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
唐小天說：“很簡單，因為孫小雨根本不懂醫術，我懷疑他是受人指使，而指使他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豬頭問：“那會是誰？”
唐小天說：“暫時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個幕後黑手一定會自動找上門來，我在等著他。”
豬頭怒道：“這他媽不是廢話嗎？乾脆老子給朱懷春和孫小雨灌辣椒水，上老虎凳，皮鞭電棒一起上，不怕他們兩個混蛋不招。”
唐小天白了豬頭一眼：“現在的警察審訊犯人，都用刑嗎？”
“廢話！誰告訴你警察審訊犯人不用刑的？”
唐小天說：“你牛筆……。”
唐小天陷入了新的糾結，孫小雨抓住了，他只不過是殺死方妙玲的兇手，暫時還不確定他跟“蝕骨散”有關。
不用唐小天親自問，豬頭在警局已經把孫小雨打得半死不活了。
可那小子除了承認自己親手殺死方妙玲，別的什麼也不承認。
唐小天覺得這小子應該跟“蝕骨散”扯不上關係，殺人都承認了，反正都是一死，他沒必要為別人背黑鍋。
那麼到底害死振江叔叔，毒害芳芳還有春曉的那個人是誰？
朱懷春哪兒也查不到訊息，他只是承認，毒藥是從一個高人的手裡買的，而那個高人從來沒有露過面。
事情暫時只能擱置，所有的線索到這裡為止全部切斷。
兩個人一個勁的嘆氣，嘆得院子裡的樹葉落了一地。
瑤瑤跟素芬姐在醫館裡忙活，芳芳一個人在後院研藥，切藥，晾曬。豬頭跟唐小天是王八看綠豆，大眼瞪小眼。
正在這時候，忽然，豬頭的手機響了。
因為他的手機裝在褲袋裡，開的又是震動，手機一響，這小子震得渾身發癲，差點楊威。
豬頭趕緊拿出手機接通，擴音開啟，芳芳跟唐小天都聽到是春曉打來的。
春曉的聲音很柔弱，也有氣無力：“喂……”
豬頭渾身顫抖一下，也回答到：“喂……。”
“豬頭，是你嗎？”
“恩？你有什麼事？”
春曉說：“豬頭，我要死了，我……對不起你，我不知道肚肚裡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但是我後悔了，渴望你的擁抱，渴望你來撫慰，既然你不肯承認是孩子的爹，我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了，只有死……。”
豬頭嚇一跳，趕緊問：“你要幹嘛？春曉你別幹傻事？”
春曉抽泣了一聲：“豬頭，永別了，下輩子，下輩子我再做你媳婦，這輩子祝你生活幸福……”
豬頭剛想問問怎麼回事，吧嗒一聲，那邊的手機關閉了。
芳芳跟唐小天聽得清清楚楚，兩個人瞪大了眼。
芳芳忽然驚叫一聲：“哎呀，不好了，我姐姐會不會……自殺？”
豬頭跟唐小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兩個人一起傻眼。
按照春曉的脾氣，女人一定會自殺。
首先她是移情別戀，從豬頭的懷裡鑽進了朱懷春的被窩。
再一個是有了孩子，這就等於女人一輩子完了。以後的春曉必然會生活在良心的譴責跟身邊人的冷嘲熱諷中。
儘管現在是開放社會，女人偷漢子男人找姑娘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兒，可春曉要面子。
她不想打掉孩子，因為那樣無異於是親手把自己的孩子給殺了。
她也無力養大孩子，一個孤身女人想要帶大一個孩子談何容易？
女人怎麼想怎麼生不如死，乾脆死了算了，你們誰也別攔著我……
呆立了半晌，唐小天才對豬頭怒道：“你他媽傻了？電線杆子一樣杵在這兒幹嘛？還不過去看看？春曉要是死了，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豬頭咬咬牙怒道：“讓她死了算了，這女人跟我沒關係！”
唐小天說：“你放屁！她是你的姘頭，怎麼說都是戰鬥在一張床上的戰友，你就這麼看著她自殺也不管？”
豬頭搔搔不長毛的腦袋，急得在院子裡轉悠了兩圈，說道：“可我不知道她住哪兒啊？我們兩個分手以後，就再也沒有聯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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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芳忽然站立起來，說：“我知道，我姐租了一間房子，在前進路的東頭，我帶你們去！”
唐小天說：“那還愣著幹嘛？不想給春曉收屍的話，趕緊的。”
芳芳顧不得研藥了，拉起唐小天的手就要衝出門外，豬頭還在哪兒猶豫，被唐小天踢了一腳，拖死豬一樣拖了出去。
走進醫館大廳的時候，他們只是簡單跟素芬姐打了個招呼，根本不敢停留，攔了一輛計程車鑽了上去，風馳電閃直奔春曉的住處。
