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掉的是個女胎吧？"
周然臉色的表情更加難看，腕口還要極力從我手掌中擺脫。
奈何我攥的越來越近，竟然連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周然的手腕，神情隨之嚴肅了不少。
"你不要逃避我的我問題，除非是你已經不想被救了。"
周然看了我半點，大概是在想名譽重要，還是命重要，慢慢的原本都要翻臉的人，此時看著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對於我來說，周然現在雖然是大學生，可年齡就擺在那，一個十六歲的孩子，以她對古曼童供養的時間，我根本不能判斷，她的孩子到底是第幾個，但我也能確定這個孩子的出現，一定是她最後能順利考上大學的關鍵。
周然眼神不斷的朝我臉上打臉，想了半天，深吸了口氣，反倒先反問起我來。
"那你能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些什麼嗎？"
"現在重要嗎？你不把所有的話跟我說清楚講明白，接下來苦的就只有你一個人。"我看了一眼那怯怯的小女孩，竟然有些於心不忍。
覺得將孩子的生命拿去已經足夠殘忍，竟然還為了得到，讓孩子用永不超生。
想到這些，我鬆開了周然的手，已經準備後，如果她今天不說出來，我就然周然在這個宅子裡自生自滅，畢竟有些事情上，周然的確比周宇更不懂事，更殘忍，更沒有人情味。
"前年！姐，我那時候十四歲生日剛過不久，就跟班裡的一個男孩發生了關係，那時候家裡已經養著三個古曼童，兩個是網上買的，還有一個是讓朋友找高僧帶回來的，裡面是真真正正裝了一個小男孩的魂魄，我那時候用血喂他，就已經有人在我耳邊說題的答案，一直以來學習也都順風順水。"
我懷抱著雙手，一揚頭，示意他把這些話接著說下去。
周然低下頭發出兩聲尷尬難掩的輕咳，又轉回了十四歲的生日後，那次發生關係當然沒有什麼，問題是接二連三的嘗試禁果，才開始周然也不害怕，可知道後來慢慢發覺自己的身體不對勁也就開始慌了，她幾乎存了幾個月才存夠了引產的錢。
那時候經常幫她的小鬼，就建議她把引產出來的孩子做成古曼童，這樣更能有助於周然的學業，周然沒有經住誘惑，甚至也覺得是孩子給她帶來了不幸，那次引產後，她把孩子的骸骨流了下來，並在市裡託人把孩子做成了古曼童用血餵養，才能有了上大學的機會。
我聽著這些描述，越來越覺得心寒，目光都不忍心再看周然身旁那個小女孩。
那模樣看上去大概也就兩歲大，好像周然打掉那孩子多久，孩子仍是在長沒怎麼變過，我也開始慶幸當初沒有對糯米糰子狠下毒手，而是留下了糯米糰子的性命。
"所以，你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就連投胎都不讓她去。"
"我為了這個孩子，以後都沒有生育的權利了，你說我有什麼辦法！如果不是她來到我肚子裡，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媽的！我已經被周然的想法當頭棒喝。
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語氣來說話，才能對得起對她的誇耀，與之同時也對周然的做法萬分失望，別讓常說虎毒還不食子，可是周然所做的連自己女兒的最後一份利用價值都全部榨乾。
我深吸了口氣，蹲在那緊攥著周然衣角的小女孩身邊，想要去觸碰他，卻又半響將手收了回來。
"夫君你說這孩子還能不能投胎的。"
商以澤來到我身邊，"投胎不難，不過要看周然了，如果這孩子要投胎，那必須要以周然的壽數或者下輩子的福祿來做為代價，要不就減壽十年，要不就只能削去十年福祿，不過還要看這孩子身上的怨氣，如果太深，興許要更多，比如說二十年。"
孩子聽見我們的交談，烏黑的雙眼看向我，歪著頭。
我突然想起了糯米糰子，當時也總是這樣看著我咿咿呀呀。
"周然現在有辦法讓你活下來，不過你得換，要麼減壽，要麼削去福祿，最少十年，最多可能二十年，你想好要用哪一個來交換，我們再做打算。"
周然瞪大雙眼，手急忙拉住我的衣袖，"姐，你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對不對！把他們全部都打的灰飛煙滅就行了！這樣我就什麼都不需要損失！對！讓他們全部灰飛煙滅！"
"我夫君不可能做這種損陰德的事情！"我拒絕道。
周然一把甩開我的手，一雙眼憤憤的看著我，"還說什麼是我的姐姐，這個時候也不見得你會幫我的！你就是看著周家的家產要害我對不對！呵呵！減壽十年！二十年！怎麼你已經和周宇那個小子謀算我了？"
臥槽！周然都托馬什麼心理素質，我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已經被周然的話語氣得不輕，這到底是什麼樣，居然可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
