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燃看著兩人走出去, 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他想追上去，但轉念一想, 自己似乎根本沒有立場去指責姜暮什麼。
他又憑什麼去質問姜暮和那個男生是什麼關係呢。
在謝星燃猶豫的十幾秒裡, 姜暮和厄斐已經走遠。
等他忍不出跑出去, 已經看不到兩人的身影。
謝星燃拿出手機想給姜暮發消息, 卻不知道要發什麼，他想了半天, 最後只發了一句：【你去哪了？】
姜暮並沒有和厄斐待多久, 因為時間已經不早了，姜暮對厄斐說的是她答應了家裡人要早點回去，不能在外面待太晚。
畢竟好女孩的人設可不能崩, 厄斐也非常相信她, 於是兩人一起散了散步，厄斐就送姜暮坐車回去了。
但是兩人約好了明天再見面。
兩人在路上商量著明天要一起做什麼。
厄斐牽著姜暮的手，看著她甜甜地笑著，忽然有一種這才是真正的戀愛的感慨。
他交往過的女孩子沒有二十也有十五個了，約會對他來說已經從一開始的新鮮感和期待變成了無趣和浪費時間。
而姜暮卻重新點燃了他的熱情。
他渴望和這個女孩子見面, 就算什麼也不做，就一直牽著手在路上走，他都希望這段路長一點, 時間慢一點。
不要結束才好。
厄斐：“暮暮有沒有想去玩的地方？”
姜暮：“不知道，想不出來。”
厄斐：“那想吃什麼呢？“
姜暮：“想吃哥哥做的。”
厄斐笑了笑, “真的嗎？”
姜暮點點頭, “嗯，哥哥不是說自己很會做飯嗎？不會是騙我的吧。”
厄斐：“當然不是，你想吃的話, 我可以給你做呀，那明天我們一起去超市買點菜，我給你做吃的。”
姜暮：“好呀。”
厄斐：“你不是說一直想看看我養的貓嗎，剛好你也能擼貓了。”
姜暮：“是哦，好期待呀。”
……
姜暮上車之後，才看到謝星燃的訊息。
她回覆道：【我回去了，怎麼了？】
謝星燃過了很久才給她回訊息。
謝星燃：【我有事找你，明天見一面吧。】
姜暮：【明天我約了人，什麼事呀？】
謝星燃：【你約了誰？】
姜暮：【怎麼啦？你很在意嗎？】
謝星燃：【沒有。】
姜暮笑了笑，沒再回覆。
可過了一會兒，謝星燃又發來訊息。
謝星燃：【你和別人在交往嗎？】
這條訊息倒是讓姜暮有些驚訝，他是從哪裡得出這樣的結論？
姜暮：【沒有，你為什麼這樣問？】
謝星燃：【沒什麼，那後天見面吧。】
姜暮：【你不說我就不和你見面哦。】
姜暮發完這句話，又發了個無辜的表情包過去。
謝星燃看到之後，臉色發青。
他只好說了實話。
謝星燃：【我在ktv看到你和別人走了，那個男生不是你男朋友嗎？】
姜暮：【當然不是呀。】
謝星燃：【那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姜暮：【只是關係很好的哥哥而已。】
謝星燃並不相信姜暮的回答。
他忽然很想問，在她眼裡，他和她又是什麼關係。
兩人在這幾個月的補習過程裡，又發生了幾次關係。
可是姜暮一直都沒有向他提出什麼要求，也沒有說要做他的女朋友。
兩人就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謝星燃不想這樣。
可是他卻實在不爭氣，一次又一次的被姜暮誘惑，沒有抵抗住。
謝星燃懊惱極了。
他決定後天一定要和姜暮把事情說清楚，要不然，他寧願和姜暮就此別過。
也不想要繼續維持這樣的關係。
這樣，他算什麼呢？
對姜暮來說，他只是個工具人嗎？
她和別人是不是也發生了這樣的關係？
那當初姜暮為什麼要說要和他報同一個專業？以姜暮最後幾場模擬考試的成績來看，她考上清大並不是難事。
只要兩人都報一個學校一個專業，以後成為同學的可能性極大。
謝星燃的腦子裡反覆響起這些問題。
他再這樣下去都要被自己逼瘋了。
……
