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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借庫房

陳湘如拆開信,卻是兩張二十萬兩的大額銀票,她眨了眨眼,細辯之下,還真是銀票,是整整四十萬兩。

陳湘如輕聲道:“你隨我到裡面說話。”

小佟應聲“是”,跟著他進了裡間,輕聲道:“四月二十日,兵部來了官員,說長樂坊的布有多少他們要多少,還說若是能織出比現下更耐磨的布,他們也全部採購,籤契之時,便付了五十萬兩銀子,我岳父留下了十萬兩,說是要用於採買絲麻等物。另外,染布房那邊想要銀色生絲,上回大小姐送到范陽的銀色顏料快用完了。”

“前些日子,我已託了順風鏢局把顏料送過去,想來再有幾日就會收到。”

小佟面露喜色,又是恭謹一揖:“大小姐,小的什麼時候能見到大管家。”

“大管家去閩粵一帶收購生絲,這樣吧,過幾日東院會有人去那邊的,你可以隨他們去。”

老金讓這麼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來,這小子的嘴緊不緊?

就如老金,早前她以為是個衝動的,可這幾年磨練下來,竟成了一個精明的商人,辦事越來越利索得體。

朝廷養了上百萬的雄兵,光是這些將士的衣袍,就是一筆極大的花銷。

小佟又道:“我岳父說,長樂繡房做一件衣服太慢,問陳家大院織機室的高師傅能不成做縫衣機。”

這個老金,要做縫衣機,陳湘如可是聞所未聞。

她抬眸時,卻見這少年神采奕奕,一雙眸子亮若黑曜石。

“縫衣機……”

小佟道:“既然陳家的織機室能制織布機,為什麼不能做縫衣機,要是有縫衣機,指定比繡娘做得快,這樣一來,長樂坊就能直接將布料製成衣服賣給朝廷,就可以賺更多的銀子。

兵部可是很喜歡那些布料,說瞧上去有幾分像綢緞,又夠厚實耐磨,更重要的是,價格比綢緞低一半,這次他們要求少加絲,多加毛麻等物,說這樣軍服會更耐用,我岳父已經答應了。”

陳湘如覺得這少年的話好像有些道理。

縫衣機!

回頭他得找織機室的師傅來商量商量,如果能制出來,許真能減少手工製作。

心有多大,天就有多寬。

陳湘如為自己當初貿然啟用老金覺得慶幸,只是當長樂坊越做越大時,他是否會依如從前。

當年從官府將他撈出來時,他的贖身契還在她手裡,有這個老金一家就如同是她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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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陳家大院的時候,陳湘如帶佟偉回了東院。

與趙武介紹道:“他叫小佟,是我們陳家一個至交好友的女婿,他家也是做織布生意的,想與大管家學習如何收購生絲。”她頓了片刻,道:“今兒又湊了二十萬兩銀子,你要去閩粵,臨走的時候,來我這兒取銀票。”

趙武正為銀錢的事犯愁,“有銀子就好辦事,織造府那邊也等著陳記上等生絲。只要有銀子,明兒我就能出發,著神運算元瞧過了,明兒是個黃道吉日。”

陳家最信這個,尤其是東院的這些事,一旦要辦大事,都要請人選吉日。

小佟冷著臉兒,抱拳道:“大小姐,岳父也讓我收生絲,你是不是得把我岳父交給你的二十萬兩銀子給我?”

陳湘如有些氣惱,這叫什麼話,這是她自己的銀子。

但小佟依舊不卑不亢。

很快,她就似明白了小佟的意思,是想替她掩蓋長樂坊的真相。

勾唇笑了一眼,“好!給你!”

別人的錢,就算捂熱了,也得還給別人。

這話是她對自己說的。

陳湘如拿了兩張銀票出來,一張給了趙武,另一張則給了小佟,“明兒啟程,記得吩咐東府大廚房給你們預備乾糧。”

“是。”

陳湘如信任人,小佟一要就給了,甚至也把這麼大一筆銀票給了趙武。

趙武看著這少年,笑道:“你一個幫手都不帶,就要去收生絲,帶著那麼多銀子,就不怕出了岔子?”

“我不怕,我會拳腳功夫。”

依舊冷冷的。

趙武又是一笑。

陳湘如穿過東、西兩院的鐵欄門,經過桂堂時,見牛嘯正在教陳相富習武,再過花園時,又見陳相貴在那兒讀書,她微微一笑,心下覺得安慰。

陳相富似懂事了許多,一門心事地習武,聽說這幾月長進頗大,比他以前練一年的進步還大。

陳湘如剛進周宅,綠枝就迎了過來:“大小姐,二小姐等你半晌了,說要把她的值錢嫁妝放到周宅呢。”

“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到安好院時,陳湘娟正百無聊賴地坐在花廳,一側還有個華衣婦人,戴了金釵銀簪,臉上還抹了粉兒,雖施得輕淡,卻給人一種脂粉俗豔之氣,但從她的眉眼中可以瞧出,年輕時候也定是個清新佳人。

陳湘娟見院門前人影一晃,起身大喚一聲“姐姐”,奔出花廳,拉著陳湘如的手道:“大姐姐,我都等你半晌了,聽說你中午都沒在家裡吃?”

