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原來都是假的（二）
“老頭子，有我呢”蒼老的聲音彷彿穿透時光，一點一點走進他心裡，修復他裂開的傷口，莊老爺子抬起頭輕輕地把她擁入懷中，像是年輕的時候一樣。
“對不起，秀清，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凌天”莊老爺子的臉上瞬間老了好幾歲，眼中的愧疚難以遮蓋，要不是他樹敵太多，要不是他那段時間忙得不可開交，怎麼會讓人有機可乘，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不怪你，這怎麼能怪你呢？”莊老太太還是如以前一樣替他撫平緊皺的眉頭，他有多辛苦她是看在眼裡的，那時候莊家腹背受敵，如果不是他，怎麼撐得過去，雖然傷痛於兒子的離去，可是她從未怪過他。
“咱們都別傷心了，只能說生死有命，凌天跟我們緣分淺，等下輩子他再到咱家來，我們一定好好疼他不讓他受一點傷害好不好？”
莊老夫人的聲音安撫了莊老爺子的心，“凌天還有女兒跟妻子，你剛剛可沒有拿好臉色對她們，她們是無辜的，這些年她們給了他一個我們都沒能給他的完整的家”
“我知道”莊老爺子回想著自己剛剛的言行，好像是欠妥當，他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當即承認自己的錯誤。
“好，那你到時候可對我們喬蕎態度好一點，還有我老婆子的紅豆寶貝”莊老太太雖然今天才第一次見紅豆和喬蕎，但是卻是打心底裡喜歡她們的，所以就算是莊老爺子也不能欺負她們兩個。
“好好好，搞得我老爺子是有多兇一樣”莊老爺子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好歹也是自己兒子的女兒和外孫，自己怎麼會欺負她們呢。
“我們出去吧”莊老夫人拉著莊老爺子的手臂，兩人互相攙扶著走出門，夕陽西下，兩個老人的背影在最後的那一抹夕陽的映照下，變得悠長。
顧清寒擁著喬蕎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他摟了摟喬蕎的肩膀，把她睡覺不老實留在外面的手放進被窩裡。
“唔……”喬蕎嚶嚀一聲，睜開了眼睛，帶著剛醒時的沙啞，“現在幾點了？”
“六點多”顧清寒輕聲說，“睡醒了?還要不要再睡會兒？”
“不睡了”喬蕎揉了揉眼睛，這裡始終不如家裡睡得安穩。
“好，這個時候也應該吃飯了，起來吧”顧清寒也沒什麼睡意了，靠在床頭。等喬蕎起了他再起。
“你不出去嗎？”喬蕎剛剛由於洗了個澡，所以穿的是睡衣，現在起床自然是要換衣服的，可是他不是應該出去的嗎？怎麼現在還安然地坐在床頭，絲毫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又不是沒看過”顧清寒擺了擺手，裝作風輕雲淡的樣子，如果忽略他耳朵上帶上的一層薄粉的話，應該是很淡定的。
“不管，出去出去，快點”喬蕎費勁兒地把顧清寒從床頭拽起來，又廢了好大力氣，才把他推出門外，然後死死地鎖上門，自己背在門後，深呼幾口氣，把自己因為用勁憋紅的臉頰平復下來。
“流氓”喬蕎咬著唇，眼睛裡帶著水霧，似怒似嗔地罵了他幾句，這人越來越不正經了。
等到喬蕎收拾好自己以後出來，走到客廳發現所有人都坐在沙發上了，她小臉一紅，原來自己起這麼晚啊。
“喬蕎起床了啊，快來坐，等會兒就開飯了”莊老太太一臉慈祥地看著喬蕎，招手讓她過來。
“奶奶”喬蕎乖巧地叫了莊老太太一聲，然後聽話地坐在莊老夫人指定的地方。
“不叫爺爺？”莊老爺子一本正經地板著臉，沒好氣的說道。
“咳咳……咳咳……”喬蕎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有些詫異地看著莊老爺子，她本來以為他不會讓自己叫他爺爺的，來之前喬蕎覺得莊老夫人應該不難相處，莊老爺子嘛，當過兵的一家之主，自然要威嚴一點，只是現在看來他好像不是她想象中那麼嚴肅……甚至還有點……嗯……逗？
“啞巴了？”莊老爺子見自己說一句話這小丫頭片子就被嚇成這樣，自己有那麼嚇人嗎？不由得臉一板，更加像個煞神了。
“爺……爺”喬蕎停了咳嗽，想也沒想地就叫了一聲爺爺，畢竟，人命關天吶，看老爺子那樣子估計是想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保命要緊。
