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光亮越來越甚。
終於出去了,但見一片深藍無際天空。
那崇高,連綿的山脈。
那地勢平坦的平地。
那……
“什麼,那是野人嗎。”程青看到一場大型團隊合作狩獵的影視級畫面。
他揉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但並不是。
程青對於文明的瞭解,大多來自於書本。他很快就可以得出兩種結論:
一,這是安第斯山脈的某處,進行3S級別的拍攝工作。
二,這是未知的某處,上演真實場景。
從主觀上來說,他選擇前者。畢竟,如果是後者的話,太匪夷所思了。
幾十個野人的團體,在狩獵長毛象。
按照他的理解,給大象化妝裝飾過後,就可以裝扮成長毛象的樣子,而人類化妝成遠古人模樣那再簡單不過。只需要找些皮膚老黃黝黑的土人,來場模擬狩獵即可,南美洲太多這樣土著。
“不對,如果說真實拍攝的話太真實了。”
“另外一點,攝影機在哪。這裡無論何處都不見現代的景象,連一個塑料袋都沒見著。”
程青不得不深思了。
如果說,這裡是未知的某處,該何去何從。
他依然不相信穿越了那類,因為他本身是一個務實主義者。他更加願意接受,這是未知的某處。雖然說,他最開始的時候,從仙蹤入口進來的時候,希望通往理想的天堂。才把仙蹤入口第一個楔形文字,稍稍理解為仙。仙的含義從東方的字面意義上來說,就是西方的天堂。
“我應該更進一步,去近距離觀測嗎。”
程青搖頭,那些拿著長矛和標槍的土著,對他構成生命威脅。雖然說,他有身高的優勢。但若稍有格鬥經驗的人會知道,身高不如技巧,技巧不如武器。只有在相同技巧,相同武器下,身高才會發揮優勢。
“也不能一直遠遠看著。”
“咕咕,”肚子咕咕叫,程青已然餓了。他忽想起,之前喝了啤酒,現在消化了,把肚子裡面的食物更快的侵蝕,那種飢餓的感覺也來的更強烈些。
“呱呱嘰,呱呱嘰。”
破解語言和破解密碼是一樣的,破解密碼,只需要弄懂兩個以上的含義,即可排列,然後一個一個的替換,即可從而掌握整段密碼的含義。破解語言也不盡相同,只需要知道,兩個音節的含義,那麼離掌握整個語言系統就不遠了。
當然,萬事開頭難,最開始的分辨尤為重要。你聽起來是呱呱嘰的重複,其實不盡然,從快慢,輕緩,亦或者力度,那有好多種變化。畢竟程青是考古學研究生,曾參與破解文字工作,破解文字即是破解密碼和破解語言的綜合,以此經驗為橋樑,對於他來說,破解史前人的語言來說,只是時間問題。只需要多聽,多看,多思考。
“嗚嗚……”靠著喉嚨發出單一的聲音,然後指著自己的嘴巴。
他們懂得程青的意思,知道程青是個啞巴。很可憐的望著他。
很好,就是這種情況。程青立刻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他們在交頭接耳一陣,終於,一個領隊模樣的土著人走了過來,“呱呱嘰,呱呱嘰。”
程青搖頭,聽不懂他們的聲音。雖然他一邊說話一邊筆畫。
最終那首領不耐,揮手指了兩個野人,一句呱呱嘰,立刻,那兩個野人彎腰哈巴一樣走了過來,一人夾住程青的一隻手臂,提著他走,突然發現身高不足的關係,根本無法提起程青,最後,他們決定,一人抓住程青的兩隻手,一人抓住程青的兩隻手,抬著走。
程青頓時有種被這些土著人抓住當成可圈養的獵物的感覺。實在太被動了,無論他怎麼掙扎,也只能身體扭動一下,他們的手勁太大,就好像鋼筋箍著一樣,手腳,無法動彈分毫。
“呱呱嘰,呱呱嘰。”
來到了一個營地,程青被直接扔到了地上,男人們回來了,女人們相迎。他們歡呼著,他們高舉雙手然後互相拍著,然後緊緊擁抱在一起。程青緩緩的爬了起來,卻也望到一些悲傷的景象,那就是一些單身男子,他們的頭快垂倒地面,不敢看那些婦女迎接丈把家還的景象。心中一定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吧。程青看到了,這些人相對來說比較瘦弱,土著人很是遵循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他們雖然活著,但也等同於死了。因為沒有配偶,就無法產生下一代,他們的基因就此斷層。如果今後再沒配偶,可以說是一種提前死亡。從生命科學的角度來說,基因無法傳遞給下一代,即是死亡。
一個好的考古學家,並不本質工作優秀。還要跟生物學,物理學以及天文學等等掛鉤。程青也是如此,他之所以優秀,就是因為綜合都通。如果是單一方面的融會貫通,那是一把抓。不過,他現在回想也是黯然失色了,因為他現在不是什麼考古學家,他只是一個彷徨無助,來到陌生地域的手無寸鐵的孤民。
