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顧閔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不可抑制地聲音裡帶著顫抖,像個愣頭小子,他以為自己還要等她好多年,他以為......
可是陸清下一句話說出來,就徹底把他打回原形。
“我們班上一個女生讓我交給你的,喏,這麼有魅力,都有女生跟你寫情書了”陸清小嘴撅得老高,眼睛裡是不開心的的情緒。
“你說什麼?”他瞳孔一縮,眼睛裡名為憤怒的情緒在蔓延,看得她都有些發顫。
“我......我們班一個同學......的”陸清嗓子有些乾澀地說到。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自己都聽不見了,因為她覺得此刻的顧閔實在是太可怕了,那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樣。
顧閔經歷著這種從天上掉到地上的轉變,有些緩不過神來,原來不是她突然對愛情開竅了,而是別人的央求。
可是顧閔心裡忍不住生氣,她就這麼開心把情書遞到他手上,不怕他真的被某個女生感動和他們在一起了呢?她也不在意嗎?明知道陸清還小,他不應該著急,可是,他就是生氣,對於從小長大的他,她難道就沒有一絲絲佔有慾嗎?這樣想著就更加生氣了。
而陸清見他平靜了下來的樣子,膽子又回到了肚子裡,她看著他一直都不接那封情書,便有些生氣的地對他說:“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扔了”
“我怎麼不要,我不僅要這封情書,我還要跟她在一起,每天跟她一起回家,每天幫她灌熱水,每天跟她一起做作業,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好多好多”顧閔聽到她有些不耐煩的語氣,就更加火大了,那火蹭蹭蹭地往上冒,止不住,突然臨近爆發點,就衝她吼了出來。
她剛準備再說話的時候,被他的突然怒吼嚇住了聲,臉色有些蒼白地看著他,眼神裡帶著害怕。
“你......你......你怎麼了”陸清哆嗦著雙唇,想要逃離開這裡,因為這裡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
“我問你,你希不希望我這樣”過how的覺得自己剛剛有些嚇人,只好放輕了語氣,但是態度依舊強硬地跟她說話。
“你沒有女朋友,她沒有男朋友,你們......”你們很配,這句話無論陸清用盡了力氣,也說不出來,因為她只要想到他放學跟那個女生一起回家,那她呢?他們兩個一起玩,那她呢?想想這些,想想以後再也沒有顧閔的陪伴,她會是怎麼樣的樣子?
“好,很好”顧閔咬著牙,有些氣憤,又有些無奈地走了。
他......這是走了?陸清睜大眼睛,有些不可相信,從兩個人認識以來,他從來不會拋下自己一個人走,這次是自己將他惹得很生氣嗎?
陸清反覆想來想去,也想不通,看著顧閔生氣離去的背影,她只覺得心裡有一塊,很疼,像是小時候割闌尾那種疼痛,她想跑過去拉住他,讓他別生氣了別走,自己一個人走路有些害怕。
可是,她抬了抬手,始終沒有伸出手臂挽留住他。
從那以後,兩個人就開始冷戰了,雖然只是顧閔的單方面置氣,但是顧閔都不說話,陸清又有什麼話來說?
這樣子的狀況大概過了半個月,這半個月來,他們再也不一起玩了,他們再也不一起回家了,連雙方的父母都看出了兩人之間的異樣,也試著去調解過,可他們畢竟不是當事人,什麼事情也不好說。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沉默著,終究有這一天,兩人的沉默消失殆盡,讓陸清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內心。
那天下午,是一個明媚的陽光天,陸清有些愜意地朝正在上體育課的顧閔走去,因為她知道,這半個月以來,陸清跟他一句話都沒有講過,甚至路都是分開走的,她懷念以前的場景,一前一後的身影。
下課鈴聲響起了,同班的同學一下課就跑出去了,陸清也奇怪,為什麼同學們都出去了,還有那議論紛紛的話題。
“你們出去幹嘛啊”陸清拉著旁邊一個小女孩問到。
“你還不知道啊,今天有個女生跟咱們學校的帥哥顧閔表白了,我們正要去看熱鬧,你呢,陸清,你去不去?”
