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多時候,她什麼忙也幫不上,反而還需要我一直給她收拾爛攤子。
比如說,她想幫我給木屋支架綁個繩子,可她根本沒有那個力氣去扯緊,反而搞得鬆鬆垮垮的,最後木頭還差點塌下來砸到她自己,幸虧我在旁邊。
期間,抱著小鬼放到一邊之後,我下了一個決定,在房子建好之前,我絕對不讓她靠近這裡。
小鬼可能也意識到,她自己給我拖後腿了,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她不再插手木屋的建造。
不過,她還是會去做她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說,在剛剛下雨的時候,也不知道她從哪裡摘來一大片芙蕖葉,擋在我的頭上……
雖然不管我淋多久的雨,也不會生病,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下雨的時候,覺得應該給我撐個東西擋一擋。
其實,這小鬼還挺暖的。
我心裡這麼覺得。
可是,等我把木屋建好之後,這小鬼站在木屋面前,叉著腰跟我說:“大哥哥,你不覺得建的房子太醜了嗎?”
而對於這個我建起來的,她覺得很醜的房子,她的修改方法是,在房子的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上上下下,都插滿了她採來的小花。
算了,她自己開心就好。
不過,因為花都是被她摘過來之後,再插在屋子上的,枯萎得很快,所以,幾乎是每天,小鬼都會為木屋,換上新的鮮花。
不過,我不太喜歡她插花的時候,眼裡就看不見別人了,有一次我在修地板,她居然往我頭上也插了一朵花。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還是真沒看見。
我總是無奈的搖頭。
“小鬼,說了多少次,不要隨便往一個殺手頭上插小花。”
小鬼看著我,總是笑眯眯的。
我抬頭望向遠處的海面,因為海風的緣故,飄落的雨絲開始傾斜,雨漸漸的大了,海面不再像往常一樣平靜。
也不知道在孤島待了多久,我也不記得,我有多久沒往海里扔木牌了。
不過,我發現我在這孤島待得越久,就越不想被人找到,我不想再回到那個冰冷的地方,在孤島的日子很平靜,似乎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當手中的刀,不再是為了殺人而揮動,即便是拿它來劈柴,我都覺得是值得的,尤其是劈下來的柴,是要用來養活兩個人的時候。
小鬼的存在,彷彿就像是一抹照進我生活裡的亮光,有她在這孤島陪著我,平靜而不孤寂。
而小鬼似乎總能發現身邊周圍各種有趣的事情,這也為我平靜的生活,增添了幾分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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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時候,她也太過活潑了些,看到些什麼,做了什麼,想到什麼,似乎都要跟我說。
就比如說:
“大哥哥大哥哥快看,天上有流星誒!”
“大哥哥快看,有一條藍色的魚,一定很好吃誒!”
“大哥哥大哥哥,寶寶彈的胡笳琴,好聽嗎?”
“大哥哥,你跟以前保護我的阿典對我一樣好。”
“嗯?阿典是誰?”我心中不禁有些惱怒,可惡!小鬼心裡居然有人了。
“阿典是我最喜歡的寵物啊!”
“……”
算了,還是她開心就好!
我看著海浪輕輕捲起,翻起一塊木牌,依稀可認得上面的“魏”字。
那一刻,我竟然也想著,要是那些被我扔著的木牌全部沉於海中或者飄向島嶼多好。
這樣罪惡的想法,無疑是對忠誠的最大褻瀆,可是作為血蠱組織中的一名優秀刺客,忠誠是何等的重要?
“大哥哥,下大雨了,我們回家吧!”她在我背後輕輕地說。
她,在說……家嗎?我,一個與黑暗為伍的人,何曾有家呢?
她許是見我沒有動作,竟伸出手拉住我的手,搖晃道:“我們回家吧!”
“好。”我小聲的應道。
她又開心的笑了,嘴角彎彎,看著很是喜人。
她拉著我進屋,原來在她心裡,這是家,我和她的家。
我本是用原木做了兩張床,只是那天晚上,先是下著雨,然後天空劃過一道又一道閃電,時不時伴隨著驚雷。
在將她送上床之後,我一個人躺在了另一張床上,沒過一會,她小心翼翼地跑到了我身旁,拉著我的手軟軟的說道:“大哥哥,文姬怕你晚上做噩夢,所以想陪著你。”
她眨了眨碧綠的眼睛,看著我。
這時,天空又出現一道閃電,她握著我的手出現了明顯的顫抖。
呵!原來,她怕閃電和雷聲,也對,她還只是一個小女孩。
我看著她,右手稍一使勁,將她帶上了床,然後她就緊緊抱著我的手臂。
外面的雨漸漸地小了,雷聲也開始變弱。她一會兒就安然地睡著了。
我沒有動,怕吵醒她,只是這樣的姿勢讓手臂開始有些發麻了。
良久,她鬆開了我的手臂,在我以為終於能解脫的時候。
她,鑽進了我的懷裡,這是我沒有想到的,也許,剛剛就不該讓她上來,我心裡如是想著。
她小小的身體極為柔軟,就像棉花一樣,還有野花的淡淡香味,想來是平日裡經常接觸的緣故。
她睡得倒是極為安穩,我能聽到她輕淺的呼吸聲。
從來沒有和別人睡過一張床,更何況是一個小女孩,還是一個靠他這麼近的。
今日註定是無眠之夜,我只得象徵性地閉上眼睛休息,腦海裡出現的全是那飄在海面上的刻有“魏”字的木牌。
那一刻,我似乎有了一種名為守護的念想。
翌日清晨,我早早醒來,準確來說是起來,因為我並未入睡。
我去了小島上的密林一帶,竟從中收穫了一隻野兔,這個小島處於大海中央,按理說應該不會有野兔存在的。
只能說明,曾經有人來過,至於是誰來過,我滿不在乎,畢竟與我無關。
現在與我有關的,除了生存,只有她。
這個海島困不住我的,我可以以鯊魚形態很輕鬆的離開這兒,可她不行,以前或許還想過一個人離開,現在卻是再無可能。
這裡有一隻野兔,按照它的繁衍能力以及小島的環境來推測,小島上可能還有其他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