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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銅錢壓身魂魄散

轟隆隆,轟隆隆,天象異變,青光磅礴而落,空氣撕開一道裂縫,殺伐氣蓋世。

真元發動的這一刻,風勢見長,姜北雲黑髮潤澤地分梳於身後,恂恂煦濡中有浩志,瞳孔如紺青色,欲奪萬物心魂,駢指有力道:“斬,斬,斬,斬,斬,斬,斬。”

鐺鐺……鐺鐺……

七劍,不間斷的七劍,使雞冠蛇痛不欲生的七劍,弓起背脊,且硬,且僵。

好一會兒痛勁散開,扭曲發顫,慘叫哀嚎連連,雞冠蛇戾氣狂嘯道:“啊啊啊!吾要殺了你,殺了你,定要讓你受那萬年煞火灼燒,要你魂飛魄散。”

纏住它,壓迫它的手段,被憤恨中的雞冠蛇用蠻力爆開,風散,冰碎,水退,徹底宣告破解。

空氣劇烈震動,成滾燙稠汁,無論怎樣仰天嘶鳴,那處傷口難以恢復如初,三尺寬,皮肉皆無存,殷紅內裡被油汙灼燒,翻騰洗刷中,白骨醒目,卻也頑強殘喘,並未因此斷裂。

姜北雲得此優勢,嗆白道:“放你祖宗的大頭屁,你算哪根蔥,叫囂個什麼勁。”

火上澆油的一句謾罵,雞冠蛇渾身發抖,急了眼,加上深坑中瀰漫刺鼻的血腥味,衝入腦海內,哪有恐懼之意,滿腔被怒火與報復的心思填滿,沒有丁點猶豫,任何事物都阻攔不了今日的恣意殺伐之心。

也是這個理,幾息間重創如此,還彷徨個屁,躊躇不前,端的不為人子也。

兩枚獠牙自動脫落,穹頂之下,皎月縈霞照耀中,化為慘白彎刀拖曳藍色尾巴,交叉剪來,宛若謫仙手中裁衣物,玄妙的弧度,咔嚓,姜北雲俯身竄出,避開這一擊,彎刀再一卷,調轉方位再度攪來,咔嚓,咔嚓,幾個來回,好歹得手,剪碎來不及迴轉的衣襬。

險些傷了姜北雲寶貝命地,幸好身姿往下一埋,些許狼狽,依靠幾塊凸起岩石避禍。

甲十八搭把手的姿態,五指虛握,唸叨:“化水為油。”

還真是得了甜頭,重施故技。

這會兒該是他想岔了,雞冠蛇再蠢蛋,上了這麼大地當,傷口尚未結痂,還會沒長記性嗎?

雞冠蛇恨甲十八,恨的只差活剮他汆心肺湯吃,回頭猙獰慘笑,暴怒中的它,張開血盆大口,猛地一吸,波浪濁流化為腹中餐,沙沙沙,軀體曲線往前火速奔襲,誰攔誰死。

要知道蛇的肋骨能自由活動,當肋皮肌收縮時,引起肋骨向前移動而使腹鱗翹起,左右彎曲連續波狀運動,體側不斷對地面施加壓力,推動身體前進。

速度飛快,再算上體型優勢,眨眼便至,雞冠蛇急伸頭顱彈射而出,狠狠撲過去,大嘴傾盆,噗,那股油湯摻雜了毒液,成**,嘩啦,幽藍塗抹的色彩,劈頭蓋臉淋澆一身。

姜北雲駢手遙指景震劍磕開彎刀,餘光撞見,急迫喊道:“老甲,別瞎來,趕緊運用控水訣纏繞它就行。”說完,左手劍鞘再度撞飛另一把彎刀,往樹梢裡遁隱。

甲十八露出悻悻表情,虧得控水技術到家,關鍵時刻聚水成波,流液為屏,雨幕般擋住,傾瀉而下的毒液被阻攔,毯子狀的屏障再一包裹,趁著這點空擋,閃身讓出去,不然這會兒藍汪汪毒液潑灑,只怕真成為剝皮雞,討不到半點好來。

“道爺放心,我省得,這傢伙體格太壯碩,著實難對付。”邊撤退,徐徐圖之的口吻道。

雞冠蛇兩頭作戰,略顯吃虧,發洩幾番恢復冷靜,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之色,一場下來,兩邊互有勝負,暗中搖搖頭,理應稱其為小虧,主要對手太過於狡猾,又是水,又是風的。

