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區群眾？”馮仕炎一臉的懵逼。
“噓，小聲點！”
萬紅壯開始鬼鬼祟祟地向著四處張望，壓低了聲音道：“你可別小瞧了他們的能耐，一個不小心，我們今天這番對話，就有可能傳遍蘇州的大街小巷！”
“要不要那麼玄乎？”馮仕炎一臉的驚詫。
“這我又何必誆你？城南柯家知道吧？放眼整個蘇州，都算是大富之家了，奈何家門不幸，長子柯鎮東，不知怎的，迷上了五石散……”
“此等行為，畢竟有違國法，只是這庭院深深，因此一直掩蓋得很好。”
“直到，朝陽區群眾的出現……使得柯鎮東最終身敗名裂！”
——歷史總是驚人般地相似，以至於馮仕炎整個人都愣住了。
萬紅壯重重地點了點頭，“這也算是蘇州府最大的一個神秘組織，主要由散落在蘇州府各個角落的大爺大媽組成，而他們，也是對於發生在蘇州的各類大事小事最為清楚的人，要說哪家發生了些什麼，就沒他們不知道的！”
“由於他們街頭地點固定在城東一個叫做朝陽區的茶館，所以才有了朝陽區群眾這樣一個稱呼。”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馮仕炎一臉麻木地點了點頭。
在現實世界中，他已經不止一次見識過朝陽區群眾的威力了，想不到穿越以後，仍舊無法逃脫被他們支配的恐懼。
這種感覺……實在是，有點奇妙。
“當然，既然他們提供了訊息，我們自然也需要給予他們報酬，一般來說，在每期邸報發行後，都得給他們一百枚小錢作為活動積金，光這，就是不小的一筆開支了。”
馮仕炎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荷包……他的全部身家，還不夠一百枚小錢呢！
“這還不是大頭。”
萬紅壯輕輕地敲擊著桌子，一臉玩味地望著他，“你總不會以為，就他們提供的那些訊息，我們就能直接拿來用吧？”
“起碼有幾個粗通文墨的人，將那些訊息改編成可以刊發的內容……這，也是不小的一筆支出。”
“這筆支出，又要多少？”
馮仕炎弱弱地問道……想到自己那微薄的收入，他發現，這邸報好像還真不是他所能玩得轉的！
“兩個人，一人一天兩枚小錢的話，一個月大抵是一百二十枚。”
“如果你打定主意要接下邸報，那這部分的支出，可是需要你個人來承擔的！”
萬紅壯深深地望著馮仕炎，一臉的不懷好意。
“還有印刷，你該不會以為印刷很便宜吧？最大頭的支出就在這裡……再加上找人售賣需要給出去的提點，一期邸報，所有支出滿打滿算，可能要超出五百枚小錢……”
“五百枚！”
馮仕炎的神色劇變，打從穿越過來以後，他還沒見過那麼大的一筆錢呢！
不過他仍舊不願放棄，追問道：“可蘇州府那麼多的人，就算這邸報再便宜，也還是能回本的吧？”
萬紅壯一臉的戲謔，笑著說道：
“以份來計，價格自然不是很好計算。一般來說，其它的衙署包括機構，都是以年來計的，平均下來，每期大概可以收回一百枚小錢，至於一般人，只是偶爾買，畢竟一枚小錢一份，也不便宜。”
“即便要買，大多數人也會選擇與人合買，你看完了我看，所以每一期的營收還是得看情況，大多數時候還要虧錢。”
馮仕炎失神地望著手中的那份邸報，又抬起頭來，一臉茫然地望著萬紅壯。
他還是將一切想得太簡單了，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想到，弄一份報紙，中間還有那麼多的門道。
不過，他仍舊想要拿到這份邸報的經營權……畢竟，這是他唯一能夠接觸到的，儘快離開城西的辦法。
只是……該怎麼解決呢？
馮仕炎猶豫不決地望著面前的萬紅壯，心裡忽然有了主意。
“萬兄……”
他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的諂媚，“打個商量唄！”
“商量什麼？還不死心麼？”萬紅壯白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繼續寫起了他的那本《天劫度厄者》。
“要不，你也出點錢唄，我們一起來搞這個事情？你也知道，我沒什麼錢，不過我相信，這個邸報經過改版，一定可以給我們帶來不菲的收益……”
萬紅壯有些詫異地抬起頭：他想不通，馮仕炎為什麼會那麼執著於這件事。
“你不是一直想去那留香閣？”
想了想，馮仕炎決定還是從他的喜好入手，放出大招。
“只要你肯參上一股，我敢保證，你以後夜夜都可以在那留香閣裡留宿，不用每天再在城西這種低階的娼館裡廝混！”
萬紅壯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馮仕炎的這一招，恰恰打在了他的軟肋上。
誘惑大到……他根本無法拒絕。
“那你又怎麼保證，一定能夠賺到錢呢？”萬紅壯的眼神開始劇烈晃動，顯然，他已經有些動搖了，“如果到時候虧錢了，又該如何是好？”
“那我……”馮仕炎一臉的糾結，“最多我再送你兩首詩！”
“成交！”
萬紅壯答應得無比爽快。
望著一臉奸計得逞的萬紅壯，馮仕炎覺得……似乎自己才是那個吃了虧的沙雕。
萬紅壯一臉的得意，慢悠悠地站起身來，“反正你要造，我就陪你造好了！”
“衙署本就得一週出兩期邸報，虧或不虧倒是其次，畢竟是一個任務……你就放心大膽得去做，不過，這分成可得提前商議好。”
馮仕炎這才確定，自己是真被萬紅壯坑了。
不過他也沒辦法。所以接下去，兩人又就分成得比例進行了深入得探討，最終還是採納了馮仕炎的方案：以扣除所有成本後的收益來計，如果虧本，就由衙署來承擔；但如果有收益，就按收益部分來進行分潤，衙署取五成，馮仕炎三成，萬紅壯兩成。
畢竟，所有的風險都是由衙署承擔的。
溝通完一切，萬紅壯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行了，先把事給忙完，然後我就帶你去認識一下，負責內容改編的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