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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班傑拉分子

結束了與鮑羅德的會面,潘宏進驅車回到別墅的時候還不到上午十點。

車子駛進別墅小樓前的庭院,格窗看到小娜塔莉正在不知什麼時候架起來的鞦韆上戲耍,一名別墅區管委會安排的女服務員在鞦韆的鋼管架子邊上陪著她。

經過短短幾天的調整,小娜塔莉已經基本適應了現在這種全新的生活,她那稚嫩的小臉上多了很多的笑容,不經意間還會出清脆如同銀鈴般的笑聲。

無論是老伊萬還是瓦蓮京娜,都不是那種思想保守傳統的人,尤其是老太太瓦蓮京娜,她很喜歡小孩子,小娜塔莉跟了她一天,現在被打扮的像是個小公主。

潘宏進把車停在別墅前的花圃間,推門下車的時候正好被小娜塔莉看到,小家夥在鞦韆上蕩著,清脆的叫了一聲:“爸爸。”掙扎著就想要跳下來。

潘宏進笑容滿面的朝她揮揮手,正準備迎上去,一轉眼,卻正好看到安東尼奧從別墅裡快步迎出來,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顯然是有什麼話要跟他說。

“嘿,安東尼奧,”揮手主動跟他打了個招呼,潘宏進快步迎上去。

安東尼奧就屬於那種性格沉穩的人,除了老伊萬,他絕少在別人的面前表露自己的情感,哪怕這個別人是老伊萬唯一的兒子。

迎著潘宏進的目光,安東尼奧默然點點頭,等到他走近了,才轉身與他並肩而行,用低沉的嗓音說道:“葉菲娜·薩韋利耶夫娜在小偏廳等你,她已經來了將近一個小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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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菲娜·薩韋利耶夫娜?”潘宏進皺皺眉頭,他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心裡正想問問這女人是誰,小娜塔莉已經跑到身邊,小家夥張開雙臂抱住他的大腿,仰著頭眼巴巴的看著他。

“噢,我的寶貝兒,”換上一副笑臉,潘宏進彎腰把她抱在懷裡,咗著嘴在她稚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笑道,“說說看,今天有沒有想爸爸?”

娜塔莉也不說話,只是咯咯笑著把小臉藏到他的頸窩裡。

“她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見我?”輕輕拍打著小丫頭的後背,潘宏進皺眉問道。

“一個放蕩的女人,”安東尼奧揚揚眉頭,言簡意賅的說道,“和她那個放蕩的繼母是同樣的貨色。”

潘宏進的腦子裡猛然間閃過昨晚宴會上那個與阿布諾伊**的女人,那女人的確很放蕩,當然,她也有放蕩的資本,那副近乎妖豔的姿容與魔鬼般窈窕的身材足以令任何男人垂涎三尺。

“你好像對她有很大的偏見,我的安東尼奧,”笑了笑,潘宏進說道,“不過我更希望你能夠說的詳細一些,因為我的腦子裡實在記不起關於這個女人的任何資訊。”

“很遺憾,對這個女人我瞭解的也不多,”安東尼奧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只知道她的繼母維拉·烏斯京諾夫娜曾經是敖德薩國立國歌舞劇團的芭蕾舞演員,八年前嫁給了比她大二十歲的薩韋利·古茲年科,也就是葉菲娜的父親。”

“薩韋利·古茲年科?”潘宏進歪頭想了想,試探著問道,“薩韋利·謝列萬諾維奇·古茲年科嗎?”

前身尤里的記憶中有這麼一個人,安全委員會的卷宗記錄上,這個人曾經是尼古拉耶夫市精密儀表廠的廠長兼黨組書記,同時也是潛藏在黨內的“班傑拉分子”(註釋1)。八二年的時候,有人舉報他與當時尼古拉耶夫生的民族分裂分子騷亂有關,他因此被捕,同年六月被安全委員會尼古拉耶夫地方局秘密處死。

安東尼奧點點頭,當先邁上別墅前的臺階,說道:“維拉·烏斯京諾夫娜這兩年在基輔拉攏了不少人,表面上是要給薩韋利翻案,但背後恐怕是另有企圖。對於她們這些人,你最好保持一定的距離。”

潘宏進默然點頭,心裡卻為葉菲娜的來意而浮想聯翩。

烏克蘭的民族主義分子一直都是蘇聯高層極為忌憚的一個存在,即便是在幾年前,費多爾丘克擔任烏克蘭國家安全委員會主席期間,也始終採用鐵血的手段對這股國家分裂勢力極力打壓。但是這兩年,隨著戈爾巴喬夫新思維改革的推行,在所謂民主的氣氛吹捧下,烏克蘭的民族主義分裂意識開始死灰復燃。

如果放在十年前,像葉菲娜這樣的人,就憑她的身世背景恐怕也沒膽量跳出來賣弄風騷了,內務部和安全委員會的雙重監視會把她這種“叛亂者家屬”盯得死死的。但是現在,她們不僅大搖大擺的出來了,而且成為了某種形式上的社會名流,甚至開始著手為薩韋利翻案,這一現象背後所反映出來的問題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潘宏進甚至能夠感覺到當年被安全委員會鐵血手段追的四處亂竄的民族分裂勢力不僅已經死灰復燃,而且正在茁壯成長。

