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是第十四天。
終於將最後一隻禿鷲蛋吃了。還是兩人分著吃的，程青吃的是小的一半。
從兩人的神情上來看，都沒什麼精神。
也是，這可不是他們安穩度活的鷹琢，這是每一分每一秒都接受生存考驗的大荒野。如若喪失警惕，下一秒可能會很致命。精神的消耗是莫大的。從而影響體力，若是得不到適當的食物回補，就會讓精力越來越弱，體力越來越衰。是一標準的“死循環”。
第十五天，
“咕咕。”
第十八天，
“我不行了，程青。”
第二十天！
她已經出現脫水，嘴皮泛白。程青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自己都舉步艱辛，但還背著重達36公斤的聖女。
“吧咂，吧咂，呼啦——”
“嗯？”程青放下了意識不清，嘴角重複“水”的聖女。他伸出手掌，平底眉框，來了個猴子彎望。
看見了，原處的情景，沒錯，那是煙燻。那聲音，也應當是火燃燒的聲音。
說是遠處，就在不遠處。只有七十米的距離。之間一路空曠，不需要多少時間就能夠走到。程青覺得，只需要給他三分鐘加，不，三分鐘還不要，三分鐘之內，他就能夠趕到那處被琳琳散散落在那方的幾塊大石擋住視野的火堆。
“程青。”聖女清醒了。
“我去去就來。”
“不要離開我。”
“看到沒，那裡有煙，可能有人，我看有沒有食物。”
“食物……”明顯她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不過，顯然的，是需要食物。所以她同意了，“要快點。”
“嗯，我會的。”程青緩緩的有節奏的跑過去，他控制著步伐，腳底採石頭的聲音，壓制在最低。
“什麼，有食物！”
程青此時，清醒度百分之百，立刻快速跑了過去。
在火堆上面，整齊的擺放著長條形的肉塊。用煙火在燻。
他所料不錯，有火的地方有人。
但他看到食物，就抑制不住了。那些肉塊，刺激了他的神經。他已經三天整沒有吃道東西了。他怎麼還可能控制住理智。此時的理智就彷彿脫了韁的馬，不見了。他的行動迅速。“吱嗤——”發出了聲音，他根本就無心去注重這些細節。
“啊，救命，快來人啊，有小偷，救命！”有一個婦女看到了他，立刻尖叫起來。而且，這婦女很勇敢，還過來攔住他的去路。
程青被她尖銳的聲音給冷靜了下來，他趕緊抓住了一塊肉，大概有一斤二兩的樣子。他朝回的方向跑，可是，那婦女一方面喊著“救命”，一方面死死攔住他不放。他此時，從心底裡很厭惡這個長相和行為都很白吃的女人。但是，他卻沒有動手，如果他動手的話，這婦女肯定會被他激傷。不過，他有想到後果，如果，這一輪跑不掉的話，那麼，後果是眼中的。如果是他一個人還罷，可是，還有聖女啊。聖女對於逃生來說，無疑是拖油瓶了。他沒有理由相信加上身體有礙的聖女還能夠逃脫。所以，理智控制著他，沒有爆發。
“你是誰！”
“不許動——！”
男子出動了，一共五個手持長矛獸皮獸皮的男子出現，從他們的裝扮上來看，比起他曾經歷的部落要高階不少。主要是他們的武器，尖銳的鋒利已經達到一種極致。程青毫不懷疑，只需要被擊中，自己就會鮮血不止。
“快說，你是什麼人，你有沒有同伴！”
程青不說話，但他還未放棄手中的武器，即使五人將他圍住，他仍然有逃脫的能力。
“啊，快看，那裡，還有個女的！”
程青此時真的恨死了這個八婆。
“你去，把那個女的抓來。”
程青舉起了長矛，他要誓死一搏了！
“你是誰！”
“首領，”“首領！”
是一名女子，身上的衣服很懷裡，那是雪白的皮毛，顯得無比尊貴。不過，她的臉上有大部分塗抹著白漿。看不清她的具體容貌。
這女人是首領嗎？程青握緊的長矛，松了松。史前，如果是女性為首領，那麼，對外族人一般是很和善的。不過，對被她統治的人或許很嚴厲。
“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東方。”
“首領，女人已經帶來了。”
“哦？”首領把注意力朝向聖女。聖女被兩個男人推到了女首領跟前。女首領看到聖女剎那，眼睛閃爍頻頻，“好姑娘，好姑娘啊。多麼純聖的一個姑娘。”
聖女偏過頭。
