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心性一般人真比不了。”
老米頭忍不住對面前的姑娘刮目相看。
這一次他的讚賞是真心的。
方寧苦笑:“我的心性和很多人都一樣,見不得世間疾苦。就算現在你們面對的不是我,我也相信,那個人跟我想的一樣,都希望可憐的人過得好一點。人之初,性本善。”
老米頭眼裡隱隱閃著淚花。
明明都是人,可為什麼人與人之間會相差的這麼遠?
明明自己都過得一地雞毛了,卻還是看不得世間疾苦。
“對,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習相遠?”
正感動著,辰小道一句話茬將原本動容的氣氛破壞了。
淚花卡在了眼角,他無語的側頭瞪向了搗亂的辰小道:“你能不能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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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我幹什麼?不是你們先背的三字經嗎?”
“他們那是背三字經嗎?”
風知白挑著碗裡的肉,嫌棄的給了他一個白眼:“明明是在說,你會不會表達?”
“行了,吃飯堵不上你倆的嘴。”
將手中的菜甩到了辰小道的碗裡,老米頭沒好氣兒的瞥著他倆。
可能是因為把心裡憋了很久的事情說了出來,方寧覺的整個人暢快多了。
她看著面前的菜,舒爽的嘆了一口氣,正要開口說話,更衣室方向傳來了細細若若的說話聲。
“寧姐。”
聲音很細微,一聽就知道是孤御的聲音。
方寧哎了一聲:“哎,怎麼了?”
“寧姐,你過來一下。”
有些不明的看向了更衣室方向,孤御躡手躡腳已經站到了更衣室的大門口了。
風知白三人循聲看去,在目光觸碰到孤御脖頸處時,三人的表情都冷漠下來。
“好,我馬上過去。”
見孤御情緒平靜了,方寧笑著站起身:“幾位大師,那你們先吃,我去看看他,正好跟他說說我們剛才談的事情。”
“哎好,麻煩姑娘了。”
“沒事兒,你們先吃吧,不夠再點,今天我請。”
“不用不用,我們自己付錢就行。”
方寧要付錢,老米頭擺著手拒絕了。
她也沒多言,笑笑往更衣室去。
一直等到她和孤御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風知白才漫不經心的放下了筷子。
面前的飯菜對她來說,有些食不下咽了。
辰小道臉上的凝重也加深了。
抬手擦了一把頭髮上還滴答的水,他扭頭沉聲啟唇:“要不了一小時,孤御會死。”
“還用一個小時?半小時都夠了。”
搓著纖長的手指,風知白截斷了他的話:“一個小時前手印在孤御的後脖頸上,半個小時前,手印在孤御的下巴上,現在已經到了脖子處,按照這個速度,不出半小時,那手印會把他活活掐死!”
“那咱們現在還吃什麼飯?趕緊衝進去救人啊!再晚點進去就只能給孤御收屍了!”
被兩人的談話嚇到了,老米頭放下筷子著急的就要往更衣室裡面衝。
“哎哎哎——”
伸手勾住了他的輪椅,風知白勸誡道:“你現在衝進去,火鍋店的員工都在,怎麼處理?要是現在就把那手印解決了,又怎麼去追害孤御的鬼魂?老身知道你很著急,但你先別急,咱們再等等,等手印發作再進去。”
“嗷!我知道了,老祖奶奶你是想借這鬼手印的氣利用茅山追蹤術找出那只怨鬼所在!”
被風知白這麼一點,辰小道通了。
重新撿起筷子,她滿臉慈祥的看向了辰小道:“真聰明,老身沒白教你,開竅了。”
“嘿。”
憨笑著,他撓著後腦勺臉上流露出了驕傲:“那可不是,我姐可是茅山第一百零六代弟子辰土,我是她弟弟,當然是智勇雙全,聰明無比了。”
聽慣了他那一套,老米頭和風知白已經免疫不當回事兒了。
沒聽到兩人搭話,他身子往下一壓,腦子裡閃過了自己驅邪時黃符自焚的景象。
心裡的擔憂不免又提了起來:“下午我救孤御的時候,想用驅邪符驅散鬼手印,可符咒還沒近他身就自燃了,怕是邪祟留下來的鬼手不好驅除啊。”
一本正經的問道:“老祖奶奶,咱們是不是需要換個方案?”
風知白右手將筷子挑起來,左手撐著半張臉,一雙星眸認真的打量著他,好一會兒才委婉開口:“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道行不到家跟符咒沒關係。”
“呸!怎麼可能,我姐說過我是修道天才!老天爺都追著餵飯吃,我的道行,我畫的符咒怎麼可能對付不了區區一個鬼手印!”