第二天姜暮和厄斐約在了一家大型連鎖超市的門口見面。
兩人不在同一個門，等了一會兒才知道沒說清楚，厄斐便讓姜暮站在原地，他繞了一圈來找姜暮。
他離很遠就看到姜暮了。
她站在人來人往的超市門口，就像一個發光體，他的眼睛沒辦法從她身上移開。
等他走到姜暮面前，姜暮喊了一聲：“哥哥。”
厄斐的心如小鹿亂撞，他從口袋裡拿了兩顆奶糖遞給姜暮，輕聲問：“餓不餓？”
姜暮抿嘴笑，“不餓哦。”
她又遞還給厄斐一顆糖，“我們一起吃呀。”
厄斐笑著說：“好。”
姜暮眨眨眼，忽然說：“等一下。”
她抓起厄斐的手，從他手裡把糖拿過來，剝開糖衣，露出了白色的奶糖，然後踮起腳尖，遞到厄斐嘴邊，“哥哥，我喂你。”
姜暮的眼神純真無邪，一隻手牽著他，一隻手拿著奶糖，抬著下巴，看著他，這模樣實在是太誘人犯罪了。
厄斐的呼吸有點亂，他張開嘴，姜暮把糖餵給他吃，問他：“好吃嗎？甜不甜？”
厄斐看著姜暮的唇，低聲說：“嗯，很甜。”
“那哥哥也喂我嗎？”
厄斐點頭，他想姜暮喂他一樣，剝開糖衣將奶糖遞給她。
姜暮微微張嘴，吃之前還看了厄斐一眼，他看到她的舌尖，下意識地做了個深呼吸。
吃完糖，兩人牽著手進了超市。
厄斐挑的都是姜暮喜歡的菜，他說自己的廚藝不錯，姜暮不太相信，她的嘴很叼，特別是吃自己喜歡的菜的話，就更加挑剔了。
但是姜暮並沒有打擊厄斐的熱情，反而動不動就送上讚美之詞。
最後兩人把購物車都堆滿了，厄斐還給姜暮買了很多酸奶，水果和零食。
姜暮讓他不要買這麼多，吃不完，厄斐卻摸了摸她的頭，溫柔地說沒關係，慢慢吃。
這一瞬間姜暮感覺厄斐好像把自己當成女兒養。
可是由於買的太多，結賬的時候裝了三個大袋子，厄斐全都一個人提著，沒讓姜暮提，因為最小的那個袋子在厄斐看來也太沉了，姜暮這麼瘦弱，肯定提不動。
姜暮提出要幫忙，厄斐搖搖頭拒絕了。
“暮暮只要跟著我就好了。”
厄斐在這種時候，就會給姜暮一種備受寵愛的感覺。
“可是，哥哥提這麼多，會很累的。”姜暮有些不高興。
厄斐：“不會，一點也不累，待會兒打車回去就好了。”
姜暮：“哥哥你對我真好。”
厄斐覺得自己的辛苦在這一刻都是值得的，看到姜暮崇拜和愛慕的眼神，他的心情就變得很激昂。
兩人回到了厄斐的小出租屋。
一室一廳的小房子，多了一個人見顯得有些擁擠。
但是厄斐卻第一次慶幸自己當初租房子的時候沒有租大一室，那樣的話一點私密性也並沒有，也不適合邀請姜暮來家裡做客了。
“進來吧，不用換鞋。”厄斐低聲說。
姜暮點點頭。
厄斐的家裡顯然提前打掃過。
不僅乾乾淨淨，還有薰香的氣味。
姜暮注意到玄關的鞋櫃上放著一瓶無火香薰，一看便知道是剛開沒多久的，房間裡瀰漫著清新的檸檬月桂的香氣。
牆角放著一盆檸檬樹，房間佈置得挺溫馨的。
“你坐吧。”
厄斐的話剛落下，就見一隻雪白的貓跑了出來。
它發出溫柔的喵嗚聲。
果然是厄斐養的貓，主人溫柔，貓咪也很溫柔的樣子。
貓咪似乎有點怕生，看到姜暮後就嚇了一跳，連忙想躲起來。
厄斐叫它的名字：“奶茶，別怕。”
聽到主人叫自己，它似乎要安心許多，慢慢走到厄斐腳邊蹭了蹭厄斐的褲子，一副求撫摸的可憐模樣。
“它很粘人的，膽子又小。”
姜暮：“還可愛哦，我能摸摸它嗎？”
厄斐抱起奶茶，先順毛摸了摸它的頭。
然後抱到姜暮面前來，“可以摸的，它最喜歡被摸下巴和臉頰，它會很享受。”
“真的嗎？”姜暮眨眨眼，有些遲疑地伸出手。
厄斐鼓勵她，“真的，你試試看。”
姜暮這才摸了摸奶茶，奶茶果然很享受地閉上了眼睛，還在她的手心蹭。
“是不是，它很喜歡你呢。”厄斐笑著說。
姜暮把奶茶抱過來，一直摸它，一開始它還很老實，可是沒過幾分鐘，它就想走了。
厄斐說：“它不喜歡一直被抱著，抱一會兒就要自己玩了，對我也是這樣。”
姜暮點點頭。
厄斐忽然說：“暮暮你閉上眼睛，我有禮物要給你，我給你準備了畢業禮物。”
姜暮有些驚訝，說：“是什麼呀？”
