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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如果愛,可以重來: 沒有如果(5000+)

9月8日,莫籬一覺睡到了中午,醒來的時候發現魏默青已經不見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整個人的心也是空蕩蕩的。

原本想找許美麗的,可是接電話的竟然是鍾誠,雖然驚訝,但也瞭解到美麗應該和鍾誠複合了。真好!

就在她百無聊賴之際,竟然來了個陌生號碼,她的號碼幾乎沒什麼人知道的,想想還是接了。來電人是金曉曉。

“莫籬,我想見見你。”金曉曉非常的淡定,彷彿篤定了莫籬一定會與她相見一樣。

“可是我不想見你。”她可是討厭極了金曉曉,愛著一個人何必把自己搞成別人的模樣,愛一個人不僅僅是愛她的美貌,更重要的是在一起的感覺。

其實和華莎談過話之後,她才終於明白為什麼金曉曉陪伴在魏默青身邊那麼多年,始終都沒能真正走進他的心。

【我和你這故事只剩皮囊,戀人早換了摸樣】。正因為這心不一樣,記憶中的華莎肯定不是金曉曉那樣跋扈的,所以魏默青一直都不願意和當時金曉曉假扮的華莎在一起。

“莫籬,你會後悔的。”金曉曉氣憤的砰的掐掉電話。

莫籬卻是揚唇一笑,金曉曉竟然沒出國。她這是作死的節奏嗎?之前她可是靠著林書玉的關係才能順利逃脫,現在要是被魏默青發現了,肯定不是警告而已。

然而她還沒放下電話,金曉曉又來電了。

“莫籬,我們見一面,在中央花園,我今天就要去墨爾本了,我不能不見你。”她的語氣有那麼一絲請求,還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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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反正也沒事,她乾脆答應了下來。

******

九月底的陽光依然燦爛,莫籬著一身淺栗色的森女系長衫,下了計程車,便看到中央花園大水池邊上站著的帶著墨鏡的和遮陽帽的金曉曉。

正準備走過去,卻是發現一輛摩托車朝迅速的越過馬路,朝著鋪石子路的人行道衝來,而目標,似乎正是她自己,想也來不及想,便立馬錯身到小盆栽旁。

“啊……”一記驚惶的慘叫。

她轉頭尋著聲音的來源,只見一名孕婦癱倒在地,而地上也有鮮血直流,而那肇事的摩托車司機卻是頭也不回的飈走了。

“孩子,孩子……”那孕婦痛哭著,有人上前去圍觀,卻沒有一人幫忙。

莫籬立馬朝前走去,看著那孕婦,肚子很大,看來已經有七八個月的身孕了,她的下身流了無數的鮮血,一直捂著肚子,向周圍的人求救,她環顧了四周,不乏年輕人在這裡指指點點,卻沒有一人打電話給10,莫籬心下難受,原來世界已經如此的冷漠了。

她一直以為走過去會聽到那女人說【救我】,可是已經接近一分鐘的時間,她只說救救她的孩子。

母親,該是有多偉大。

“我送你去醫院!”莫籬先是安撫了那女人,在得到她緊張又感激的眼神之後,她淡然一笑,安慰的說,“我馬上去攔車。”

現在真心後悔自己沒開車,籬庭裡其實有好多輛車可以開的,只是她一直懶得開車。很多輛計程車司機一聽是要載那名孕婦去醫院,都搖頭拒載。

她很擔心這個社會這個人心,怎麼就冷漠得一發不可收拾?

就在她準備威脅下一輛計程車司機的時候,金曉曉走到了她面前,亮出車鑰匙,非常耿直的說:“我開車了,馬上送她去醫院。”

“好!”莫籬第一次對金曉曉友善的笑了。

車上,金曉曉開車,莫籬和那女人坐在後座。

“謝謝你們,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我不能沒有我的孩子啊!”女人不停的哭泣著,額頭上已經泛出細細密密的汗水。

“你先別說話了,會沒事的。”莫籬淡淡的說著。

今天她才發覺,這兩年多的生活已經讓她改變了很多,她從前很容易也很輕鬆就勸慰一個人,而現在,她竟然說不出多餘的話語來。

後來到了醫院,女人進了手術室,她的家人都到了,再對莫籬他們表示感謝之後,就擔憂的呆在手術室外,家裡的媽媽和奶奶都忍不住哭泣著,那男人也是紅了眼眶。

莫籬不願意看這麼傷感的畫面,便和金曉霞離開了。

******

咖啡廳。

“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好心!”金曉曉喝了一口咖啡,有些嘲笑的看著莫籬。

經過這件事之後,莫籬並沒有那麼討厭金曉曉了,至少她還是做了一件好事,便也回了她一記嘲笑:“但是你竟然這麼好心,我現在都不敢相信!”

“呵……”金曉曉放下咖啡杯,笑著說,“莫籬,我想那女人太無辜了。她替你躲過了一場劫難啊!”

“嗯?!”見她不像是在開玩笑,莫籬索性興趣盎然的聽著,“什麼意思?”

