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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坦言相告

宣月曉彤微微一頓道:“我是說,我經常試著瞭解人的內心,而你這個人讓我覺得很古怪,很矛盾,和我之前接觸過的人不同。

有時候,我會覺得你想殺了我,而有時候,我又覺得你想讓我遠離你,遠離危險,似乎不想傷害我。

我感覺你的心很矛盾,而認識你之後,我覺得自己也很矛盾。

沒來由的,覺得你不是個壞人,你心中滿是熱情,可有時候,又覺得你很可怕,充滿血腥。”

赤羽搏的心在震盪,是自己表現得太明顯還是這個女人心思太敏銳?這件事弄不好,自己的處境將會很危險!

心中的彷徨只有一瞬間,很快就有了結論,因為出身蠻族的他本就不是個猶猶豫豫的人。

微微一滯,他緩緩道:“好吧,你說的很對,我做了些不光彩的事,給你帶來了困擾,我向你道歉,並保證以後不會再傷害你。

正如你所說,我也在矛盾,也有我的無奈,修真界本就是充滿血腥的,並不像這裡這麼平靜,有些事很難跟你解釋,但我希望你明白,很多時候惡行並不等同於惡意。”

這句話說出來,兩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宣月曉彤並不是個笨女人,這番話已經變相承認,害楮搏和她險些喪命的就是眼前這個小雜役。

雖然仍無法理解他是如何做到的,可很明顯,他已經承認了。

赤羽搏也清楚,這樣說很可能令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但他有種感覺,宣月曉彤不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人。

並不是擅於揣摩人心,可豐富的閱歷給了他一種感覺,區分一個人是否值得信任的感覺。

氣氛瞬間變得凝滯,甚至宣月曉彤的臉色也蒼白了幾分,周圍是令人窒息的安靜。

兩人談話,其中一人坦言承認想殺了另一人,這是何等的尷尬!

不知過了多久,宣月曉彤才喃喃道:“那個叫做血蝠的人很可怕,你怎麼會招惹上他?”音調仍然平靜,聲音中卻多了幾分沙啞,暴露了她心中的緊張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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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搏微微松了口氣,至少宣月曉彤沒有立刻喊打喊殺。

輕輕一嘆道:“我要殺了他,因為他不死,其他的很多人就要死,他也要殺了我,因為我砍了他一條手臂。”

宣月曉彤的臉色又蒼白幾分,愣愣看著赤羽搏,良久才道:“我,我該回去了,出來這麼久,師父要擔心了。”

赤羽搏腳步一滯,不知道說了這麼多是對是錯,不知道就讓她這麼走了會不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宣月曉彤轉身就走,腳步竟然有些虛浮,走了幾步又停下,輕聲道:“我一直不是個喜歡亂說話的人,所以……”

赤羽搏心中又是一鬆,既然已經得到明確保證,便頭也沒回道:“我說過,不會再傷害你了。”

這次談話時間並不長,兩人心中也都不平靜,赤羽搏沒想到會跟她說這些,宣月曉彤也沒想到會聽到這些。

似乎一切都是意外,兩個本應該勢同水火的人意外交了心,僅僅幾天時間,從生死仇敵變成了交心的朋友。

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就連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或許兩人性格中有某些

相似的東西吧。

回到自己住處,宣月曉彤頓時癱坐在床上,她這一輩子還從來沒經歷過生死危機,那天晚上是第一次,可當時神智被控制,並未覺得如何,只是回想起來才覺得後怕。

而今天,又是她人生中最緊張忐忑的一天,跟一個差點害死自己的男人說話,卻還要儘量保持理智,儘量裝作若無其事,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要強撐著。

可那個男人一直表現得從容鎮定,自己如果嚇得體若篩糠,豈不立刻落了下風!

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得弱不禁風,不想讓他看扁了,現在,終於可以放鬆了,突然覺得好害怕,好委屈,好不甘心。

那天晚上差點就死了,若不是大長老和三長老及時趕到,此時的自己已經是一具冰冷屍體。

可恨的男人,就算他有什麼苦衷,也不該拿自己當犧牲品!不管什麼理由,他那樣做了,就應該恨他,報復他,讓長老們殺死他!

可是,在他身邊的時候又彷彿能感覺到他的痛苦、他的無奈,彷彿能看到他本有一顆溫暖的心,卻因為承受太多苦難而變得硬如磐石。

他竟然跟那麼恐怖的魔頭對抗,還砍斷了其手臂,一個結丹期的年輕人與那樣陰冷暴虐的元嬰期存在抗衡,這個過程中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失去了什麼,承受著什麼樣的壓力?

想到這些的時候,又覺得可以理解他,同情他,可憐他。

心裡好亂,前所未有的亂,憑直覺,他不是個惡人,他經歷過的苦難就像大海,讓人生不起對他的恨意,可心裡那根刺,那被傷害後留下的傷痕又如何平復?

