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屋子裡一張床都沒放,牆角的位置鋪著一塊看不出顏色的獸皮。
獸皮之上躺著個形容枯藁的男人,亂糟糟的頭髮和鬍子,蓋著一塊破舊獸皮。
最可氣的是,這男人嘴裡還塞著一根繩子,從嘴角兩邊勒過去,系在腦後,雙手也被捆著,看起來就像待宰牛羊。
鄭毅猜到自己的準岳父日子不會太好過,卻沒想到會被如此對待,一時間他就動了殺心。
“回稟鄭督,家兄的病比較可怕,看到生人就會撲上來咬,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
康仲醒趕忙上前苦著臉說道,一副心疼的樣子,弄得好像兄弟感情多好一樣。
鄭毅心中怒意更甚,完全就是瞎扯澹,他打聽過康伯庸就是普通的風寒。
而且繩子一看就是剛剛綁上的,肯定是剛才那康文定做的事情。
就這還敢空口白牙的瞎扯,也真是不怕手中的刀嗎?
“錢雙晨,上去將人解開,我倒要看看這是什麼病!”
鄭毅吩咐一聲,錢雙晨趕緊上前就要解開繩子。
“使不得啊!鄭督,使不得!解開他會咬人的?”
“是嗎?不會是康二爺被咬過吧?解開!”
錢雙晨麻利的將繩子割斷,又將手上捆的繩子鬆開。
康伯庸馬上掙扎著坐起來,口中發出勐烈的喘息聲。
“畜牲!一群畜牲!我女兒回來不會放過你們的!”
康伯庸顫抖的手舉起來,指著康仲醒和康季連就罵。
“大哥,你的腦子出問題了,我們也是為了救你!鄭督,人你也見到了,咱們出去吧?”
康仲醒和康季連馬上就想帶鄭毅出去,卻被鄭毅擋開,走到康伯庸身前。
“伯父好!我是鄭毅,您的身體沒有大礙吧?”
“嗯?你不是和這兩個賊人一夥的?”
康伯庸看著鄭毅不確定的問道。
“大哥,這是鄭督,你說話注意點!”
康仲醒趕緊在後面喊了一句,也是給康伯庸提醒和威脅。
“聒噪!雙晨,將這些人給我帶出去!”鄭毅怒聲喝道。
錢雙晨馬上叫了幾個士兵,將康仲醒和康季連等人趕了出去。
“小婿鄭毅,拜見岳父大人!請問岳父,紅姑是否回來了?”
鄭毅看到人被趕出去,趕忙向康伯庸表明了身份。
“什麼?你說你是誰?”
康伯庸立馬驚呆了。
“岳父,小婿鄭毅,與紅姑已有白首之盟,此次特地來尋找紅姑,並解救岳父的!”
鄭毅再次認真的重複了一遍。
“紅姑,紅姑在哪裡?別讓她回來,你也趕緊走!”
康伯庸打量了片刻,趕緊拉住鄭毅的手著急的說道。
“岳父莫要著急,紅姑沒回來就是好事,至於您的事情,自有小婿為您做主,是門外那些人囚禁的岳父嗎?”
鄭毅拉住康伯庸安撫著問道。
“你真是紅姑選的夫婿?”
康伯庸盯著鄭毅答非所問的說。
“是!我與紅姑確實情投意合,有白首之約!”
“好!好!這我就放心了,雖然不知你本性如何,但我相信我女兒不會隨便將自己託付給別人!鄭毅,你聽我說,康伯庸和康季連勢大,我稍後會咬你一下,然後你藉機出去,帶人趕緊走!好好的對待紅姑,我也可以放心走了!”
康伯庸拉著鄭毅的手激動地說道。
“岳父何出此言?小婿定能護佑你和岳母周全的!”鄭毅詫異的問道。
“你不知道!那二人已經與徐家聯合,他們若是執意拼個魚死網破,你就算帶著些人也不是他們對手的!你既然叫我一聲岳父,那就一定要聽我的,快點走!離開這裡越遠越好!”
鄭毅被康伯庸搞得是哭笑不得,這岳父不會真是湖塗了吧?
“鄭毅......你聽你岳父的吧,趕快走,我們夫妻知道紅姑平安,就已經了了我們的心願了!”
