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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兩個拳頭打人

潘宏進回過頭,視線自上而下投入到葉菲娜的眼睛裡,他很想透過這雙淡藍色的眸子看出她心裡的想法,可惜他沒有讀心術,這女人又能很好的掩藏住她的情緒,從這雙眼睛裡,他暫時還得不到什麼。

“至少這女人暫時和自己還是同一個戰壕裡的戰友,”想到自己現在還離不開葉菲娜的幫助,潘宏進甩甩頭,努力將自己腦子裡對她的疑慮拋開,擠出一絲笑容問道,“好吧,就算你說的有道理,可你又怎麼能肯定我能在直播現場剝掉柳莆夫的面具?他可是特約撰稿人,想必應該是一個思路清晰的角色,而且像他這種經常抨擊別人的傢伙,估計嘴上的本事也不小,你就不怕我揭穿他不成,反倒被他佔了上風?”

“那樣的可能性當然存在,”葉菲娜欠起身,輕巧的坐在他身邊,撥弄著桌上的咖啡杯,笑道,“不過為了防止這種意外出現,我已經做了最穩妥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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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聽聽。”潘宏進做出一副很感興趣的表情,問道。

“你看過節目單上主持人要提的幾個問題了嗎?”葉菲娜將水晶玻璃茶幾上的節目單拿過來,在潘宏進的臉前晃了晃,笑道。

“嗯,”潘宏進回憶了一下剛才看到的內容。

“暢談”的現場直播欄目不是正反方的答辯,主持人有時間提出來的問題並不多,基本上就是她牽一個頭,然後由參加節目的嘉賓各抒己見。其中,主持人會在一定的時間段裡,將嘉賓的談話內容牽引到下一個問題上去,這樣潛移默化的組織下來,三十分鍾的欄目時間裡,其實主要涉及到的確切問題不會過三五個。

剛才將節目單詳細看了一遍,潘宏進很清楚的記得上面涉及到主持人會提到的問題只有三個:第一個就是切斯諾耶事件的所謂真相;第二個就是讓他講述一下在安全委員會遭受酷刑時的情況,並由此引申到對安全委員會的評價以及揭秘的問題上去;第三個就是讓嘉賓各抒己見,評價一下莫斯科的民主化改革。

“那好,現在你可以把節目單上的內容放到一邊了,我替你分析一下柳莆夫這個人。”葉菲娜笑了笑,一揚手,將節目單甩到沙後面,“他自命為民主鬥士,但實際上,他的很多觀點都與現在所提倡的民主化是相違背的,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上很不乾淨。”

嘴裡這麼說著,葉菲娜站起身,快步走進客廳西側的一間臥室,從裡面拿回來一沓半寸厚的資料。

“你剛才問我柳莆夫那個教授的頭銜是怎麼來的,我告訴你說是從哈爾科夫國立大學社會學院購買的,”將資料遞給潘宏進,她繼續說道,“其實他與哈爾科夫國立大學社會學院之間的關係遠沒有那麼簡單。就在去年,他與包括拉夫連季、馬伕爾在內的幾個研究員拼湊了一個所謂的‘民主政治研究所’,弄了兩個社會經濟學的研究專案並以此向文化部申請了5o萬盧布的專案研究經費。這筆研究經費今年二月份經由哈爾科夫國立大學社會學院下,隨後不久,其中的3o萬便不翼而飛。”

潘宏進揚揚眉毛,兩片嘴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線。他不知道葉菲娜從哪裡得知的這些訊息,也不知道這些訊息是否準確,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這件事在直播節目上被曝光出來,絕對會產生爆炸性的效果。

那麼這個訊息是否準確,是否是真的呢?潘宏進葉菲娜既然這麼鄭重的把這件事提了出來,那就說明她手裡至少掌握了一定的人證、物證,至於說這些人證、物證是否是偽造的……誰會去關心?柳莆夫本身就是一個卑劣的說謊者,要對付這種傢伙,最好的辦法莫過於用另一個更卑劣的謊言去懲罰他、戳穿他,撕碎他那副骯髒的嘴臉,讓他明白叛國者的御用文人一旦被撕掉光鮮的麵皮,其實連狗屎都不如。

“柳莆夫的問題遠不止這一個,不過能夠給你用的卻只有它了,畢竟你是要以安全委員會少尉的身份將這個醜聞披露出來,這種披露要講一個度。一旦披露的太多、太細,就會將公眾的注意力從柳莆夫的身上轉移開,甚至會觀眾產生恐慌性的聯想,將你的形象與安全委員會的紅色恐怖畫上等號。”葉菲娜伸手過來,替潘宏進翻著那一沓資料。

翻到第三頁的時候,她將這一頁標註了諸多俄文段落的資料抽出來,說道:“所以要打擊他,必須從兩方面入手,一方面是他的人品,相信有貪汙研究專案資金以及賄買博士文憑這兩項以及足夠了,剩下的一方面就是要從他的觀點入手。這裡……這是他去年在阿拉木圖事件生時在《消息報》上表的一篇文章,還有這裡,這是他在五月份紅場事件生時所秉承的觀點。”