"行了！如果你覺得是這樣，你就自己待在這個別墅吧！種了什麼因，你就償還這個果，現在給了你一條生路你不走，那麼日後所有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希望周小姐你不要再來麻煩我什麼？"
我打算從臥室往正門出去，周然拉住了我的手，突然發出了刺耳的笑意，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摔翻在了地上，她的雙手死死的扼住了我的咽喉。
"周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腦袋裡在想些什麼？跟我搶家產你拼什麼？今天我就要讓你死在這裡！我看你還拿什麼跟我搶！"
我手用力的抓撓周然的手背，她好像就如同不知道什麼是疼痛一樣，臉上沒有表情，任由著我像個瘋子一樣的反抗。
我本來以為我要死在周然的手中，沒想到商以澤揪著她的頭髮就將人摔翻在了一邊，那狼狽的模樣比我剛才好不到哪去。
周然慌忙的看著我的四周，嘴裡還振振有詞的說道。
"果然！你就是要害我，你養了鬼的要謀害我的性命！周芒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居心叵測！"
臥槽，這他媽的神了，如果早知道周然最縫可以瘋成這樣，我大概不會幫忙！
而視線中也好像能看見商以澤說的那個小鬼，是個男孩子，應該就是周然曾經說過蠱惑自己的哪一個，他的雙眼空洞，身材瘦瘦小小，看起來大概生前吃的也不算太好。
我突然能夠理解，他為什麼要在周芒耳邊蠱惑，大概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溫暖的家，說什麼他也不能讓別人把屬於他的東西搶走。
對於這樣的佔有慾我突然想到身旁的商以澤，一切看起來也就不太難理解了。
"你們這樣投不了胎的人是不是，執念都挺深，佔有慾都挺強的。"
商以澤看了一眼那瘦瘦小小的孩子，表明，"但是我長得比他好看。"
臥槽，這種東西都能爭出個自信來，我感覺我是真要要給商以澤跪了，不過宅子裡的氣氛越晚越陰沉，在我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房間裡就不斷的迴盪起十二點的鐘聲。
我看著那小鬼突然轉過頭朝著我笑，看起來他一直等的恐怕就是現在這一刻，我轉頭看向商以澤，不知道十二點之後，這件事情要如何收尾。
商以澤絕對有能力讓這一屋子的鬼，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可是我和周然明顯會成為商以澤此時此刻的絆腳石，我緊咬著下唇，從來沒有發覺所有的問題竟然會有這麼棘手。
房間裡一時間充斥著孩子的笑聲，好像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有小鬼的存在，而小女孩還是緊緊的拉著周然的衣服，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我也看不出，女孩的心思，又或者她接下來想做些什麼，周然瑟瑟發抖，我也能感覺到別墅裡的氣溫越來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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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拋棄他們..."周然突然喃喃自語，雙眼無神的看向前方。
又被鬼迷了眼，我都不知道現在還應不應該再幫周然，她的性格的確是我深惡痛絕的那一類，可是再怎麼樣，周然也的確罪不至死，上前一把拽住了周然的手腕，讓本來要往屋內走去的她被迫停了下來。
周然轉過頭來看著我，我以為神智恐怕要恢復了，沒想到她低下頭，反倒在我手腕上留下了牙印，我疼得急忙鬆開手，她的嘴還是深陷在我的皮肉中沒有鬆口，要不是商以澤的符紙來的及時，我可能晚上的肉都要被周然一嘴咬下來。
"你屬狗的嗎？"
她抬起頭來，牙齒和嘴上都沾著血，笑的幅度，也讓人渾身不適。
我知道周然很有可能已經被迷了眼，甚至就連一張符紙也沒有辦法喚回她現在的意志。
"夫君，接下來怎麼辦，總不可能任由著周然她出事吧！"
商以澤沒有說話，急忙拉過我的手腕，用符紙掠過，我的腕上立即冒出徐徐黑煙，看起來大概是周然的身上帶有怨氣，才會產生這樣的效果。
"不管她了。"
"不管她，我們現在都來到這裡了，你讓我不要管她了，這怎麼可以！"
"她來求你幫忙，根本打從心底連你也不信，你覺得這樣的忙再幫下去有意思嗎？如果她心裡對你足夠信任，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被小鬼給驅使了，從一開始周然就覺得夫人是敵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