康紅姑的母親不知道何時走過來,同樣一臉釋然的看著鄭毅勸說道。
“岳父、岳母,你們莫要擔心我,我這次來帶著兩百精兵,縱然是康徐兩家聯手,也不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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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精兵?難道你真的是朝廷的大都督?”康柳氏盯著鄭毅不敢相信的問道。
“差不多吧!我在關外有數千人的精銳,就算康徐兩家聯手也絲毫不懼!”
康伯庸和康柳氏都愣住了,這確定是他們的女婿嗎?
“你說的可是真的?”康伯庸也低聲問道。
“自然!岳父不信與小婿出去一看便知!”
“好!好!那咱們翁婿就一起去會會那些人!”
康伯庸在鄭毅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康柳氏趕忙在一旁攙住。
“出去之後如果事有不好,鄭毅你就突圍出去,村北有條路通往山中,只要進了山他們就不見得能夠追上你們!”
“.......”鄭毅一頭黑線,岳父貌似還是不太相信他的實力啊。
打開門,陽光刺的康伯庸夫婦閉上了眼睛。
此時他的衛隊正舉著火槍,與對面的康伯庸等人對峙。
剛才對方還沒有幾個人,此時已經數百人了,團團包圍住這座茅草屋。
“怎麼回事?康仲醒、康季連,你們是要造反嗎?”
鄭毅向前走了兩步大聲問道。
“造反?不!我們是誅逆,好大的膽子,敢假冒朝廷官員,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康仲醒上前一步,指著鄭毅大聲的喝問道。
“就是,從來未曾聽說此處有什麼三江內外大都督,分明就是北方的逆賊假扮!”
康季連也上前一步,老虎須都吹的飄了起來。
“我見過他們這身裝束,分明就是賊人,和王天雷匪徒是一夥的!”
康文定身邊走出一個青年,帶著笑容看向鄭毅說道。
“你又是何人?”鄭毅盯著眼前之人問道。
“我是葛林四姓徐家的少族長徐虎!”
“原來是你,看來康徐兩家聚齊了,也省的我再去費一番手腳!”
鄭毅輕鬆地笑了笑,毫無懼意的看向康仲醒和康季連。
“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假冒朝廷官員,還要管我康家的事情?”
康仲醒覺得心中有些不安定,強梗著脖子向鄭毅再次問道。
“我是誰,你還沒資格知道,雙晨,清場,百步之內格殺勿論!”
鄭毅說完退到康伯庸身邊,拍了拍一臉緊張的康伯庸夫婦的手吩咐道。
錢雙晨這邊馬上揮手,將火槍舉了起來,對著康仲醒等人。
“他娘的,哪來的傻子,敢在咱們這裡威脅咱們,我看你們......”
“砰!”站出來那青年話沒說完,胸口就多了個血洞,呼呼的冒著血倒了下去。
“文東,文東!是火銃,快後退!後退!”康仲醒大叫著跑了出去。
康家和徐家的其他人也紛紛退後,只留下康文東的屍體躺在那裡。
“岳父,這些人就是康徐兩家的叛徒了嗎?”
鄭毅帶著康伯庸上前兩步,指著那些亂糟糟的人問道。
“啊?是......他們就是康徐兩家忤逆之人,已經沆瀣一氣,打算效彷王天雷賊人攻打其他部落,意圖謀反!”
康伯庸愣了愣神,立刻痛心疾首的說道。
“原來如此!雙晨,讓他們三息之內放下武器,不然格殺勿論!”
鄭毅看著不遠處那些人,對著錢雙晨再次吩咐道。
“是!康徐兩家的人聽著,我家首領說了,限你們三息之內放下武器,不然格殺勿論!”
“欺人太甚!我就不信你們這點人還能將我們殺乾淨不成?徐虎,帶人跟我衝!”
康文定首先忍不住了,大聲的喊著就舉起長刀要衝鋒。
藉著接待鄭毅的時間,徐家的幫手也已經來到村裡。
如今康徐兩家可戰之士近五百人,根本就不怕鄭毅這二百來人。
“文定說得對!大家一起上,就不信這些人還有三頭六臂不成?”
徐虎舉著長刀咋呼著,不過人已經退到人群之中。
經過康文定和徐虎的蠱惑,康徐兩家的年輕人群情振奮。
康文定大喝一聲就帶著人衝了上來。
錢雙晨微微勾起了嘴角,心說果然有不怕死的。
手臂一揮,槍聲就響了起來,噼裡啪啦就像是炒料豆一樣。
很快康文定就帶著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康仲醒看到康文定倒下,慘嚎一聲我的兒啊。
將鄭毅立馬驚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康文定不是康季連的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