潘宏進接過資料,從頭到尾仔細的看了一遍。

他知道所謂的阿拉木圖事件,就是去年12月份生在哈薩克府阿拉木圖的大規模民族騷亂事件。其起因是蘇聯中央政治局撤消了來自哈薩克族的哈薩克加盟共和國第一書記、中央政治局委員庫納耶夫的職務,卻又不響應民意,任命頗受哈薩克民意支援的納扎爾巴耶夫接替這一職務,反而是由戈爾巴喬夫親自提名了格納季·科爾賓前往阿拉木圖履任。

至於紅場事件,則是今年五月份剛剛生的,一名來自西德國的年輕人魯斯特,駕駛一架小型民用飛機從西德出,穿越蘇聯佈設在整個東歐以及莫斯科西部地區的龐大防空,最後直接降落在莫斯科紅場。這一事件震動了全世界,莫斯科為此解除了包括軍方強硬派領軍人物索科洛夫元帥在內的3o9名中高層將領的職務,幾乎是將國土防空軍以及通訊兵部隊、空軍中的將領撤換了一個遍。

資料上列舉了柳莆夫在兩起事件生時投到幾個報刊上的評論文章,這個無恥的傢伙幾乎是在用諂媚的論調吹捧著戈爾巴喬夫總書記的“英明神武”。

與柳莆夫那種一味歌功頌德論調相比,兩起事件生時,還有一種輿論存在,比如說阿拉木圖事件生時,有人質疑戈爾巴喬夫在搞黨內獨裁,正是他一腳踢掉了長期在中央政治局內與他不對路的庫納耶夫,又將親近他的科爾賓弄上位。而在紅場事件生時,同樣也有人將事件與斯大林時期的大清洗聯絡在一起,評論這是戈爾巴喬夫在清洗軍隊階層內與他唱反調的鷹派將領。只是類似這樣的論調並不是主流,很快便被淹沒掉了。

針對柳莆夫在針對兩起事件中的觀點,資料上也給出了一系列批駁方案,一條條的,很清晰明朗,但其最終的主旨只有一個,那就是將抨擊的矛頭對準了克里姆林宮,對準了總書記戈爾巴喬夫。

潘宏進微微皺著眉頭,心道:好嘛,要是按照這套方案下來,他就得一隻手攻擊蘇聯軍方,一隻手攻擊聯盟政治層,兩隻手結合在一起,就把他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持不同政見者”。這要是放在六七年前,什麼都不用說,反正某個管理嚴格的監獄裡會有他的一席之地。至於現在……

不過戈爾巴喬夫的“民主化”提倡不給歷史留任何空白點,從列寧到勃列日涅夫,幾十年的布爾什維克黨史都被批駁的一無是處了。不過只是品評、批判過去是不是有些過於枯燥了?

既然是民主化,就不能只批判死人,死人又不會為自己申辯,批判著多沒意思,矛盾衝突不夠激烈,戰鬥性不夠強,億萬民眾看在眼裡也會覺得不夠熱鬧,關注的興趣也遠不夠高。那好,咱們就來批判一下活人吧,鮑裡斯·尼古拉耶維奇同志不就是從批判活人的那一天開始才一躍成為反對派領軍人物的嗎?

葉菲娜坐在旁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在潘宏進臉上,從他那張線條鮮明、如刀削斧刻一般的俊臉上,能夠看到很明顯的不安分。在時局跌宕的紛亂歲月裡,也只有不安分的人才有機會獲得成功。

潘宏進將拿出來的這一份資料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偶爾又將那一沓資料翻了翻,說道:“這些……我感覺有必要考慮一下,先,關於上欄目之後將要提到的三個大問題,順序上應該重新調整一下,切斯諾耶事件真相的討論必須放到最後,如果能夠迴避掉才是最好的。其次,我需要準備一套綱領性的東西,藉著這次上欄目的機會闡述一下。有立才有破,有破就有立,既然要藉著打擊柳莆夫的機會指詆莫斯科的民主化政策,那我也應該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東西,否則的話,單純的抨擊效果未必會好,至少與柳莆夫他們這樣的人分不出太大的差距。”

葉菲娜一愣,這是自從她為潘宏進策劃輿論塑造以來,他個人第一次提出意見和想法,這意味著什麼?

“怎麼,有困難?”潘宏進扭頭看看她,問道。

“哦,應該沒什麼困難,”葉菲娜搖頭笑道,“不過你說的那個綱領性的東西是什麼?有具體的想法了嗎?”

“會有的,”潘宏進現在不想提這個問題,他點頭說道,“你只要把主持人……哦,就是那個烏莉特塔的工作做好的就可以了,你要儘量爭取讓她站在我這一邊,盡最大可能配合我。”

“這應該沒有問題,烏莉特塔這個人性格浮華,貪慕虛榮,我只給了她五千盧布,就順利的拿下了這一期節目,”葉菲娜撇撇嘴,頗為不屑的說道,“當然,如果你想讓她完全按照你的意圖去安排的話,恐怕還需要給她更多的好處。”

性格浮華、貪慕虛榮?潘宏進心頭一動,這樣的女人無疑最容易操控,因為她想要的東西都可以用錢買到,而能夠用錢買到的東西,往往都是最廉價的。

“這樣的話,你來安排我和她見個面吧,”心裡朦朦朧朧的抓到一些東西,潘宏進剋制著自己不在臉上表現出來,漠然道,“最好是明天上午,我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