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一會動靜,確認他們都走了以後,婉婷從木桶裡出來,隨隨便便套了件能把自己裹住的外衣,就去翻之前輕塵給她的藥物。
她原先是不懂藥理,但空間裡可有不少醫術,一翻之下,她才明白那日輕塵給她的藥物到底有多貴重,至少她現在是做不出來了。
“行了,出來吧,他們走了,我給你上點藥。”
男子動作一頓,微微睜大了眸子神色怔忪,似是有些不敢置信,“你要給我上藥?”
“嗯。”婉婷胡亂點了點頭,找出一件自己不常穿的白色衣服,坐在床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來呀,你是想讓傷口更嚴重是吧?”
男子神情複雜,特別是在聞到藥物的味道之後,更是複雜難辨。
這是仙醫谷谷主才能做出來的藥,他的藥千金難求,能不能買到還要看他的心情。不曾想這小小的相府嫡女,竟然還能和仙醫谷扯上關係。
男子又想到了那個能把他輕易打傷的暗衛作風的男人,難免有些感慨。他倒沒有往輕塵身上想,在他看來,輕塵的敏銳甚至還不如眼前的小姑娘。
這般強大的人,這麼可能會認這樣弱小的女子為主。
想著想著,低頭看著在自己身上動作的小姑娘,第一次認真的打量她。似水的杏眸,含著萬般情絲,小巧的鼻樑,櫻桃般的小嘴不點而紅,身上沒有什麼脂粉味,比起之前那間飄散著香味的閨房這裡簡直乾淨的猶如深山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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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
胡思亂想間,婉婷將他的傷口包紮好,還特別少女心的打了一個特別漂亮的蝴蝶結。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成果,滿意的點點頭。
“好了。”
男人只覺傷口一陣痠痛,低頭看著並沒有被包紮多好的傷口,從來沒有人這般關心他的男人抬頭,對上婉婷期待的目光,點了點頭。
“謝謝。”語氣裡不由帶了些寵溺。
“沒事。”婉婷擺了擺手,將撕破的衣服收拾好,那瓶藥也被她用的差不多了,難免有些心疼,她就這一瓶啊。
感覺到她的目光,“怎的?”
“你是刺客對吧?”語氣裡難掩激動。
男子不明所以,老實的點點頭。
“你一定很有錢,你看,我損失了一件衣服,這上好的傷藥也用完了,你要賠我。”
眼前的女孩眼裡沒有任何的算計,狡黠的神采為她增添了一分亮色。本就是極為出眾的容貌,生動起來更是惑人。
“……你就不問問我是來刺殺誰的嗎?”男子無奈問道。
“這相府身份最高的就是我父親雲丞相了,官場險惡,說不定是父親擋了誰的路,才會買兇|殺人。”雲婉婷一臉“你當我傻啊”的表情,不屑道。
你還真猜錯了。
男子在心裡搖搖頭,看著她神采飛揚的模樣,沒忍心告訴她事實的真相,就讓她這樣誤會下去好了。江湖上的事,沒必要讓這個大小姐知道。
不過……
“你既然知道你還救我?”
“你也是為生活所迫嘛!”在她看來,無論是做什麼工作,只要是正正經經的憑自己的本事掙來的錢,都應該被尊重。
生活所迫?男子神情複雜了一瞬,又問她,“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婉婷搖了搖頭。
“哦?為何?”既不怕他,又為什麼不想知道他的名字。
“你們這些刺殺別人的,不都是最忌諱別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嗎?我才不會上趕著找你的忌諱,萬一你一怒之下把我殺了,我豈不是沒地哭去?”
殺……男子頓了一瞬,他原先未嘗沒有如此想法。
“我告訴你,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們兩清。今日你救我,說不定哪天就是我救你了。”
“別的殺手都是費盡心思怕別人知道名字尋仇,你怎麼還上趕著把名字說出來。”雲婉婷被他搞煩了,東西一甩,不耐煩的說道。
男子思量一番,頓時眼睛一亮,這是關心他?
拉著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就在她掌心寫上自己的名字,“殤,這是我的名字。”
男子神情認真,婉婷看著他認真的模樣難耐的縮了縮手指,不自覺咽了咽喉嚨,遮掩般的低頭胡亂點點頭,說自己記住了。
“那小姐你的名字呢?”
被他的好興致影響,她也稍微認真了起來,在手上一筆一劃的些,口中還念了出來,“雲、婉、婷。”
都說名字是最短的咒,殤看著她口中開合,只覺她的唇舌念的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鎖住他今生的咒。很奇怪的,他一點都不想打斷她。