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瓜子給那魘鬼,魘鬼會雙手抓住瓜子,那時候它手裡的笏會掉在地上,你要將那笏拿走...”
嗡的一下,他猛然想起來為什麼自己腳邊會出現這一袋瓜子!
魘鬼雙手相握,斯文的朝著馬張行禮,手中約莫五六寸的笏在行完禮後朝著馬張舉了起來。
馬張睜大了雙眼!
看到那魘鬼舉起手中的笏,快速彎腰滿把將瓜子抓起隨後遞到了那魘鬼的面前!
魘鬼在看到瓜子的那一刻,手中的笏停了下來!
就連矇住它的水霧也隨著魘鬼抽身而漸漸的散去了!
“邊果!”
水霧散去,面前的魘鬼顯露出了真容!
一身綠色長袍,鼠臉鼠身如同人一樣雙腳直立站與人前!
和風知白說的一樣,是個鼠精!
馬張看到魘鬼那張鼠臉,嚇得手抖起來!手中的瓜子也順勢灑落在了地上!
“嗯!”
魘鬼面上不悅,眼珠子一瞪看向了馬張!
馬張慌忙的蹲下身子,快速又抓了一把瓜子送到那魘鬼面前。
魘鬼看到瓜子,眼裡露出貪婪,舌頭舔著嘴唇,將手中的笏放到左手,右手張開一把將那瓜子全部都抓了起來!
馬張驚慌失措的朝著魘鬼的左手看過去!
笏沒掉!
吞了一口口水,他彎腰抓第二把,本以為自己夠快,那魘鬼便來不及伸出左手。
可萬萬沒想到,當他將第二把瓜子遞到那魘鬼面前時!
一把瓜子已經沒了!
他倒抽了一口涼氣!眼神慌忙在魘鬼周圍找瓜子殼。
空白的地上面哪裡來的瓜子殼!
他忍不住暗罵了一聲:“草!吃瓜子不吐皮!”
“嗯!”
見馬張沒有將瓜子送到自己眼前,那魘鬼嗓子裡再次發出了不悅的嗯聲。
馬張低頭不敢看他。
慌忙將瓜子遞上前,感覺到瓜子離手,他又加快了速度!
可當第三把瓜子捧起來時,那魘鬼的手已經先伸到自己面前了。
“邊果。”
“邊,邊果。”
馬張顫抖著聲音,哆嗦著手將第三把瓜子遞到了那魘鬼的面前。
魘鬼抓過瓜子全部送進了嘴裡!
清脆的瓜子殼碎裂聲迴響在白茫茫的夢境中!
馬張額頭開始有細密的汗滲出!
這和風知白說的完全不一樣!
不是說給瓜子,魘鬼就會放下手中的笏嗎?
現在這魘鬼都吃了三把瓜子了!
怎麼還沒把手中笏放下!
“蠢貨,袋子也給它。”
正惆悵想著該怎麼辦時,頭頂忽然傳來了風知白那熟悉的嘲諷聲!
他抬頭,白茫茫的頭頂什麼也看不見!
聲音哪裡來的?
“嗯!邊果!”
魘鬼將瓜子全部吞下肚,伸手生氣的對著馬張叫道。
馬張慌亂低頭看著腳邊,一個咬牙,一把將那整袋瓜子提了起來!
在心臟咚咚咚的跳動中,他將開啟的口子送到了魘鬼的面前。
“請,請用。”
緊張出聲。
那魘鬼看到一整袋瓜子,鼠眼放亮,激動的張開雙手奪過了馬張手裡的整袋瓜子!
與此同時,魘鬼手中的笏掉落在地。
而它則將鼠頭埋到了瓜子袋裡,盡情的品嚐著香甜的瓜子!
馬張心裡一喜,快速將掉落在地上的笏撿了起來!
而那魘鬼也將整袋瓜子迅速糟蹋了一半!
馬張雙手緊緊抓著笏,往後跑了兩三步,遠離了魘鬼。
等到一袋瓜子見了底,那魘鬼心滿意足的拍著肚子,本能伸出左手摸了摸腰間。
空蕩蕩的腰間讓它臉上享受的表情凝滯了!
扒著地面慌慌忙忙的站起身,它嘴巴裡發出了嗤嗤嗤的聲音,急得整個身體原地打轉!
它伸著鼠腦,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空蕩蕩的腰間!
可那裡,並沒有它的笏!
“在下之物呢?”
反應過來東西不在身上,魘鬼猛的抬起了頭,一雙鼠目帶著怒意看向了馬張!
馬張害怕的再次後退,顫抖著將手中的笏舉了起來。
“你,你別過來!你的東西在我手上!你要是敢過來,我就用這個打你!”
魘鬼看到自己的笏在馬張手上,氣急敗壞的原地跳著腳:“閣下莫要動粗!有話且好好說吧!”
“我跟你好好說,你上來就打我!我怎麼給你好好說!”
委屈的看著它,馬張想到前幾夜做夢,這魘鬼老是敲他,滿含幽怨。
“在下並無他意,只是愛作弄人,閣下若是有事須同在下說,在下靜聽便是!但請閣下將在下之物還回來。”
“不,不,我不還!你,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是個什麼妖精!為什麼要纏著我!我哪裡得罪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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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的笏來回搖晃,馬張撞著膽子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
魘鬼眨著雙眸,像是在想這個問題。
“不許想!你快說!否則別怪我手中的東西打你了!”
