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恰羅柯女孩，看起來也就柔柔弱弱的樣子，身上明顯穿著嶄新的皮毛衣服，頭髮還有些溼，應該是剛洗過澡不久。
帶著怯生生的表情走進來，兩個大眼睛有些畏懼的看著他，乖巧的站在一旁。
鄭毅剛想詢問是怎麼回事，就見窩棚的簾子被再次掀開，蓍利奴滿臉堆笑的走了進來。
“首領……我的妹妹瓦蘭，十三歲，今天......陪首領！”
蓍利奴用他那蹩腳的中原官話說明來意。
“什麼？”鄭毅當即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讓自己的親妹妹陪客人......
這是個當哥哥的能做出的事情？
不過還沒等鄭毅詳細詢問，蓍利奴就對瓦蘭吩咐道：“好好伺候首領......我先走了......首領請好好休息！”
說著就退出了窩棚，差點將想要提出反對的鄭毅給憋死。
瓦蘭紅著臉低下頭，不敢去看鄭毅的目光。
兩隻手伸出來揭開身上的衣服。
皮毛之下竟然什麼都沒有穿。
鄭毅看了一眼趕忙捂住眼睛。
當然是捂住自己的眼睛。
總不能捂人家姑娘的。
然後低著頭走過去將褪下的衣服撿起來。
幫著這個十三歲的女孩給重新披在身上。
“瓦蘭是吧？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
鄭毅將衣襟幫她拉好，然後抬起頭用溫柔的聲音問道。
這孩子在後世也就是個初中生而已。
剛才那一眼也能看出沒怎麼發育。
不管這是恰羅柯的風俗習慣也好。
還是兀都魯爺倆的刻意巴結也罷。
他都不能下這樣的手。
不然心裡著實過不去。
好歹穿越前也是個老師。
就算只是個培訓班老師。
那也帶著老師兩個字，尤其他很多學生也都是這個年紀的。
讓他當禽獸他當不了。
禽獸不如他更是做不到。
就算內心沒把自個兒當老好人。
但也致力於做個有底線的壞蛋。
再說他還配不上這壞蛋倆字兒。
為這恰羅柯小丫頭繫好腰間的帶子。
雙目有些憐惜的盯著她。
多好的一個小姑娘啊。
在這個時代就要被父兄逼著去討好別人。
“首領，我聽得懂中原話的......”
瓦蘭看到鄭毅的眼睛，臉色唰的紅了，然後手捏著衣角小聲回答說。
“那就好！看來大明官話普及率還是可以！這樣，你既然聽得懂我說的話，那就聽話趕緊回去睡覺，告訴你父親，我不需要人陪，也沒必要做這樣的事情討好我，既然立誓效忠於我，我自然會讓恰羅柯都過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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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毅笑著摸了摸一頭溼噠噠小辮的小腦袋溫柔說道。
“可是，我如果今天不能伺候首領，父親會把我趕出部落的！”瓦蘭仰著可愛的小臉好似在消化鄭毅的話，等到弄明白意思之後著急的說道，好看的大眼睛中淚花已經開始了閃爍。
“他敢？！”鄭毅當即沒好氣的喝了一句，看到把瓦蘭嚇了一跳，又趕緊露出笑臉，“放心吧，不會的，我會去跟你父親說的，保證不會讓他把你趕出部落！”
“首領，不如讓瓦蘭伺候你吧，不然也要嫁給其他人的......”
瓦蘭扯著衣角，猶豫了半天鼓起勇氣說道。
鄭毅當即有些腦袋疼，好像這些部落確實是十三歲嫁人。這麼點兒的孩子嫁人，得受到多大的傷害啊？
不過這年頭兒貌似大明朝也是這年齡的。
他還真沒辦法改變人家這種習俗。
“瓦蘭，你還小，我不能答應你！”鄭毅再次搖了搖頭，堅決了拒絕了瓦蘭的提議，就算他改變不了人家的整體風俗，起碼他能管住自己的底線。
瓦蘭馬上低下頭，肩膀聳動起來，“首領，剛才我撒謊了！我父兄讓我過來，就是將我送給了首領。首領要是不收留，我也會被認為是首領的人，以後不可能嫁給別人的！求首領讓我留下吧！”
說完這些，瓦蘭普通就跪在了窩棚裡，大眼睛帶著水光懇求的看著他。
這裡的光線比較暗，但鄭毅依舊能看懂瓦蘭的真誠。
可能這句話是真的！
鄭毅根據表情猜測道。
這姑娘真的被送給他了。
鄭毅一時間無比的糾結。
“那好吧，你就睡在這邊，我在這邊，咱們睡覺，明天我找你父親再商議！”
鄭毅指了指窩棚兩邊的皮墊子，沉吟一番只能答應下來。
然後拉起一塊獸皮蓋住自己，側著身子躺下想自己的事情。
耳邊聽到淅淅索索的聲音。
瓦蘭應該也躺在另一邊了。
不過很快他就感覺一個小人鑽到了他這邊。
皮膚的觸感告訴他，這丫頭又脫光了。
鄭毅趕忙從獸皮鑽出來。
用這塊獸皮裹住瓦蘭。
“瓦蘭，你這是做什麼？”
“瓦蘭......”
