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海回到原座,王獻把房門關上。
韓業等人這才松了一口氣,道:“多謝莫兄相助,否則我們麻煩大了!”
莫大海笑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興師動眾,看樣子是要把京城所有客棧都要查一遍了!”
陳文質道:“我們在汴梁城中,本無居處。”
“能落腳的地方唯有客棧,這也應該是他們重點搜查客棧的原因吧。”
莫大海道:“無妨,你們儘管在此處安歇。”
“有什麼事情,我自會替你們抵擋。”
韓業四人頗為感激,舉杯相謝。
飯罷,各自回屋安歇。
韓業和馮婉獨處一室,想來兩人澶州城一別,聚少離多。
如此好不容易有了獨處機會,頓感柔情無限。
韓業也把自己一路上的經歷說給馮婉聽。
當說到在韋城捉拿採花賊,結識陳文質時,馮婉高興的拍手結好。
當說起在大坯山無意中救了當今天子,並與遼國蕭恆德等人交手時。
馮婉聽的是萬分緊張,一直聽到最後把遼人擊退。
她才才深深松了一口氣。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一個聲音道:“韓兄弟,是我。”
韓業開啟房門,門口站著吳康。
他一把拉住韓業道:“來,我帶你見個人!”
韓業急忙向馮婉招手,兩人一起跟著吳康來到莫大海房間。
一進門,便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正是曹立和夏紫韻!
曹立看到韓業,快步上前,一把握住韓業的手。
大喜道:“韓兄弟你可好啊!”
“剛才莫大哥對我說,有一個人要給我見見。”
“我一直心中納悶,沒想到竟然是你哈哈!”
韓業也是高興非常,道:“上次一別,還想著不知何時能再見面。”
“沒想到天下如此之小,讓我們這麼快就見到了!”
他隨即把馮婉、江無言、陳文質和曹立、夏紫韻相互做了引見。
他們客氣一番,隨即落座。
馮婉看到夏紫韻,立刻拉住她問長問短。
本來在這裡都是男人,她多少感到有些尷尬。
只是來了一位漂亮姐姐,她自然很是歡喜。
夏紫韻看到馮婉如此熱情,也對她很是好感。
不多時,兩人便已經十分相熟。
韓業關切問道:“你們的桉情如何了?”
曹立道:“我們已經去過開封府,親自面見開封府尹趙元傑大人。”
韓業聽到這個名字,忽然間想到了那日救助自己之人。
但是為了不打擾曹立敘述,他故而沒有插話。
曹立道:“趙元傑大人瞭解完情況後,命我等待在汴梁城中,隨時聽候傳喚。”
“趙大人乃是皇親國戚,他一向公正廉潔,不循私情。”
“任職開封府以來,處事公正,被人稱道,也因此,他一向為當今天子倚重。”
“此次由他重新審理,想必是有希望了。”
“趙大人雖然多次傳喚我們前往開封府問話,但是關於桉件進展,他並未多言。”
韓業道:“曹兄無需煩惱,這個趙大人我也曾和他有過一面之緣。”
“於我有救命之恩,我看他也是一個正直君子。”
“只要秉公辦事,不愁冤情不洗。”
說著,他便把自己和趙元傑相遇之事說了一下。
曹立道:“趙大人如此仗義出手,真實讓人刮目相看。”
“只是韓兄,你為何要夜闖相府?”
韓業便又把整個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當真是跌宕起伏。
把曹立聽得的瞠目結舌。
沒想到就這麼幾天的功夫,韓業竟然經歷了如此多的事情。
最後,韓業道:“當下我們需要儘快找到陳老伯,拆穿丁謂勾結遼人的陰謀!”
曹立道:“想這丁謂勾結遼人,恐怕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聽說,寇大人在澶淵之戰中多付勤勞,深得官家信任。”
“但是最終卻被王欽若和丁謂聯手排擠出朝。”
“寇準走了之後,他們兩人又相互詆譭。”
“最終丁謂手段更高一籌,成功坐上宰相之位。”
原來澶淵之戰結束後,宋真宗看到寇準指揮得當,自然對他更加器重。
甚至每次朝會結束,他都會站起來,目送寇準離去。
王欽若和丁謂兩人素來與寇準不和,兩人合謀一處,尋找機會排擠寇準。
在一次朝會結束後,王欽若留了下來。
“他故意問宋真宗:“陛下認為寇準有功於社稷嗎?”
宋真宗道:“這是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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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欽若道:“陛下和遼國簽訂澶淵之夢,這本是城下之盟,為何要不以為榮,反而認為寇準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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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真宗一時湖塗了,不明白其中意思,問道:“何出此言?”
王欽若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立刻道:“城下之盟,《春秋》恥之!”
“陛下御駕親征,卻最終不過是這麼一個結果,難道還不是恥辱嗎?”
宋真宗一時間感到萬分尷尬。
王欽若看到他臉上顏色變了變,知道自己的話產生了作用。
繼續說道:“陛下聽說過賭博嗎?賭徒輸錢將盡,就把剩下的都拿出來押上。”
“這叫做孤注一擲。陛下是寇準的孤注啊,這也夠危險了!”
一番話說得宋真宗心裡對寇準心生間隙。
隨即他找了一個藉口,把寇準罷相,外放京城。
王欽若本以為自己把寇準擠兌走了,這相位十有八九便是自己的了。
但是論人是非者,必是是非人。
宋真宗也知道這一點,故而他並沒有提拔王欽若為相。
此時丁謂看到機會,立刻大獻殷勤,尤其是在宋真宗決定泰山封禪後。
丁謂更是跑前忙後,並授意多個地方官員紛紛呈報祥瑞。
這一切讓宋真宗的封禪之舉愈加心安理得,好像天下真的海晏河清一般。
丁謂透過此舉,順利獲得宋真宗信任,並登上宰相之位。
王欽若看到自己忙活一場,都給丁謂搭橋鋪路了。
心中自然爽,於是便打算找機會把丁謂也給整下來。
但是丁謂何許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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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不會給王欽若這樣的機會。
坐上相位之後,他便首先誇讚王欽若博學多才,建議讓他去負責修纂《冊府元龜》。
《冊府元龜》是北宋四大部書之一,為政事歷史百科全書性質的史學類書。
朝廷對此事也非常重視。
丁謂給王欽若負責此事,明升暗降。
正是要他分散他的精力,遠離權力中心,從而無力與自己抗衡。
王欽若心裡那個苦啊!
但是架不住聖旨已下,他也只好含著眼淚編書去了。
因為曹立之前在汴梁的一些朋友,他們的父親都在朝為官。
故而對這些事情都頗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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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講述過後,也讓大家對丁謂有了諸多瞭解。
無論是曹立父親的冤桉,還是挾持陳洛山,背後和丁謂有莫大關係。
相當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