陸清聽到顧閔和一個女生在操場上的時候,眉頭皺了皺。
“走走走,咱們也去湊個熱鬧吧”同桌晃著陸清的手,有些嚮往,拉起劇情額的手就往操場跑。
那個時候的操場,有一棵櫻花樹,而話題裡的兩個主角原來是站在櫻花樹下,聽不見兩個人說話的內容,但是他卻露出那麼溫柔的的表情,讓以前跟他天天回家一起走關係不錯的陸清,也從來沒有見過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太溫柔了,溫柔到他一笑,你就會乖乖地任他擺佈。
看著櫻花樹下的那一對,陸清心裡很不是滋味,原來,他說的他都要實現了,不再跟他一起回家,不再跟他一起玩,這些曾經自己和顧閔專屬的東西,竟然在這一刻,還是被人搶佔了,可是,他覺得自己是什麼啊?他說不和她一起回家就不一起回家了,他對她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態度,用完就扔?喜新厭舊,而她是那個舊,雖然她什麼也不懂,可是那一剎那間的心疼,是真真實實感受的到的,她伸出手,捂了捂有些酸澀難忍的胸口,悶悶的,像是什麼堵住了一般。
“這兩人看起來好像還真的挺配的,女的嬌俏,男的俊逸,顧閔成績又好,長得又好看,要是他能用這種語氣跟笑容跟我講話的話,我恐怕會開心得幾天幾夜睡不著覺啊”一個女生花痴地說。
“那可不,有這樣的男朋友,不睡覺又何妨?”另一個女生羨慕地說。
由於初中生是禁止早戀的,所以同學們很保密地沒有將這件事情傳出去,只當是自己同學間的秘密罷了。
“叮鈴鈴——”
放學鈴聲響起,同學們如利劍一般衝出了教室門,不見蹤影,陸清還是一個人,在那裡慢吞吞地收拾,慢吞吞地走出門。
又是一個人啊,明明自己在心裡偷偷給他留了時間,告訴自己,他再不來自己就永遠不理他了,但是離自己在心裡定的時間已經超出了很多了,她還是在計時啊,真是傻
。
“轟隆隆——”打雷下雨接踵而來,讓陸清猝不及防,她看著陰沉沉額的天氣,心裡的失望幾乎要將她掩埋,她真傻,看這個樣子他應該早就走了的,自己卻那麼傻得等到現在。
怕回家太晚了父母會擔心,陸清緊緊抱著書包,一隻手託著書,一隻手覆在自己頭頂,想遮些雨,她以為這雨不會一直下,可是,從她學校到家裡,陸清的渾身都溼透了,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
陸清從來不會有帶傘地習慣,因為顧閔會帶,他從來不會讓自己淋到雨。
而自己的那顆小心臟裡,什麼時候開始竟然全部都是關於他的記憶?難道這就是她們所說的喜歡?
是了,她曾經聽同學說,只要你喜歡一個人,你的心裡就會被那個人所佔據,雖然這句話佔了些許言情小說的因素,可是陸清自己想想,反倒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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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自己在別人求自己給他遞情書的時候,心裡是有一抹不高興的的,原來看見他跟別的女生有說有笑,自己心裡會那麼澀然。
陸清在瓢潑大雨裡走路,想出來了這個結果:
她......
喜歡上顧閔了......
小女孩兒的心思說變就變,前一秒還在說,再也不要理他了,後一秒卻捨不得了,大概女孩子皆是這樣的吧。
昏昏沉沉地走到了家,她望了望隔壁家顧閔房間裡的燈。
是亮的?
原來他早就到家了,可是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想什麼了,她甚至想問,自己在他心裡算什麼,可是在這一切還沒開始的時候,陸清已經昏昏沉沉的了。
鄉下的房子是獨棟的小二層樓房,顧閔聽到底下開門聲就猜測到是她回來了,可是她那虛弱的背影是怎麼回事?
顧閔雖然面上已經是心疼了了,可是腿也沒有邁開分毫,他們的感情只能由她自己想通,別人再怎麼灌輸都沒有用。
陸清收了收傘,想要將傘放下的時候,整個人卻軟軟地栽在地上。
“清清——”是陸家父母心疼的的叫喊聲,他瞳孔一縮,她怎麼暈倒了?
再也顧不得什麼她自己想明白還是不想明白了,他見不得她受傷,雖然可能是下午淋了雨感冒了,但是他還是擔心不已,他邁開腿走下樓去,看著醫生來過,開了藥掛著鹽水的一臉平靜安詳的陸清,小臉上盡是蒼白。
“唔——”陸清有些不適應地睜開眼睛,看著在旁邊一直守著她的人,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怎麼會在這?
“醒了?頭還痛不痛?頭伸過來,我摸摸”顧閔若無其事地對她說,還伸手過來摸摸她的額頭,不燙了,幾天。
“你怎麼會在這裡”陸清驚訝地問。
“你媽讓我在這裡照顧你”顧閔一邊說,一邊把一個蘋果削出來,圓滾滾的蘋果就像是藝術品。
“我們不吵架了好不好?”陸清沒有接蘋果,只是眼巴巴地望著顧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