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筷子挑著麵條,這才想起來剛才馬子純確實不對勁兒!
他沒見過哪個孩子在聽到老爹快要死了的時候還這麼淡定漠不關心的!
就連他們說了那麼久的屍油,討論了好幾輪魘鬼和水屍油,馬子純都沒插一句話!
反而一直很淡然的在聽他們討論。
一直等到後面說可以入夢救他老爹的時候,他才有些緊張的出聲詢問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是否有危險。
馬子純可是馬張的親兒子,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問他爹會怎樣?
“這麼一想,馬子純真的有大問題啊!”
敲著碗邊他一臉憤懣:“擦,我算是知道為什麼老祖奶奶要搞的那麼複雜了,合著你想藉此釣大魚呢?”
風知白兩口嗦完了面,興致勃勃的立馬舉起了手:“老闆,再來一份臊子面!”
“好嘞。”
放下手,她手掌撐住了下巴嘴巴裡還在回味面香:“老身不確定馬子純是否有問題,但從他方才的態度可見,確實很奇怪。老身也並非說是想釣他這條正口邊的大魚,純粹只是覺得如果不釣,會很後悔。”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馬子純如果真的有問題,那今晚,他很有可能會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比如說:阻止他們救馬張。
或者換句話來說:讓她和辰小道永遠困於夢境。
“你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他的?我怎麼一直沒察覺出來他哪裡有問題啊?”
“從馬張說他直接觸過醫生護士和馬子純開始。”
風知白眼巴巴的盯著辰小道面前還沒動的面。
“醫生護士天天忙,性子急躁怨氣滿滿,普通的小鬼根本不敢接觸他們。可馬子純就不一樣了,他之前中過降頭,本來就沒恢復好,體虛,最容易招惹東西了,之前或許沒有問題,但現在的馬子純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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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能說明,是馬子純對自己親爹動的手腳。”
“當然不能。”
默默的伸出手抓住了辰小道面前的面,她小心翼翼的挪了過來。
“你忘了嗎?前些日子你可是給他們父子倆送了兩張符。雖然你道行不是特別高深,可畫出來的符在黃符中威力道行已是相當厲害。莫說小鬼,怨鬼近身都會被開啟。馬張身上有這個符,如何能被魘鬼纏身?又如何能被水屍油纏身?除非...”
“除非那張符沒了。”
辰小道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面被風知白挪走了。
“沒錯。”
擦著筷子,風知白笑眯眯的攪和著面。
老米頭繼續接道:“馬張不可能把那張符丟了,也不可能給別人,所以這張符的去處馬子純一定知道。”
“真這麼說,那我們豈不是救了個心思深沉狼心狗肺的人?連自己親爹都害!”
他夾著筷子,一低頭才發現面前空空如也!
“哎?我面呢?”
抬頭看向風知白,那碗熟悉的面映入了眼簾。
“風知白,你是自己沒面嗎?你吃我的幹什麼!”
“誰讓你這麼笨一直在問為什麼,老身這是看面都妥了,好心幫面解決膨脹問題,你若是不開心,找面說就是了,找老身是何意。”
將最後一口湯喝下去,她心滿意足的再次舉手:“老闆,三鮮炒飯不放三鮮!”
老闆從後廚出來,手裡端了一碗臊子面,聽到有人喊三鮮炒飯不放三鮮愣了一下。
循著聲音往風知白的桌前去,:“姑娘,你是要單獨的炒飯是吧?”
“不!”
愉悅的豎起來手指,她來回的擺著手:“老身要的是三鮮炒飯不放三鮮,老身喜歡三鮮的味道但不喜歡吃三鮮!請幫我炒完後將三鮮挑出去。 ”
“頭回見這麼奇葩的要求,行,看你好看!滿足你!”
老闆忍不住笑出了聲,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奇怪的要求。
“臊子面。”
笑著將面放下,辰小道眼疾手快,在風知白還沒伸手前,一把奪過了臊子面。
“不許動!這碗是我的!”
護著面,他厲喝了一聲,伸手指著風知白,防止她再向前。
“小氣,不就是一碗面嗎,讓你就是了。”
嘟囔著嘴,她乖巧老實的坐了下來,雙腿離地,等著下一碗飯。
老闆娘就坐在前臺,看到風知白那可可愛愛的樣子,心都要化了。
腦袋伸向了廚房,她笑的格外的寵溺:“給6號桌那碗不要三鮮的三鮮炒飯多加量。”
廚師面無表情,手中的飯勺挖起了整整冒出圓勺的分量。
上到桌上,老米頭和辰小道都感覺到了這個三鮮炒飯的分量確實很重!
風知白也不負眾望,在一眾好奇人士的注視下,成功吃完了兩碗面,一碗混沌,一份炒飯,一份炒麵。
老闆娘原本很喜歡她!
