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
白露愣了一愣，隨即便也點頭答應下來，下了高樹。
片刻後，白露又返了回來。
“淵哥，你說的老朋友……”
“文雪淵。”
不等白露將話說完，在那高樹下方，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聽到下方那人直呼文雪淵的名字，白露目光中透出一絲殺機，卻被文雪淵輕輕擺手示意，隨後嘴角上揚：“就是她，沒關係的。走，跟我下去。”
樹下等候的，便是那楚軒口中的上師。
這詭異的女子，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就到了這無望之森。
樹下，文雪淵、白露以及那神秘女子三人對面而立，四下的樹林中，有妖族的身影不斷出現。
緊接著，兩道壯碩身影也是出現，正是牛頭和馬面。
那神秘女子眉頭挑了一挑，她的面容本就姣好，與人族中的漂亮女子完全無二，只是要更加的嫵媚幾分，此刻挑眉的動作落在白露眼中，自然就有著幾分挑釁的意味。
“淵哥，她是誰呀？”
那女子笑了一笑：“小丫頭，不懂得尊重前輩的嗎？”
白露雙眼一凝就要發作。
文雪淵再度揮手止住要發飆的白露，隨後也揮手示意牛頭馬面二人不用緊張，最後才定定的望向那女子。
“九玄，直接說正事吧。”
“九玄……”
一邊的白露正在回憶這個名字，總覺得在哪裡聽到過的樣子，只是一時卻想不起來。那被稱作九玄的女子也就淡淡笑了一笑，隨後開了口，第一句便是有些不明不白的意思。
“文雪淵你果真還是這個性格。”
“好了，那我也不浪費時間了。是這樣，人族中四大守護者，西境守護者徐若木、南境守護者雷千絕已經死了。”
淡淡的語氣說出淡淡的話語，彷彿只是在嘮家常，可這個結果聽在白露耳中，卻著實令她吃了一驚。
文雪淵也是微皺了皺眉：“你幹的？”
九玄淡淡一笑，點了點頭，雲淡風輕的好似在說什麼平常事。
文雪淵將頭轉向一旁，輕輕笑了一笑：“千年不出手，一出手就搞大事情。九玄，你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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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玄咧開嘴，很是沒有形象的爽朗笑道：“果真還是跟痛快人說話輕鬆。我不要別的，我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我還沒有想好，等想好了自然會告訴你。”
“淵哥……”
一旁的白露聽見對方這麼說，頓時急忙出言阻止。
文雪淵卻是直接揮手打斷了她，望向那九玄，輕笑道：“你是真不知道我脾氣還是怎麼？提出這樣的要求？”
這句話一出，整片森林內都是肅殺的氣息。
森林中晃盪的妖族停下了腳步，牛頭馬面望了過來，白露也是直接殺機頓顯。
那九玄卻是風輕雲淡一般笑了一笑，笑的前仰後合，很是開心的樣子。
文雪淵眯了眯眼，殺機肆意而出。
似乎很是懂得對方的脾氣，九玄很識時務的停下了笑聲，定定的望了過來。
“萬千的妖族後輩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文雪淵，與你打交道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我怎會不知道你的脾性？放心，不會有很過分的要求。”
“那就現在說……”文雪淵斬釘截鐵。
九玄詭異一笑：“先聽我講完。除卻那西境守護和南境守護之外，東境守護者乃至於整個東境，如今我都可以輕易控在手中，當然，也可以輕鬆的交到你的手上。如何？”
文雪淵後面的話語果真頓住了，雙眼眯起。
那九玄繼續開口：“疾冰雪原上的那位已經派了雪鷹統領進攻西境，沒了徐若木那老東西，不出一月，西境必將易手。南境有著嘆息長城的存在，破南天那小子就算短時間內無法成事，但是整個南境如今已經是自顧不暇，朱雀堂的精英力量也幾乎盡毀，想必要突破那嘆息長城也是指日可待。如今，東境若是再由我交到你的手上，這武朝的土地，你便幾乎得了四分之三了。”
九玄的話語輕描淡寫一般，訴說的事情卻是足以震驚整個天下。
處在一旁的白露最震驚的還不是對方口中所描述的前景，而是他居然敢將那南荒之地的破南天稱作‘小子’？
這一刻，若非是文雪淵始終保持著鎮定，白露幾乎就以為對面的這個神秘女子是個瘋子了。
果然，在九玄說出了這些話語之後，文雪淵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隨後輕輕嘆了口氣。
“我有些明白上一次的兩族大戰為何你能存活到現在了。話說回來，你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九玄抿了抿嘴唇，搖了搖頭：“我所做的一切可能終將一無所用，但是真到了有用的時候，我不希望現在的事情成為我後悔的根源，所以，你接受還是不接受，給個痛快話。”
文雪淵眨了眨眼，定定的望著對方，似乎要將對方看透，良久之後，呼出口氣來。
“你知道我的目的，所以最後一個問題，這方世界，夠你折騰嗎？若是你最終的目標是這個世界，那我不會接受的。”
“你放心！這個小天地，我還看不在眼裡。”
“呼……”
文雪淵終於點了點頭。
“我接受。”
有風，從樹林間吹過，樹葉子沙沙作響，東境的天氣此刻已近寒冬，而原本並無絲毫寒意的無望之森中，這一刻開始，凝結成冰。
大雪，無意間便落了下來，掩蓋了路面，也遮去了灰暗，整個世界一片白淨。
雪白的道路間，一行腳印蜿蜒伸向遠處。製造這些腳印的身影卻是極快的，往往一朵被踩亂的雪花還未落下，另一朵便緊隨著爆起，宛若捲起的一路雪蓮。
由不得文泰不快，他此刻要奔往的地方是西境的西京城，那裡有一個人在等他，而他，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講。
南境朱雀堂大廳的會議，文泰並未參加至最後，得知了有妖族入侵西境之後，他便火急火燎的告辭離去。至於沈逸風、吳迪、李臨淵、沐青衣等人，則選擇了開完整個會議。
原本吳迪也提出了要文泰不要著急的意見，他還說西京城留守的人員充足，畢竟徐若木很早之前就有過吩咐，那時候或許還看不出什麼，但是此刻卻不得不佩服徐若木的高瞻遠矚。
只是心中本來就掛念徐凰的文泰哪裡還會繼續等待，迫不及待的便踏上了前往西京的道路。
如此，疾行三日。全力奔行的文泰已然入了西境，距離西京城最快的話也不過半日了。
路邊上，文泰停下腳步，服下幾顆恢復類的丹藥，略作調息，準備一鼓作氣直接趕到西京。偶然間，在他視野的盡頭，一片黑色的影子出現。
屏氣凝神，看清了那些黑色影子之後，文泰愕然睜大了雙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