“嗯”老爺子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好像在回應喬蕎那句不情不願地爺爺一樣，有些花白的鬍子被撥出的氣吹的老高，看起來有些滑稽，在場的人都忍著笑，莊老夫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且是毫不留情面的那種。
“你笑什麼？我說錯了？”老爺子看到自己老伴兒這樣不給面子，不由得有些吹胡子瞪眼，偏偏還不能怎麼樣。
“沒沒沒，將軍說什麼都對”莊老夫人討好的笑著，莊老爺子退休前是軍區的總司令，上將軍銜，這聲將軍是別人對他的稱呼。
“哼”老爺子明顯是被這聲將軍給取悅了，只是輕哼了一聲，然後莊老夫人安全的躲過了莊老爺子的怒火。
“凌天既然是我莊家的兒子，你就不必再用原來的那個姓氏了”老爺子沉吟了一會兒對喬蕎說，然後轉頭對莊凌寒說，“你找個時間讓喬蕎進我們家戶口吧”
“嗯，爸，我是沒意見，但是還是要問一下喬蕎的意思的”莊凌寒點頭，把問題拋向喬蕎。
“你有意見？”莊老爺子轉過頭，對剛剛神色緩和一點點的喬蕎，神情有些不悅。
“我是沒意見的，不過我的名字可以讓我自己想嗎？”喬蕎有些尷尬地笑笑。
“你嫌棄我給你取名字？”莊老爺子氣得吹胡子瞪眼，這小丫頭片子居然嫌棄自己。
“不是，爺爺您看，我爸爸以前是被孤兒院的院長救下的，沒有她，就沒有後來的我，所以我想自己取名叫莊思蕎，爺爺您看可以嗎？”喬蕎知道回來莊家一定會改名字的，所以自己先想好了自己的名字。
喬蕎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討老人歡心一點，乖巧一點，想讓他同意自己的決定。
“嗯”莊老爺子聽到喬蕎不是不喜歡自己給她起名字，臉色緩和了不少，“那就讓你自己做決定吧”
“謝謝爺爺”喬蕎開心地笑了出來，其實莊老爺子不難相處，只是有些傲嬌罷了。
“哼”果然，莊老爺子就表現出了他的傲嬌，只是顧清寒剛剛趁他們說話之際，已經把醒過來的紅豆抱了出來，軟萌萌的小奶娃讓莊老爺子眼睛都直了，“這是你女兒？”
莊老爺子指了指紅豆，對喬蕎說。
“是的，爺爺，她叫紅豆”喬蕎點點頭，隨即從顧清寒手裡抱過紅豆，溫柔地對紅豆說，“紅豆，這是曾爺爺，快叫曾爺爺”
“曾爺爺”紅豆剛睡醒迷糊糊的聲音，兩個小拳頭一個勁兒地揉著眼睛，這一聲叫得在場的人心都化了，眼睛裡都帶著紅心，這小姑娘好可愛啊，好想抱一抱啊。
“哎”莊老爺子看到紅豆以後，眼睛就沒從紅豆身上移開過，在聽到那一聲軟糯的曾爺爺時，臉上立馬綻開笑容，“來給曾爺爺抱一下好不好？”
“好呀”紅豆不是個認生的人，當即伸出小手就讓抱抱，這一舉動很得老爺子的心，老爺子開心地笑出聲，“哈哈，我老頭子來抱抱紅豆”
中氣十足的笑聲讓氣氛變得不那麼壓抑了，在場的人都露出了笑容。
“紅豆幾歲了，上學了沒，上的什麼學校？”莊老爺子一邊跟紅豆玩著一邊問喬蕎。
“快四歲了，在臨西市楓林幼兒園”
“我記得臨西最好的學校是蘭青幼兒園吧？”莊老爺子在幾年前去臨西市考察過，所以對幼兒園有點耳聞，聽到紅豆不是去這個學校，皺了皺眉頭。
“爺爺，蘭青雖然設施齊全，學校很豪華，但是太沒有人情味了，我們上次去看學校的時候還有小男生合夥欺負小女生”喬蕎想想上次看到的畫面就有點後怕，要是自己的寶貝進了那樣的學校，還不知道要怎麼樣呢。
“還有這樣的事情？老師都不管的嗎？”莊老爺子緊皺眉頭，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那裡上學的孩子家裡都是有權有勢的，老師礙於家長的權勢，就算知道也不會管太多的”喬蕎也不喜歡這樣的教育方式，所以就算是頂尖的學校，喬蕎也不會選擇這個學校的，喬蕎希望紅豆在快樂積極向上的環境中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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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樣的學校紅豆還是不要去了”莊老爺子沉著臉，嚴肅地說。
“嗯”莊凌寒也嚴肅地點了點頭，嚴肅地說，“這種風氣應該整頓一下了”
“你們結婚了？”莊老爺子突然想起了什麼，雙眼在喬蕎和顧清寒身上徘徊。
“咳咳，爺爺，我們已經訂婚了，再過不久就要結婚了”喬？蕎還沒想好措辭的時候，顧清寒已經笑著跟莊老爺子說話了。
“紅豆幾歲了？”莊老爺子板著臉，這意思不言而喻，紅豆都這麼大了，你們還沒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