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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樓昨夜聽春雨

碧青的西湖湖水輕柔的拍打著湖岸,北山路上不時有汽車開著雪亮的大燈開過,劃破恬靜的湖夜。

位於西湖孤山的浙江展覽館內,一片安靜詳和,除了些不知名的蟲兒在草幽之處哼鳴著。

來自西藏佛教的至寶金晶聖石正存放在館內,展覽館自然加強了保安,二十四小時保衛著館內的文物古董,同時多路閉路電視正在嚴密監視著館內各個區域,特別是展放著金晶聖石的展臺處多加了數個攝像頭,配以紅外報警系統。

滿天星斗漸漸偏移,已近凌晨四點,展覽館內一切平安無事,看來又是一夜過去了,監控室內的監控人員不禁伸了伸懶腰。

正當這時,數道黑影迅速翻過展覽館的圍牆,悄悄潛近展樓。

兩名保安人員從遠處向那幾道黑影消失的地方向走來,而剛剛潛入的幾道黑影正潛伏在展樓邊的權木叢裡,高度緊張著盯著兩名保安的接近中,一個閃失便可引來大批保安,但是這兩名保安並未發現有人偷偷潛入,仍在以正常速度前進著。

個子較高的保安邊走邊點了支菸,悠閒地對著自己的同事說:“弟兄,今天沒什麼事,瞧瞧這兒,還有那兒,這麼多人看著,這裡又是湖中的孤山,要是有人想偷東西,只要把通往湖邊的兩條路一堵,就算是再大的本事也跑不了。”

四周環水的島上,僅有兩條通往湖岸的馬路,兩頭晚上都是封道,沒有汽車,光憑徒步,除非會飛,小偷根本就逃不掉。

他的同伴也摸出包精裝熊貓香菸,抽出一支點上,點頭贊同道:“就是,不就是塊金晶聖石嘛,就像是一塊透明的玻璃,頂多折射出的光彩有些特別,看上去也不像是什麼奇珍異寶,真不知道領導為什麼會派這麼多弟兄如臨大敵般守著,根本沒必要嘛,那玩意兒要是鑽石就好了,好大一塊,真正的價值連城啊。”

精裝過濾嘴的熊貓煙比軟中華高檔多了,正叼在高個子保安的嘴上,接過打火機,火光一閃,冒出淡淡的清煙,看來這裡保安工作雖辛苦,但油水可一點也不少。

看來,多年當差的兩個保安雖然停著抽菸,但所處的位置卻是一個易守難攻和視野開闊之處,經驗老道的他們相信這種完全是如臨大敵的佈置根本不會有任何岔子。

看看周圍仍是寂靜一片,路旁的路燈照亮著整個博物館的各條道路,高個子保安繼續說道:“你有沒有看昨天的杭州晚報,這石頭聽說可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當時兩個部落正在打仗,一個大火球突然從天上掉到戰場上,把一切都化為焦土,後來人們就在化為焦土的戰場正中的一個大坑裡找到這塊石頭,還叫作金晶聖石,你想想,那麼大的隕石從天上掉下來都化成灰,這麼個結晶體卻完好無損肯定有它的奇怪之處了,而且在聽那些喇嘛們說,那塊金晶聖石裡包含著無窮的智慧和力量,但至今仍未有人參破它的秘密,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看來保安當久了,對於珠寶類的專業知識倒是十分豐富,也算是半個專家了。

“原來是這樣,等下班我要去好好看一下報紙,這種東西可不多見,難得有機會見到。”保安同伴恍然大悟道,顯然他的入行時間並不久,沒有邊上同伴那麼見過識廣。

“今晚夜宵哪裡去吃?我知道西湖邊有個好地方,我請客!”高個子保安說道。

“好,叫上幾個弟兄,一起去!”另一個保安有些興奮地說道。

兩名保安邊說邊聊著走向別處,潛伏著的那幾個黑影總算松了口氣,悄悄的用工具劃開展樓的一扇窗戶的玻璃,拉開窗子,一個接一個的縱身翻了進去,顯出不弱的身手,顯然這幾個黑影是慣偷。

