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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清醒糊塗皆為道

過了幾日,某處無名山頭,周遭皆為草叢灌木,蒼松翠柏如傘如蓋,遮天蔽日,異常高大繁茂,身處大自然間,陣陣生機勃發之氣,頓使人精神為之一振。

李三兒一改先前小二的打扮,勁袍合身,腳下黑色筒靴,拾掇拾掇,顯得威武貴氣不少。

美中不足,毛毛躁躁性子難改,也沒個消停,東跑跑,西跳跳,猛地爆發幾下長拳,不時傻樂一會兒,荒野外,怪異的踢踏聲,擊打聲與寧靜的山野相結合,奇妙無比。

李三兒涔涔淌汗,髮際線頭髮服帖額頭,粘連在一塊,喘著粗氣,不解問道:“姜道長,為何我這拳法,怎麼使勁都不對呢?總感覺分外不自在,明明按照口訣,凝神定氣,物我兩忘,簡練揣摩,學拳不用慌,間架配適當來練,按圖解剛中有柔,打出一股回塌之力,柔中帶剛,劈掌如同擊鼓,勢如清風勁似錘,螺旋透體而出,我也遵守你先前交代,初始擊打練習,只施展五分力,留有五分力。按常理說,理應出拳不絕,用力不竭,最起碼能夠不間斷練習半個時辰才對,可頭上太陽照耀下,發現兩側的樹影子,居然一動不動,我琢磨連半刻鐘都沒耍出,活見鬼了不成?”

老馬跟著姜北雲風雨裡闖蕩,命硬的出奇,打個響鼻晃動下腦袋,視若無睹,尾巴綁著韁繩,拖著另一匹馬勻速前進,姜北雲閉眼休息,不搭理他。

草叢裡窸窸窣窣聲傳來,也不知某種狍子,刺蝟路過。

四周打量片刻,李三兒總感覺林子裡有東西,心有餘悸,遙想前幾日的經歷,鬼呀,怪呀,還有二狗子遭歹人殘害,被剝皮之後,通紅的屍身扔在茅廁裡,肌肉全暴露在外,混合那些個汙穢之物,滲人無比。

李三兒雞皮疙瘩頓起,跑至姜北雲跟前,猶豫幾下,架不住心頭的恐懼感,神神叨叨,對他嘀咕道:“姜道長我發現我這會兒,集中不了注意力,像是中了妖法,好像這方地界出現古怪咯,有那荒山老林裡的妖物窺覬,想乘虛而入,我聽好多江湖浪子,說書跑堂描繪過,妖怪吃人練法,更喜歡吞食有道行的高人。把功力消化掉,讓體內深處透出氣機,萌發出陣陣活力,增加幾個甲子修為,然後外面雷雲天劫臨體,噼裡啪啦的,可嚇人了,到那時陰煞演變為陽魂,可謂是一步登天,萬物難阻,哎呦,那就不得了,無量天尊在上,姜道長你快醒醒啊,快醒醒。”越說越結巴,火燒眉毛很慌張。

姜北雲熬了幾宿,整夜的修行,盤腿打坐凝練體內真氣,大周天迴圈下,抵達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出現刺痛鼓脹才罷手,生不如死,可謂是極限運轉,這樣做受罪是受罪,好處不少,不光增長修為,還可強化經脈的厚度與韌性,壞處也有,就是累的很,加上二十七八年的習慣改不了,容易犯瞌睡。

好不容易睡個安穩覺,李三兒嘰嘰喳喳,沒完沒了,一口氣不停歇也就忍了,居然還蹦出妖怪來,朗朗晴空妖物是痴傻嗎,真以為它們喜歡大太陽天出門,找苦頭受?況且景震劍在後,就不怕被宰嗎。

還有那增加幾個甲子修為的話,從哪裡聽來的?雷雲天劫又是什麼鬼,老天爺瞧不慣來收拾了,有這本事的千年大妖,居然靠吃人來修行?那點補助還不夠因果折騰,秀逗了吧。

姜北雲眼皮子被束縛住,不願起來,開口說道:“青天白日的,哪來的妖物,我說,你能不能安靜會兒,這都幾天了,整個人如同話癆般,平日裡嘮嗑嘮少了還是怎麼回事,沒完沒了,煩不煩。”

