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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明犯強漢者(求收藏求追讀!!!)

大牢裡。

化成雨蜷縮在角落。

只有靠著牆壁,感受牆壁上的冰涼,才能舒緩一下身上的疼痛。

這麼些天,他就是這麼熬過來的。

陳伏甲則坐在大牢正中央的草墊上。

雖然身體無力下傾,但腰桿依然挺直,即便經歷了毒打,一舉一動,仍舊充滿了名門氣度。

雙手都是血汙,指甲早已劈開,裡面全是黑泥,身上更是沒一塊兒好肉。

那些已凝固的血跡間,夾雜著新的鮮血在蜿蜒地流淌著。

有些尚未癒合的傷口,血肉模糊,鮮紅的血液和黃色的膿汁交織,滿是腥臭的氣味。

化成雨看著都只覺得觸目驚心,雖然他捱打的早,但那行刑的侍衛還算有分寸,沒有往死裡打。

但對陳伏甲,可是實實在在的重仗四十,換個身子弱的,只怕已經要了老命。

陳伏甲控制著呼吸,儘量不觸碰到傷口,試圖減輕痛苦。

他拿著石頭,在地上打磨著,轉移注意力。

也不知磨了多久,石塊被磨成了石片。

他撩起殘破的衣服,看了看大腿上的傷。

這裡傷的最重,濃水的味道最腥,如果不讓醫者來處理,只怕更嚴重。

但很顯然,那岑扁只想著侮辱他,不可能找醫者來給他治療。

於是乎陳伏甲拿著石片,割開了傷口,將濃水膿血全部放出。

他一點點地,在腿上磨著,每割一下,就摸一摸節仗,倒吸一口涼氣,緩和一下痛苦。

化成雨看得直哆嗦,大家都是出使夷州,你就這麼勇的嗎?

等到膿血流出,依稀能看見大腿上的白骨。

陳伏甲也是一哆嗦,不過心裡輕鬆了很多。

如此,等到血痂凝固,就會好。

不然任由膿血在傷口中,必然會腐爛,導致截肢。

就在同一時刻,岑扁來到了大牢裡。

身邊還跟著那個行刑的侍衛。

岑扁與隨從進入牢房,二話不說,把侍衛按在地上,然後自己也趴在地上。

他側著頭對隨從道:

“打!四十杖!只能多,不能少!”

化成雨摸不著頭腦,陳伏甲眼裡也閃過一抹驚色。

岑扁這幅姿態,像是在認錯,難道......

很快牢裡就傳來陣陣哀嚎聲。

這倆人的表現別說比著一直不跪的陳伏甲了,連化成雨都不如。

化成雨叫起來像鬼叫,除了難聽,其實也還好,這兩人則不同,哀嚎連連,痛呼賣慘,一點骨氣都沒有。

四十杖打完,侍衛已經昏死過去。

岑扁也昏頭昏腦,但強烈的求生意志在支撐著他。

“來人,上菜!”

侍從便將菜端了上來。

陳伏甲聞著味兒就回想起來,他可不僅僅是挨了頓板子,還被人當豬一樣喂了十幾天。

不過眼前的飯菜,比他之前吃的更過分。

餿了不說,還有蟲子在裡頭爬動,隱隱約約還能聞到股尿騷味。

“漢使,這可是寡人最喜愛的飯食!”

岑扁的手一直在打顫,還是拼盡全力從飯菜裡,挑出了一隻青蟲,道:

“漢使,看看,這青蟲多肥美啊!”

說著,便強迫自己睜著眼,在陳伏甲的注視下,望著那還在蠕動掙扎的青蟲,一口吃下。

吃了不算,還得笑。

化成雨看得懵逼,這是怎麼了?

吃完這餿飯蠕蟲還不算,岑扁都不顧自己身上的傷,望見陳伏甲大腿上的傷口,湊上去就要吸:

“漢使竟受了如此重的傷,寡人來將膿血吸出來!”

本來還冷眼看著這一幕的陳伏甲,登時一個激靈。

一個大男人就要往自己大腿根上湊,別說他出身名門,就是對面的大頭兵化成雨都頂不住這種酷刑啊!

條件反射般的,將手上的石片往岑扁腦袋上一砸。

登時鮮血直流。

岑扁被鮮血模糊了視線,還是昏昏沉沉的掏出了一方印璽:

“漢使,此乃寡人印璽。”

他又對著瓊州的方向拱手一禮:“寡人.....臣已自去王爵,願為大漢夷州刺史!”

陳伏甲默不作聲。

這不是他出使的任務,是化成雨出使夷州的任務。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和岑扁交涉過,更不會接受這些東西。

因為不符合出使規矩,臣子,不是這麼當的。

“大漢夷州刺史?早幹什麼去了?”

就在這時,劉恪引著人馬強行闖入大牢。

左手典褚右手甘文禁,兩個猛男虎視眈眈的看著岑扁。

岑扁艱難的回頭,一個哆嗦,見著為首的那個年歲並不大,卻氣質卓然的男子,

便明白,大漢的皇帝,到了。

其實漢軍也挺驚愕的,尤其是從沒有見識過劉恪挖地道技術的甘文禁。

皇帝在地道裡就跟回了家一樣,什麼五道彎六道拐,根本不會迷路。

就連佈設的陷阱障礙,都能輕鬆度過。

而且就跟有嚮導一樣,滅了東胡人殘部之後,就直愣愣朝著城裡去了,一出地道,就是王府。

“寡人....”

