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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騷亂的背後

第六十六章sa亂的背後

加夫裡伊爾上校帶進來一個人,一個穿著軍裝的、面相刻薄的年輕人,這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幾天一直都在敖德薩逍遙的阿納尼,切梅諾里一干人逃離敖德薩就是他一手安排的。

帶著阿納尼進了辦公室,加夫裡伊爾面帶愁容的走到潘宏進身後,順著他手中望遠鏡觀望的方向看了一眼,猶豫了好久,才不無擔憂的說道:“尤里……”

估計加夫裡伊爾想要說的話很難出口,他猶豫半晌的成就,就是迸出來這麼一個詞,後面的話卻是被生生咽了回去。

市委廣場上的衝突委實沒什麼可看的,勝負毫無懸念,憑著一腔熱血衝上去的那些年輕人,很快就被訓練有素的城市民兵擊退,防暴盾牌組成的隔離帶前方躺了四五個人,看樣子是受傷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從感情上,潘宏進為這些年輕人感到惋惜,也不希望他們付出太大的代價,畢竟這些姑娘、小夥子們都在扮演一個悲劇的角sè,他們自認為是在為了正義、公理以及自己構想中的未來而奮鬥。但實際上,那些所謂的正義、公理乃至構想中的未來全都是虛構出來的,一個個包藏著禍心的謊言。

不過在理智上,為了自己的計劃得以成功實施,自己的野心得以最終實現,潘宏進更希望那些年輕人付出的代價更大一些,最好死幾個人。死的人越多,也就意味著這場sa亂的影響越大,也就意味著他這個臺前的煽動者能夠得到更多人的認同。

聽到加夫裡伊爾忐忑不安的語氣,潘宏進放下望遠鏡,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怎麼啦,我的加夫裡伊爾上校同志?”

“哦,”加夫裡伊爾咬咬牙,正想將他的顧慮說出來,跟在他身後的阿納尼已經搶前兩步,從潘宏進的手裡接過望遠鏡,笑眯眯的朝市委廣場眺望一眼,興奮的說道:“哈,是不是整個敖德薩都瘋了,尤羅奇卡,我想我不得不佩服你了,眼前這樣的場面可是很難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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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宏進沒有理會他,這個阿納尼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賤人,他從骨子裡就沒有良知,損人利己的事他會搶著幹,損人不利己的事他同樣搶著幹,說白了,他就是那種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傢伙。

“尤里,”加夫裡伊爾最終還是說出了他的顧慮,“你說那些年輕人是不是鬧得有些過頭了?”

“嗯?”潘宏進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老實說,敖德薩目前的局面誰都會擔心,別看他表面上裝的很冷靜,甚至還期盼著局勢進一步惡化,但要說他一點擔憂的意思都沒有也是假的。

潘宏進就是在賭博,賭基輔、莫斯科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拿不出一個應對sa亂的統一意見;賭那些早就盼著蘇聯國內出問題的勢力不會放棄這個指手畫腳的大好機會;賭那些真正有能力對他下手的人,會在所謂的“民主化、公開xìng”原則面前畏畏尾。

最重要的是,現在民憤已經煽動起來了,只要他這個“敖德薩的良心”還能保持住足夠的號召力,他的身上就等於是加了一道安全鎖。鮑羅德有魄力將他逮捕,控制起來,但絕不敢像安全委員會過去那樣,不經審判就將他處決掉,至於說審判……哼哼,現在要給他潘宏進定罪恐怕沒有那麼容易了。

“剛才接到的訊息,市委廣場的衝突中已經有了人員傷亡,”加夫裡伊爾舔舔嘴,愁眉不展的說道,“兩死六傷,天文臺舊址那邊情況更嚴重,聽說……”

“不死人怎麼能叫街頭運動?”還沒等他說完,早已不耐煩的阿納尼扭過頭來,不屑一顧的說道,“要我看,現在的情況就很不錯。尤羅奇卡,你不用擔心,我剛剛接到叔叔的電話,他表示在這件事上完全支援你。當然,這也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意見……”

話說到這兒,阿納尼突然停住,他看了一眼加夫裡伊爾,訕訕的轉過頭去。

潘宏進笑了笑,也沒有追問下去的yù望。

永遠不要孤立的看待一個政治事件,這是他重生以來領會到的最有助益的理論。

敖德薩出現的這場青年運動,乃至後續出現的sa亂,可以說是牽扯到了方方面面的利益。

就拿韃靼人迴歸克里米亞這件事來說,這一方案曾經在莫斯科遭到以軍方為的保守派的強烈反對,在基輔,烏克蘭中央第一書記古連科也是反對這一方案的。

土耳其這兩年在搞以sī有化為主的經濟改革,為了轉移國內矛盾實現,以厄扎爾為的土耳其政治精英們開始大力鼓吹“泛突厥主義”思潮。土庫曼、烏茲別克、哈薩克、吉爾吉斯這些主要的突厥語系民族已經出現了不安定的傾向,阿拉木圖事件的背後就有這類因素的存在。