坐在喬老頭的屋子裡,赤羽搏心中也不平靜,沒想到突然之間就把宣月曉彤當做了朋友,按理說,發生了那件事之後,兩人不算生死對頭也不應該能成為朋友了。

是她的沉穩和善良軟化了自己的心,她明明已經猜到些什麼卻沒表現出來,反而主動跟自己談話,那時候,感覺不到偽善,感覺不到陰謀,加上心中對她的愧疚,突然就說了那些話。

現在想想還覺得太冒失,可人這一輩子,如果始終滴水不漏,任何時候都銅牆鐵壁一般沒有絲毫破綻,那還有什麼意思。

已經過了一段時間,沒人來抓自己,說明宣月曉彤沒有把這件事捅出去,這就夠了,自己的感覺是正確的。

人有善惡,走到哪裡都會有敵人和朋友,就讓這個差點死在自己手裡的女孩成為來到羿熔閣之後的第一個朋友吧。

見不到亞若他們,遇到個能說出心裡話的人也是種幸運,心裡輕鬆不少。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赤羽搏跟喬老頭打過招呼,又去了竹昱江那裡。

剛一進院子,就發現宣月曉彤仍坐在昨天的位置,輕輕朝自己點了點頭。

竹昱江已經站在大盾旁邊等著自己了,他的五個徒弟卻沒有來。

赤羽搏本就對竹昱江這人印象不錯,又經過昨天相處,不似之前那麼生分了,和宣月曉彤的關係也已經緩解,心裡輕鬆不少,微笑走過去道:“前輩久等了,您的徒弟們怎麼沒來?”

竹昱江臉色一沉,道:“不成器的東西,昨天累了,今天要休息。”

赤羽搏微微一皺眉,現在才注意到,他們師徒的關係似乎不太好,昨天,竹昱江和徒弟們就沒說過幾句話。

師徒如父子,閔鈺對自己的好已經銘刻於心,就是新的師父啟明澤也對自己不錯,為什麼竹昱江這樣的人會對徒弟那麼冷淡呢?

這種問題當然不好隨便問,二人都不耽擱,又開始鼓搗那面大盾。

今天,竹昱江並沒有繼續將大盾翻來覆去釘東西,而是找了些工具讓赤羽搏幫著測量、修整。

先用各種工具反覆測量,在大盾上畫出劃痕,劃痕之外都要修理掉,這並不是容易事,尺寸上容不得半點偏差。

據他說,下一個陣法在形狀佈局上要求十分嚴格,必須在大盾上先刻畫出陣法的圖形,再開鑿、打磨,嵌入陣盤。

兩人一起動手,開始時竹昱江監督赤羽搏幹,怕他出問題,可一段時間之後,發現他幹得十分細緻,由於身體素質極好,這件很辛苦的事在他手裡似乎舉重若輕。

竹昱江似乎來了興致,難得解釋起來,道:“外行人可能不懂,陣法這東西大多比較復雜,要吸收靈力,傳遞,聚攏,釋放出來,需要很多部件。

這些零散東西一一佈設在寶物中很難保證互相之間的靈力傳導,所以,煉器師將陣法分割成若干個部分,封裝在數量有限的幾個陣盤中,再將這些陣盤應用於法寶則簡單很多。

我們在盾牌上挖出些凹槽就是為了安裝陣盤,弄好之後,在上邊澆上一層鐵水,幾個陣法就完成了。”

赤羽搏心中一動,原來是這樣,沒想到他會跟自己說這些。

竹昱江接著道:“之前安裝那三十六根圓柱的手法叫做直接嵌入法,這種一層層嵌入的方法叫做多層嵌入法,另外還有直熔冷卻法,包鑲法,疊鑲法等等。

所謂直熔冷卻法是將一些陣盤做好,然後將法寶的主體材料熔化,將陣盤直接放入熔化的主體材料中,冷卻成型。

所謂包鑲法是指,將法寶胎體先做好,然後在其表面做好法陣,再用一層大些的材料將胎體整個包起來。

疊鑲法是指,將法寶胎體一分為二,然後在兩面上分別做好法陣,再將兩部分疊在一起,固定成型。

這幾種方法只適用於一些金屬材料的煉製,其他材料更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方法,數不勝數。

法寶體積越大,陣盤越大,一般來講威能也更大,煉製更簡單,法寶體積越小,陣盤越小,煉製越發精密,太小的東西,或者非金屬材料則要使用符陣。

相對於法陣,符陣更加小巧靈活,可一般來講威能也相對小些。

當然,凡事無絕對,如果用絕好的材料刻畫出符陣,設計合理,佈局精密,所能發揮的威能也不容小視。

歸根結底,法陣符陣只不過是載體,是媒介,並非力量本身,你懂嗎?”

赤羽搏聽得心動不已,似乎突然對煉器和法寶有了全新認識,又有更多不解,心中好奇更甚,卻又不方便詢問。

對於煉器,自己只是門外漢,眼前就有一位良師,可惜的是,自己只是一名雜役,一個火靈根很差,幾乎沒希望成為優秀煉器師的人,心中突然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