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魔笑了一笑：“我的意思再簡單不過了，做為一個妖族，你和你父親一樣，在人族之中生活了那麼久，對人族，你應該很是瞭解。我想問一下，你覺得我們妖族，如何？”
文泰眯了眯眼，隨後，搖了搖頭道：“先說明一點，首先，我不是什麼妖族，我是人。”
王魔眼神一眯，有危險的訊號出現。
文泰不敢不顧，繼續道：“其次，你問我妖族如何？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因為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問什麼。難道你要我說‘哈哈，不錯不錯，妖族很好，看看你這裡的建築就知道了，妖族也是很有能力的’等等之類的話？就算我說了又如何？你就能改變如今的局勢？就能推翻武朝？就能自己做女帝？”
王魔的臉色冷如冰霜：“小子，你讓我很失望。”
文泰聳了聳肩：“不好意思，我壓根兒就沒想過讓你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希望。”
“呵、呵呵……”王魔猶自笑了一笑：“你想激怒我？”
文泰眉頭一挑：“不敢，激怒你不就等於自殺嗎？我現在可是孤身處在你們妖族的腹地，你分分鐘就可以叫手下將我切成片丟出去喂野獸的。”
“哼！”
王魔頓時冷哼一聲：“你膽子不小啊。知道是這樣的情況還敢跟我油嘴滑舌的。”
頓了一頓，王魔繼續道：“那你就沒有想過，你父親為何會執意再次挑起兩族大戰？”
這下，文泰微微凝了神，稍後卻是嘆息道：“戰爭，總是有無數的理由的，不管為了什麼理由，賠上幾萬幾十萬條性命，都是罪過一件。”
王魔冷冷笑了一笑，沒有說話，卻是走到了那件還未完工的雕塑跟前。
“你知不知道，這件雕塑的原型是誰？”
文泰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如果我說，這雕塑是你父親親自做的呢？”
文泰眼神一凝：“哦？看不出來，他也有這樣的手藝？”
王魔笑了笑：“這雕塑已經在這裡豎立了許久了，原本當初文雪淵要求在這裡雕塑的時候，我就沒有同意，後來還是耐不住他一再許諾，我才點頭答應。只可惜，才完成了這一半，事情就發生了變數。”
說到這裡，王魔的眼神凝了一凝，饒有興致的看向文泰：“有個叫做九玄的妖族曾經跟我的手下雪鷹統領說起過，說當年你的母親出事，背後的黑手是我，呵呵……真是可笑。難道她不知道，你母親和你父親的事情，第一個知道並且贊成的，便是我王魔嗎！”
文泰心頭劇烈一震，隨後，玲瓏仙府內，九玄也是微微驚訝道：“怎麼可能？根據我知道的，當年的確是王魔下達的命令啊。”
這邊，王魔似是陷入了回憶，緩緩道：“當然，若是說這事情完全跟我沒有關係，也是不對的，我有失察之誤。小子，你想不想知道，當年到底是誰派的人手引開了你的父親，又重傷了你母親？”
提起這些似乎已經塵封多年的往事，文泰也保持不了內心的平靜了。
“說！”
王魔淡淡笑了一笑：“那個人……叫做破天！”
“破天？”
“對，正是他。”
王魔點了點頭：“當年，疾冰雪原上的妖族絕大多數都是聽令與他的，我只不過還是一個妖族統領而已。那個時候，文雪淵的名氣就已經超越了他，甚至以及經有了妖族第一人的呼聲，他知道這樣下去遲早會被蓋過鋒芒，最關鍵的是，那文雪淵做為妖族，在認識了你的母親之後，竟然事事都開始向著人族說話，這一點，換做是任何一名妖族，而且還是在兩族大戰時期，都是不可容忍的！”
“但是另一方面，他也絕對不可能自己出手，因為他那個時候還承擔不起文雪淵發起瘋來的後果。所以，他便派人將這訊息告訴了你母親的家族中人。”
“呵呵……現在想想，真是可笑啊。那個時候破天跟我提及此事，被我建議不要行動的時候，我便該想到了，他是那麼的孤傲，怎麼可能容忍文雪淵超過他？只可惜，我還是太過信任他了，以至於察覺到他派去的人手乃是我的親近時，我居然都沒有跟他翻臉，還只當他是為了妖族大計而施展的其他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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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你母親的家族知道了此事，自然是惱羞成怒。兩族大戰時期，自己家的女兒居然和一個妖族結為伴侶，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匪夷所思，更是不能容忍的。可那畢竟還是自己的女兒，只可惜，破天並不只是將這事情告訴了你母親一家，更將這訊息告訴了許多人族武者。”
“之後的事情，便是人族設計想要一舉除掉文雪淵，卻被文雪淵跑掉，最後只是重傷了你的母親的事情……”
文泰聽到此刻便早已經是雙拳握緊、牙關緊咬了。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母親，就是那個生活在餘家村，平日裡連根鄰居吵架都吵不贏的柔弱女子，原來竟是因為被重傷之後才那個樣子的。
印象裡，母親到了後面的時間，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整日了咳嗽，直到最後……
而這一切，居然都是因為那個叫做破天的傢伙，若不是他傳播訊息，怎麼會有如今的局面？
“呼……”
文泰深深吸了口氣，又吐了出來：“那個破天，如今身在何處？”
“他？”
王魔冷冷一笑：“我也一直在等他，你覺得這事情暴露之後，文雪淵的脾氣會讓他好過？當年兩人的一場戰鬥，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只知道後來那破天便消失了。但是……我一直有感覺他還活著，就活在某一個角落，等待著機會重新出來。”
文泰眯了眯眼，沉吟片刻，道：“你和我說了這麼多，是想讓我找那破天報仇？”
王魔望了過來：“隨你怎麼想。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訴你而已，信不信、做不做，都是你的事情。而你現在留在這裡，對我來講便是最大的好處了。”
文泰眉頭一挑：“你什麼意思？”
王魔笑了一笑：“此次兩族大戰，便是文雪淵一手挑起的，他對人族的恨，是不亞於對那破天的。而且，我很難保證他不會因為當年的事情順便將我也算計其中。所以……有你存在，有你這個他的兒子存在，我會感到有保障的。”
文泰微微疑惑，眼前的王魔，說這些話時，絲毫不像是之前的王魔，竟然隱隱有一種示弱的表現，這太不像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