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司馬毗受阻於上蔡城下之際,姚裕的到來,讓司馬毗所部的士氣跌落到了谷底。
軍無戰心,三萬多的大軍就好像是三萬多頭豬一樣任由宰殺。
哪怕姚裕所部追擊的已經足夠累的了,但是在士氣的支撐下,眾將士依然可以如同下山的小老虎一樣嗷嗷叫著往前衝。
尤其是姚裕一聲令下,數千疲憊之師爆發出來的鬥志,不用交手,就把司馬毗所部嚇得連連求饒投降。
一時間,漫山遍野全是司馬毗所部潰逃的身影。
就連司馬毗本人,都被亂軍裹挾,在幾個親衛的保護下,翻山而逃。
姚豹見到姚裕趕來,趁機統帥一千騎兵與沈林一左一右殺出,進一步加快了司馬毗所部投降的進度。
就這樣,戰鬥從早上持續到中午。
司馬毗潰逃的大軍都抓不回來了,那家夥,跑的到處都是,山坳裡面,犄角旮旯裡頭,路邊的荒草從中。
你隨便找,都有司馬毗的敗軍藏在裡面。
這種情況下,只有段公魚所率領的鮮卑騎兵且戰且退,在亂軍之中,還保有一定的戰鬥力。
見此情形,姚裕也停止了手下抓捕俘虜的行為,直接一股腦的追擊段公魚所部騎兵。
除了段公魚鮮卑出身之外,更重要的,是姚裕看上了他的這五千匹戰馬。
“陳忠,傳令下去,傷人可以,誰要是敢傷了那些馬,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姚裕一聲呼喝,陳忠立刻答應。
就是雍據全衍很不解,回頭來詢問姚裕這是何意,怎麼想,都是先抓不知道逃到了何處的司馬毗才是上策吧。
姚裕呵呵笑著用手揉著下巴:“司馬毗?不過是一豚犬罷了。我想收拾他隨時都可以。相比較之下,段公魚和他手下著五千騎兵,才是我的目標。雍兄,全衍,事不宜遲,趕緊追擊,給我全軍壓上。這一戰,務必給我打的精彩,務必要讓司馬越那個反王知道知道,汝南郡還有我們這些人在,讓他投鼠忌器,不敢再派人來找我們的麻煩。”
雍據全衍俱都答應一聲,各自統帥兵馬,與姚豹合圍段公魚。
廝殺不斷,儘管段公魚無法以一人之力硬抗雍據,姚豹,全衍三員猛將的聯手,但是仗著手下騎兵的機動性,段公魚卻可以在每次包圍圈收緊之前,提前一步逃出生天。
沒辦法,儘管八陣圖可以做到正面碾壓擊潰鮮卑騎兵,但是在追擊上,卻並非強項。
能追上騎兵的,只有騎兵。
可惜的是,姚豹的騎兵人數過少,而且比不上從小生長在馬背上的鮮卑騎兵那麼精銳。
儘管被戰爭洗禮過,但經驗與技巧的磨練,卻不是這一次戰鬥可以拉平差距的。
就這樣,段公魚不斷的跳出包圍圈,像是放風箏一樣遛著姚裕他們。
而且,他還總能時不時的進入汝南郡各處縣城補給,等到了姚裕他們趕來時,仗著騎兵的機動性,一次又一次的逃出生天。
三天來,段公魚所部逃跑了八次。
而姚裕也在段公魚一次又一次的逃跑之中,脾氣徹底爆發了。
媽的,這狗東西,仗著能跑跟自己玩躲貓貓是吧。
行,既然這樣,那就好好玩玩。
當即,姚裕拿來地圖,通知各部,將段公魚有目標的往汝水旁邊去逼。
皇天不負有心人,十日佈局終究有了收穫,段公魚為了躲避追殺,終於進了姚裕的圈套。在汝水旁,被姚裕層層包圍。
這一場戰鬥,段公魚三面環敵,背靠著汝水,想要逃跑,談何容易。
在八陣圖的進逼之下,段公魚不得不率領手下騎兵,與姚裕一場大戰。
結果可想而知,段公魚付出三千多騎兵的傷亡,帶領殘部,從水中渡河,死裡逃生。
雖然這一次一樣讓段公魚逃了,但他手下的騎兵,已經是元氣大傷。
再也形成不了任何威脅。
可以說時至今日,汝南郡內,已經找不出來任何可以威脅到姚裕的力量。
而這場打了兩個多月的戰爭,也終於要在這個時候畫下句號。
···
汝南郡汝寧縣附近,一夥約莫在四千人數的流民攜老扶幼而行。
這些人身上滿是風塵,老弱病殘居中,外圍是一個又一個精壯的年輕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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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些人身上的彪悍氣息,說是流民,其實更像是嘯聚山林的好漢。
領頭的一個,一米八多快一米九的個頭,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手裡抓著一杆狼牙棒。
他一邊走,一邊臉上露出迷茫憤恨的神色。
在其旁邊,是一個五十多歲左右的精瘦老者。
老者是不是的捻著山羊鬍,一雙眼中,時不時的向外透露出精明。
二人不是別人,正是與姚裕分別後,自己回山寨思考了好些天,終於下定決心前來投奔的孔驍孫奕,以及大圍山的嘍囉與家屬們。
原本,孔驍覺得手下嘍囉們絕對不會答應來投奔姚裕的,畢竟,大家曾經都是被迫害的百姓。
然而實際上的結果卻大出預料。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沒有幾個人願意做山匪。
姚裕拋出來了橄欖枝,眾人還是樂意接著的。
至於姚裕有沒有騙他們這些人倒是不害怕,如果姚裕真的說瞎話了,大不了再回來嘛。
那姚裕還能怎麼著自己?
別忘了,七八百精壯的戰鬥力可不容小覷,一個縣城才多少縣兵,真要走了,姚裕還真攔不住。
當然,這裡是他們不知道姚裕的力量為前提。
這不是,打定了注意,孔驍孫奕就帶隊前往出發來到了汝南郡。
可惜的是,他們來的時候,正趕上司馬毗戰敗,姚裕帶隊追殺。
整個汝南郡因為司馬毗的戰敗而人心惶惶,那些曾經投降了司馬毗的縣城,一個個都害怕姚裕秋後算賬,將城門關的死死的,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結果就是,孔驍他們就是想找人問路都不如願。
很多時候都是才靠近縣城,就被亂箭射回,一來二去,孔驍也怒了。
“叔父,咱們進汝南郡也有幾天時間了,怎麼感覺這地方和姚裕說的不一樣啊。到處都在戰亂,到處都不讓咱們進城。是不是姚裕在騙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