幾條黑影進入展覽館後,那幾個黑影之中的其中一個手一揮,其他人立刻分頭行事。

一個黑影避開監視裝備直奔監控室,只是可憐那監控人員不知已有人偷偷進入意圖不軌,在低頭品著咖啡之時,不防被一根木棍打暈過去。

其餘幾個黑影收到無處不在的監控及報警裝置已經被同夥破壞失效的訊息後,悄悄在展覽館展廳內跑了一圈,邊跑邊不時的向周圍扔一個小小的黑球,那黑球一落地便噴出一股淡淡的輕煙,巡邏到此地的保安人員剛發覺有些不對,欲想示警,但立刻覺得四腳沉重,眼皮如重千斤般睜不開,大聲的呼喊卻變成如蚊子般的哼哼聲。

一會兒功夫數十隊精幹的保安們全被這些輕煙燻暈過去,原來這些輕煙都是高效麻醉劑。而那些黑影早已戴上防毒器具大肆劫掠了,看來這些小偷們不僅是有備而來,而且還是裝備精良,他們放心的用鑽石刀劃開展廳內的展臺玻璃,大大方方的取出各種值錢的文物古玩,這算是有些聲響,周圍的也聽不到了,所有的保安系統包括人員或電子化裝置全被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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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展廳正中,那顆剛到不久,閃著奇異光輝的西藏佛宗至寶金晶聖石,也如同一塊普通石頭般被扔進了隨身帶來的麻袋。

麻袋?!確實是麻袋,好像有些暴珍這些寶物了。

不過,對於小偷來說,他們僅僅是需要一個能裝裝贓物的容具就足夠了,哪裡還會管什麼容具的質量好壞,只要能用就行。

偷盜正在進行著,但仍未讓他們想到的是,為了保護這次遠道而來的西藏佛寶金晶聖石,公安局專門在保安系統內設定的定時回應裝置,如果原有的保安系統被破壞,十分鐘後處於公安局內的接受器得不到回應,警察就會立刻出動。

也正好保安所說的,完全是萬無一失的設定。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小偷們才高興了十分鐘,聽隱隱約約聽到從遠處警笛呼嘯而來的聲音,嚇得什麼也不顧了,連忙背起偷來的東西,按即定的路線逃竄。

小偷就是小偷,如同事先計劃好般,小偷們從展覽館的另一側,翻牆而出,其中一個小偷不經意間讓牆上的尖釘把背上裝贓物的麻袋給劃開了一條小口子。

在逃竄的劇烈震動中,不經意間,一塊閃異光的東西從麻袋的破口掉了下來,落入草叢之中,滾了兩滾,又不動了。

得到警報的警察迅速包圍了孤山,但未料到小偷們悄悄了取出原本藏湖邊的潛水裝備水遁了,在陸地上嚴密警戒的大批警察沒有想到小偷們在黎明前的黑夜的掩護下,事先早有精密準備,從波瀾不驚的湖面下逃之夭夭。

在燦爛的星空下,伴著有規律的波濤聲中。

獨自一人遊蕩在西湖邊的許志傑,坐在湖邊一張石椅之上不禁睡著了,夏日的夜晚仍是暑氣未消散,但西湖的清涼的水質輕柔的帶給人陣陣涼意,一忽兒悶熱一忽兒涼爽之中,最易使人放鬆精神昏昏入睡。

周圍是那麼的恬靜,許志傑完全忘記了白天的不快和煩惱,沉入夢鄉之中。

突然濤聲大作,如同有大魚瘋狂跳動般,沉浸在夢鄉的許志傑被巨大的水聲給驚醒了,睜開雙眼,在疑惑之中,他看見有幾個黑影從西湖中攀岸而上,撒落一路水滴慌慌忙忙地狂奔而去,也許是太匆忙,他們並未注意到湖邊有人在睡覺。

許志傑更是一頭霧水,混混噩噩的只知道自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然後被一陣巨大的水聲給驚醒外一無所知,看看滿天星斗就知自己睡過頭了,連忙趕回家去,無暇顧及剛才從西湖中竄出的是什麼人。