李三兒被責備,脖子猛地一縮,心裡發虛。

不過姜北雲發出聲音,多出一股人氣,居然不再害怕,膽氣壯了些,好似妖怪死絕,驚悚感漸漸消失,氣息平穩,旋即摸了摸額頭,喃喃說道:“那我就不說妖怪,道長你乃高人,你分析分析,緣何這白日裡,我出拳會如此痛苦呢。”

李三兒想到什麼,不禁忐忑起來,再度開口道:“難不成遭歹人施毒暗算?或是隔空下降頭之類的,我聽那些算命先生說過,這人啦,頭髮掉落後,被悄悄拾去,遭受作法加以謀害性命,最開始渾身不得勁,想東卻走西,思維老閃神,還別說,我琢磨著,我恐怕處於這個階段。”

好像分析對了一樣,越說越起勁,咋呼道:“這可能性還真大,要再過幾日,病情程度愈發加劇,到那時後,元氣大傷,再不救治恐將危險矣,最後小命玩完咯……”

不停地小聲說話更煩人,像只蒼蠅圍著你打轉,嗡嗡嗡個沒完。

姜北雲青筋暴綻,猛然間睜開眼睛,馬背上爬起來,拳頭捏的嘎嘎響,皺眉說道:“練習拳法鬼嚎什麼,還下降頭,從哪裡聽來這些個莫名其妙的事的,且問一句,下你降頭幹嘛,要錢沒錢,要修為沒修為,淨往自己臉上貼金,現階段練功屬於剛剛起步,出現問題太正常不過,要真有誰拿本秘籍,兩下三下就學成功,還有咱們何事,早就死翹翹了,你記好了,學武不可一蹴而就,沒有萬拳,十萬拳,百萬拳的努力,如何做到變為身體的本能,十年當一日的練,方可無比熟稔,真以為是祖輩們說笑的嗎?”

遭此叱責,李三兒先是一驚,以為要捱打,心跳加快不少,神色變得拘謹。

瞧他沒有動作,旋即膽子再次變大,疑惑問道:“原來是這樣啊,可為何我練出來的拳法好怪異。”

姜北雲急伸二指,給他個毛栗子,蹦蹦響,沒好氣道:“你那叫練拳嗎?恨不得一口氣把今日的任務完成,走流程似的一點也不用心,想要學習凌空飛舞是吧,虧你還是吃過苦,田都白耕種了,老祖宗留下的諺語你都忘啦?春鋤深,夏鋤淺,秋天鋤地似刮臉。要想莊稼好,田間鋤草要趁早。沒有磚瓦難蓋樓,沒有草料難喂牛。好好瞅瞅,隨口可以說出多少來,我且問你,種田口決怎麼說的。”

十五六歲的小道士,像位老夫子,威嚴肅穆端坐於馬背,教訓地上跑步跟隨的二十幾歲青年,畫風還真是奇特。

李三兒吃痛抱著腦袋,駝著背齜牙咧嘴,渾身發癢的不自在,想了想,猶豫幾次口氣不確定道:“前腿弓,後腿蹬,腳步放穩勁使勻,心不慌來手別猛,草死苗兒長得好……見草鋤草工夫到,才能保證收成好……”

說著說著,突然福至心靈,開了竅,跳起來笑道:“我想起來了,以前廟裡有位火頭和尚說過,一鋤一犁皆為學問,一砍一剁均是奧秘,一翻一鏟都乃真理,習武之人不能好高騖遠,需從基礎練習,萬丈高樓平地起,多大的地基才能修築多高的房子,多深的根莖才能讓樹木高大茂盛,根基愈紮實,才愈能獲得更上一層樓的造詣。”

姜北雲看他一眼,這傢伙腦袋還不算僵硬,點撥幾下就通,如果真培養好了,修行有成的話,那也屬於大氣運之人,不管是否與自己同門,或是拜師,這中間的香火情跑不了。

猶豫片刻,

話雖沒錯,此事畢竟急不來,要盤算其中的門道,起碼多年之後,當前需出言打擊,讓他不能驕傲才行,輕言調侃道:“我當年每日裡出拳千次以上,足足練習了十年才小成,估摸差不多三百六十萬拳,況且你別忘了,這還只是現階段最基本的東西,眾多花哨動作,你尚未見識,不過也別心急,咱們萬不可盲目地追求華麗,攀比並非好習性,本末倒置練岔了就完蛋,不堪大用的秘法有何用。”

