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丫頭呢?趕緊讓她給你解降,這東西留在體內可不是什麼好玩意。”
拉著段天逸,他慌忙掏手機要給風知白打電話。
“別打了,老身又沒走。”
手機剛掏出來,風知白左右扭著身子從門外進來了。
看她那表情,要死不活的。
辰小道就在她身後,縮頭縮腦的到處亂看,確定周圍沒人了,這才松了一口氣,大搖大擺的進了客廳。
“總算是走了。”
看到他倆走進來,老米頭趕緊伸手招呼:“趕緊,別磨蹭了,給天逸解降吧。”
掏出手帕,風知白擦了擦手上的灰塵,帕子優雅一甩:“戴施給他下降,本來就已經催不動了。要是現在解降,就是明擺著告訴他,大孫女婿的降頭解了,他要是多想,豈不是就要起疑心了。”
她在戴施那裡扮演的可是一個可憐巴巴的無辜小姑娘。
現在還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所以在搞清楚事情前,不能露餡了。
過兩日,她還得抽空聯絡戴施呢。
“那不能讓這降頭在他體內養著呀,時間久了,這毒蟲不就養出來了嗎。”
研究著段天逸的手臂,老米頭這心裡一揪一揪的。
隨手抄起了一邊的蛋糕:“罷了,問起來,大不了就說是小道解的。”
斜眼看向辰小道。
而某人還在食物堆裡找吃的。
剛才在樓上的時候,吃的全是乾貨,不頂飽也就算了,還吃的嘴唇和嗓子眼幹的要命。
到樓下,又怕那戴施到處撒降頭粉,他也沒敢吃東西,這會兒空下來,肚子開始叫了。
“餓了,吃點東西。”
看到風知白瞅他,訕笑了一聲將最近的一塊蛋糕送到了嘴裡。
“吃,吃完解降去。”
示意他給段天逸解降。
“就這麼個小破降還需要解?”
抄起了一旁的飲料咕咚一口喝下去,翻著黃布袋他笑的不要錢。
“跟道教弟子玩降頭,不是明擺挨鄙視嗎?”
從兜裡翻出了一把小刀,他說話間,一把抓過了段天逸的手。
段天逸都還沒反應過來,食指指頭就已經被他劃了一刀了。
頃刻間,指尖血開始嘩嘩的往外冒。
可與旁人鮮血不同的是,他手指尖流出來的血竟然摻雜著黑色!
“啊!”
後知後覺的痛叫了一聲,段天逸本能縮回手。
“抓住他的手。”
朝著一旁的老米頭道。
老米頭反應迅速一把按住了段天逸的手。
辰小道放平手掌,一枚小小的八卦銅鏡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捏著八卦銅鏡他手掐劍訣在銅鏡面畫了敕令符,迅速對著段天逸正流血的食指頂過去。
只見一道金光從銅鏡裡射出直逼他的手指尖!
隨著金光照射,段天逸那流血的食指處開始有黑色的氣息被緩緩吸出!
“哼!”
辰小道哼了一聲,步子往後一淌!銅鏡使勁兒往後一拉!
眨眼間,他指尖溢位來的黑氣便被全部被收入到了銅鏡裡!
與此同時,段天逸的食指指尖處有一條黑色細如線的東西被拉了出來!
黑色細線從指尖出被拉出,他手指尖的鮮血也從黑紅色變成了殷紅色。
“搞定。”
將銅鏡揣回了兜裡,辰小道眉頭舒展開來。
就這麼個小破降,檔次都不上,輕鬆拿捏好嗎。
老米頭趕緊翻出了藥箱給段天逸清理傷口。
“這是什麼東西?這麼噁心,像長蛆蟲一樣。”
看著地上那還在蠕動的黑線,老米頭反胃的問道。
風知白本來還挺有食慾,被他這麼一問,手裡的糕點瞬間就吃不下去了。
嫌棄的撇著他:“小米,你能不能考慮一下老身還在吃東西?”
“不好意思,習慣一問。”
彎著眼,老米頭不好意思盯著她笑。
不捨的扔下了糕點,她抽出桌上的紙擦著手上的油。
“是小蛇,而且是祭煉過的小蛇。”
走到了那小蛇的旁邊,她緩慢出聲科普:“這種降頭是藥降中的蛇降。降頭毒接觸到人的皮膚後會從身體的各個部分開始種下。大孫女婿就是從手上開始種,蛇降一開始是降頭粉,沾到皮膚在吸入後便會從手上顯現出一條黑線,宛如細小的小蛇。降頭師要催動蛇降只需要唸咒即可。而蛇降催動,這條黑線便會順著人的手心,手腕,手肘不斷不斷的生長!”
她雙手放在脖子處往下壓:“隨後進入人的五臟六腑開始繁衍!等到繁衍完成,咒語唸完,這些黑線便會生出一條,一條,一條的小蛇!”