“我看得很清楚,那輛摩托車是跟著你的計程車一起到中央花園的,最開始我以為是默青給你派的保鏢,可是想想也很奇怪,默青身邊的人絕對是西裝革履的,並不會那麼潮。”金曉曉認真的分析著,“可是那摩托車上的男人戴著頭盔,只在你下車之後,沒走幾步就直接衝了上去,那他的目標不是你又會是誰?”

之前莫籬就注意到那輛摩托車,可是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她一時沒來得及好好分析,聽金曉曉如是說,倒也察覺到一些異樣。

這輛摩托車在哪裡見過呢?!嗯,一定是見過的,可就是想不起來了。

“莫籬啊,你還真是害人不淺啊!”金曉曉開著玩笑。

照這麼看來,那女人確實有可能是因她無辜受害,莫籬並不擔心自己,至少尹凌天會暗中保護她,可那女人,尤其她還是個孕婦,要是出了什麼事情,該怎麼辦啊!

不對啊!要是尹凌天的人在暗中保護她的話,她根本就不用攔車啊!

正想到這裡,尹凌天便打你來電話。

“莫籬,你現在在哪裡?”

她看了一眼金曉曉,輕聲說:“我和朋友在一起。”

“那我馬上過來。”尹凌天的話語很穩,可睿智如莫籬,還是聽到了那語氣中的一絲急促,平常的尹凌天說話都是非常冷靜也很嚴肅的。他今天的這語氣,貌似是有什麼大事正在發生或者已經發生。

“好。”結束通話電話後,她便問,“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希望你能讓默青回心轉意愛上你。”金曉曉面色有些發白,眼裡的傷那麼明顯,既然她那麼愛魏默青,為什麼還要給莫籬這樣的希望?

“你開什麼國際玩笑?”莫籬輕笑,話說她根本就不希望再和魏默青發生些什麼好吧!

金曉曉卻是極其認真的說:“我今天下午就要去墨爾本,以後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除非,除非默青的心不在華莎身上,我才能在他消氣之後重現回到這裡。”

“所以你覺得他愛上我之後,就無暇顧及華莎,你也好在事情過去之後給他一個解釋,然後繼續做著和以前相同的事情,過別人的人生?”莫籬很不能理解她,愛一個人為何要這般放低自己呢?

“沒錯,我愛默青,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愛上了這個成熟穩重的男人!”金曉曉談起魏默青的時候,臉上是幸福洋溢的笑容。

“看不出來你還這麼深情!”莫籬聳聳肩。

金曉曉認真的說:“莫籬,以前我很討厭你,我一直以為是你搶走了我的默青,可現在我也才醒悟過來,不是你搶走了他,是他的心裡根本就沒裝下現在的我,他愛的是從前的華莎。所以我很不服氣,我不甘心,不能就這樣被華莎打敗了!”

“她現在是個廢人啊!她身上的傷痕,你見過嗎?我去醫院找醫生要的片子,我看到她身上全是燒傷啊!太恐怖了!”金曉曉說道這裡哈哈大笑著,“哈哈,男人都是愛美的!我不相信默青能看著華莎身上的傷痕過一輩子!”

“可是現在魏默青不是在為華莎治療嗎?所以你應該沒什麼希望了!”不管她怎麼說,莫籬倒是沒打算讓魏默青再次愛上自己。

“你不幫我?”金曉曉蛾眉緊鎖,臉色頓時就不悅了。

“我為什麼要幫你?”莫籬嗤笑著。

良久,金曉曉才緩緩道:“莫籬,你知道為什麼爺爺和奶奶一直希望你和默青在一起嗎?”她眼神裡帶著一股深深的怨氣。

“為什麼?”莫籬倒是想聽聽她怎麼說,畢竟她一直也沒搞懂。

“因為你外婆。”她頓了頓,而後認真的說,“上官映畫。”

莫籬這才警惕起來,之前聽小年說過上官映畫的事情,而現在從金曉曉口中說出,倒是一點也不奇怪,畢竟金曉曉是金紅梅的遠親,和林書玉也走得那麼近,她能知曉其中一二也是非常合乎情理。

見莫籬輕皺秀眉,金曉曉才坦然道:“因為上官映畫和爺爺奶奶之間有個約定,讓他們的後輩結為連理。你和你外婆非常相似,爺爺奶奶看到你的第一眼便認出你就是上官映畫的後人,才極力撮合你和默青的。”

“嗯。”莫籬點頭,示意她繼續。

而金曉曉卻是深藏不露的笑著:“莫籬,等你和默青關係恢復正常之後,我會以郵件的方式把我知道的所有告訴你!”

“你是在威脅我?”莫籬真心受不了威脅。

金曉曉坦然承認:“對,我就是威脅。”而後不等莫籬回話,便起身離開。

******

金曉曉走後,尹凌天才進咖啡廳,坐在莫籬對面。

他一臉嚴肅的說:“莫籬,最近一段時間你要出門要去哪裡必須跟我打招呼,現在是非常時期,你懂嗎?”