女首領用手抵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側了過來。當她手鬆了力，又被聖女把頭偏側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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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嘔……”突然聖女乾嘔起來。
女首領神色變了下，她突然道，“你懷了孩子？”
聖女的眼睛望了望程青，然後盯著她，並不做聲。
女首領笑道，“你願不願意加入我們部落。”
聖女望向程青。程青對她點了下頭。
聖女卻生生地道，“我……願意”。
“哈哈，來人。”
“首領！”五個大男人畢恭畢敬站在她左側。
“吃肉！”
“是！”他們立刻把架子上面的肉分開，用其中一條以鋒利石塊切割。再用樹枝分別一塊一塊地穿插。
“來，抬起頭。”
這次聖女順從，不等女首領用手，她就抬起頭。
女首領從自己的面部擰了一些白漿，然後塗抹在聖女的額頭，一條直線劃下，經過鼻子，到了人中處停下。女首領越看聖女越喜愛，眉開眼笑地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聖女。”
“哦？是先前族人起的吧？”
“嗯。”她點著頭。
“那麼，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部落聖女！”女首領眼珠子轉了轉，“我要將你命名：叫做綠茶。”
至此，聖女更名為綠茶。尊稱綠茶聖女。
“你叫什麼名字？”女首領朝程青望來。
雖然程青知道自己只是順帶而問，不過還是恭敬回答：“程青。”
“嗯，很好，看你聽強壯的樣子，不過在我部落，能否當上勇士，還得努力。”
程青：“是。”
“首領，肉已經烤熟。”
“來，來，吃肉了”女首領招呼大家。她跟綠茶緊緊靠在一起。綠茶一見到肉，就忍不住抓了一根。
“慢點吃，別噎著。”女首領又指揮她的手下，“你們誰，拿水來。”
“我去。”身形較小的勇士抬腿跑去。程青順著他的路線，看到了，那邊有一堆建築廢墟，殘垣斷壁。他有些看得痴了，以至於肉塊只吃了一口，這讓他的口水流咯下在肉塊口子上。顯得特別那個的，不過，他並沒有發現。當然，周圍人也沒有注意，大家都在用心的享受餐點。唯一把注意力沒有放在吃上的女首領，也是把目光緊緊放在綠茶臉上，“你慢點吃，還有很多肉。不要急。”
綠茶點頭，“嗯呢。”但是，並沒有剋制吃的速率，繼續很快的吃。
“你叫程青是嗎？”
程青點頭，但並不應答。因為跟他搭話的在他眼中只是小蝦米一樣存在。在包圍自己的時候，高頻率的舞動長槍要攻擊自己，程青還記憶猶新。
“綠茶聖女是你的女人嗎？”
程青覺得好笑，如果是因為這個問題接近自己，那麼大可可以滾了！
見程青不說話，矮個勇士哼了一聲，然後走了。
程青，喜歡這個地方。月色下，如果遠遠望來，這裡會有白色光華。
沒錯，他現在站著的地方就是廢墟，殘垣斷壁處。
是唯一一處不倒，但傾斜著，殘缺的，觀其模樣，還能分辨出，上面吊著各種古怪圖案的頂樑柱。
“如果放在現代，這根柱子就是寶。看雕刻多麼精細，雖然上面的圖案讓人看不懂。但我不覺得醜，沒準，這個建築建造的時候，是多麼的時尚且高貴且莊嚴肅穆。”
程青很是喜歡這，每天晚上都看琢磨和研究。
但沒有人呢懂得他，以助於他在這個無名部落中成了最不受待見的存在。大家都說他好吃懶做。但他並不是，而是進入了另外一種狀態了。這種狀態他都不知道，總之，這種狀態讓他溫存迷醉，都放棄了堅持了長達五年之久的鍛鍊。
這種狀態是探索研究。
他曾經的本職。歷史研究生。感覺重回從前光陰。他廢寢忘食的研究，而白天基本上因為晚上研究精力消耗過度而整天睡眠。他已經不正常了，但他並未察覺，“只因身在此山中”。
“看這個圖案，我已經破解了。這是一種文字，天啊，我最初因為只是一個藝術性的雕刻。但我錯了，我現在終於明白了，這是有含義，傳達大量資訊的組合體文字。”
“嗯，可以拼湊成一個畫面，那是——”
程青閉上了眼睛。
一個非常模糊的畫面慢慢合成，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一個身形高大的人，和一個身形矮小的人，兩個人站在一起。甚至可以把相對角度給重塑清楚。高個子低頭望著小個子，小個子抬頭仰望高個子。
這種文字，程青取名為：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