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一步,莫籬內心的沉重就愈加一分,握著魏默青的手也不自覺的縮緊。抬眸,看著魏默青那冷毅的面龐,心居然是沉重的,裡面是魏默青多年不見的父親,要是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居然是被自己的親生母親囚禁了起來,讓他從小沒有父親的關懷,對他來說,該是多大的打擊啊?
越往裡走,莫籬越焦躁不安,她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突然覺得華莎是對的,華莎那麼小心翼翼的愛著魏默青,在乎他的每一個感受,可是她呢?為了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為了能將林書玉等人繩之以法,居然要將高高在上的魏默青帶入一個黑暗的深淵……
她停下了腳步,微微道:“要不,我們還是別去看了。”
魏默青愣了愣,而後給她一個溫暖的笑容,柔聲道:“老婆,你受了委屈才是我最關心的事。”
面對如此柔情的魏默青,莫籬不忍在他傷口上撒鹽,轉身想拉他出去,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大家都走到了那洞的最深處。
然而,下一秒,莫籬由不忍到氣憤,一種無力的挫敗感侵襲而來。這裡哪裡還是昨天見到的模樣,髒亂不堪的洞穴被打掃得乾乾淨淨,中間的床鋪也鋪上了嶄新的被褥,沒有魏子豪的蹤影,四處都是魏子豪的照片,還有一部分男士的衣物。
姜果然是老的辣,想不到林書玉就像是聞到腥味又非常有執行力的貓,短短一個晚上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轉移了魏子豪的陣地。
此番景象,所有人都認為林書玉是深深的掛念著丈夫,原來她也有脆弱的時候,外表的冷漠在這個小小的洞中全然釋放。
奶奶眼眶有點溼潤,拿著魏子豪的照片,悲慼的說:“兒啊!你走了這麼多年,現在該知道書玉的真心了吧!”
林書玉倒是泰然自若的站在那裡,沒有一點情緒。
魏默青傻愣愣的看著父親的照片,眉心緊皺,握著莫籬的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他這是在難過。
莫籬有種損兵又轍將的感覺,奶奶一直在站在她這方的,這下肯定要動搖了,雖然魏默青和林書玉不親,可眼前這一幕足以讓魏默青對林書玉另眼相看。而林書玉這老薑又特別棘手,難道,要拿出殺手鐧?
華莎見莫籬一臉鬱悶,也深知林書玉有所動作,有些氣餒,深呼了一口氣,才開始演戲,她裝作被觸動的樣子,眼眶微溼,感慨道,“沒想到林姨居然這麼愛伯父,這才是偉大的愛情,即便伯父已經離世了,林姨依然在這個小小的山洞中紀念著他們的感情。”
大家聽著華莎的話,也都沉默著,對林書玉另眼相看,她的愛居然可以深沉到這種地步。
莫籬終是忍不住,豁出去得了!她氣沖沖的說:“不,你們都被林書玉騙了,她就是披著羊皮的狼!我有證據!我有證據!”
“莫籬!”一聲怒意的制止。莫籬再囂張的氣焰也被魏默青冰冷的聲音壓了下來,他眼中的埋怨之意十分明顯,她心中一痛,果然骨肉親情最深刻,林書玉一句話也沒說就得到了魏默青百分之百的信任。莫籬撇撇嘴,有些鬱悶。
魏默青拉著莫籬的手鬆開,走到了林書玉的面前,低聲說:“母親,那我們先出去了。”
這個地方是屬於父母的小秘密,那其他都人不要撕開這薄如蟬翼的傷疤了吧!
所有人都帶著感慨出去了,除了林書玉和華莎。
林書玉冷漠的看著華莎,道:“說吧,你的目的。”
華莎淡定的看著她,認真的說:“林姨,我為了默青放棄了多少我想你比我清楚,我現在就想在默青身邊,只有我才是最愛默青的人,不會傷害他!否則,我也不會選擇讓當年的事情石沉大海,即便默青一遍遍的問我,要為我做主,但我還是選擇了不告訴他!因為我知道,他不能失去父親的同時,也失去了他最親的母親!”