想到這,雞冠蛇豎瞳明顯出現怔傻神采,不對哇,咕噥道:“明明是擒殺那夥兒黃鼠狼,怎麼打著打著,跟這兩個屬刺蝟的蟊賊鬥起來?”神態彷彿吞了屎殼郎,透出晦氣。

狠狠瞪了眼姜北雲二人,擺尾收回獠牙,穩穩紮根於口內,安堵如故。

盤成圈陣,有點以攻為守的意味,居高臨下大聲說道:“兩個毛蟲聯手,躲來躲去有何意思,皆為廢物也,吾今日暫且放你們一馬,速速離去為妙。”

姜北雲聞言搖頭失笑,這傢伙幾乎稱得上奇葩貨色,反正這裡一時半會兒分不出勝負,也樂得拖延時間,要打嘴皮子仗,誰怕誰。

考慮逼迫它發狂呢,還是虛與委蛇先,心頭斟酌幾息,踢腿空翻,從空中緩緩落下,語氣輕鬆道:“怕了怎的。”

不過癮,姜北雲搖頭晃腦,還是打算激怒了再說,旋即用譏諷的口吻道:“你這個胡攪的長蟲,與咱們這毛蟲,豈不是一家人?”旋即胡謅白咧起來,沒個正行。

雞冠蛇狀貌呆頭鵝,受到洪澤侵襲,嗚呼哀哉的失神,修士何時有這種無恥之徒?豎瞳陰冷之意,沉吟片刻,威脅道:“放著鵝毛不知輕,頂著磨子不知重,想死不成。”

姜北雲兀自捧腹歡騰,還真以為怕了它不成,表情沒有含糊,嗤笑道:“大話誰都能說,焉有用耶?你連我的風力禁錮都掙脫不了,如那棚圈羈勒的馬絡頭,腰間拴縛的爛繩尾,好意思開口,你可殺得死貧道嗎?”

雞冠蛇不想與他多做口舌,贏又如何,莫要胡纏,當放個屁便罷了,想通關節,驀然,張開血盆大口,腥臭的唾液灑落,猛地一吸。

毫無徵兆又開攻勢,姜北雲連忙後退,避開威脅。

響聲大,雨點小,雲遮霧繞均未散,根本想不到又是耍的花招。

眼見逼退二人,雞冠蛇嘲諷一笑,槍頭調轉,俄頃,轉身即速朝當初的位置竄去,轟隆隆聲中甩掉姜北雲,抓緊時機從快行進,打算解決掉黃鼠狼一窩再說。

自認為五車腹笥之輩,名理湛深,尤旁人難以所及,不想,今晚被一條長蟲戲弄幾回,大詐似信,古人果真沒騙人。

姜北雲臉頰飄紅,幸虧無人撞面,怒意上升,咬牙切齒的模樣想打人,沒有囉嗦,拔腿就追,對準背影大喝道:“今日貧道非要捅你一刀不可。”

不光是姜北雲,這邊同樣憤慨,眼見銅錢上的紋飾愈發豔麗,即將要抵達施法的程度,可爭鬥的幾人脫離此地太遠,黃秋容心頭比誰都急,超出了攻擊範圍,還怎麼去施展。

渾話說的好,尋死作妖之人,謂之,往哪裡竄都是尋死,明明逃開攻勢,卻抵不住貪戀。

就在這時,轟隆隆聲響,黃秋容抬頭瞥見殺父兇手去而又返,大喜,細思雞冠蛇也不像是在演戲,沒有再作亂想,仇恨驅使下,奔出來,禹步施展,宛如踏在罡星斗宿之上,《雲笈七籤》有云:凡步星之際,先運出三元五行之神,然後躡履也,此步態禱神,可遣神召靈,獲七星之神氣,驅邪迎真,乃玄門道家無上罡步的前身。

“靈寶化形,雨落成錢。”嬌喝聲突兀間響起,召役山神土地之感,雞冠蛇大驚,顯然也知曉此法的厲害,哪敢再前,疾馳的蛇形倉猝停滯,犁出深槽。

銅錢度入半空,雲霧匯聚,噼裡啪啦,漫天的水滴眨眼而落,轉瞬成為一枚枚銅幣,有傾天河水的威勢,幾個呼吸,雞冠蛇周遭密密麻麻無數,堆成了山,幸虧它閃的快,繞了個彎,避開最中心威勢,就算如此,過半的身軀被死死壓住,渾身精血皮肉,被這靈光裹體的銅錢砸中,瞬間癱倒無力,驚駭欲死中,連續折騰想抽離。