被風知白的話刺激到了,辰小道一拍桌子,噌——的一聲激動的站了起來。
身後的凳子發出了刺耳的倒地聲。
他抓著筷子,筷子上還有牛油鍋的湯底,一起來,筷子上的牛油湯底撒了周圍一地。
“我,辰小道!修道天才!我姐,辰土,我爹,辰道!我怎麼可能對付不了一個鬼手印!”
挪腳踩在了風知白的凳子上,辰小道探身衝著風知白又吼了一嗓子。
提前預判到了辰小道的意思。
風知白快速拽出手帕蓋在了臉上,並完美的杜絕了某人噴出來的口水。
等到他吼完,風知白冷不丁的抬眼看他,紅唇一咧,清冷出聲:“一。”
辰小道愣了一下,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二。”
熟悉的感覺流竄到全身,求生欲滿滿的快速抽回腳,麻溜扶起地上的凳子,板正坐好,順便對著滿臉不爽的風知白露出了一個又大又甜的笑容。
嫌棄的拽開手帕,她甩著手淡定的活動筋骨:“等下老身會給你機會證明你道行確實沒問題,所以現在,乖乖吃飯。”
“好嘞~”
識趣的抓起筷子,辰小道一句廢話都沒多說,悶頭開始乾飯。
老米頭坐在一邊慢條斯理的涮菜,見辰小道吃癟,得意笑出聲:“沒事兒你老惹她幹嘛?說又說不過他,打也打不過她,老老實實吃飯不行嗎?”
“我哪有,我哪裡敢惹她,只是適當發洩一下我心裡的看法罷了。”
吞著青菜,他口齒不清的吐槽道。
可嚼著嚼著他又有點想不通了。
既然都要等到鬼手印發作再出手,那老祖奶奶在包間裡為什麼非要當場扒孤御的衣服給他難堪?
真的只是因為鬼手印隨時都可能發作嗎?
扭頭看向‘優雅’幹法的風知白,他默默的舉起了手。
“放。”
注意到了辰小道乖乖舉起的手,風知白懶散回道。
“嘿嘿。”賠笑著往她身邊蹭了蹭:“老祖奶奶,我有一事不明,既然都要等鬼手印出手再救孤御,那咱們為什麼在包間裡還要搞那一出?搞得大家四分五裂的挺招人罵的。”
就因為在包間裡扒了孤御的衣服,孤御才會想不開跳河自殺。
而閆局和向南也差點崩了。
這代價未免太大了。
老米頭一直都沒想明白為什麼,同樣露出了疑惑。
“為什麼?”
攪動著面前的調料,風知白神秘一笑:“真想知道?”
“想!當然想,那可太想了!”
激動的點頭。
她擦著嘴角,白皙的手指默默伸了兩個出來。
“可以,V老身兩千,老身替你倆揭秘。”
“兩千?你黑寡婦啊!什麼資訊需要兩千!”
還要錢,辰小道當即不願意了。
“微叉到賬兩千元。”
話音剛落下,風知白手機就傳來了微叉到賬兩千元的聲音。
吃驚的看向老米頭,辰小道左右搖著手,雙手都要拍爛了:“秒啊,真是秒啊!到底是有錢人,瞬間秒到啊!”
“行了,不就兩千塊麼!平時你一週的生活費都超兩千了,趕緊聽你老祖奶奶說原因,我都迫不及待了。”
放下手機,老米頭催促著風知白:“快說,為什麼?”
一大一小兩顆腦袋求賢若渴的看向了風知白。
“嗯~”
滿意的將手機揣回兜裡,她神秘兮兮的往前一探,緩緩啟唇:“因為...老身看那個向南不爽。”
兩人耳朵都湊到他面前了,結果聽了個寂寞?
單純的眨巴著雙眼,辰小道疑惑的看向了她:“嗯,然後呢?”
雙手一攤:“沒有然後了,就是純看他不爽,不想跟他一塊用膳。”
時間彷彿停止了。
辰小道想打風知白的想法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
“所以,就因為這麼一個理由,孤御差點跳河,閆局差點和向南崩了?”
手指著桌面,他兩眼一翻,臉上寫滿了無語。
到底是老祖奶奶,想法都跟普通人不一樣。
“也不全因此,你們應該有所發現,從一開始進火鍋店的時候,孤御就心不在焉的。那個時候手印已經對他產生了情緒影響。如果不及時告知他又或是不及時阻攔他,他很有可能在咱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提前嘎了。老身也是想要給他打個預防針,迫於無奈才攪黃了乾飯。至於跳河自殺,並非他本意,乃是受了鬼手印所散發出來的陰氣所致。”
靠著桌子,風知白雙眼都在發亮。
人身上如果有陰氣,陰氣產生會影響人的七情六慾。
和負面能量一樣,不開心暴躁如果不去除不調節,人就會越來越鬱悶越來越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