姜北雲表情玩味,眼神閃閃,用很是欠揍的口吻道:“乾脆這樣吧,貧道本年十六歲,按照我當初的速度去磨礪,怕時間來不及,你呢,就吃些苦,每天練習五千拳,爭取兩年之內,把基礎打牢,徹底的鞏固住,為日後修行基礎拳法第二式,做好準備,你覺得如何!”

好一副循循善誘,使人向上的語氣勸慰道,表情拿捏的十分精準,不造作,不扭捏,實事求是地分析利弊得失,充分展示了作為引路人,那份關愛與責任,真摯的流露,頗有道德高人,無私,具有奉獻的大無畏精神……

李三兒鼻涕不自覺流出,整個人都是懵的,徹底愣怔住,還有第二式?

偷偷的瞟了一眼,姜北雲那不正經的表現,心頭暗暗腹誹,難不成後面會出現三式,四式,五式,十八式?一式練兩年,難不成要練到死?這道長人小,皮的很,胡言亂語誆騙於我。

姜北雲不理他,摘掉後頭馬匹的韁繩,靠在馬背上吃副官博宇孝敬的香榧子,張聖勀富家子弟,龍肝鳳髓吃多了,品不出味,嘴巴對食物過分挑剔,滿桌菜也不見得想吃,整天挑肥撿瘦,性子還好不算苛刻,找碴之事沒有發生。

諸暨縣志記載:香榧樹每三年始可採,疊三節,每年採一節,俗稱“三代果”,後院的女眷看他風餐露宿,關心則亂,尋來方子,弄些乾果小食炒熟烘焙,給張聖勀嚐嚐,別的都不愛,唯獨這三代果,鬆脆味美,有股特殊香氣,尚入得了口,因此出門在外都攜帶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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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兒連跑追上來,看姜北雲吃個香,摸出懷裡兜著的福餅子,還有幾塊風乾燻肉。

餅子驛站裡以炭火烤炙,酥脆鹹香,野豬前日被姜北雲一指戳死,上百公斤肉經過風力吹拂,變成十幾斤肉乾,隨身攜帶,小塊就可以維持生存需要,闊綽之人趕路也常備這種肉食,遇上個下雨天,冬季寒冷時節,可以把肉乾燉爛,採些野菜煮點湯水,放點豆醬喝下肚,暖和的不行,能救活好些人,李三兒邊吃邊想,當年流浪時,若是幾個隨行小乞丐能聞上一口,絕對要咬斷舌頭吧。

過了幾天好日子,嗓子變得嬌嫩,不太適應粗糙的食物,此番噎得慌,連連翻白眼。

即便如此,李三兒些許殘渣都不放過,一股腦塞進嘴裡,拼老命吞嚥,未了,舔舔手指頭的油脂,爬上馬,眼神遠眺山巒,不解問道:“姜道長,你說這世道本來就亂,死了多少人,為什麼還會有妖怪呢,以前也沒聽說啊,彷彿就這十幾年的事,讓人頓起莫名其妙的錯亂感。”

姜北雲瞧他迷惘,一把扔掉果殼,笑道:“怎麼這會兒改性子啦?居然想弄懂這些個怪事,你做好準備了沒,要是心頭有了打算,我替你分析一二亦無妨,若沒想清楚,我勸你當個傻子比較開心。”

李三兒眨巴眼睛,示意此為何意,姜北雲不說話微笑對視,李三兒挑挑眉,腦袋快要進水,糊里糊塗,姜北雲還是點點頭沒表態,似乎不給準話,禁止詢問答案,李三兒不甘心,頭微偏猛地迴轉,瞳孔裡放電死死盯著,姜北雲側過腦袋,拒絕用心靈交涉,打算把話藏在肚子裡悶住。