岑扁剛開口,就被典褚和甘文禁瞪了回去,當場失禁。

“臣岑扁,拜見陛下!”

額頭上被砸的傷口,血越流越多,又挨了四十杖。

岑扁的意識已是極為模糊,隨時都要倒下。

但他不敢倒下,他知道,自己一旦倒下,就活不了,必須強撐著答應大漢的一切要求。

如此一來,即使是皇帝,也不好殺他:

“夷州錢糧,陛下可盡取,士卒、艦船,陛下也可隨意調動。”

“......”

劉恪不言。

岑扁磕磕巴巴道:

“質子....臣長子早夭,次子年僅四歲,年紀太小,如何放心讓他去瓊州?唯有一女,適齡待嫁,可送入宮中。”

“......”

劉恪依然不言。

“好...”

岑扁一陣心疼,牙齒都在打顫:“臣的次子岑水,就交由陛下教導了。”

“......”

“陛下莫非還是信不過臣?”

“......”

“臣不要這夷州刺史之位,只願入朝廷做一小吏!”

“......”

見皇帝一直不說話,岑扁甚至懷疑,皇帝是想拖延時間,一直拖到他疼昏過去。

這樣就能有理由把他殺了。

不然以岑氏在夷州經營已久的威望,以及如此卑躬屈膝的態度,即使是大漢皇帝,也不好殺他。

只見劉恪依然不聞不問,快步走到了陳伏甲身邊,將陳伏甲扶了起來。

看到渾身是傷的陳伏甲,手裡依然死死抓著的節仗,他之前從未想過一個世家出身的名門子弟,能做到這個地步。

“愛卿即為大漢使節,如今已至夷州,該如何?”

陳伏甲撐著站起身,讓皇帝一直攙扶著,有失君臣之儀,他想將胳膊抽離。

劉恪抓的更緊了。

陳伏甲只覺得心臟跳動的都更有力了,當即將手中節仗一正,面向岑扁,一字一句道:

“夷州者,大漢之疆土也,久為岑氏之所踞,今餘既來索,則地當歸漢!”

岑扁不由得在心裡暗道,這大漢的皇帝好手腕。

這種時候,竟然還能想到收攏人心。

如果換了他是陳伏甲,出使他國遭受折辱後,又以使節的身份,繼續完成了任務,揚眉吐氣,報了大仇,可不是五體投地,哭著喊著要把這條命都獻給大漢?

岑扁自然不會不識趣,對著陳伏甲,磕頭如搗蒜:

“歸漢!歸漢!歸,都可以歸!”

劉恪輕笑,對著陳伏甲道:

“好,愛卿出使夷州,收復疆土,大功一件!”

岑扁也松了口氣,總算是塵埃落定了。

他已經表明了忠誠,極盡謙卑,無比配合皇帝,再加上岑氏久居夷州,積攢的威望,皇帝應該不會怎麼動他。

很大可能,是將他的次子帶回瓊州當質子,讓他繼續鎮守在夷州。

岑扁已決定蟄伏一陣,兒子不要了算了,反正他還年輕,還能繼續生。

而夷州距離東胡南方的州郡,可比距離瓊州更近。

更兼有普六茹部的水師,等大漢皇帝回了瓊州,多半再也出不來。

到時候他的小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說不定還有跟著東胡痛打落水狗,報仇雪恨的機會。

這,就叫梟雄,能屈能伸,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劉恪倒也沒看出岑扁這複雜的心理活動,只是問了陳伏甲一句:

“此間事了,不知愛卿打算如何處置這岑扁?”

陳伏甲冷眼看著岑扁,他都快到而立之年了,從小到大,無論是族中長輩,還是老師楊仲,都沒這麼打過他!

這輩子還沒有任何事情,讓他如此狼狽!

恥辱!名門之恥!潁川陳氏之恥!他陳伏甲一生之恥!

劉恪都能感覺到,陳伏甲渾身抖動得厲害。

也不知道是因為憤怒仇恨,還是傷太重疼的。

就這麼直勾勾盯著岑扁看了好一陣,陳伏甲才緩緩開口道:

“臣聞天下之大義,當混於一,昔有唐、虞,今有強漢。”

牢中眾人都聽得一陣迷惑,好好的,怎麼開始背起書了?

這不是陳湯當年的上書嗎?

陳伏甲卻是一邊顫著身子,死死握緊手中的節仗,繼續念著。

就像是一個翩翩世家公子,對著俏麗侍女,大吟之乎者也,聲音輕鬆,還帶著幾分打趣:

“匈奴呼韓邪單于已稱北藩,唯郅支單于叛逆,未伏其辜,大夏之西,以為強漢不能臣也。”

“郅支單于慘毒行於民,大惡逼於天,臣延壽、臣湯將義兵,行天誅,賴陛下神靈,陰陽並應,天氣精明,陷陣克敵,斬郅支首及名王以下。”

“呵。”

陳伏甲哂笑一聲,而後用盡力氣將節仗狠狠在地上頓了頓,聲音更大了幾分,毫無名門氣度,幾近咆哮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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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懸頭槀街蠻夷邸間,以示萬里!”

“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