比了個手勢,她臉上掛滿了陰沉:“而小蛇會在人的五臟六腑不斷的長大!然後悄無聲息的吃掉這個人的心,肝,脾,肺,腎!”
她做了個渾身難受的動作,再配上這幅陰沉沉的樣子,著實嚇到老米頭和段天逸了。
“再然後呢?”
可越害怕越想聽。
段天逸抻著腦袋難受的問道。
“然後這個人的身體裡就空了,什麼都沒有,只剩下一具驅殼了。”
她隨意的叉住了腰:“中了這種降頭的人會被偷走福報,壽命,福氣,財氣等等等。所以,感謝老身吧,及早發現你中了蛇降,否則,你現在體內已經長滿小蛇了。”
矯揉造作的擺動著頭髮,她一臉傲嬌。
段天逸被她說的話嚇得一愣一愣的,很認真的彎腰朝她道謝:“姑奶奶,你救了小雪和多寶,今天又救了我,我替我們全家感謝你!我替我家祖宗十八代謝謝你!謝謝你保住了我們老段家的家業!”
“哎,感謝的話就不用了,給錢就行。”
擋住了段天逸的感謝,她爽快的掏出手機對著他的聊天框甩出了賬號密碼,一臉諂笑:“不要多,夠花就行。”
辰小道塞著糕點,也湊了過來:“也給我點唄,我都窮的天天跟你爹和你姑奶奶要錢。”
“啊?”
段天逸手機都掏出來了,見他倆都要錢,心裡有點心疼了。
賺錢不容易啊。
尤其是開了公司,這錢更得掰著花,不然哪天資金周轉不過來還得下面子到處借錢。
最重要的是!
他現在有娃了,養娃,奶粉尿不溼將來的補習班都是錢吶。
“能不能給你們少點?我私房錢不是很多。”
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倆。
辰小道嘴巴裡發出了嘖嘖嘖的感嘆:“嘖嘖嘖,果然是個顧家好男人。”
風知白被他這架勢搞的整張臉上寫滿了嫌棄:“不是吧,你一個公司老董,不會這麼窮吧?還私房錢?”
開啟了手機銀行賬戶,他一臉無奈:“老董不要生活嗎?這年頭,錢那麼好賺呢?不得省點以備不時之需。”
將風知白的賬戶貼上複製,他不情不願的輸下了數字。
老米頭多眼看了一下。
段天逸嘴上說著少給點,可在輸入數字的時候,所有的整數都輸進去了,只有伶仃的一點零頭還躺在賬戶裡。
“先給她一半。”
及時抓住了段天逸的手,老米頭開口道。
他不是心疼女婿的錢,他是清楚風知白這個人!
今天這個錢要是全部轉給她!
一個晚上要不了,這錢就沒了!
她花起錢來,沒邊呀!
給多少她花多少!
人家一個月打工是月光族,她是分光族!
分分鐘成為光兜族啊!
所以,為了她以後著想,先給一半,另一半幫她存起來。
免得以後她破產了只能去路邊乞討。
“爸,為啥?”
聽到只發一半,段天逸開口問道。
風知白鼓著兩個腮幫看他:“對啊,為啥?”
辰小道睜眼看他,忙著吃東西,沒嘴問為什麼。
鬆開手,老米頭語重心長對著段天逸道:“你明天去半張卡,把要轉給她的另一半錢存進去。等她以後破產只能去路邊乞討時,你再拿給她。”
“啪——”
拍著桌面,風知白噌的一聲站直了身子:“小老頭,你別逼老身出手!什麼都能扣,錢不行!”
她活了這麼多年,沒什麼愛好,就是喜歡錢,扣她錢就是要她命!
絕對!不可能!
瞪大了眼睛看段天逸,她呲著牙跟生了氣的小白兔一樣豎直了耳朵:“快轉!”
吼了一嗓子,嚇的段天逸的手機差點甩了出去。
“轉一半!天逸,我是你爸,聽我的!”
“大孫女婿,老身可是你姑奶奶!”
“不用怕,只要我在她肯定不會先打你!”
護著段天逸,老米頭揚起了下巴。
捧著手機,段天逸在兩人中間來回打轉,最後將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還在悶頭吃東西的辰小道。
“我,我轉還是不轉啊?”
辰小道見他居然問自己,趕緊撇關係:“別問我,我的錢都是他倆給的。”
他的意思就是,哪個都不能得罪,不然以後沒錢花。
“這...”
“丫頭,你別覺得我是在害你。我這是在幫你存錢,你以為我不知道,之前金鳳給你打的錢你大手一把全揮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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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米頭雙手往後一背,嫣然一副家長的模樣。
風知白是厲害,處理和想事情都是頂上頂,可在他眼裡,就是一個在山野裡野慣了,下山後不知人情世故的小丫頭。
自己和她現在也算是同生共死過,她又是自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