李三兒搞不定他,捏住下巴陷入沉思,食指來回點在嘴唇,想了想,細細的考慮,眼睛困惑之意逐漸散去,巧合中踏入修行路,人生發生了根本上的轉變,打定主意,從此以後,要做個明白人,才不枉這天大機緣。

“我想清楚了,我要剖析萬事萬物,邃曉各種知識,我不願再糊塗過下去,唯道長馬首是瞻,用心眼觀世界,明白度餘生。”李三兒握緊拳頭大聲說出,給出答案,同時給予不安的內心一點點鼓勵。

姜北雲表情雲淡風輕,如同老者,掏出懷裡珍藏的小酒瓶,看容量也就二兩不到,淺酌了小口,懶洋洋說道:“腿長在自己身上,路也是自己挑的,未來請謹記自己的選擇,莫要迷失了道,忘卻了心,矇蔽了塵。”

李三兒咽了咽口水,被這話嚇到了,心裡頭又開始猶豫,想問問能不能更改答案。

姜北雲不給機會,面目轉變,登時無悲無喜,如同天道觀望,而不是親臨者,彷彿等會兒述說的事與他毫不相干。

只見他口吻平靜,輕語道:“正所謂國泰民安,風調雨順時,無人騷擾百姓,將猛士卒多,萬千祈望與夢想相對集中,屬於眾志成城,有共同目標,稱其為大勢所趨,氣運自升之際,天機明朗,就像萬里無雲的青空,任何細微汙漬都容易被發現,再加上有吃有喝,各處相對平靜,並非幾個蟊賊妖怪所能禍。”

李三兒瞧他看過來,不禁恍然,趕緊點頭示意。

姜北雲眨眨眼,笑了笑,旋即又說道:“假如發展成朝堂**,又或者災荒連連時,動搖了國本,人心不再聚集,這氣運自然一落千丈,田地全是雜草,顆粒無收,農民面有菜色,食不果腹,士卒沒了俸祿餉銀,行軍走路沒章法,弓似萬鈞拉不開,披甲如同山嶽揹負不起,就連劍戟亦揮舞不動時,人心再也擰不成一股繩,各打各的算盤,世間就會發生百般亂象,彷彿蒼穹出現烏雲,不再碧天如洗,昏暗中有了遮擋,於是宵小浮出水面,伺機作亂。”

李三兒雖想忍住,不願露出表情來,但眼神中的慌亂出賣了他,沒讀過書的人,猛然間聽到這些,震撼難以平復。

姜北雲灌了大口酒,懶洋洋的語調也變得急促起來,駢手一指,有種指點江山的味道,大聲說道:“倘若到了國君昏庸無道,佞人諂媚,政治黑暗,社會**嚴重的情況,各地旗幟飄揚山頭林立,四處為惡作亂,士卒連把像樣子的武器也沒有,根本做不到平叛,或者乾脆連旨令送不出宮門的階段,橫屍遍野,你可以理解為吃人度日,各州郡府都舉起旗號,打算改朝換代,窮苦之人為了活命,被逼造反,這便是凡俗常說的,世道要亂了,以前就有先行者喊出口號,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就是這個意思,好比雷暴雨時節,穹宇氣機徹底混淆,亂亂糟糟,修行賴以生存的靈氣也渾濁不堪,眾生矇蔽了靈智,平日裡少見的妖魔鬼怪憋不住,悉數出山,想爭奪這四散的氣運,分一杯羹,到那時血流成河,天地變色,死的人就多咯,更可憐的是,這些貪心之輩,棋手與棋子都分不清,捨棄百載,千載的修為,硬要肆意妄為,卻不知其所做的一切,到頭來皆為水中月,鏡中花,替他人做嫁衣罷了。”

李三兒被姜北雲描繪的畫面震得頭皮發麻,渾身微微發顫,心裡頭非常激動,機靈狡詐如他,年齡格局放在那,根本想不到這麼多。

感覺成了磅礴毒雨下的生靈,站立在大草原上,怎麼跑,也跑不出地頭來,躲無處躲,藏沒地可藏,只能默默承受這腐蝕皮肉的痛苦,體會針扎刀剜劍戳的創傷,要麼死於這毫無人道的摧殘下,要麼捨去破舊不堪的往昔,忘掉**與精神的苦楚,化去煞邪毒厄,蠲除劫氣,精蘊擷粹,破繭重生,讓其骨更硬,血更濃,智更靈。

