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衍本來打算去書房睡, 可是不知道怎麼的,想到尋歡姑娘和姜暮的相似,他走到半路, 轉身去了明月居。
而他這邊剛去明月居,訊息就傳回了秋雅閣。
“王爺沒回書房, 好像是往明月居那邊去了。”
嬛若聽了, 氣得手指甲都摳到了手心的肉裡。
“你確定沒看錯?”
“應該是沒有的, 那個方向,除了明月居, 沒別的地方。”
嬛若眼底劃過暗芒。
姜暮也沒想到慕容衍轉身會來自己這裡, 她沒做什麼準備。非但不高興,還皺了皺眉。
不過,慕容衍這時候來,明月居都沸騰了。
王爺來了?
這麼晚……
那他是要在這裡睡嗎?
大家心裡全都在想同一個問題。
……
慕容衍見到姜暮後,盯著她的眼睛看了會兒。
除了眼角沒有那顆痣, 這眼睛實在是太像了。
慕容衍問:“你今日出去了?”
姜暮不知道慕容衍有沒有懷疑什麼,她面不改色, 輕聲說:“王爺怎麼會這麼問,我今天不太舒服, 一直待在府裡, 沒有出門。”
慕容衍淡淡地說:“嗯。”
姜暮走到他身邊, 關懷地問:“王爺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嗎?氣色怎麼這麼差。”
慕容衍面對姜暮擔憂的目光, 搖頭道:“我沒事。”
“王爺,聽說嬛若妹妹身體不適,您去看她了嗎?”
姜暮提到嬛若,慕容衍的臉色變了變,沒有說話。
姜暮溫柔地說:“王爺您是不是太累了?”
慕容衍:“嗯, 有點吧。”
姜暮嘆息一聲,柔柔地看著他,“王爺要多保重身體,平日裡不要太操勞。”
慕容衍在嬛若那裡受了氣,到姜暮這,卻備受關懷,面對兩人不同的態度,慕容衍難免會將她們放在一起做對比。
他看姜暮的眼神沒有那麼冷淡了,語氣也更加溫和,“我知道。”
“王爺今晚就在這住下吧。”姜暮期待地看著慕容衍。
慕容衍本想拒絕,說自己還有事,可是面對姜暮的眼神,他卻說不出來。
本來就是他莫名其妙來到這裡,結果又要走,確實說不過去。
慕容衍在心裡糾結了一會兒,想到了嬛若,雖然他確實有些生嬛若的氣,但是如果就因為這個,他今晚就和姜暮在一起,只怕嬛若知道了,兩人之間的嫌隙會更大。
慕容衍想要拒絕,他還沒開口,姜暮好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搶在他說話之前開口道:“王爺,時候不早了,你就在偏房睡下吧,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
慕容衍一怔。
姜暮苦笑道:“王爺,我知道你心裡只有嬛若妹妹,沒關係的,我不會勉強……”
,你不用急著離開。”
慕容衍聽她的語氣悲涼,有些不自在。
他說:“你可以不用這樣。”
姜暮搖搖頭,“只要能看著王爺,我就覺得很幸福了,只要能夠守在你身邊……就夠了。”
姜暮的話感動了所有人,除了她自己。
“你……”慕容衍也為之動容,他看著姜暮,心裡不禁生出憐惜。
姜暮的眼睛有些泛紅,她咬著唇,眼巴巴地看著慕容衍,“王爺,如果你實在是不想留下,那我送你出去吧……”
慕容衍說:“不用了,今日我就在偏房睡下吧,我也累了。”
姜暮面露狂喜,“真的嗎!?’
她立刻叫來冬梅,吩咐道:“快去給把偏房的房間收拾出來,待會兒王爺要住下,房間裡要記得薰香,再去準備一點王爺最愛吃的百花糕。”
姜暮的話,處處透著對慕容衍的關心和瞭解。
慕容衍神色微變,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專注地看著姜暮。
他第一次在明月居過夜,即便是睡在偏房,但是只要他沒有走出明月居的大門,姜暮就能讓整個王府的人認為,慕容衍是和她一起睡的。
嬛若那邊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慕容衍出來,這已經能夠斷定,慕容衍是要留宿了。
她以為慕容衍還和以前一樣厭惡姜暮,就算他再生氣,也絕不可能和姜暮發生什麼。
當她知道慕容衍去了明月居的時候雖然憤怒,但是並沒有擔心,她認為只是因為生她的氣,一時衝動去那邊晃一圈,頂多一小會兒就出來了,目的只是讓她吃醋。
但是現在,半個時辰過去慕容衍也沒有出來,明月居那邊還傳來訊息說已經在燒水給慕容衍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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嬛若的表情變得陰冷,盯著傳話的丫鬟。
丫鬟嚇得顫抖,半天都不敢動彈。
慕容衍其實心裡也有些擔心嬛若。
但是姜暮確實沒有要讓他與她同房的意思,而是親自幫他收拾準備了客房,送他到客房,還勸他有空多去看看嬛若。
慕容衍見姜暮心胸如此寬廣,又這麼關心嬛若,心裡有些憐惜姜暮。
明明那麼愛他,但卻要將他推開,還為了他去關心別的和自己搶丈夫的女人。
她實在是愛得太深太卑微了。
慕容衍覺得自己也許應該對她好一點。
於是慕容衍忍不住告訴姜暮,“我今天去過秋雅閣了,她很好。”
姜暮笑了笑,十分真誠地說:“那就好,嬛若妹妹是王爺心尖上的人,只要嬛若妹妹好,王爺也會安心一點,王爺平安快樂,就是我最大的願望了,我現在只剩下一個心願,那便是看到王爺開枝散葉,我沒福氣,不能為王爺生兒育女,希望嬛若妹妹能夠早日為王爺生下孩子,那我也就滿足了。”
姜暮說著說著,神色有些憂傷。
慕容衍情不自禁地說:“你怎麼這麼傻?”