莫籬卻是皺眉道:“我不解!我貌似沒得罪什麼人吧!今天那輛摩托車真是衝著我來的?”

尹凌天想了想,而後鄭重的點點頭。

“我得罪誰了?!我哥不是讓你保護我嗎?如果今天不是那孕婦倒黴,我想現在躺在醫院的就是我!你是到哪裡去了?”莫籬氣憤的埋怨著。

尹凌天簡直無語,好歹他也是堂堂少尉吧!雖然少將是吩咐他要保護莫籬,但他來S市也是為了執行任務,不是想幹嘛就幹嘛,一直以來都是有其他特種兵保護她的,可今天卻有人故意將他的人引開,以至於莫籬險些發生意外。

不過他從來不會在女人面前解釋什麼,板著臉道:“辰將軍事情繁多,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沒得罪什麼人,是你哥哥有事,你也受到牽連。僅此而已。”

昨天辰末離開S市的時候,就吩咐過他,千萬別說莫籬的任何事情,等他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後,他會親自帶著莫籬離開這個不屬於她的城市。

“好!”見尹凌天如此嚴肅,而且說到哥哥有事,她便迅速答應下來。之後才說,“我想去看看那孕婦,我不希望她因為我而……”

見莫籬臉上那自責的表情,尹凌天點點頭:“我陪你一起去。”

******

“嗚嗚嗚,我那未出世的孫子啊,怎麼那麼可憐啊!就這樣胎死腹中了!啊啊啊,老天爺啊,你怎麼這麼殘忍啊!”剛剛一踏進病房,便聽到了那孕婦的婆婆悲慟的哭泣。

莫籬有些不忍心,看來,孩子確實沒保住。

該死的壞人!

她一定要將那人揪出來!

不,所有的幕後黑手,一併給槍斃了!

尹凌天察覺到莫籬的氣憤,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淡定。莫籬才點點頭。

病床上,那女人捂著被子流眼淚,身體顫動著,眼神也有些飄忽。

“放心吧,你現在好好養身子,以後再懷一個孩子吧!”莫籬拉著她的手,安慰道。

然而那女人卻是哭得更厲害了:“沒有以後了!再也沒以後了!我的孩子,我再也不能懷孕了!嗚嗚嗚……”

莫籬腦袋嗡的一響。其實她以前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只知道要和蘇楓在一起,根本就沒想到會有孩子,可現在看到這女人如此傷心欲絕的模樣,心到底是痛了。

那女人拉住她的手,絕望的說:“你也是女人,你能體會我現在的感受嗎?我無法生孩子了,我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我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啊!”

……

從病房出來後,莫籬便一直沉默著。

尹凌天開著車,見附駕室裡的莫籬一反常態,便輕聲問:“心情不好?”

“有點。”莫籬倒是沒矯情,如實回答。

“怎麼了?”尹凌天隨口問。

莫籬看著他好看的側臉,而後嘆息著問:“生孩子很重要嗎?”

尹凌天倒是沒想到她會問這樣白痴的問題,點點頭:“很重要。我們活著的目的之一就是傳宗接代。”

“你思想也太古板了吧!”莫籬有些鄙視的搖搖頭。

尹凌天輕笑著,卻是沒回話。

之後,車內便陷入了沉默。

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場景,莫籬心裡的酸越來越濃,回想起那女人和她婆婆的哭泣,心中某個被埋葬的東西似乎在這一刻全全迸發出來。

和魏默青在一起之後的半年多,她曾經懷過一個孩子,只是在那小生命剛剛萌芽的階段她親手將其扼殺,毫不留情。

當時她心裡只有怒火,因為恨魏默青,她已經忘記了做一個母親的重要性。滿腦子想的都是魏默青看到流產單時候的憤怒和傷心。

她當時只想著魏默青會傷心,卻從來沒發現自己是那個小生命的母親,更沒意識到是自己親手扼殺掉了自己的孩子。

今天那女人痛哭流涕的樣子,她才發覺自己的心有多狠!

她竟然可以親手扼殺一個小生命——無辜的小生命。

也只有在這時,她才真正的明白,她曾經被憤怒和仇恨矇蔽了多少愛,多少美好。

如果時光退回到兩年多以前,她一定不會遷怒於魏默青!

可是,遺憾的是沒有如果。

“尹凌天,麻煩你查到那摩托車的人之後,第一時間通知我!”車子停在籬庭之後,莫籬認真的說。

尹凌天點點頭:“放心,我已經在著手調查了。”

“謝謝你!”莫籬客氣的說。

******

晚上,魏默青沒有回家,莫籬抱著枕頭,心中無限感傷。

一夜,都是那斷斷續續的夢。一半真實,一半虛無。

她總能聽到一記軟綿綿的呼喚——媽媽,媽媽。

也總能聽到聲聲悲慼戚的哀嚎——為什麼不要我?媽媽,為什麼不要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