克里米亞這個地方對於烏克蘭、對於蘇聯軍方來說都很特殊,那裡不僅有黑海艦隊的基地,還有以“海洋”造船廠為核心的一大批軍工企業。烏克蘭加盟共和國高層擔心韃靼人的迴歸會將民族sa亂帶到烏克蘭,軍方則擔心自治區的建立會影響到克里米亞軍事工業區的穩定。

但烏克蘭中央以及軍方的反對沒有能夠阻止韃靼人迴歸方案的透過,而這次烏克蘭出現的民族對立情緒,無疑讓這兩方勢力看到了逆轉局面的契機。

而反過來,敖德薩這次出現的危機,又是打著民主旗號出現的,儘管潘宏進也抨擊了克里姆林宮的政策,而且抨擊的很尖銳,但相比起那些頑固的保守派來說,他這個“小角sè”顯然不是克里姆林宮要考慮打擊的目標。保不齊張口閉口都叫喊著“民主”的戈爾巴喬夫同志,還打算著趁這個機會將不聽招呼的古連科收拾掉呢。

當然,阻止強力部門彈壓這次事件的因素還有很多,比如說那些頂著蘇維埃人民代表頭銜的烏克蘭民族主義者,像克拉夫丘克、根納季?烏多文科,他們在潘宏進表謝普琴科中央公園演說的那一天,就已經旗幟鮮明的站到了“烏克蘭人民”的一邊。有這樣一些人在背後掣肘,即便是想採取強力措施制止sa亂都很難。

至於說阿納尼的叔叔哈爾琴科,他之所以這麼急著表態,大概也是想從中撈取一些好處。

“你聽到啦?”攤攤手,潘宏進面對著加夫裡伊爾笑道,“街頭運動哪有不死人的?不管死多少人,責任又不要你來承擔,你怕什麼?”

“可是……”加夫裡伊爾仍舊不放心,他說道。

“好啦,好啦,我的加夫裡伊爾上校同志,”將他想說的話堵在嘴裡,潘宏進故作輕鬆的笑道,“你無須考慮太多,關鍵是你考慮的再多也沒有用。你要明白,這一場sa亂不是憑某一個人的能力就能平息下去的。事情既然生了,就必須讓那些憤怒的民眾將怒火洩出來,等他們的怒火洩的差不多了,在稍稍的轉移一下視線,這場該死的sa亂差不多也就平息了。至於現在,你需要做的就是保持心態平和,儘快將局裡的情勢穩定住……”

潘宏進的話剛說到這兒,旁邊的阿納尼突然出一聲驚歎,而後毫無徵兆的便是一通大笑。

加夫裡伊爾頗為不滿的在背後瞪了他一眼,目光一轉,隔著窗子遠遠看到市委廣場那邊出現的新變化,後腦上禁不住一麻,一層細汗冷颼颼的從脊背上冒出來。

就這麼會工夫,市委廣場上升起了滾滾的濃煙,五六道煙柱從廣場四周竄起,如同一條條的烏龍盤旋到半空。

這煙霧顯然不是燒木頭燒出來的,煙塵黑的就像是木炭,而且聚攏不散,直到升騰半空之後,遇到盤旋於城市上空的氣流才驟然瀰漫開,向四方蔓延。

加夫裡伊爾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跑過去試電話,幸好電話還是通的,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懷疑那些示威者的背後可能有能人在出謀劃策。

那些濃煙顯然是靠燃燒汽車輪胎之類的橡膠物釋放出來的,它的作用只有一個,趕走那些盤旋在廣場上空的直升機,從而令組織防線的城市民兵失去來自天上的“眼睛”。

類似這樣的手段在西方的街頭運動中很常見,而且後續的手段,往往就是截斷電話線路,搶佔電臺電視臺。

加夫裡伊爾如今心裡沒底,他既怕基輔內務部事後不肯繞過他,又怕潘宏進不兌現承諾,最後將他拋出去當替死鬼,因此他並希望這場sa亂鬧得太大。最最理想的一個收尾,就是基輔的官員出面,與他們這些人進行談判,雙方談好條件各自收兵罷戰。可要是這場sa亂最後無限擴大,弄成了一場叛亂,他估mo著那最理想的談判恐怕就永遠都不會來了。

加夫裡伊爾並不知道,他所希望看到的結果同樣也是潘宏進希望看到的,只不過在實現這個目標之前,他這個sa亂的煽動者還需要面對一場短暫的牢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