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去五十年。
五十年，下修真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幾十年內，湧進了許多有天賦的年輕修者，但比起陸靈犀，卻依舊差上那麼些許。
其他門派都在大力發展，問心宗卻逐漸成了修身養性的佛系門派，名聲逐漸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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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江浙寒依舊沒打算拉一拉問心宗知名度的意思，不是在教沈知明煉丹，就是在自己的山峰不知道倒騰些什麼。
唯獨在問心宗待得久的弟子知道，宗主一直對陸靈犀愧疚於心，這才一蹶不振。
對於沈知明的問題，江浙寒沉默了很久才回答。
“興許不恨了，但也不想接觸。”
他們所做的一切都不值得原諒，陸靈犀不搭理他們，實屬正常。
聽完沈知明繼續默默煉丹“我想去魔族偷偷看靈犀一眼。”
回答他的又是良久的沉默，半晌，江浙寒才點了頭。
“好，為師同你一塊去。”
師徒兩說好，便迫不及待的出發。
兩人也許多年沒下過山了，打算好好採購一番，給陸靈犀帶些人間的禮物。
就算她不收，心意也得有。
兩人目標一致，直接朝最繁華的城池出發，誰知到達城池後，卻發現原本熱鬧的街道十分蕭條。
左右擺攤的小販們穿的髒兮兮的，攤位上也賣的是一些山間採來的靈草，沒有太多可供逗樂的小玩意兒。
周圍酒樓也很安靜，店內沒多少人入座，大家上連個像樣的茶水館都沒有。
江浙寒和沈知明都看懵了。
“我怎麼記得當年來的時候，這裡張燈結綵，人流湧動，是附近最繁華的城鎮了？”沈知明錯愕道。
江浙寒打量四周，看到大街上有不少修士在走路，還有些齜牙咧嘴的跟小販討價還價，隨時要動作的模樣，也皺起了眉。
“興許我們多年未曾下山，這裡也沒落了。”
難怪有弟子說問心宗境地越來越不如從前，原來連山下都大變了模樣。
以前問心宗出名，來拜師的人絡繹不絕，同時也帶動了附近城鎮的經濟，可現在問心宗兩耳不聞窗外事，連帶著宗門評選都不參加了，許多新來的小修士甚至都不知道問心宗是什麼門派，更別提其他。
看到城中這幅場景，江浙寒心頭一緊。
“等從魔族回來，還是得重新管理問心宗。”
沈知明嘆了口氣，“也是，總不能真讓宗門沒落了。”
兩人說著往前走，想著興許能找到好東西買下，可走下來非但沒找到什麼像樣的攤位和首飾鋪，還看見不少修士居然當街肆意搶奪。
江浙寒和沈知明對視一眼，實在看不下去了，沈知明拿起地上石子，扔出去便打中了鬧事者的手腕。
“何人膽敢偷襲我們！”對方憤怒道。
沈知明上前一步，拿出了佩劍，“我。”
對方打量著他，看到他腰間的牌子愣了下，“問心宗的人？”
問心宗居然還有弟子會下山，他還以為早就死絕了呢。
“呵！區區問心宗也敢多管閒事，我看你是找死！”
另一人也拿出法器，二話不說朝沈知明打去，沈知明不屑抬眸，一個揮手便散了對方的攻擊。
對方見狀滿臉驚愕。
“你，你你什麼境界了？”
“你不配知道。”沈知明再次抬手，不過輕輕一下，對面搶奪靈草的修士們全掀飛砸在了地上。
他將地上散開的草藥撿起，還給了攤主。
攤主望著他的穿著打扮，熱淚盈眶，“是問心宗要重新出世了嗎？咱們這些人有救了嗎？”
沈知明一臉莫名，“究竟發生了什麼？”
攤主抹了把心酸淚，哭哭啼啼道，“這些年天降災荒，我們地界無人庇佑，死傷慘重，沒幾年走的走，病的病死，現在也就剩一些不願走的留下苟且偷生了……”
他說著看向砸在地上的修士，咬牙切齒，“尤其這些無良修士，看我們地界人好欺負，來買東西經常不給錢直接搶，這已經好幾回了！”
他們本就命苦，還要遭受這般對待，那還能活啊！
“你們問心宗是不是要出來了？再不出來，咱們附近的山脈都死絕了，人也全成屍骨了啊！”
沈知明低頭注視著拉住自己的男人，眉頭越皺越緊。
江浙寒見狀上前一步，將人扶了起來。
“問心宗會參加下一屆宗門評選。”
聞言攤主眼睛一亮，“太好了，太好了，只要你們願意出手，那那些人也不敢隨意欺負咱們了。”
在宗門附近起來的城池，說白了就仰仗宗門厲害。
宗門一旦沒落，來的人少了，別的宗門也當他們好欺負，城池啊村鎮啊，也就跟著沒落了。
但凡問心宗起來一點，他們日子都很好過些。
江浙寒和沈知明弄清楚了情況，感慨同時只能繞到別的城鎮，買了一堆東西前往魔族。
兩人換掉衣服，化作商旅，進入了魔族。
本以為魔族肯定比剛才的城池還沒落，誰知一進入，就看到大街小巷全是人，酒樓裡坐滿了人，紅燈籠高高掛起，歌舞昇平的，比上京還熱鬧。
兩人驚訝之餘往裡走，發現這裡不僅有許多來往的魔修，還有很多穿著不同門派的上修真界的弟子們。
魔族同他們友好買賣，氣氛十分融洽。
對此江浙寒和沈知明對視一眼，都沉默了。
他們從未想象過，魔族居然比下修真界更熱鬧更和諧。
正當兩人打量著時，一名魔族挑著擔子沿街吆喝。
“聖靈果勒，新鮮出爐的聖靈果，有沒有需要的。”
聽到名字，沈知明眼睛一亮，朝對方招手，“聖靈果如何賣？”
對方眼睛在他身上轉了一圈，殷切地笑著上前。
“一兩銀子一顆，我這一共有兩百七十顆，你若全要，我就兩百五銀子給你。”
聞言沈知明覺得攤主肯定不識貨。
這可是聖靈果啊，上修真界至少要賣十兩一顆！
他煉丹剛好能用到。
“行，都給我包起來。”
小販一聽眼睛比他還亮，直接放下擔子給他。
“你直接給錢就行，擔子你拿走吧。”
沈知明微微頷首，拿出兩百五十兩給了小販，用乾坤袋將聖靈果小心翼翼的全收了進去。
攤販熱情的送走他們，美滋滋地進了旁邊小酒館。
沈知明還以為自己賺大發了，結果沒走一會兒，又見有人在賣聖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