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三人相視一眼,也容不得多想,跟在李長生身後迅速的進了屋子,陳欣然怕屋主突然回來,留了個心眼,翻身把門上了兩道暗鎖,就是拿鑰匙開起來也得一會兒的功夫,足夠四人躲起來了。
李長生此時已走到那女人的面前,只見得他雙目緊皺,面呈寒色,似是看到了什麼古怪的東西一般。
忙不迭的走到他身旁,低下頭只見坐在椅子上的女人雙目微閉,面色蒼白無半點血色,五官精緻,單看面容,想必生前也是一大美女。
問著李長生,這女的看樣子死了有些時日了,難道她就是這棟房子的主人?
李長生搖搖頭,視線不住的環視著身周,眉頭緊皺起,恍若在惶恐著什麼一般,過了片刻,他才緩緩開口說,這女人不是這棟二層洋樓的主人,她是被人剝皮做成了人皮娃娃!
李長生看到這一幕一連猜疑,說話間,便用手敲了敲椅子上女人的身體,只聽得他所敲打之處,發出“咚咚”的聲響,這聲響只一聽便知這女人身體中是空的,李長生繼續說著,單看這女人剝下的這層皮囊的色澤看來,已有數月之久,只是這樓的主人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一時不解。
九爺聽聞到“人皮娃娃”,湊了過來,上下齊齊打量起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來,自顧自的搖頭嘆息的說著,他本以為人皮娃娃只是一古時的傳說罷了,沒成想還真有人做成了人皮娃娃!
陳欣然不知何時也走近過來,在一旁問著九爺,什麼是人皮娃娃?
九爺雙眸中神色愈發深邃些許,似是在回想很久以前的過往一般,他徐徐說著,那是很早之前有一人誤打誤撞的闖進了德寨,這人看樣子同他人無異,只是說起話來,一連串的往外蹦,寨子裡的人都聽不懂。
他和寨子裡人交流只能靠用筆把圖畫下來,那人在寨子裡呆了數月後,想出寨子去,可那時寨子外的迷陣還在,那人深知自己未必可以走出這一片迷陣,便取出了一本書來交給了九爺,並在紙上畫下了金銀珠寶,表示這本書彌足寶貴,希望九爺務必要將這本書儲存好!
九爺當時沒太在意這一本書,勸說著讓那人不要試圖穿過迷陣,畢竟這麼多年還沒有人進來能全身走出去的,大多都是在迷陣中迷失了方向,越走越慌亂,最後乾糧和水耗盡,餓死在了陣中。
可那人全然不顧九爺的勸阻,執意要闖出去,似是有什麼重要的事等著他去解決一般,九爺見沒了法子,只得為那人備足了乾糧,任他走進了迷陣中。
九爺後來曾翻起過那人留下的那本書,可是上面的文字都是些蛇形的,根本不同於方塊字,他全部都看不懂,所幸書中有大量的配圖,所說的就是這人皮娃娃的事!
書中配圖大概所講,這人皮娃娃便是將人的皮整體剝下,並在其中填充著雜草石灰等物使其充盈起來,於外形看來同活人無異,然後將被剝皮之人的靈魂禁錮於容器之中,置於它心臟之處,使其保有一定的靈性,九爺最終說著,這人皮娃娃無非則是妖道之人為了私心佔有而創造的!
“人皮娃娃的靈魂被禁錮於心臟之處?”李長生聽後反問著九爺。
九爺點了點頭,回說著,他看那本書的圖譜上畫的是在心臟的位置!
李長生應了一聲,話音未落,他一隻手已探入了那人皮之中,似是在其中摸索著什麼一樣,過了片刻,他像是摸到了什麼東西,將手收回,只見得李長生的手中多了一個瓶子,這瓶子成通體透明,其中有一幽幽紫色在晃動,李長生讓陳欣然將房內的燈關上,待燈關上後,李長生開啟瓶蓋將那團幽幽紫色放出。
這團幽幽紫色於房間中胡亂轉上幾圈,突然在四人的面前停下,方才不足巴掌般大小的幽幽紫色逐漸擴大開來,只幾吸間,幽幽紫色已初具人形,過了片刻,容貌已然清晰於眼前,只見得這幽幽紫色化作的人樣同那人皮娃娃一模一樣。
這女子見到四人,“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咚咚”的磕起了響頭,嚶嚶的哭著,邊哭邊說著,“謝謝各位大師救我於水火之中,小女無以為報,只得磕頭謝恩!”