天已漸亮,包圍展覽館的警察除了剩下一隊戒嚴外,大隊漸漸散去,剩下的人在小偷們作案現在上搜尋著珠絲馬跡,檢查損失情況。

位於西湖靠近湖邊的孤山上游人漸漸多了起來,還包括了不少早起晨練的人,守護展覽館警察並未封鎖整個孤山,畢竟這是旅遊景區,但展覽館關閉停業是避不可免的了。

天色已大亮,陽光普照著整個西湖,為整個城中之湖帶來無限生機。

原本沉寂的孤山大道上,熙熙攘攘的開始熱鬧起來,腳踏車鈴聲,小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兩個小孩蹦蹦跳跳的在孤山上到處玩,他們的父母是杭州煙火制品廠的工人,再過幾天是國慶,按計劃準備在西湖上安排一場煙花大會,需要對現場進行勘察,尋找合適的煙花燃放點,而這兩個小孩則樂的跟父母在來到孤山上到處遊玩了。

跑啊!跳啊!這兩個小孩玩得不亦樂乎,他們互相追逐著,漸漸跑近浙江展覽館西牆外的一片草地上,此時值芳草茵茵之時,小孩們跳著撲在柔軟草地上。

互相打鬧中,其中一個小孩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在同伴的幫助下坐了起來,突然發現剛才地摔倒時不經意間抓起了一樣東西,還以為是石頭,正要扔出,手中的東西在陽光下閃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小孩連忙把手中將要扔出的東西收了回來,端在眼前仔細看看這究竟是什麼東西,他的玩伴也把小腦袋湊了上來。

託在小手中的是一塊透明的晶體,但在陽光下反射出如夢幻般的餘輝。

“哇!”兩個小孩不禁瞪大了眼睛,閃閃亮的東西自然吸引小孩的目光,驚奇但不帶貪婪。

“這麼大的寶石啊!發財了!”兩個小孩想當然地認為自己撿到了寶貝,連忙揣著它跑去找自己的父母炫耀。

兩個小鬼的一舉一動早就落在附近警戒的警察的眼中,但認為這只不過是普通的兩個小孩,最多多看了兩眼而已,並未多加注意,西藏佛宗的金晶聖石就這麼在警察的眼皮底下被兩個無知的小童給帶走了。

“爸爸,爸爸,看,看我們撿到了寶石!”兩個小孩跑到父母身邊,托起那顆晶體給自己的家長們看。

早已早已熟悉自己孩子們大驚小怪的幼稚行為的家長們,並未將眼前的晶體放在心上,只不過像是一塊透明的碎玻璃而已,但是又不能不理,連忙說道:“知道了知道了,小心,別讓玻璃劃著手!”又一邊忙著勘察煙火燃放點去了。

看著大人這麼不耐煩的語氣,兩個小孩頓感無趣,但念頭一轉,又跑到一邊玩弄起這塊新撿到的寶貝。

時近中午,大人們的勘察工作已經結束,收工回廠,而兩個小孩也跟著回到自己家長所在煙火制品廠。

“吃飯嘍!”這句極具誘惑魔力的咒語吸引了所有的人注意力,隨著煙火制品廠食堂大媽的吆喝聲中,工人們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趕往食堂用餐,而那兩個小孩此刻一聽到開飯,立刻饞蟲大動,食堂裡的飯菜比家裡可好多了,中午要好好吃他一頓,原本把玩著的晶體立刻被放到一邊,兩個孩結伴衝向食堂,搶著去吃飯了。

而與此同時那顆晶體由於那兩個小孩心不在蔫地隨手一放,也沒放穩,順著桌面滾到了桌面,撲通一聲掉入桌邊裝填煙花的火yao包中,此刻兩個小孩也未看到這一幕。

紅燒大排,糖醋排骨,黴乾菜焐肉,尖椒鹹菜,蕃茄炒蛋和蔥油素腿等菜散發出來的誘人香味,令所有的人都胃口大開。

而吃過飯後,工人們照常工作,而那兩個小孩也只是驚異那顆晶體怎麼不見了,心性不定的兒童也並未在意,也就這麼金晶聖石被一個工人在不經意間填入了一顆煙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