人生由命非由他,恐遭伏擊奈若何。

“善!”雞冠蛇驚魂甫定之際,姜北雲撞見此景,哈哈大笑,樂道:“你也有此報應,埋伏如此之久,看今日死是不死。”駢手一催,太過於輕鬆,飛劍準準地刺入該刺的地方,又是那處勉強結痂的傷口,受創肌肉猛然收縮,汩汩流血,雞冠蛇徹底崩潰,這可不比先前濁風無形壓力,這可是靈寶幻化,實打實的重量,浩瀚庚金之屬,其重無比,兼有消磨真氣法力的功效,更不消說眼前雜毛道士與那死烏龜見縫插針的攻擊。

黃秋容還未站穩,忙不咧的跑來,滿腔怒火化為動力,狠狠啃噬,幾個黃大仙有樣學樣,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雙眸赤炎欲噴火,利爪如鋒刃,牙齒似鋸子,厲聲嚷嚷道:“今日,扒它的皮,吃它的肉,喝它的血,抽他的筋,屙屎屙尿澆花肥。”

幾個回合,簡直把它好幾丈身軀,啃噬了一遍,若不是體積太小,真不夠吃的。

“這些該死的臭爛蟲,賤貨,賊種,安敢辱吾,吾幹汝親孃也。”雞冠蛇豎瞳行將迸射而出,嘴中喝罵,髒話連天,上半身來回甩動,彎刀獠牙對準幾人出擊,反身大口猛吸,不愧是氣吞山河的胃口,銅錢一邊掉落,一邊往它肚皮裡頭灌去,為了活命,生吞錢。

“去去去,斬,斬,斬,斬,斬……”姜北雲隨手擊飛無人控制的刀刃,立於地面,尋覓刁鑽好堂口,就是那處露骨地,景震劍堅固有餘,鋒銳難免差庚金一籌,不過,死靶子,切菜劈瓜般簡單,鐺,鐺,鐺,不可計數的出劍速度,朝準一點,玩命的劈砍,就不信成不了骨頭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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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冠蛇腹中鼓脹如鐵,再也無法吞嚥丁點,且靈光於體內絞痛難忍,同樣,那處脊椎骨咔嚓聲不斷,乃是將亡的症狀,心沉入地底,面色煞白,深邃的鱗片亦阻止不了色彩的更迭。

臨死前的那種眼色格外滲人,其中的怨念,恨意,攪動空氣為之碎裂。

姜北雲瞅它這樣子,無所反應,殺人者人恆殺之,招招催人悴。

雞冠蛇慢慢停止掙扎,眾人以為命絕於此,鬆懈一二時,猝不及防中,氣機大漲,半截身軀猛然炸開,砰!方圓一里地血肉沫子,渣滓稠稠密密。

這種變故,太突兀,姜北雲稍微離遠些尚好,幾隻埋頭專心啃噬的黃大仙當場隕落,只有那黃秋容與另一只體積大些的暫時未死,不過也屬於進氣多,出氣少,彌留狀態。

雞冠蛇利用衝力,拼死命遁走,百丈身軀存不過半餘,發狠中,又是幾截肉身爆炸,砰,血汙中,遁勢更快,眨眼間挪移至幾十丈距離,如奇鬼夜叉,只剩頭顱連線小部分身軀,爾後,頭顱縮為蚯蚓大小,半響不嗯哼一聲,悶頭逃出生天。

甲十八駕雲追輯,速度不可謂不快,搭眼望去,赤紅光芒,將要從眼簾中徹底遁跡,姜北雲猶豫片刻,飛速掏出造化鼎,對準血肉沫子,法決一吸,聚沙成塔,百川歸海,急忙煉化血肉製造丹丸,爾後查探兩妖嚴重程度,急救一二,勉強緩住傷情。

經此一役,方圓再無事端,總算恢復原有的幽靜面容,坑窪一片,悄然無音,姜北雲負手仰頭朝天,自語道:“先救人,至於放走了雞冠蛇,且先擱置不提,待日後分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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