姜暮深情款款地看著慕容衍,她上前一步,雙手握住慕容衍,道:“不,我不覺得自己傻,我能夠嫁給王爺,已經是我這輩子的幸運,也許我已經將我這輩子的幸運用光了吧,所以……王爺不愛我,我曾經怨過,哭過,現在我想明白了,不管王爺愛誰,我還是深愛著王爺……”
這番話說得感人肺腑,姜暮入戲很深,都要被自己感動哭了。
而慕容衍更是震驚於姜暮愛得這般無私。
“其實嬛若她已經懷孕了。”
既然這是姜暮的心願,那已經實現了。
慕容衍覺得可以讓姜暮知道,讓她高興一下。
果然,聽到這句話,姜暮露出驚喜的表情,“真的嗎?什麼時候的事情?”
慕容衍:“就是今天大夫診斷發現的。”
姜暮笑著抱住慕容衍,滿臉喜色地抬頭:“那真是太好了,恭喜王爺,王爺一定很開心吧。”
慕容衍被她的笑容感染,不由自主地點點頭,“嗯。”
知道嬛若懷孕的時候,他的心情卻是很好。
“我還以為王爺是心情不好才散心到我這裡來的,原來王爺是高興,想來和我分享這份喜悅,我實在是太高興了,王爺……我好感動。”
姜暮的這話說的慕容衍有些尷尬,他為什麼來明月居他自己最清楚,可是被姜暮這樣一說,顯得他對姜暮多好一樣。
慕容衍心想:真是個傻女人。
“既然嬛若妹妹懷孕了,那秋雅閣的吃穿用度都要往上抬一抬,王爺,我明日就吩咐下去,讓廚房多給嬛若妹妹燉些安胎補身體的,天氣冷了,她屋裡的炭火也要多給一些。”
聽姜暮已經想到了這些,慕容衍笑了笑,心裡對姜暮更加滿意了。
以前他還後悔娶了姜暮做王妃,認為自己應該娶一個自己喜歡的。
但是經過今天的事情。
他改變了這個想法,娶妻娶賢,一個好的妻子,能夠成為賢內助,在各方面幫助丈夫,為丈夫分憂。
以嬛若的心性脾氣,根本做不好,姜暮才是真正適合他的。
這個觀念一旦改變,慕容衍看姜暮的眼神也發生了極大地變化。
姜暮說:“王爺,時間不早了,您快進去休息吧,明日還要上朝,我不打擾您了。”
慕容衍難得對姜暮笑了笑,“好。”
姜暮像是被這個笑感動了,眼角都泛出了淚水。
慕容衍還主動安撫了她,“以前是我對你不好,以後,我會好好待你,你放心。”
姜暮撲進慕容衍的懷裡,感動地喊了一聲:“王爺!”
她靠在慕容衍的胸前,心想,我也會好好給你多戴幾個綠帽的,你放心。
……
翌日,慕容衍惦記著懷孕的嬛若,決定去哄哄她,結果他到了秋雅閣,嬛若的態度依舊不好,甚至還讓他去明月居,別來秋雅閣。
如果是以前,慕容衍會把嬛若的脾氣當做小情趣,不厭其煩地和她解釋,哄她開心。
但是經過昨天,慕容衍對嬛若的耐心已經不似從前了。
他對姜暮那麼冷漠,姜暮還能那樣大方寬容,只要他開心,其他都能夠忍受。
而他對嬛若已經這麼好了,嬛若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為難他,不聽他解釋,難道嬛若只在意自己,壓根不愛他嗎?
慕容衍的心裡很不舒服,於是他並沒有卑微地去讓嬛若原諒。
而是一氣之下說:“既然你不想讓我來,想讓我去明月居,那我便如你所願。”
……
慕容衍又去了明月居,雖說還是睡在偏房,但是這已經是天大的改變了。
明月居的丫鬟們每天笑開了花,覺得自己主子的苦日子終於到頭了。
姜暮見慕容衍徹底改變了對自己的態度。
姜暮便將之前的計劃提前了。
她和慕容衍提了下,嬛若懷孕了,沒有人能夠伺候他,所以她想將身邊的丫鬟夏荷給王爺。
慕容衍有些驚訝,但是姜暮早已經想好了說辭。
“這是我身邊用慣的,雖說可能不如嬛若妹妹可人,但也生得十分秀麗,也是會照顧人的,現在嬛若妹妹有孕在身,王爺身邊可不能少了人。”
慕容衍皺眉道:“還是算了吧,我不用。”
姜暮的眼睛立刻紅了,抓住慕容衍的手,懇求道:“王爺,你就答應我吧,這樣我也好放心,王爺和嬛若妹妹情深,我也不想壞了你們的感情讓嬛若妹妹誤會,所以才想出這個主意,只是個丫鬟罷了,嬛若妹妹應該不會介意的。”
慕容衍:“你……你這又是何必呢?”
“只要是為了王爺好,我做什麼都願意的。”
姜暮楚楚可憐的模樣惹人憐惜,慕容衍看著她的眼睛,一時間,說不出拒絕的話。
“王爺,你就答應我吧。”
慕容衍看她這樣,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王爺要是怕嬛若妹妹生氣嗎,不會的,嬛若妹妹這麼善良溫柔,一定也和我想的一樣,只要是為了王爺好,什麼都可以做的,她有了身孕,不能伺候王爺……自然要為王爺考慮。”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綠茶有點多,一杯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