林書玉淡漠的看著華莎,片刻之後,才道:“你知道他的婚事我做不了主。”
華莎卻搖搖頭:“不!剛剛的情形很清楚,他對你有明顯的改觀。而莫籬,她太任性太自我,相信在你的幫助下,默青會回到我身邊的!”
林書玉見華莎自信滿滿,淡笑之後淺淺道:“我考慮考慮。”
莫籬回到房間,“砰”的關上了門,將自己投進大床打著滾兒,抓狂的大吼大叫,說什麼最怕她受委屈,說什麼要為她做主,全是屁話!原來夫妻情深也抵不過親情。
她生來沒有父母,對親情是渴望的,可她怎麼也沒想到當她把魏默青當做了親人,他卻能在最關鍵的時刻不站在她身邊。
女人就是矛盾的,一方面怕魏默青知道實情後會難過傷心,另一方面,又氣憤魏默青不站在自己身邊。
她的愛,是有多任性,多自私。
魏默青打開門,看著莫籬負氣的模樣,頓了頓,淡淡的說:“你的證據呢?”
莫籬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魏默青。卻見他眉間有些陰鬱,一時不知所措。
魏默青解釋道:“我知道你的性格,沒有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說出口,可奶奶年紀大了,她接受不了。”
原來是為了奶奶,莫籬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輕輕一吻,想了想,終是不忍心在他傷口上撒鹽,他的生命中父親這個角色是在回憶裡,她不忍心讓母親這個角色也蒙上一層陰影。算了吧!得先找到魏子豪,讓魏子豪來做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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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道,“我,我騙你的,我沒有證據,我只是看到了金曉曉,我害怕金曉曉使壞,我……我……”為了不讓他起疑,莫籬豁出去了,大聲說,“魏默青,我喜歡你!我不想讓華莎在你身邊!”
語畢,傻愣愣的看著魏默青。
只見魏默青臉上生花,激動的抱起莫籬,眸中星光熠熠生輝,柔情中帶點激情的吻了下去。
這句話,他等得太久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愛上了這個不講理又沒上進心還一心往別人懷裡鑽的小丫頭,他只知道看著她笑,每天聞著她那特有的味道,他就很舒心。
原來,時間和愛真的可以將一個人的心帶到另一個人身上。
莫籬被吻得七葷八素,腦袋暈眩,生澀的回應著他的吻,不知不覺,兩人已經到了床上,身上衣物慢慢褪去。當他那溫暖有力的大手附到她的小腹時,莫籬一個激靈,猛的推開魏默青,大口呼吸著:“魏默青,你不能這樣對我!”
魏默青愈發愈烈的火焰被她的猛拒澆滅了一點,看著她紅撲撲的臉,只當她是欲拒還迎,忍不住捏了捏,笑道,“是你先這樣對的我!”
說罷,他傾身而上,聞住了她的薄唇。
莫籬想起自己已經是有身孕的人了,她曾經失去過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她必須要保留!她態度堅決的推開他,吼道:“魏默青,你滾!”
見莫籬認真的模樣,魏默青只好不情不願的衝進了洗手間。
莫籬這才深呼一口氣,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莞爾一笑。
魏默青在花灑下鬱悶著,他已經好久沒有碰過莫籬了,今天好不容易兩人都來了興致,沒想到她居然如此不解風情。
他回憶起方才和莫籬之間的每一個動作,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似乎莫籬胖了點……想起方才撫摸她肚子的情景,腦袋靈光一現,像是發現了天大的秘密,她的肚子大了點!
一種說不清楚的喜悅,一種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信的想法,讓魏默青像毛頭小子一樣顧不上擦乾身體,直接從浴室跑了出來。
有一種激動得想和全世界分享,卻在想分享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走了的尷尬和被冷水衝了的失落,魏默青終於在這一刻體會得淋漓盡致。
莫籬已經穿好睡衣,沉沉睡去了。她嘴角還隱約掛著一絲笑意,魏默青走到她身邊,為她蓋上被子,暖暖一笑。
他想起落落結婚那天,莫籬在婚禮上嘔吐的場景,嘴角上揚,隨即撥打了一個電話,正是那天給莫籬就診的醫生。
第二天一早,莫籬就被白姨喚醒了,她睜開惺忪的睡眼,不滿的嚷嚷:“啊啊啊,白姨,能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兒啊!我好睏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