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鹿橙輕輕的點了點頭，從宋默然的方向傳來的壓迫也會讓她不自覺的咬緊嘴唇，頗有幾分不知所措的意味。
不過宋默然很快就把目光移向了其他的地方，這讓鹿橙不由得輕輕地松了一口氣，渾身緊繃著的感覺也放鬆了許多。
一陣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吹來的風慢悠悠的越過了開啟的窗子，把宋默然隨意的堆放在桌面上的檔案翻得嘩嘩作響，也吹散了在整個空間裡的靜寂和莫名其妙的緊繃。
鹿橙臉上的滾燙感覺似乎也因為這一陣風而減輕了很多，她悄悄地松了一口氣，手指在臉頰上輕輕的拍了拍，彷彿是在給自己打氣，又或者是在安慰自己。
“你看到了，”鹿橙故作平靜的開口說道，但是沐光卻仍舊沒有辦法和宋默然對視，總是自覺或不自覺的兩邊閃躲，“所以我能不能換件衣服？”
宋默然被他提醒了一下，終於想起來這件衣服是為了去見誰，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糾結了起來，安靜了一會兒輕聲說道，“我已經讓他們把其他的衣服送到了老宅…”
聽到這，鹿橙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有些莫名其妙悲慘的看著宋默然，主動後退了一步，有些不情不願的開口說道，“那好吧。”
私心而言，鹿橙很喜歡這一件衣服的設計，但是後背的鏤空面積實在是太大，讓平日裡穿衣風格趨向保守的她一時間頗有幾分接受不了。
宋默然的臉色變了變，開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卻還是默默的咽了回去。
“走吧，”宋默然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時間已經逐漸的臨近，他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
鹿橙有些無精打采的跟他的後面，不過沒走兩步就被宋默然拉到了他的身邊，同時落在他的身上的還有宋默然身上穿著的西裝外套。
鹿橙只覺得肩頭上突然一重，呼吸間就已經充盈了獨屬於宋默然的木香味道，他愣了一下，手指輕輕的拉著外套的邊緣，慢慢的，慢慢的蕩起一抹尤為漂亮的笑容，帶著甜蜜。
宋默然若無其事的咳了一聲，不緊不慢的往前走著，領帶被微微的扯松了一些，袖口也解開了幾個釦子，鬆散的挽在腕上，給平日裡總是一臉嚴肅的宋默然增加了幾分率性，和平日裡完全不同的兩種帥氣。
從公司一直走到樓下，在他們兩個人經過的地方總是會免不了一片鴉雀無聲，鹿橙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旁邊的人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那目光複雜極了，羨慕驚嚇以及其他的各種情緒全部都糅雜在一起，讓人壓根就沒有辦法一一的分辨出來。
這目光比起平時的時候濃烈了許多，鹿橙一開始有些不適應，不覺得往宋默然的身邊躲去，不過過了一會兒之後就已經能夠對於那所有的一切都視而不見。
“清河，”宋默然坐在後座上，面無表情的閉目養神，口中輕聲說道。
鹿橙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衣服扯到了自己的懷裡抱著，把每一個褶皺都理的齊整，似乎是在害怕自己不經意的一個動作壓到了它。
宋默然雖然從一上車就閉上了眼睛，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嘴角忽然盪出了一抹微笑，在鹿橙整理完衣服小聲的的松了一口氣之後。
鹿橙什麼都沒有感受到，目光彷彿不經意般的在宋默然的身上一掃而過，挺直的身體慢慢的柔軟了下來，漫不經心的倚在靠背上，抬眼看著外面早就已經司空見慣的景色。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異常和諧，但是在其他的地方，蘇曉月卻是一臉猙獰的看著面前站著的人。
“宋默然有什麼反應？”鹿橙開懷大笑，臉上的五官甚至因為笑容過大而變得有些變形，讓人看了忍不住心驚膽戰。
站在他面前的人表情有些糾結的看了他一眼，過了一會才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什麼反應都沒有。”
“你確定？”鹿橙壓根就沒有辦法接受這一個答案，更加無法接受自己耗費了那麼多的心力得到的卻是一個無用功。
面對著蘇曉月絲毫不講道理的威脅，那人心裡滿滿的都是無奈，小聲的嘆了一口氣，心裡對於蘇曉月的不耐煩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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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得到的答案，你可以去找其他的人，”他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一偏頭躲開了蘇曉月不敢相信看過來的目光。
“這是在威脅我？”蘇曉月嘴唇顫動了兩下，半晌才帶著幾分氣音的開口說道，眼裡的情緒閃爍，惱羞成怒與無法接受不斷的交替，讓人壓根不就沒有辦法確定他如今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又來了，”那人在心裡感慨道，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冷硬，在蘇曉月無法接受的目光下繼續開口說道，“我沒有，是你不相信我調查出來的結果。”
被他這樣的說法梗了一下，蘇曉月發現自己壓根就沒有辦法解釋，不過本來他就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理直氣壯的略過了這一句話，繼續梗著脖子開口喊道，“你別忘了你是唐臣派過來的人。”
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那人覺得自己真的是受夠了蘇曉月的這些論調，把自己手裡拿著東西往前面摔了過去，在蘇曉月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開口說道，“發給我工資的是唐臣，並不是你。”
說完之後，他頗為硬氣的轉身離開，留下蘇曉月一個人愣愣的站在那裡，半天之後才反應過來，眼睛急促的眨動著。
“去死！”蘇曉月好半天才順過來心口憋著的那一口氣，也不管手裡拿著什麼東西，看也不看的往前面扔了過去。
本來收拾的還算整潔的空間在這樣的一來一往中很快就變得凌亂又狼狽，蘇曉月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看起來竟然有些可憐兮兮的樣子。
不過事實證明蘇曉月從來都不是一個可以落寞很長時間的人，安靜的坐了一會兒之後，飛快的收斂了自己臉上的表情，手指不斷的在手機螢幕上敲打，似乎是在編輯些什麼又或者是在尋求其他人的幫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