陳欣然見眼前這女子同自己年齡差不多大小,忙不迭的俯身要將跪在地上的女子扶起,可她的手剛一觸及到眼前這女子的身形時便升騰起陣陣煙氣,女子的表情也痛苦不已,陳欣然慌了神,連忙收回手去,解釋著說她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李長生讓陳欣然向後退幾步,不要再去碰觸這個女人,他說,這女人在瓶子中關的太久,極怕陽氣,而陳欣然同和九爺不一樣,她不懂得如何控制身上的陽氣,這才發生剛才的一幕,陽氣如今對於眼前的女人來說,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只稍一觸碰,便會讓她痛苦不堪。
陳欣然聽到李長生的話眼神中露出些許的驚慌,自顧自的說著她也不清楚會成這個樣子!
勸說著她,不知道沒事,下次注意就行!
陳欣然連連點頭應聲。
跪在四人面前的女人緩和了好一會兒,漸漸面色恢復如常,她開口,聲音略顯虛弱的說,“沒……沒關係的!得感謝你們把我從這裡放了出來!”
說著,女人一把抓住了李長生的腿,哀求著,“大師,您無論如何都要再把兒子救出去!他幫著做了不少壞事,怕他身上陰孽太重,靈魂無法超脫啊!”
聽到這女人口中提及的兒子,心中已知,怕是她說的兒子便是小鬼,而眼前這個女人就是陳欣然真正的房東,可那日聽樓下大媽說這女人不是被富人包養了起來,怎麼還會落得這般田地,心中不解,問著那女人,究竟是誰把她製成了人皮娃娃?又是誰把她的兒子養成了小鬼?
直覺得這一切幕後的黑手絕不是只在商界有一定地位那麼簡單,要能堂而皇之的將一人殺死,製成人皮娃娃,怕是在公安系統中沒一定的沒路是行不通的!
那女人聽了他發問,嘆了一口氣,說她當時就一心想著好好工作,然後成個家,生個孩子,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下去,可不知是什麼原因,她那段時間一到入夜時分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可偏偏她醒來時什麼事情還都記不清。
只是看著躺在她身旁的不同的男人提醒著她昨晚大致的故事,可這樣的日子一連持續了幾個月,說著,這女人嚶嚶哭泣起來,反問著誰能理解那種每天有一個陌生人躺在枕邊的感受?
陳欣然聽得有些動容,眼眶泛起了微微的紅意,眼淚在其中不自禁的打起了轉來,她向前湊了一步,鄭選急忙攔住她,怕她身上的陽氣再次灼傷眼前的女人,陳欣然只得開口勸慰著她,說她同為女人,當然理解那種感受!
女人臉上浮出一抹苦笑,喃喃的說著,後來她知道自己懷了孕,連孩子的生父是誰都不知道,街坊鄰居在背後紛紛議論著她的作風不檢點,更有的人乾脆毫不避諱她的感受,說她是狐狸精,整日就知道在外面勾搭男人。
女人沒辦法去辯解,因為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在自己的身上發生了什麼,漸漸的,她開始試著去接受眼前的事實,她想把這孩子生下來,獨自將他撫養大。
可她沒想到有天一個開著豪車的男人站在她家樓下等她,說他是孩子的生父,這一切令這女人始料未及。
女人記不清那些陪她度過一夜的男人的長相,可那個男人卻一直纏著她,可那男人卻說自己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女人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他的,還說他可以給女人幸福的生活,讓她衣食無憂。
女人當時有些心動,街坊鄰居背地裡,甚至明面上的議論使得她的心臨近崩潰的邊緣,而此刻眼前的這個男人開出的條件令她猶豫不決。
女人思慮了很久,才最終做下決定來,她給那個男人打了一個電話,說她同意了,男人當天夜裡就開著車到了她住的房子,同行而來的還有一道士。
那道士把一張道符燃盡,將道符燃燒成的灰衝入水中,讓女人喝下,女人將信將疑的問著男人,生怕這符灰衝成的水喝下肚子會對肚子裡的孩子產生什麼影響,男人無比的確信著,催促著讓女人快些喝下去,女人沒再思慮,便將那符灰水一飲而盡。
可女人剛將符灰水喝下沒一會兒的功夫,直覺得腦袋愈發的昏沉,眼前的事物漸漸模糊了起來,女人沉沉的昏睡了過去,當她醒來時,見她肚子中的孩子沒了,那男人脅迫著她說要是想見她的孩子就跟他走,要不然一輩子都別想見到她的孩子!
女人見自己肚中的孩子沒了,接連的打擊使得她精神臨近崩塌,她跪在地上哀求著那個男人,讓她去見她的孩子,那男人只說讓她再等上幾天,幾天之後她會見到一個全新的孩子!說完,那男人便帶著那個道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