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若看了看二人,笑道:“順水推舟,借刀殺人,有些事已經在進行中,咱們只要四兩撥千斤,稍加推力即可。
至於黎雙平,他說不定也是我們的人,且容我試他一試!”
看著亞若那略帶微笑的臉,宣月曉彤只覺得心底生寒,跟這個女人為敵真的很可怕。
赤羽搏卻覺得,亞若運籌帷幄的時候才是最美的,彷彿變成世間最美的寶石,閃閃發光,還帶著一絲神秘。
詳細計劃已經在亞若心中,她緩緩道:“第一步行動,咱們要找兩個死人,擾亂山上修者視線,這一點,利用你的小手段應該不難辦到。”說話間,目光投向赤羽搏。
赤羽搏一呆,找兩個死人?小手段?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她是指骨中虛和白小雲,以他們的能力偷偷離開並找兩個死人應該不難。
亞若接著道:“你不是說楮搏有意拉攏你嗎?你覺得,他這麼討好你目的何在?恰巧你又在幫竹昱江煉製寶物,這豈不是天賜良機?”
赤羽搏又是一愣,卻聽宣月曉彤輕輕一嘆道:“他會利用你對付昱江師叔,這是絕好的機會,因為擋在他前面最大的障礙就是昱江師叔。”
亞若點了點頭道:“不錯,你順著他的心思說話,他會主動給你機會的,到時候,他就有把柄落在咱們手裡。
將這件事往大長老那裡一捅,所有事都水到渠成了。”
宣月曉彤臉色陰沉,竹昱江在她心目中地位很高,這件事又將他牽涉進來,好在這個計劃對他並沒有實質傷害,嘆了口氣道:“你這個人真可怕,人心中的陰暗輕易就能被你發現並當成武器。
楮搏師兄其實也不是多壞的人,追求地位和權力或許是每個人心中都會有的想法吧,這也無可厚非。”
亞若瞥她一眼,冷聲道:“你那位昱江師叔不是才被關了禁閉嗎?”
宣月曉彤臉色微微一變,道:“這你也猜到了!不錯,那是楮搏師兄暗中安排人做的手腳,我事後才知道。
這次昱江師叔復出又煉製法寶,我幾乎一直在那裡,因為多少有些擔心,怕再有人暗中搞鬼。
既然什麼都瞞不過你,我也無話可說,羿熔閣這些暗瘡要被你一次清理乾淨了。”
亞若笑道:“雖然會痛,會流血,可暗瘡清除了才會令機體更健康,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
赤羽搏皺眉道:“楮搏的把柄落在我手裡,又如何讓大長老知道呢?畢竟以咱們的身份不應該輕易與他接觸。”
亞若白他一眼道:“這不有個現成的小奸細嗎?她偶然發現一些不光彩的事,為宗門安定著想將之告訴大長老,這順理成章,甚至還是大功一件。”
宣月曉彤冷冷看著她,板著臉道:“我不喜歡你。”
亞若一愣,然後哈哈大笑。
當天夜裡,白小雲悄無聲息離開了,無論躲避羿熔閣修者還是血蝠的探查,白小雲加上骨中虛都可以做得很好。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赤羽搏先去了楮搏那裡一趟。
楮搏見他上門不由一愣,正在猶豫要不要找這個人,他卻自己送上門來。
赤羽搏很客氣,臉上也帶了笑,與前幾次的拘謹截然不同,一抱拳道:“哦,在下是專門過來感謝楮搏師兄的。
上次從師兄這裡拿的煉器心得在下看完了,感覺受益匪淺啊!
按理說,應該準備點禮物登門,可身在此地,一時也找不到什麼拿得出手的禮物,實在心中有愧。”
說著,裝出一副尷尬神色,將上次楮搏塞給他的簡牘遞還回去。
說實話,這簡牘裡邊都是些很基礎的東西,根本沒什麼價值,赤羽搏之所以這麼說,只是放低姿態,引楮搏上鉤。
楮搏都把這回事忘了,經他提醒突然心中一動,聽說這小子最近在竹昱江那裡幫忙,如果正在煉製的這件寶物再出問題,那竹昱江在門中的威信將大減。
眼前這小子對自己感恩戴德,無以為報,正好利用,真是天賜良機。可是,現在就提出來會不會太唐突?
心中想著這些,接過簡牘之後便愣愣站在那裡,並沒說什麼。
赤羽搏又假裝無心道:“在下還有事要做,這就先告辭了,這幾天在竹昱江前輩那裡幫忙,去晚了怕要捱罵,還請師兄見諒。
說起來,這位前輩可真不好伺候,每天給他做苦力,累死累活不說,沒一句稱讚還處處挑剔。
哎!誰讓在下現在的身份是雜役,真是沒辦法。”說著轉身要走,此乃欲擒故縱。
楮搏心中猶豫,擔心過於急躁反而弄巧成拙。
他跟三長老學了很多心機手段,做事還算沉穩,可這個機會十分難得,如果錯過,再就很難等到了。
眼看赤羽搏已經走出幾步,楮搏終於按耐不住,呼道:“習兄弟且慢。”
赤羽搏心中暗喜,表面卻不動聲色,道:“楮搏師兄還有事?”
