她卷子，忽而想起什麼問：“你怎麼不問楚淮，他答應教你數學了啊。”
見她不說話，丁佳意懷疑，“你不會三天都沒和他聯絡吧。”
齊鬱歡點頭。
“他也沒找你？”她又問。
齊鬱歡還是點頭。
丁佳意不由看了一眼前方楚淮的位置。
當事人正安安穩穩地坐下位置上看書。
“太不地道了，答應過你又不教你了。”丁佳意忍不住吐槽。
“也沒有，也許人家有事呢。”齊鬱歡找著藉口。
“果然男生都愛說話不爽他，除了我爸。”
“啥意思？”齊鬱歡已經開始抄了起來，一邊奮筆疾書邊問她。
丁佳意沒來及回答，就看到桌前站了一個人。
兩人抬眼看去，入目的是楚淮溫潤精緻的眉眼。
他掃了一眼此刻的齊鬱歡，然後將一本筆記本放在她桌子上。
“這是我放假給你整理的知識點，你這幾天先看看，下次就照著這個複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