“你先閉上眼睛。”厄斐的眼神溫柔細膩。
姜暮只好照做。
過了幾秒，厄斐抱住了她。
姜暮：“哥哥，你的禮物就是一個抱抱呀？”
厄斐笑了笑，沒說話。
“我可以睜開眼睛了嗎？”姜暮問。
厄斐：“嗯，睜開吧。”
姜暮緩緩睜開眼，厄斐的手從她的脖子後面收回來。
姜暮看著厄斐，有些疑惑。
厄斐說：“你低頭看看。”
原來厄斐剛才給她戴上了一條項鍊。
項鍊很好看，精緻的細鏈條上面掛著一個漂亮的吊墜。
姜暮認出了牌子，這條項鍊起碼要兩千多塊錢。
以姜暮對厄斐的瞭解，他送出這個價位的禮物，對他來說已經不錯了。
因為兩人認識之後的好長一段時間厄斐再沒有幹陪玩，而是去做了遊戲主播，可是由於他也不露臉，偶爾又要上課，剛剛起步沒什麼名氣，賺的錢並不多。
“謝謝哥哥。”姜暮不好意思地笑著，“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很適合你。”厄斐也很高興。
姜暮的眼睛亮晶晶的，她也抱住了厄斐，在他臉上用力親了一口。
厄斐和姜暮認識這麼久了，這還是第一次親吻。
他像是受到了鼓勵，做了自己很早就想做的事情。
他低頭吻住了姜暮的嘴唇，溫柔地一遍又一遍地親吻她的唇。
他的動作輕柔緩慢，如同蜻蜓點水，像是把姜暮當做易碎的寶貝。
“暮暮，我喜歡你。”
厄斐的告白像是有溫度的。
姜暮能夠感受到他眼神的炙熱還有嘴唇的滾燙。
“我也喜歡你呀。”
姜暮的回應，點燃了厄斐。
他接下來的吻更加熱烈。
兩人在沙發上擁吻，事態很快就不受控制了。
厄斐邀請姜暮來家裡之前，根本沒想過要對姜暮做什麼。
但是姜暮可不是，她既然來了，當然是做好了一切準備，包括心理準備還有別的準備。
在她的有意引導下，早就有過經驗的厄斐，當然受不了姜暮的撩撥。
在他看來，這樣青澀的誘惑，反而更讓人血液沸騰。
而姜暮在他眼中，則是一個純潔無瑕的天使，他在碰到她的瞬間，甚至會羞恥於自己邪惡的思想。
“暮暮，我不能這樣。”
厄斐極力控制住自己。
姜暮卻用那雙無辜懵懂的眼睛看著厄斐，純情的臉上染上了不屬於她的柔媚和妖豔。
而這一面，卻讓厄斐更加無法自拔。
“哥哥，我願意。”姜暮在他耳邊輕聲說。
這句話，讓厄斐的理智徹底崩潰。
他的眼睛裡像是燒起了一團火，“我愛你，暮暮。”
男人在這時候說愛，永遠不要信。
這是姜暮的人生信條。
當然這樣的信條，她還有很多條。
不過姜暮從來也不吝嗇口頭上的愛的承諾。
他能說，她也說唄。
反正一句我愛你，誰當真就輸了。
“愛你。”姜暮的眼神彷彿充滿了深情，輕鬆就騙過了厄斐。
厄斐沒有再忍耐，抱著姜暮去了房間。
有過了和謝星燃的經歷，再對比和厄斐的感受。
姜暮再次得出了一個人生信條。
和處.男做，真不如和經驗多一點的渣男做。
起碼要更享受一點。
厄斐各方面真的沒得挑。
他以為姜暮是第一次，可謂是溫柔到了極致，想盡辦法讓姜暮先放鬆下來。
期間，姜暮低頭看了看厄斐。
卻只能看到厄斐的頭，她伸手抓住了厄斐的頭髮，難以自控地發出聲音。
她一回頭，竟然看到了奶茶跑了過來。
奶茶看他們的眼神無知且充滿好奇，盯著兩人，還在床邊走來走去。
“哥哥……哥……哥，奶茶……奶茶……進……進來了。”姜暮的聲音破碎得不成句子。
厄斐沒抬頭，低聲說：“不用管它。”
“不行。”
姜暮快要哭出聲。
厄斐這才起身，去將奶茶趕出去。
姜暮趁厄斐不注意，從口袋裡拿出自己準備好的一包番茄醬。
她剛想藏在枕頭下，就看到厄斐過來了，他回到她身邊，姜暮把番茄醬握在手裡，羞紅了臉往後躲了躲。
“哥哥你太過分了。”
厄斐笑了笑，也沒反駁，只是說：“暮暮真可愛。”
姜暮傲嬌地扭過頭。
“不許你再這樣了。”
“可是暮暮明明很喜歡啊？”
姜暮皺眉，瞪著他，“你快去刷牙，不然不能親我。”
厄斐笑得很張揚，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好。”