民族主義從根本上說就是一種情緒,只有在有心人的操縱下才會演化為一種政治運動,它反映的也是這些有心人的政治訴求,也是他們對國家權力的覬覦。而對大多數普通人來說,這種政治運動只是不滿情緒的宣洩,運動成功與否都與他們沒有什麼直接關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自始至終他們都是政治內鬥的炮灰基礎。

雖然前世對蘇聯解體前後的歷史瞭解不多,但潘宏進卻也知道在今後的兩三年時間裡,烏克蘭的民族分裂主義將大行其道,他們會形成一股強大的政治勢力。

潘宏進現在沒興趣也沒能力與這樣一股正在緩慢形成的政治勢力作鬥爭,與此相比,他更願意給自己披上一層“民族主義領導者”的外衣,混到這個政治勢力的群體中去撈取好處。

“我知道啦,安東尼奧,”拍拍懷裡小家夥的屁股,哄著她去找女服務員玩耍,潘宏進走進別墅,一邊換著鞋子一邊笑道,“我有分寸的,也知道該怎麼做。”

安東尼奧站在他身後,看著他彎腰的背影,眼睛裡的目光有些複雜。他很敏感的察覺到,這次回來的“尤里”跟以前那位醉生夢死的公子哥有了很大的不同,變化最明顯的就是他的眼睛,那雙陰沉的眸子裡顯然多了很多東西。另外就是他的性格,如果換在過去,昨天晚上那樣的宴會他絕對不會去參加,似乎凡是老伊萬將軍為他安排的事情他就心存牴觸。但是現在……

“怎麼啦?還有什麼事嗎?”潘宏進換了一雙拖鞋,站起身的時候看到安東尼奧靜靜的站在自己身後,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忍不住問道。

“哦,還有一件事,”一瞬間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安東尼奧若無其事的從軍裝口袋裡掏出一張摺疊好的紙,遞過來說道,“你昨天問我的那個問題,我安排人做了一下調查,這是調查的結果。”

“問題?”潘宏進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把那張紙接過來。

“就是那個女人的身份。”安東尼奧聳聳肩,面無表情的說道。

潘宏進拿著紙的手一抖,眼前猛然閃過那道在車頂翻滾的白色身影。

安東尼奧敏感的察覺到他這個細微的動作,緊緊抿著的嘴唇不自覺的彎了彎,緊接著說道:“那女人姓蘇塞科夫,叫安吉莉娜·哈里東諾夫娜,是福米奇集體農莊的一名會計,今年二十六歲。你可以放心的是,她除了一個還在敖德薩國立音樂學院上學的妹妹之外,就再沒有別的什麼親人了。”

那道白色的身影一直在眼前晃動,潘宏進就覺得似乎有一隻手攥住了自己的心臟,正在使勁的朝下拖拽,這種心臟被揪緊的感覺令他窒息。

“我動用了一些關係,現在福米奇集體農莊的警局已經為安吉莉娜的失蹤備了案,原因是捐款外逃,今後不會有人再追查這件事了。”安東尼奧的目光在他臉上轉了轉,繼續說道。

潘宏進心頭一震,猛然抬頭,兩隻眼睛死死的盯在他臉上。

“這也是將軍的意思,”安東尼奧不為所動,他仍舊是那麼一副面無表情的死樣子。

“把這些都告訴我也是我父親的意思嗎?”把手裡的紙揣進口袋裡,潘宏進已經從剛才那種負面的情緒中解脫出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能夠感覺到安東尼奧似乎是在刻意的打擊自己。

做人,哪怕是做一個徹頭徹尾的惡人,也總是會給自己留下一道良心底線的,潘宏進也有這麼一道底線,可他並不希望把這道底線暴露在外人面前,否則這道底線就變成了弱點。

“我只是覺得應該把它告訴你。”安東尼奧聳聳肩,一臉平靜的說道。

潘宏進也沒有心思深究,他知道眼前這個傢伙很有野心,但他的這份野心與自己無關,那是老伊萬需要去應付的事,還輪不到他來操心。

“謝謝你的好意,現在我已經知道了。”拍拍那個放著紙條的口袋,潘宏進笑了笑,隨口說了一句,轉身朝大廳內側的迴廊走去。

(註釋1:指烏克蘭民族主義極端分子,斯捷潘·班傑拉,二戰期間烏克蘭民族主義組織的領軍人物,依附於德國法西斯的納粹走狗,1959年由時任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主席的亞歷山大·尼古拉耶維奇·謝列平布追殺令,安全委員會特工波格丹·斯坦申斯基將其刺殺於慕尼黑。2oo9年,烏克蘭總統尤先科為保證在西烏克蘭地區的選票,追授其“烏克蘭英雄”稱號,引波蘭民眾的大規模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