老夫人在時,她還想著趕回家陪老夫人用飯。

而今,老夫人不在了,劉奶孃多數時候留在家裡,學著老夫人那樣,給她留飯,這安好院的小廚房裡總有備下的熱飯熱菜。

“在綢緞莊上吃的。”

陳湘娟蹦跳了兩下。

陳湘如微皺眉宇,“多大的人了,都出閣當人娘子了,怎麼還這樣蹦蹦跳跳的,沒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陳湘娟傻笑了兩聲,指著花廳上的婦人:她已經站了起來,聽陳湘娟說過,周八立了軍功,如今是正五品的寧遠將軍,陳湘如也算是正五品的將軍夫人。

鄧大姨娘忙欠身道:“民婦鄧氏拜見周夫人!”

陳湘娟道:“姐姐,這是我婆母。”

“鄧姨娘,快免禮,請坐。”她笑了一下。

鄧大姨娘也曾想過許多關於陳湘如的事,此刻她們姐妹站在一處,陳湘娟就更顯美貌了,陳湘如姿容尋常,但貴在她的氣質自然流露出一種少有風韻,那是從骨子流露出來的,是一個雅緻,是一種嬌柔,一舉一動都顯得優雅得體。

陳湘娟道:“姐姐,周宅就你一人住,借間屋子給我做庫房吧,我的嫁妝擱到馬宅裡,著實太不安全了。都快要氣死我了,上回那惡婦母子砸開我的庫房,把我的嫁妝都運了出去,尋了好一陣子,點翠首飾是尋回來了,可那幅前魏名士白真所繪的《喜鵲登梅圖》卻怎麼找不到了,那是我所有嫁妝裡,除玉如意外最值錢的……”

“又說些沒輕重的,哪家太太、奶奶的嫁妝放到姐姐家的?也不怕人笑話,我不是給你陪嫁了四個武功高強的護院,你怎沒把人安頓到馬宅裡。”

陳湘娟面露驚色:“有護院嗎?”

“都是極好的護院,打小習武的,那些個陪房都是全家一起陪嫁的,個個都可靠。”

陳湘娟笑得尷尬,撒嬌道:“姐姐這兒還有一份嫁妝清單簿吧,你告訴我,哪幾個是護院,下次他們再敢來鬧,我就讓護院把他們打走。”

“這會子又撒嬌了,上回我要細說,你直說我比吳奶孃還囉嗦。”陳湘如與綠葉打了個手勢,綠葉取了簿子出來,“我還想著回頭把這簿子交給三奶奶。”

“姐姐給她做什麼,擱你這兒多方便。”

“又說胡話,我是出閣的女子,陳家大院現在有當家主母,她是你的弟妹,我不給她,留在這裡作甚?”

陳湘如接了簿子,劉奶孃喚了綠萼來,“你把給二小姐的二十六名陪嫁、陪房各自的優缺都說一遍。”

綠萼應聲,從第一個講起來:“閔承運,北橋鎮田莊莊頭,其妻閔大娘,有子二人名喚:閔應寶、閔應貝,女一人名閔應雪,其長子閔應寶曾做陳家大院西院護院,武功高強,其次子閔應貝精通賬目,其女閔應雪曾在陳家繡房做繡娘……”

劉奶孃笑道:“二小姐,這一家五口,閔大娘可精通廚藝,這閔承運是你曾祖母的陪房大管家的後人,最善管理田莊,又會侍弄蔬菜瓜果,讓閔大娘掌管廚房就有些大材小用,大小姐不是給你置了一家客棧麼,你就該讓閔大娘和閔應貝去客棧,一個做掌櫃,一個做廚娘……”

小椏都有些替陳湘娟不好意思,還以為她就弄明白了,沒想到亂安頓人,就把長得醜的弄到馬宅裡,男人醜,女的更醜,就小椏這樣的,在馬宅裡都算是大美人了。

陳湘娟問:“劉奶孃沒告訴我奶孃麼?”

“你以為奴婢不想說,吳奶孃說,你和大小姐說了大半日悄悄話,這些事許是與你說清楚了,她說了這話,奴婢還能纏著她再說,怕是得嫌我多嘴了。”

陳湘娟以為,吳奶孃和劉奶孃一樣都是精明能幹的,想著她能辦好,她就不管了。

而吳奶孃也認為陳湘娟這兩年跟著陳湘如學,許是什麼都會了,原來這要學的還多著呢。

這會子,見鄧大姨娘又在,陳湘娟越發有些不好意思。

陳湘如道:“奶孃也不必再講了,讓綠萼抄錄一份,每家是哪幾人,各人有何特長,都給她標註上,怕是回頭她又忘了呢。”

她既不好意思,陳湘如也不訓斥她,只是一笑置之。

綠萼抄錄好了,每家人單寫一頁,又標註清楚,這才捧著拿給了陳湘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