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場的聖誕晚會，姜羨和陸洲沒打算去看。
陸洲問她要不要看電影。
那一年文化行業大力發展，幾乎每個節日都會有電影上映。
聖誕節上映的則是愛情片，姜羨正要收拾東西走人，陸洲站上了講臺，熟練地開啟了投影。
“在這裡看。”
幕布緩緩下降，陸洲在投影上連線自己的手機，低著認真做事。
等連好後，他抬頭看著姜羨：“有什麼想看的？”
投影的光更是亮，襯著少年的發，不止一點好看。
姜羨選了最上面的《傲慢與偏見》。
這部電影的主題很簡單，男女主角經歷一番波折後，女主對男主不再有偏見，而男主也甘心放下自己的傲慢。
相愛總是包容和妥協，也總是在一次次的機緣巧合中。
教室的燈被陸洲關掉，窗簾也全都拉嚴實了，只留黑板上的一點亮光。
姜羨看得認真，也許代入一下，陸洲曾經是傲慢的，他有著別人夠不到的身份地位，他瞧不上任何人，他舉止沒有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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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他在慢慢地放下了自己的傲慢。
一開始她也以為陸洲和盛江是一樣的人，認為他們都喜歡玩弄窮人，喜歡折磨弱小。
接觸後才發現，陸洲並非如此。
他心胸豁達，不在乎別人說的話。
他見義勇為，從不小肚雞腸。
這部電影她曾經看過很多次，每次都有新的感想。
眼神看向旁邊的陸洲，她發現少年正在認真地看著字幕。
電影放到一半，校園裡傳來嘈雜的說話聲，像是蒙在了雪中。
晚會結束，他們從禮堂出來，互相追逐，嬉笑打鬧。
他們議論著節目多好看。
他們說著今天的晚會多成功。
這裡的高三生居多，這次晚會彷佛給了他們一個美妙的假期。
陳望想著姜羨應該回去了，自己便先回了家。
電影結束後，陸洲嘆了一口氣。他不是一個注意力很集中的人，難得看完了一整部電影。
再看姜羨，她正直白地盯著他。
“我臉上有花嗎？”陸洲揉了一把臉。
姜羨忽然湊近他，盯著他的眼睛：“陸洲，你哭了？”
“什麼我哭了，看時間長了，我眼睛疼。”
他伸手捏住姜羨的臉蛋：“少湊近我，小心我親你。”
姜羨小聲切了一聲，看了一眼手錶：“到點該回家了。”
陸洲上去關了投影，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兩個人出了教室。
校園裡已經沒人了，他們走到門口時大門緊鎖
門衛室黑燈瞎火。
陸洲熟練地進入門衛的地方，開啟電動門，等開的縫隙大些，又按了關門：
“姜羨快跑。”
他們飛快跑出去，才不至於被電動門夾住衣服。
腳下的雪被踢起，兩人相視一笑。
陸洲將人送回去，才回了公寓。
盛況告訴他：“我聽說盛江是來出差的，但他和簡媛接觸密切。”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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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難不成被姜羨感染了？
陸洲拿起抱枕砸向他：“我那天在簡媛身上聞到了盛江的香水味。”
“狗鼻子？”
“我軍犬。”
盛江喜歡把自己整得乾乾淨淨，喜歡裝飾自己，尤其喜歡男士香水。
陸洲上樓的時候問盛況：“對了，是你告訴姜羨我有未婚妻？”
“怎麼可能？”他要是告訴姜羨頭髮的事兒還能等這麼久？
陸洲笑著上樓。
姜羨啊，有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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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過後，即將迎來元旦，也意味著期末來臨。
經過上次期中考試的失敗經歷，寧芳對一班學生的監督異常嚴格，要求他們拿出十分的精神對待期末考試。
陸洲也沒有來找過姜羨，應該是在好好學習。
姜羨的眼皮最近跳得厲害，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兒要發生。
放學後，姜羨習慣性在教室多學習一會兒，等天黑了她才關燈回家。
校門口距離的家不遠，幾步路就可以到。
她早知道這一天會來臨，只是因為一些事情推遲了。
因為時機不同，發生的事情便也不同。
這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在一個動力系統中，初始條件下微小的變化能帶動整個系統的長期的巨大的連鎖反應。
這些人敢明目張膽地堵她的路，自然是有膽子的。
姜羨澹定地看著他們：“姜懷欠你們的錢，你們去找姜懷要，我沒有。”
幾個人先是震驚又看著姜羨好看，露出猥瑣的笑容：“沒關係，你這樣子也可以賺不少錢。”
姜羨冷哼一聲：“你們不知道陸洲是誰嗎？動我沒有好處。”
“陸洲？”
“他是什麼東西？”
幾個人說著就要動手綁人，姜羨也不反抗，跟著坐上了麵包車。
陳望躲在後面拿出手機報了警。
車子一路上開往目的地，姜羨從後視鏡可以看到跟著的汽車，只是這幾個愣頭青還沒發現。
小小的麻將館，一直往下走，是巨大的賭場，別有洞天的地下室裡圍著很多人。
叫喊聲和菸草的味道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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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帶著姜羨穿過人群，一直走向其中的一間辦公室。
姜羨進去便看到一個戴著大金鍊的胖男人，他看到姜羨哈哈大笑。
贅肉橫飛，滿臉的褶子，牙齒裡鑲著一顆金牙。
手中的雪茄被他抽得一點兒美感都沒有。
“早就聽說姜懷有個漂亮女兒，原來是真的。”
蝴蝶效應是一種混沌現象，說明了任何事物發展均存在定數與變數，事物在發展過程中其發展軌跡有規律可循，同時也存在不可測的“變數”，往往還會適得其反，一個微小的變化能影響事物的發展，證實了事物的發展具有複雜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