“不許在這樣，你的年紀還小，對你身體傷害太大，我答應讓你跟著我就是了！”
“首領……”
“不必說了，聽我的就好！”
鄭毅將瓦蘭裹好，低聲的安撫幾句，又蓋住旁邊的獸皮休息去了。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年代有時候真特麼挺操蛋的。
人權這東西根本就沒人在乎。
好在瓦蘭沒有再次跟過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也睡著了。
等到第二天醒來，瓦蘭已經穿好衣服坐在了窩棚裡。
睜著圓熘熘的大眼睛看著他，很有些島國漫畫的可愛風。
“早啊！”鄭毅笑了笑從獸皮中鑽出來。
“首領，我來為你穿衣服！”
瓦蘭麻利的幫他拿來外衣。
幫著鄭毅穿好衣服，然後跟在後面走出窩棚。
出來就看到不遠處兀都魯父子，看到兩人的和諧場面不由笑得燦爛無比。
“首領，我已經安排好了，讓蓍利奴跟你一起往南邊去！”
兀都魯老兒熱情的說道。
“好，那就辛苦蓍利奴了！”
鄭毅也沒反對，兀都魯還是怕將恰羅柯給忘了。
所以先派出個女兒，這邊又派出兒子跟著。
不過這些人想多了，鄭毅沒打算放棄誰。
招手叫過來王崑山，讓他將朱功亮找過來。
吩咐一句留下兩個營造坊精於修房子的。
帶領恰羅柯部落的人修築房屋。
吃了頓早飯之後。
鄭毅帶上瓦蘭和蓍利奴，還有自己的一幫人馬向南而去。
一路同樣是逢山開路、遇水搭橋，開闢出一條南北通道。
王崑山帶人在海邊的荒原也打了一些野雞之類的，很快就來到了兀剌部落的範圍。
阿拉努熱情的邀請鄭毅到部落。
推辭不過，鄭毅只好去了一趟。
兀剌是個比較大的部落，整個部落三百多口人。
在山腳下群居生活，背靠大山、面朝大海。
阿拉努的父親是族長，叫做卡拉巴努單。
這種都是音譯，具體有沒有含義沒意義。
反正名字就是個代號，方便大家互相稱呼對方而已。
卡拉巴努單也是熱情的接待了鄭毅。
這邊比恰羅柯氣派很多，也積存了不少皮毛，打算與鄭毅繼續換購物資。
卡拉巴努單沒有說什麼歸附。
而是希望保持雙方的交易。
對此鄭毅也不拒絕。
交易完全沒有問題。
反正都是互惠互利。
等到他的勢力強大了，相信兀剌會知道怎麼選擇的，一切都不著急。
在兀剌這邊，鄭毅也見到了很多採摘下來的藥材，比如野山參這種東西，跟雜草似的隨意的堆在地上晾曬。
鄭毅就讓他們將山參送到華夏村去。
保證能夠給他們換到滿意的東西。
呆了一晚上鄭毅就離開了。
身邊的人背了一袋子山參。
這些不是交換來的，而是兀剌部付的酬金。
為什麼付酬金？
難道教他們蓋房子是義務嗎？
又是兩個營造坊的熟練工被留了下來。
等到修好房子，兀剌自然會派人送回。
繼續向南，走了大約兩天時間。
也抽空去了一趟納耶部落。
納耶比兀剌要和氣的多。
話裡話外都將自己放在依附的位置上。
哈乞羅父子雖然其貌不揚，都長著一張憨厚臉，但是腦子卻是最好用的，不僅熱情，而且當場就安排哈乞羅跟隨在鄭毅身邊。
還派出幾個族中的好手跟著。
隨時接受鄭毅的差遣。
可謂是做的非常到位。
比恰羅柯的兀都魯都熟練。
鄭毅也沒有反對，人家的好意領了就是。
從納耶向南大約十里左右。
就是張衛等人探索的地方。
也是第一座分基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