楮搏臉色變了幾變,然後哈哈一笑道:“竹昱江那個人我很瞭解,完全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得尊重別人。
習兄弟如果不給他點臉色看,他會一直對你呼來喝去,就像使喚奴僕一般。
愚兄也不忍你一直受他的氣,給你指條路子怎樣?”
赤羽搏似乎很高興,道:“哦?能讓他不再奴役在下嗎?說來聽聽。”
楮搏看著他的眼睛,猶豫片刻,一抬手,取出個精緻小瓶,道:“這裡有些特殊的藥水,你在幫他煉製法寶的時候偷偷塗在手上,然後,在他的陣盤上抹幾下,絲毫不露痕跡。
等他寶物練成,靈力一催動,那幾個陣盤就會出問題,到時候自然有人找他晦氣。
兄弟放心,只要做得隱蔽些,他是不會發現的,自然怪不到兄弟頭上,那時,他陷入麻煩中,也不會再為難兄弟你了。”
赤羽搏面現猶豫道:“這,會不會出什麼亂子?”
楮搏道:“兄弟無需擔心,任誰也檢查不出問題出在哪裡,只會怪他煉製手法不到家,就連他自己也會這麼想。”
赤羽搏思索片刻,冷冷一笑道:“看來,這次又欠楮搏師兄一個人情了。”躬身一禮,帶著小瓶子轉身而去。
一路向竹昱江的烏竹居行去,心中暗暗好笑。
楮搏呀楮搏,
你心機不淺,可跟亞若的玲瓏心比起來,你還嫩了一點兒。
法寶的煉製頗費工夫,絕不是一兩天的事,今天,仍與頭兩日一樣,鼓搗那面大盾。
宣月曉彤和亞若也在這裡,表面看來就像親姐妹,總黏在一起低聲細語,好像在說些小女兒私話,實際卻在鬥嘴。
兩個女人對同一個男人有好感,這其中的矛盾,任何人、任何時候都難完全化解。
偏偏二人都不傻,都不想虛偽的隱藏心中敵意,便出現如此詭異一幕,兩人手拉著手兒,面帶著微笑,你說我陰險,我說你幼稚,不知情的,還以為她們以此為樂。
與此同時,大長老正憂心忡忡踱步於洞府中,血蝠的出現總令這位老人始終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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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名弟子急匆匆跑進來報:“啟稟大長老,我們在山南側發現了兩具古怪屍體。”
大長老一驚,問道:“古怪屍體?此話怎講?”
那弟子思索片刻,道:“呃,大長老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吧,屬下也說不好。”
大長老一皺眉,隨那名弟子出了洞府。
眼前是兩具渾身黑血,滿布傷痕的屍體,從身形和衣著來看是兩個凡人,面目已經看不真切,因為臉上滿是血痕,皮開肉綻,身上幾個大窟窿,腸子都流了出來。
這些都不算古怪,讓人心底生寒的是,兩具屍體乾癟消瘦,渾身發紫,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血煞之氣,稍微靠近就會覺得寒氣森森。
此時已有幾名年輕弟子來到附近觀看,還時不時發出嘔吐聲。
大長老皺眉看著,緩緩蹲下身子,將一具屍體胸口附近的一處傷口緩緩扒開,隨著這個動作,又有黑血流出,沒有凝固,散發著陰冷魔氣。
又將屍體緩緩翻轉,兩人背後衣服上竟有兩個大字,用黑血所書的“殺光”!
緩緩站起身,大長老面色凝重道:“去把其他幾位長老叫來!”
仔細看過屍體,大殿之中,七位長老一個個眉頭緊皺,三長老怒道:“還說什麼?這明顯是山下那些魔修所為,他們殺了人,弄成這個樣子擺在山下,挑釁之意已經非常明顯。”
二長老也道:“是啊,那屍體上散發著精純的古怪氣息,陰冷血腥,豈不正是魔氣?
這樣看來,無疑是魔修幹的,他們是故意來找茬的!”
大長老卻沉著臉道:“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找咱們的麻煩呢?”
二長老道:“聽說二百多年前血魔殿大肆作亂,殺死的凡人和修者不計其數,若非東帝大帝聯合無數修者將他們打壓下去,如今的大陸東部恐怕已經在這些怪物的統治之中了。
魔修是依靠人血存在的,本就瘋狂嗜殺,數以萬計的無辜者都成了他們賴以修煉的魔血。
這樣的人做出什麼事也不稀奇。”
三長老也道:“是啊,大師兄,人家明擺著欺負到家了,你還在考慮為什麼!
更令人擔心的是那道神秘精神力,那天晚上我們幾個都感覺到了,那是非常強大的精神力量,奇怪的是,這樣的精神力量怎麼會跟魔修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