“咕咕,咕咕,”
“嗯?”程青回頭,發現打斷他沉思的是一個小女孩,這個小女孩,看起來很正常,可以說除了服裝,一點也不像土著。因為她的皮膚白白嫩嫩的。
“咕咕,咕咕。”這不是小女孩的聲音,而是他肚子咕咕叫的聲音,還真奇怪,跟小女孩發的聲音一樣,
“咕咕咕……”小女孩覺得有意思,跟著程青的肚子咕咕叫起來。程青卻驚奇的發現,也不知道自己的肚子隨著小女孩的聲音,還是小女孩的聲音隨著他肚子的聲音聯動了起來,每一個音節幅度不小三十六拍,可以說是相當整齊。就好像單音節唱歌一樣。
回過神來,卻是面色發窘。他想不出什麼原因,但是,他知道自己真的好餓了。程青眼中一閃,他看到小女孩手中有一塊金黃的曲面形狀東西,中間有一些皺著,有一些焦黑。“嗅嗅~”聞到了,是肉的味道,肉香很淡,但那的確是肉沒錯。由於小女孩的個頭只有一米三,程青不得不蹲下來,然後用乞求的眼神,望著她手中的肉塊。
“咕咕,咕咕。”她在發出這種聲音,程青的肚子卻不跟隨叫了。因為他此時的念頭都放在她的肉上,而不是肚子餓的上面了。轉移了注意,那種因飢餓而胃膜蠕動發出“咕咕”叫的效能也暫時關閉。她有些索然無味了,就那麼走了。不理會程青齜牙捂嘴,作出吃東西的動作。
“哎……”
“咕咕,咕咕。”肚子又開始叫喚了。但女孩已經對他失去興趣,聽見了他肚子咕咕地叫聲,也不再回頭。
“她不該會是把那肉塊給扔了吧。”程青一想到這,趕緊跟了上去。
走了大概七十米的樣子,雖然是大白天的,但這裡還有一團小小的篝火,在旁邊,當然是有一些幹掉的草木。他發現小女孩,走向了一個木籠子。她開啟了木籠子,從裡面走出來了一個無毛的老鼠。
小女孩的聲音:“咕咕,”終於知道她手中肉塊為什麼不吃了,原來是給一隻老鼠吃。程青瞪大了眼睛。
老鼠的聲音:“吱吱。”這只老鼠都還沒有毛,顯然是幼年期,但是,比他見到的老鼠都要大。程青因為肚子餓的關係,所以就計算它的重量,他大概計算出了,這只有他手掌大小的老鼠至少有五百克,也就是一斤重。
因為忍受飢餓太長時間,已經不再咕咕叫了,現在是胃部絞痛。這可不行,如果讓其發展,沒準會得到胃炎。以後就不能暢快的吃東西了。程青以此為理由,他猛地撲了上去,推開了小女孩,抓住那只老鼠,搶奪它嘴巴裡面的肉。
“哇哇,終於到手了。”
“吱吱……”老鼠突然沒了聲音。
程青輕輕拍了一下它的小小腦袋,它一動不動的。聲息全無。老鼠已經被他兩隻手給緊握死了,好脆弱的小生命呢。但他顧不著感慨,一隻手拿著幼鼠,一隻手拿著那塊不足一兩的被幼鼠咬掉一小角的肉塊,來到了篝火前。
“咕咕,咕咕!”
“咕咕咕咕!”
小女孩情緒激動了,她的眼中帶著淚花,她露出了她的小虎牙,她的眼神是含恨的,充分體現出了土著人的特性,她是多麼的原始,抓起地上的石子,朝程青一塊接一塊地砸過來。
程青本來心情很好了,已經計劃好,吃完肉塊,然後把小老鼠給烤著吃了。突然如此突變,真是影響心情。
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的火。
他也不管小女孩的年齡小,直接跑了過去,抓住了她的手,然後她的腿,他另一只手已經舉起來了,但最終沒有打下去。而小女孩得以掙脫後,“咕咕”尖叫著跑了。因為他知道,如果搞出事來後果肯定是無法承受的。不能因為一時痛快,而葬送性命。這些土著人,是那樣原始,沒準把自己給肢解了,這是很可能發生的。所以,最好不要作出得罪他們的事情來。
“嗯,剛才老鼠吃了,我要消毒。”程青抓來一根纖細的草根,把肉塊串了進去,然後放在小小篝火上面烘烤,這是他所謂的消毒。火烤了一陣後,程青趕緊趁熱吃了,有一種鹹鹹的感覺,肉質也比較鬆軟,是新鮮的肉烘烤的無疑。吃完之後,當然不過癮。他趕緊地解刨幼鼠。解刨這種事情很容易,只要有適當的工具。他抓起地面上顯得鋒利的石塊,從幼鼠的頭部切開一個口子,然後整張皮就剝下來到了尾巴出,切下尾巴就是剝皮完成。然後用鋒利的石塊,從它的喉嚨處一刀而下,破腹。他把裡面雜七雜八的內臟給挖了出來。這些內臟不能吃,因為不知道老鼠的品種,可能會有寄生蟲。純肉的地方,是不會有寄生蟲的,他把幼鼠的肉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連連打了三根肉串。然後一齊抓在手中,開始燒烤。覺得火焰不夠,添了一些乾草乾枝,助重火勢。這樣,能大大縮短燒烤的時間。因為好似剛才食用的肉塊消化殆盡,他已誕生第二波飢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