李三兒內心有些後悔,不對,是真後悔了。

盞茶時間前,是多麼的渴望能瞭解萬物之宜,洞曉天機,現在心裡頭明悟,非柔則剛,當你明白一件事情後,想忘是忘不掉的,只能一頭扎進內裡去適應,去突破,去改變,去征服?去成全?還是去送死……

姜北雲臉上起了壞笑,輕磕馬背,放緩行動的步子,二人並排走在一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說道:“我此番屬於亂世下山救蒼生,是貧道師尊替貧道選的路,他老人家為人很和善,也很圓通,說過,這道如何去走只是建議,自主權不在他,今日,我也是這樣對你說,你若是真想糊塗過日子,雖不易,又有何難,心放寬些,無需這般胡思亂想,沒有意義,也不必要,放手一搏有何懼,就像你前幾日招待我住店,當時若不是瞧你機靈,還比較順眼,況且你也挺上路,幾番強拉,才會出現此後的事來,這就是你當時選的法子,我認為選的非常好,如若不然,咱們指不定已經天人永隔了,所以,真沒必要死盯著眼前不放,同樣更無需畏首畏尾,男子漢大丈夫,傲然挺立於世間,怕啥呀,山坍塌,天傾斜,有高個子頂著,還輪不到你。”言罷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頭,只不過力度有些大,人還真清醒過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天意不可為,無可奈何,只能接受的事,想那麼多作甚,李三兒敲敲腦袋想到,揉了把臉,揉到五官扭曲為止,雙手放下,臉上佈滿紅印摺痕,配合有些微黑的皮膚,徹底成了雕花刻字的章子,戳子,令人好笑。

姜北雲趕馬上前,朗聲說道:“走吧,咱們找處縣城,這荒山裡瞎晃悠,果真不行,幾天過去,連個壯實點的野獸都瞧不著,貧道煩悶了,要找幾個小妞耍耍。”

“啊?姜道長你要去逛窯子不成?這感情好,我還沒開過葷呢!”李三兒聞言驚訝,旋即有些害羞,這種地方沒去過,心頭燥熱的不行。

姜北雲回頭輕吐一口氣,如榔頭砸釘子,李三兒頓時掉地。

姜北雲駢手指向他,喝罵道:“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這種樂子,難不成還帶你去實操?再說了,貧道找小妞耍耍,乃是抱著美好願景去的,少給我露出齷齪思想,爺我喜歡清倌人,賣藝不賣身的那種,整的是個情調,意境,你個俗人懂與不懂?”

拍拍身上的灰塵,李三兒嗤之以鼻,說來說去,與逛窯子有何區別,竟整些道貌岸然的事。

回憶美好的過去,露出會心的一笑,德行好似流氓寡公,無懈可擊的口吻,說道:“要我認為,還不如偷看寡婦洗澡來的過癮,最起碼屁股白。”

姜北雲懶得搭理他,簡直掉價,搖頭晃腦輕說道:“腳下生風,快快走。”重磕馬背,蹭蹭蹭,幾下沒了蹤影。

沙塵如暴拍打臉面,李三兒跳起來,揮舞雙手大喊道:“姜道長你倒是等等我呀。”

遠處草叢窸窸窣窣聲響,不少枝葉被壓住,李三兒回頭叫道:“哎呀媽呀,有狼!”說完一蹦三尺高,跳上馬,心頭恐懼,狠抽了一鞭子,身下千里良駒皮都要裂開,撒腿就跑。

不多會兒,疑似狼的傢伙鑽出草堆,逮住了幾枚松果,門牙鋒銳,雙手捧住上下啃食,皮屑翻飛,無辜的大眼睛,很靈動,好像聽懂了剛才雙腿怪的那句話,尾巴擺動幾下,鼓了鼓肌肉,小腦袋裡面想著,或許,是時候表演真正的實力了,從此以後,這片山頭的道上弟兄,請大聲,且正確念出我的名字,松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