他有意嚇那魘鬼,往前一步,手中的笏做了個打的動作!
魘鬼害怕的雙手抱頭:“在下是受了別人指使前來敲你的夢!那人只說讓在下日日來你夢中,未說是何原因!”
馬張一頭霧水。
“什麼意思?有人指使的?那你快告訴我,是誰指使你來的!是不是一個姓劉的男人!”
潛意識裡,他覺的自己身上的事情和劉平有關。
他兒子玩降頭,肯定和戴施脫不開關係!
那這魘鬼就有可能是劉平和戴施還有劉愷他們用來對付自己的!
“在下不知!那人穿著一身破爛道袍,道行高深!在下雖然是個千年鼠精,可到底不是正修只會作怪,所以在下不敢不聽,只得前來敲閣下的夢!”
沒聽到自己滿意的回答,馬張有點懵。
破爛道袍?是道士嗎?他印象裡,自己從來沒有的罪過什麼穿著破爛道袍的道士,就連乞丐都沒曾遇見過。
“那人長的什麼樣子?或者說有沒有比較顯著的特點!”
“在下記不太清了。”
魘鬼左右擺著手。
眼珠子一直隨著馬張手裡的笏來迴轉。
“在下只知道這麼多,你是否可以將在下之物還與在下?”
它伸出手,想要拿笏,可手還沒碰到!
一道震天吼忽然馬張的頭頂穿堂而來!
“不能給!”
隨著辰小道的聲音傳過來!
馬張警惕的仰頭看向了上空!
兩道漆黑的影子從遠處踏霧而來!
“辰先生!風小姐!”
看到熟悉的身影,馬張熱淚盈眶差點哭出聲來。
“我滴個親孃嘞,你們可算是來了!”
委屈的錘著腿,他邁腳就往辰小道和風知白那邊跑!
魘鬼感受到了有人闖入了自己的夢境,從鼻子裡喝出了一口氣,數目賊溜溜的盯著馬張手裡的笏!
暗叫了一聲!雙腿一彎直接朝著馬張跳了過去!
馬張都沒反應過來,便覺的手中有什麼東西被搶走了!
“我的東西!”
驚叫一聲,他回頭看!
那魘鬼手裡抓著奪過去的笏,呲牙咧嘴的站在遠處惡狠狠的盯著他!
“完了...”
他雙眼一翻,這感覺還不如讓他去死!
風知白雙手張開,穩住了身子,看到笏被那魘鬼又搶走了,她不客氣的揮著寬袖,氣的嘴巴都歪了。
“老東西,你蠢啊!讓你把笏拿好,你怎麼又給送回去了!”
一罵破功,馬張雙腿堅持不住,一軟,直接癱地上了。
“我,我不知道啊!我聽見辰先生說話,就只是看了一眼,它就把那笏搶走了呀!風小姐,不是我的錯啊!”
“哎呀,你的意思是怪我唄?”
辰小道聽馬張這麼說,來了火。
“沒有沒有!辰先生誤會了!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他著急的擺著手,就差跪地上道歉了。
那魘鬼站在不遠處,看到風知白和辰小道兩個陌生人竟然闖入了他的夢境,生氣的舉起手中的笏,邊叫邊對著幾人打了過來!
“呔!大膽凡人竟敢擅闖在下所創夢境!活的不耐煩了!”
隨著笏下,白茫茫的一片頓時起了一陣霧氣!
白霧縈繞很快便將三人隔開了!
辰小道站在原地,微眯著眼睛左右一看,口中發出了哼唧不屑的聲音,反手從包裡掏出了八卦鏡,放在胸前一轉,八卦鏡面朝外,口中頓喝:“師爺有令!”
只聽到咻——的一聲,包圍住他的整片白霧瞬間被打散了!
風知白嫌棄的縮著脖子,手中大袖在面前一揮,這些白霧便形同爍瓦,不復存在了。
“救命啊!辰先生,風小姐救命啊!”
只有麻瓜一樣的馬張還坐在地上瘋狂的喊救命。
風知白往上翻了個白眼,伸出兩個手指頭一把捏住了馬張的頭髮,輕而易舉將人提了起來。
馬張以為是魘鬼在扯他腦袋,使勁兒的晃著頭和身子。
“放開我!快放開我!救命啊!救命——!”
“啪——”
“能不能閉嘴?吵死了。”
這大喊救命的話都沒說完,風知白的巴掌聲清脆的落在了馬張的臉上。
辰小道站在一邊,雖然有霧看不太清楚,可那熟悉又清脆的巴掌聲,卻讓他心有餘悸的打了個寒顫!
老祖奶奶這巴掌的味道他至今都還記得呢。
辣的很!
“風,風小姐..”
被打他也不敢生氣,只能可憐巴巴的看著風知白。
收回手,風知白掏出手帕擦手指:“多少天沒洗頭了,油死了。”
馬張不好意思笑笑:“我洗了,我昨天才洗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