姜暮：“那你快去，髒死了。”
厄斐忽然湊過來，伸手刮了一下姜暮的鼻子，”傻瓜，我才不嫌棄你。“
姜暮紅著臉低頭不肯看他了。
厄斐這才轉身去了洗手間。
姜暮拿出番茄醬，藏在枕頭下，自己能夠碰到的地方，要不然待會脫了衣服，衣服被丟到床下，她都拿不到，也不能放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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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暮心想，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要是被發現，那就玩脫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覺得好刺激哦。
等厄斐出來，沒看到姜暮，仔細一看，被子變得鼓鼓囊囊的，原來是躲在被子裡去了。
厄斐笑了笑，心裡軟軟的，姜暮真是個可愛的寶貝。
厄斐走上前，掀開被子的一個角落，伸手進去，一把抓住了姜暮。
姜暮叫了一聲。
“啊！”
厄斐：“你躲起來做什麼？”
姜暮小聲說了一句話，厄斐沒聽清。
厄斐問：“你說什麼？”
姜暮又重複了一遍。
這次厄斐聽見了。
姜暮說：“我怕你要吃掉我。”
厄斐笑出聲，“你不想被我吃掉嗎？”
姜暮低頭搖搖頭，又點點頭，說：”不準像剛才那樣。“
厄斐：“好，不那樣了，那你說，剛才那樣，你不喜歡嗎？”
姜暮咬緊嘴唇，沒說話。
厄斐知道她不好意思承認，也就不逗她了。
“好了，乖乖。”厄斐將她拉入懷中。
姜暮順從地躺在他懷裡。
厄斐抱住她，態度比起剛才更加鄭重，“我會一直對你好的。”
姜暮點頭，心想：那就希望哥哥帶來的新鮮感持久一點嘍。
——
姜暮經驗豐富，自然知道關鍵時候如何偽裝。
但要想瞞過同樣經驗豐富的厄斐，還需要精湛的演技。
一個小時後，厄斐抱著哭得稀里嘩啦的姜暮哄她。
姜暮的臉上掛滿了淚珠。
厄斐心疼地看著她，不厭其煩地說著好聽的話，還有各種保證，姜暮才慢慢止住了哭泣。
“我會對你負責的，寶寶。”厄斐擦掉姜暮的淚水，“你別哭了。”
姜暮搖搖頭，“我只是覺得太疼了。”
姜暮說完這句話，自己都佩服自己。
好在她入戲之後，連自己都能騙過去，完全沉浸在自己塑造的角色裡。
厄斐不疑有他，畢竟他雖然經驗豐富，但是閱處也不是很多。
他摟著姜暮，抱著她去了浴室，想要幫她擦洗乾淨，姜暮不答應，他也沒勉強，把姜暮放在凳子上。
厄斐：“我幫你吧。”
姜暮：“不要，我自己來就好了。”
厄斐：“那我在這裡陪你吧。”
“不要不要，你快出去，你在這裡我不好意思的。”姜暮想把厄斐趕出去。
厄斐只好說：“那我在外面等你。”
姜暮：“我自己洗完澡就出來啦，你去忙你的嘛。”
厄斐看她堅持，只好說：“好吧，你有什麼事情就叫我。”
“嗯嗯。”
姜暮簡單洗了個澡，等她擦乾淨穿上浴袍出去的時候，看見厄斐坐在床邊，手上拿著一件衣服。
那是他今天穿的衣服，上面佔到了一些紅色的東西。
厄斐不知道什麼什麼沾到的，疑惑地拿起來聞了一下。
”番茄醬？是什麼時候沾到的？”
姜暮瞪大眼睛看著厄斐，她的表情有點複雜。
厄斐回頭看到姜暮出來了，笑著說：“你洗完啦？還難受嗎？”
姜暮勉強擠出一個笑：“好多了。”
在厄斐看來，卻以為她還是疼，他心疼地說：“你過來躺著吧。”
姜暮點點頭，走了過來，想檢查一下，有沒有別的地方被她弄到番茄醬的。
估計是剛才關著燈，她動作不小心，才弄到了厄斐衣服上。
厄斐忽然問：“寶貝，我們今天在哪裡接觸到番茄醬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