覺的小姑娘長的漂漂亮亮還活潑可愛的。
可當看她吃完飯,心中就只剩下了一個感受。
小丫怎麼跟個飯桶一樣裝不滿。
“嗝~”
抱著肚子,風知白打了個嗝。
最後在所有人震驚到無比震驚的瞬間,她發出了一句嚇死人的話。
“七分飽。”
老闆娘手中的瓜子都忘記送到嘴巴前了。
都這樣了她竟然說七分飽!
這已經不是飯桶了,這是鐵胃啊!
“走吧,時候不早了,別耽擱時間了。”
辰小道拿著牙籤毫無形象的剔著牙。
他今天沒什麼胃口,就吃了兩碗面。
老米頭是三人中間飯量唯一正常的一個。
秉承著老一輩勤儉節約不浪費的美好品德,他將麵湯都喝完了。
“你們爺仨胃口真好。”
見三人起身,老闆娘從前臺站起來,笑盈盈的往三人面前去。
“今天沒什麼胃口,吃的少。”
掏出了手機,辰小道有些興致缺缺掃了牆上的微叉付款碼。
老闆娘卻呵呵一笑:“呵呵,吃這麼多還胃口不好呢?”
將手中的瓜子殼丟到了垃圾桶裡,隨後她將目光看向了一側刷手機的風知白,聲音都放輕柔了許多:“姑娘,加個聯繫方式唄?我們這邊隔段時間有大胃王比賽,獎品豐厚還有獎金拿,我看你胃口這麼好,下次可以來試試。”
風知白對大胃王比賽什麼的不感興趣,但對獎金特別感興趣!
放下手機,她雙眼冒著精光:“多少錢?”
老闆娘伸了個五的手指頭:“萬。”
五萬!
這可比給閆寬他們幹活賺的多!
“掃老身。”
一刻遲疑都沒有!
風知白將自己的二維碼遞到了老闆娘的面前。
老闆娘笑的更歡快了,這丫頭太可愛了。
“行,加上了,那你們先去忙吧,有比賽我給你發消息哈。”
滿足的揉著肚子,她點著頭,眉眼都帶了笑意。
老闆娘親自將他們仨送出了麵館,臨走的時候還一直在叮囑他們,下次吃麵她請客。
辰小道和老米頭不好意思,一個勁兒的說謝謝。
又磨蹭了一會兒,三人才往家禽市場去。
路上,辰小道和老米頭兩個人還在吐槽,風知白太能吃。
好在他們現在賺的錢夠吃,不然以風知白的消費水平來看,她去路邊乞討不是沒有可能。
說著話呢,三人很快就到了家禽市場。
他們要買的雞得是公雞。
公雞為陽,母雞為陰。
雞的年齡不用太大,四五年的正好。
如何判斷雞的年齡和性別,可以從雞頭頂的雞冠看。
雞冠挺立且冠頭尖的為公雞。
雞冠軟塌為母雞。
公雞冠頭比母雞大。
年齡越大雞冠越大越厚。
而雞中,辟邪功效最好的雞冠齡十年左右。
這個年限的公雞可以單獨嚇退一隻小鬼。
他們今晚不辟邪,只打鳴,所以用不到那麼大年限的。
“老闆,就這只吧。”
將最前面一隻看上去比較精神的雞提了起來,辰小道掃了攤上的二維碼。
風知白站在家禽市場最外面的瓜子攤,仰頭遙望家禽市場最後面的辰小道和老米頭,扔掉手中的瓜子皮,自然的伸手去抓身後袋子裡的瓜子。
老闆坐在攤子鋪裡,雙眼寫滿了冷漠。
直到風知白再次自然的下手抓瓜子,他有點火了。
“哎,你夠了啊!我看你好看給你面子,讓你抓了兩把!我什麼話也沒說!你不要太過分,蹬鼻子上臉!你當這是你家開的呢?站我攤前就磕起來了!”
撐著桌子站起來,瓜子老闆走到了攤子前,毫不客氣指著風知白就罵道。。
風知白被瓜子老闆這模樣嚇到了。
一副小白兔受驚的模樣,默默將剩下的瓜子揣回了兜裡,伸手指著老闆身後的位置訕訕一笑:“老身不白吃,你向後看,那倆手中提著雞的人等下會過來幫老身付錢的。”
說罷還沒等老闆回頭,她腿往前一跨,又抓了一把瓜子,一刻沒停揚長離開了攤子。
瓜子攤老闆臉都綠了!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太他麼的不要臉了!
辰小道和老米頭離開了攤子,還沒到家禽市場正門口,老遠就聽見瓜子攤老闆指著風知白罵不要臉。
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他倆腦子裡同時蹦出了一個想法。
風知白鐵定沒幹啥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