春曉居住的地方距離唐小天的醫館很遠，需要穿過三條街，繞大半個麗城。
那裡原來是個村子，因為要開發，大部分的人都拆遷了，春曉租住的房子也要拆遷。她暫時還沒有找到新的住處。恐怕只有芳芳一個人知道。
汽車開呀開，20分鐘以後才趕到那個地方。
來到樓道的前面，芳芳抬手一指：“在三樓，我姐在三樓。”
三個人馬不停蹄，一口氣衝上了三樓，房門是開著的，沒有上鎖，三條身影魚貫而入。
進到屋子裡，他們傻了眼，屋子裡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春曉呢？”豬頭問。
唐小天沒有回答，第一時間衝進了廁所，廁所是空的，然後又衝進了廚房，廚房也是空的。
芳芳問：“小天，我姐……不會真的想不開吧？她人呢？”
唐小天說：“我怎麼知道？難道去跳河了？家裡這麼好的地方，為什麼要出去自殺？”
他趕緊拿出手機，撥打春曉的電話，可春曉的手機處於無法接通狀態。
唐小天急的火燒火燎，他知道春曉的脾氣。這娘們雖說喜歡跟男人睡覺，可自尊心很強，她說自殺就一定會自殺。要不然也不會跟豬頭打電話。
唐小天說：“芳芳，你先下樓，看春曉在不在附近，我跟豬頭哥在這兒等著，萬一一會兒她回來了呢？”
芳芳答應一聲：“喔”女孩子急急忙忙下樓去了。
唐小天急的在屋子裡直轉悠，跟屁股上著火的猴子差不多。
豬頭卻若無其事，反而拉開冰箱，拿出兩瓶可樂，牙齒跟扳子一樣，嘎嘣嘎嘣啟開蓋子，甩給唐小天一瓶，自己仰脖子喝了一口。
唐小天怒道：“都他媽火燒屁股了，你還有心情喝可樂？你還有沒有良心？喝尿去吧！”
豬頭打了個飽嗝，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說：“小天哥，別生氣，到底我跟春曉睡過，還是你跟春曉睡過？
春曉這人我最瞭解了，她身上幾根毛我都查得清清楚楚，腦子裡幾根筋我當然也知道。
女人都是胸大沒腦，對付男人無非就是三招，一哭二鬧三上吊，跳樓，割腕，喝農藥。
我猜春曉就是嚇唬嚇唬我，她最怕死了，不要說自殺，見了耗子都怕，一個連耗子都怕的女人，怎麼可能會自殺？
我猜她就是想不開，到外面轉悠一下，考驗我會不會來，見到我以後，一腦袋扎過來，親兩口就沒事了。”
我靠，豬頭不愧是豬頭，就他媽豬腦子。考慮問題竟然這麼簡單。
唐小天說：“放屁！誰告訴你怕耗子的女人不會自殺的？每年跳樓的女人多了，那個女不怕耗子？老子告訴你，春曉要是有個好歹，我他麼饒不了你！”
豬頭說：“放心吧，我用自己的腦袋保證，春曉沒事的。”
唐小天說：“你用自己二掌櫃保證也沒用，傻坐著幹啥？還不趕緊出去找？”
豬頭坐著沒動，說道：“那好，我用自己二掌櫃保證行了吧？如果春曉真的自殺，老子就揮刀自宮，從此以後進宮做太監。”
唐小天瞅瞅他，對於這種爛泥扶不上牆的主，還真懶得搭理他。
他的眼睛在屋子裡來回檢視，首先撲向了窗戶，窗戶是開著的，腦袋探出去，他看到窗戶的外面是護城河。
“豬頭哥，你過來看，春曉會不會從窗戶跳出去了，跳進了護城河？”
豬頭不耐煩地擺擺手：“放心吧，絕對不會，那護城河很淺，水只能沒到膝蓋，不要說人，狗都淹不死。
再說了，河邊有很多人，有小情侶在談戀愛，老年人在玩黃昏戀，萬一春曉真的跳出去，根據國人的一貫作風，就是兩隻螞蟻打架，也會有忒多人造成圍觀，有人跳河，還不屁顛屁顛往上蹭？早就人山人海了。”
唐小天搖搖頭，嗤之以鼻，看來豬頭真的對春曉冷漠了，那女人已經將他的心徹底傷透，死不死的，豬頭根本不在乎。
豬頭可以不管，但唐小天不能不管，還是在屋子裡來回的踅摸。
很快，他就發現廚房裡有個套間，那套間是廚房隔壁一個很小的屋子，應該是儲物室。
但是儲物室的門非常結實，是鐵門，鎖得死死的，根本就拉不開。
唐小天隔著門縫向裡看了看，鳥都看不到一隻。
咣噹！咣噹！他抬腳踹了兩下門，叫道：“春曉，你在不在裡面？在的話答應一聲，千萬不要嚇我們。”
豬頭提著可樂跟到了廚房，說道：“唐小天，你別白費力氣了，春曉絕對沒在裡面。
裡面沒有任何掛鉤，不能吊繩子，所以她無法上吊。廚房的菜刀，還有水果刀都在，說明她不會割脈。
殺蟲劑什麼的也在，說明她不會服毒，還好老子是警察，懂得觀察入微。我自己都佩服自己。”
唐小天沒聽他的，把豬頭的話當放屁，忽然，皺緊了眉頭，提著鼻子聞了聞，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是血腥味。
唐小天可是有名的小中醫，那鼻子最好使了，堪比警犬。那股血腥味非常的濃烈，也非常的刺鼻。
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向下瞟了瞟，果不其然，一股濃烈的鮮血從門縫裡汩汩冒出，地上淌出一條血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