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費,安排好了床位,丁玲無聊的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實在是不敢看旁邊那張陰沉的臉,眯著眯著就睡過去了。
看到她睡的正香,白璽緊繃的臉色稍有緩和,從前臺那裡要來了一個毯子,蓋在她的身上。
“你在這裡看著她,我和易軒回學校給她收拾一下東西。”
“嗯。”楚彤點了點頭。
回學校之前,白璽已經給何月明打了電話,他們只需要去宿舍樓下取東西就行了。
這一回去,所有人的目光都刷刷射過來,整座校園都掩蓋在八卦之氣當中。
趁著白璽檢查袋子裡的東西時,何月明擔憂的望著他們。
“丁玲要住幾天的院啊?嚴重嗎”
“手不會廢了吧?”練晴一句話出口,現場頓時一片凝滯。
何月明皺眉撞了她一下,練晴立刻改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丁玲她沒事吧?”
看了一眼袋子裡的東西,白璽頭也沒回的直接離開。
怔楞的望著白璽離去的背影,練晴才覺得闖了禍,著急的望向易軒。
易軒為難的嘆了口氣,也是沒說一句話,轉身走了。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你長點腦子吧。”
何月明沒好氣的說了一句,轉身進了宿舍樓。
回了醫院,白璽守在床前,讓易軒和楚彤先回學校了。
睡了一覺舒服多了,丁玲剛要起身,手腕處傳來的疼痛提醒她要小心。
小心翼翼的起了身,覺得手腕沒那麼疼了,可視線有些模糊,揉了揉眼睛,慢半拍的才發現,沒戴眼鏡。
伸手在床頭摸索著眼鏡,聽到眼鏡掉在地上的聲音,不由低咒一聲。
恰好一名護士走了過來,“你該換藥了,呆在這裡別動,我去取醫藥箱。”
護士走了,丁玲緩慢的從病床上走下來,就怕傷到了手腕,可是手臂垂著,彎腰不敢彎,一股無力感從心底蔓延出來,讓她連連咒罵。
隨著無力感的侵襲,淚水打溼了眼眶。
“該死的!”
她想家了,小時候,每次她發燒感冒都有爸媽陪著,而不是孤身一人在這冷冰冰的醫院裡。
就在她彎腰要撿眼鏡的時候,一道偉岸的身影,踩著穩重的步伐走到她身前。
她仰起頭,看了半天才認出是白璽。
“你沒走?”丁玲愣了愣。
彎著腰,垂著手臂,丁玲不覺得這個姿勢有什麼問題,可在別人看來,實在是有點lo。
“小姐,抱歉,久等了,這是醫藥箱……”
或許是護士第一天上班,有些緊張,握著鑷子的手一直哆嗦,臉上滿是緊張,不像是在處理傷口,倒像是準備慷慨就義般。
眼看酒精棉要落在手腕上,丁玲趕緊把手撤了回去。
“那個,您還是給我找個老手吧,我害怕,我這手再徹底廢了。”
尷尬的笑著,護士卻是臉紅到不行。
“我來。”
白璽淡雅的嗓音響起,拿過護士手中的鑷子,就在她面前坐下。
看白璽親自操刀,丁玲更加驚悚。
“我還是讓護士小姐姐操刀吧。”
死在專業人士的手裡,好歹好聽點,這要廢在生手手裡,簡直了。
好似沒聽到一般,白璽慎重的拿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將碘酒滴在她手腕上,動作很是輕柔,好似對待一件珍奇異寶般的小心呵護。
傷口一沾到碘酒,就好像針扎一樣的疼,連連倒抽氣,想抽手,但他緊握不放。
“別鬧。”白璽瞥了她一眼。
丁玲疼的受不了,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覺得自己就是自找罪受,咬了咬牙。
“白璽,我疼。”
哭腔中帶著隱忍的痛楚,白璽聽了直皺眉頭,可手裡的動作卻是一點沒停。
“下回,還敢不敢讓自己受傷了?”
“不敢了。”哭的好不狼狽。
白璽挑眉看了看她,緊繃的面容放柔和了,“再忍忍,一會兒就好了。”
溫柔的嗓音讓丁玲覺得委屈的心,有了一絲安慰,咬緊牙關,一直堅持著。
一邊注意到她的神色,下手重了她就會皺起眉心,白璽就稍微放緩手勁,快速有效的為她換好藥,白璽這才抬頭黑眸看她。
“再忍一會兒,藥效過了就沒這麼刺痛了。”
她不吭聲,只是用水汪汪的眼睛瞪著他模糊的影子洩恨。
“你不出聲,我就重新檢查一次。”作勢就要解開紗布。
聞言,丁玲連忙退後,委屈的道:“你沒人性。”
白璽也開口了,“是誰不懂得保護自己?平地也能讓自己摔跤?你還有臉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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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嗆得語塞,紅著耳朵撇過臉。
瞥見她紅通通的耳朵,白璽心中的陰鬱減輕了積分,可是嘴上依舊不饒人。
“除了手腕疼,還有哪裡疼?對你,我耐心不多。”
丁玲扁扁嘴,悶聲道:“右腿疼。”
小心忒掉她的鞋子,把病號服的褲子翻到上面,才看到膝蓋上的淤青,蹙起眉頭,“平地也能摔倒,你真是好樣的。”
簡單的塗了點祛瘀的藥,白璽小心將人放倒,把醫藥箱交給護士。
看她手腕上的紗布有些鬆散,就給她重新包扎,還故意用了點力。
丁玲可不是受氣小媳婦,炸毛了,完全忘記了此時她還是個病號的窘境。
“白璽,你找死嗎!”
“幾歲的人了,不知道保護好自己。”冰冷嗓音帶著指責。
面對冷颼颼的視線,丁玲高漲的氣焰,就這麼硬生生的撲滅了。
誰讓自己笨,受了傷。
蔫了吧唧的耷拉著耳朵,扁著嘴,淚珠在眼眶裡打轉,怯懦的道:“我不是故意受傷的,你不要生氣了嘛。”
撇了一眼拽衣角的手,皺起的眉頭微微鬆開,纏繃帶的手也變得小心,儘量不傷到她。
房中一片寂靜,看他臉色還是冷冰冰的,丁玲心底湧起一陣不安,表情跟討糖吃的小孩子沒兩樣。
“那個,你別生氣了嘛,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讓自己受傷了。”
看她可憐巴巴的眼神,白璽於心不忍。
“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此話一出,委屈巴巴的小媳婦立刻咧開燦爛的笑容,不敢太過表露高興,壓抑著嘴角上揚的高度。
“麻辣燙!酸辣粉!土豆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